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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闹得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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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以默的面具很沉,几声娇媚,纤手覆上男人宽厚的掌心“张总,人家好久没听你唱歌了,来一首嘛。”

    说话间,她激灵的将男人的手挪开,动作自然可人,迷得他七荤八素,顶着一双杏眼笑起来。

    这些个男人,谁又不是有个一妻半女的,她非善良的一发不可收拾之人,自然不会同情任何遭到背叛的女人,要怪就怪自己当初瞎了眼。

    女人是感性动物,即便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有多不好,她还是会抱着侥幸心理一味执着,每当看到别人受伤,她们会嘲讽,会信誓旦旦说自己敢爱敢恨,其实说到底,她们只是为自己的懦弱找缺口,爱情来了,女人的理智早已全非。

    原本施以默也是这样的女人,但生活不愿给她感性的机会。

    恰巧,男人的手机响了,施以默懂先机,按掉点歌台的静音,就听见男人略带含糊的声音。

    “我还在跟几个客户谈生意。”

    她左唇提高半寸,眼锋夹过冷暗,这样的戏码每天都在奏演,她是很多男人钦点的客户。

    妻子似乎再吵,男人敛了眉峰,八贝的声音极其懊恼。

    “你的疑心病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对于男人而言,在外面不过逢场作戏,他们好面子,若是周遭男人都包了年轻貌美的情人,每次出席场合胳膊肘都挽着一个美女,久而久之,这便成了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潜规则,他们也攀比,家里人老珠黄,年老色衰的老婆,自然拿不出手。

    皇廷这种生活层次里,男人的确没一个好。

    很快的,男人有些不耐烦,施以默一直佩服男人的撒谎能力,打死不认是他们的天性。

    男人理直气壮地对老婆吼,花季芳一进来就愕在原地。

    见她进来,男人恶劣的挂掉电话,花季芳这才开口,恭维道“张总,实在不好意思,唐少钦点了以默。”

    在皇廷,也只有唐朝那一拨才有这种特权,从客人手里抢人。

    施以默面不改色,她知道该来的始终要来。

    男人霎时变了脸,推把笑“不碍事,我可以换人。”

    “实在不好意思了张总,下次让以默多陪您喝几杯。”

    其实这样的话花季芳不用多说,唐朝要的人没谁敢拦,她拽着施以默的手就往外拉,阅历丰富的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担忧。

    “以默……”

    走廊很宽,花季芳的声音却格外入耳。

    “对不起,你、你还是挂上绿牌吧,花姐真的已经尽力了。”

    花季芳浑身抖如筛,施以默这才发现她脸上粗鲁的指印,掴的人绝没留情。

    “花姐。”

    花季芳曲开些苦笑,抬手遮住脸“还好是夜少出手,我算幸运的。”

    不知为何,施以默就笑起来,演映在花季芳眼里,凤眸忍不住肿胀。

    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单手拧开包房门把手,花季芳站在走廊晕黄的灯光下注目她,丰盈的身子仿若冲进迷雾里,谁身上没有几个说不出的难言之隐呢?

    每个人都希望别人能理解自己的痛,知道自己的苦,可施以默却总是嘲讽,别人理解了你,可谁又去理解别人?

    人性是个复杂的东西,小偷的东西被偷了,他照样可以理直气壮去报警。

    为什么人总是原谅自己的过错,而对别人的过错耿耿于怀?

    施以默只知道,不管周遭发生什么,她过的都是自己的人生!

    她习惯了这样坦然处之,随遇而安。

    今夜的包房很热闹,上官夜老早就扯着嗓子在屏幕前高唱,陈奕迅的浮夸被他翻唱的特别深情,两名佳丽一脸花痴在旁尖叫,博野与美女们喝酒助兴,唐朝依然喜欢隔绝人群,施以默刚从屏风走出来,上官夜的嗓子便停在高潮,所有人朝她淬来的目光足以将其淹没。

    皇廷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施以默是唐朝看中的女人!

    歌声戛然而止,硕大的包房除了聚光灯还在风云变幻,一切都仿若静止。

    她的脸有些苍白,却不忘升起那片讥笑,唐朝记得这种眼神,第一次见她时,吸引他的就是她的不屑,只可惜,这次的表情更为浓郁,似乎要将她整个埋葬。

    施以默朝他们一一恭维,事到如今,她还不忘扮演自己的角色,她唾弃自己,那种又爱又恨江凤美最为清楚。

    “默默,你知道踏进这道门意味着什么吗?”

