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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左眸稍稍眯起邪魅,他软下嗓子,字里行间咬得极其暧昧“我睡你,你睡我,这算不算睡?”
看吧,看吧,她早料到了。
她怒急,又不敢跟刚才那样扬起喉咙,她只能软硬兼施“你还记得吗?之前是你让我走的,难道唐先生向来都说话不算么?还是说,其实我魅力无边,足够令你神魂颠倒?”
“你还真别拿话激我。”唐朝积起眉角的犀利“我今晚还非你不可了。”
说完,男人的食指挑开她胸前的扣子,施以默想做阻止,他干脆双掌往两边施力,连番撕开她的衣衫,脱落的纽扣径自散在腰边。
黑色文胸包裹住两耸挺立,唐朝喉结下滚,眼锋炙人灼热的气息似要夺眶。
施以默羞赧,贝齿咬得下唇娇艳欲滴,尽管灯光不够强,她依然涌起股羞辱与懊恼,如此,娇躯反抗的愈加激烈,唐朝几乎是惩罚性的堵住她双唇,无论她如何挥拒,他欣长的身子就是挪不开。
他的舌头霸道的攻破她的嘴里,施以默黑白分明的眸子圆睁,男人微凉的指尖自衣服里侧霸道的探入,原本平整的床单被剧烈的争执而拧成褶皱。
他的舌辗转来到她颈间,一路落下旖旎,施以默浑身颤抖,男人眸中的赤红已列为狂狷,这副身体,果然是最适合他的。
深秋的傍晚夜风栩栩,吹入半掩的窗户,束起的窗幔浅荡成涟漪,那一袭尾风流转至她半裸的肌肤,迸裂成一圈透白与薄凉。
施以默仍抵死不从“你在这样,我可喊人了。”
她想去扯身下的被子,唐朝先一步按住“最好喊得大声些,叫得浪些,让整栋小区都知道我们在做。”
她恨不得拿嘴呸他“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这样算什么?”
“那是马。”
她想说他就是马,种马,可她知道这话不适合在这时候说。
她双手适时撑住他健硕的胸膛“唐先生,您还想怎么样呢?拜你所赐,今晚整栋小区的人都认识我了,您却像个没事人一般。是,您有权有势,高高在上,别说在皇廷,就连整个京城的人都得罪不起,可是您想过我吗?”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时光倒转,回到他们相遇的那晚,早知如此,她甚至不会去替美美出那风头。
兴许,她与江凤美也不会有之后这一切的荒谬!
于他来说,什么人都毋需放入眼里,可她不同。
他是独来独往惯了,凡事都要按照自己的轨迹进行,自然不允许不在掌控之外的事态发生。
他要能听进去她说的这些,她早自由了。
“跟我回去,谁让你住这鬼地方了?”
“这才是我本该生活的层次,这里是最适合我的。”
他挽起股冷笑,冰凉的大手在她脸蛋上轻拍“我身边才是最适合你的,懂么?”
“为什么?明明是你让我走的,是你说要还我自由的!”
“我现在反悔了,就这么简单。”
呵,多么可笑而荒唐的理由。
施以默想笑,发觉嘴角能剔出的只有怅然,她目光含恨的瞪向他,玉手骤然成拳,他究竟还要把她逼到哪一步才甘心?
一个月的期限,早就过了。
可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只因他一句‘反悔’,她又必须屁颠屁颠搬回去住。若是原先他们之间尚且还有一个月承诺在,可之后呢?促使她坚强下去的理由又是什么?是暗无天日的情妇生涯么?
不!她不要!
两人僵持不下,唐朝也没在进一步动作,施以默的长发摊洒在枕头上,借由他身上的重力,软枕要比平时陷下去更多。
时间已经挨至十二点多钟,“我呆会3点还要上班。”她斟酌提醒,岂料男人起身后提脚踹翻那把椅子。
“就你那点钱,我给十倍。”
他向来只会用钱解决。
她头疼的撑了撑额角,伸出两条胳膊把衣服穿好,之后竖起枕头靠上去,双手紧抱住蜷起的双腿,唐朝依着电脑桌,从兜内取出烟盒扔到手边,经过方才那轮番动作,这会烟盒已被压得变形,他抬起狭长的眼锋,施以默沐发凌乱的散在肩头,隔着橘黄色光线,二人目光撞到一起。
男人俊颜黯沉,简短的发丝遮去不少光泽,显得他那张精雕细琢的脸更加氤氲。
她视线下垂到地上,斜侧是他浇下的一片暗影,不动时,倒更像漫画家在地上描绘的一幅绝美蜡像。
施以默按住嗓子不动声色,下巴搁在膝盖上,一瞬不瞬凝视他的影子发呆。
门外,陈梦思踮起脚尖蹭手蹭脚停在赖萍跟前,见她把贴在门板上的耳朵收回,陈梦思调低声线“里面有事没?”
赖萍摇摇头,轻推她离开几步“好像静下来了。”
“他们没事吧?”大概是听到房内有争吵,加之凳子摔下的声音着实太大,这才惊动了隔壁床的二人。
“应该没什么事。”毕竟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思忖后,两人叹口气,各自调头回房。
屋内陷入僵局,静谧间,就连空气都夹杂着些许道不明的稀薄。
唐朝烧起支烟,却不同往日那般照着就抽,而是让它在指尖燃截,烟头红如蛇信子,他撑在电脑桌沿,浅粉色衬衫上还能隐约瞅见些折痕,益发透露男人的深沉且邃黯莫测。
施以默圈在腿上的胳膊收紧“很晚了。”她暗自提醒,男人掀起眼帘,她一时也说不清他黑眸内的涟漪算什么,才会令她感到莫名歉仄。
少顷,唐朝指尖的烟蒂落尽,他拽着烟柄的手微松,亲眼瞄到烟头弹跳到地上,男人抬脚碾碎最后一缕希图,眼角扬起半片弧度。
施以默心想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恢复一贯的尊贵,纤长五指挑起随椅子坠到地上的外套,直到摔门声响彻云霄的传入耳内,施以默才渐渐回神,她突然发觉头顶的灯光异常刺目。
她张开五指想掩去那一袭光晕,指缝处包裹不上的橘黄色在她娇颜打下个手指影,这样,也就藏去她剪瞳内的淡漠。
地上,被椅背压住的,是男人留下的领带。黑色,狂妄而狷狭,犹如地狱伸出的魔抓,凶狠的嵌入她脖子,窒息难耐。
这个夜,终将会归于平静。
她的视野眺到天上,冷月如钩,云雾隐去它半面风华,但,依旧婵娟。
晨九点,施以默自电台下班后躺下补了五个钟头觉,醒来时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跳为两点半。
经过昨晚,她要离开京城的决心更加坚定,她不能保证男人下一次还会弄出些什么事来。
梳洗后,施以默给江凤美拨了通电话,昨日QQ上她留了上官夜家的号码,明日便是他与梁家千金订婚,顾不上江凤美的。
电话是佣人接的,施以默报出江凤美的名字,她听到电话那头恭敬的喊着江小姐。
不一会,听筒落到江凤美手里,女人语气听起来疲倦无力,她们在电话里并未多聊,只约好人民医院见面。
近两日,各方新闻台均是上官夜订婚的消息,这则商政联姻,备受社会各界关注,据说影响很大,毕竟牵连着四大家族之一的上官家。
唐欧两家虽说对传言中的联姻一事密不透风,但双方家长私底下都希望唐朝与欧颜两人借由上官夜明日订婚拉近关系。
施以默匆匆去往医院,江凤美披着条宽围巾已经在门口等着。
今天风很大,吹得江凤美脸部尤为苍白,多日不见,她比起从前瘦多了。
“美美。”她想把她从呆神中唤出来,江凤美一双手已被冻得通红,只是那对剪水的凤目仍盯着某处。
施以默寻着她眼角望过去,街对面是家中型婚纱店,玻璃墙上贴着一张硕大的婚纱海报,她从江凤美瞳仁深处发现了近乎贪婪的光芒。
施以默垂下眼,心底涌起股难平的滋味。
“以默你说,夜他现在一定很幸福吧?电视上的梁小姐那么光彩夺目,不像我。”她薄凉的手心捧住自己的脸,唇瓣绷起抹笑“憔悴的跟个女鬼似得,丑死了。”
“美美。”她降下嗓音,隐隐从江凤美话里嗅到了不安的讯息。
江凤美的眼睛这才搁到她身上,她执起她的柔夷放入心窝“他订婚了,最该开心的是我才对,可是以默,你告诉我,为什么这里,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