    他看似笑着,实则程亮的黑瞳步步阴霾,戾气的俊脸不知被什么东西染过,才会那样冷冽。

    施以默迎上他的凤眼,没有半丝躲闪“我已经准备好了。”

    其实唐朝是明知故问,她有得选?

    他的鼻腔牵起一丝哼意,交叠的双腿随意搭上茶几,脊挺的背窝入沙发,全场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牵引,施以默还能那样淡如清秋的笑。

    “唐先生,我希望你能放过我的朋友和家人。”

    “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点燃的香烟被他无故掐灭,灯光转换到她这边,将他藏入黑暗,一时半刻她也看不清他的脸,只知他浑厚的嗓音在那一刻尤为清朗。

    “不,这是恳求!”她找得准自己的位置。

    自施以默进门,博野的目光再没看过别处,眼底的精光十分异常。

    上官夜将话筒一把甩上桌,百无聊赖的顿进沙发,玩儿起了自己的手机。有女人想乘机巴结,被他冷眼瞪开。

    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在以唐朝和施以默拉开帷幕,她与他的距离不过三米,灯光从她干瘦的后背打来,拉长了本就高挑的身材。

    僵持的气氛从唐朝优雅的笑里驱散“这就是你求人的诚意?”

    她敛了眉眼,抿住唇瓣最后一丝笑“谢谢您为我妹妹捐的二十万。”

    粗浓的剑眉扬上三分,唐朝曲起一条腿蹬上桌沿,姿态半带慵懒,略敞的胸襟里,那性感的锁骨睇进施以默凤眸。

    一个正常的女人,是无法阻挡他身上所散发的魅力,可她却无动于衷!

    “我不喜欢你化妆的样子!”他歪掉头,重拾刚才的香烟,声音听起来并不紧凑。

    她的目光也不知究竟放在了哪一处“好。”

    “我不喜欢戴安全套。”

    “好。”

    “我不喜欢奸尸。”

    “……”

    她放在两侧的手悄然绷紧,喉咙里似乎被堵上巨石,晦暗的身影仍旧瞧不出异常,施以默甚至微抬凤眼,发现他的脸高深莫测。

    “好……”

    她的声音如撒入大海的渔网,捞不到底。

    博野往烟灰缸里垫了垫烟蒂,清朗的嗓音划破寒絮的空气“朝,别玩的太过火。”

    上官夜扑笑,拳头轻捶博野胸膛“你小子胳膊肘怎么老往外拐?”

    施以默侧过四十五度角,博野深邃的眼睑俨如没有尽头的海岸线,他们之间并未接触,可他看她的眼神有些紊乱。

    “怎么?你也对她感兴趣?”

    烟星子在唐朝手里飘,时不时落下几缕倒也加深了他俊脸的色泽。

    “你会让给我么?”博野半开玩笑道。

    唐朝神色复杂,埋下头把玩着两指间的烟,只闻声音不见笑。

    “我看中的猎物,不希望任何男人靠太近。就算是兄弟,也不可以!”

    他的眼锋赫然一抬,越过上官夜直接睇到博野脸上,里面的波涛汹涌被人一览无余,只是薄唇那突然的雅笑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开玩笑,还是警告!

    跟他做了这么久兄弟,博野怎会不知唐朝的性子?

    若是将他惹毛了,谁的账也不买!

    博野将烟头往烟灰缸里捂死,鼻孔蹿出烟卷的同时,他修长的身影站起,朝他俩招呼两句。

    “你们玩的开心点,我累了,先回去了。”

    上官夜将沙发上的外套扔给他,唐朝食指轻叩烟杆,没有立即作答。

    两兄弟算是头一遭为一个女人闹得有些不愉快。

    博野走后,上官夜将矛头指向默不作声的施以默,唇瓣扬起浅笑。

    “这女人,别看瘦不拉几,还真有点本事。”

    他的样子也不算恼,只是话里难免有些凉薄与冷骜。

    施以默并不理会,径直走到唐朝跟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