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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
听到这三个字,简葵忍不住想要冷笑。好家伙这女人还有两幅面孔呢,之前趾高气昂侮辱自己,这会就是一家人了?她可不会任人骑在自己头上欺凌。于是也微微一笑道:“你说得很是。”
说完又转向周磐,说:“寨主,我的庶母庶妹正是要来这前院找你,说有我爹爹的消息要回报的。你既来了,便让人好好问问吧,看看前番二爷审问的时候,她们交代的可有不尽不实之处。”
三人一听,皆大吃一惊。吴氏忙敢上前笑道:“大姑娘说笑了,前番二当家的来问过,咱们着实不知老爷的去向,已是据实回了,若是知道,如何还敢隐瞒到今日啊?”
周磐只不做声,沉着脸冷眼看着她们。
范荷却忍不住了,开口说:“长姐,你非要如此逼迫我们吗?”
简葵微微一笑,说:“逼迫谈不上,我们皆是人质,为今之计只有交代自己知道的,才能保全自身。我回到范家时间并不长,爹爹习性我一概不知,所以寨主不曾为难于我。但是你就不同了,从小跟着爹爹长大,备受宠爱,如今定然是知道他的去向。如今快些说了便罢,省得受苦。”
周磐听了此言,不由得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还算有些良心,知道自己不曾为难她,还肯帮着自己做个说客?
范荷却已是大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休想陷害我!我不知便是不知,求寨主放过我们母女,不要听这个贱人挑唆!”
话音刚落,简葵还没等得及下去抽她嘴巴,只见周磐眼神冰冷,朝门口侍立的得胜看了一眼。得胜立时进来,狠狠的在范荷脸上扇了一巴掌,啐道:“敢在我们爷面前污言秽语,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范荷白皙的小脸上瞬时出现了鲜红的五指掌印,她惊愕的捂着脸,半晌才反应过来,尖叫道:“你竟敢打我?你们墨金山竟敢动我?我爹不会饶了你们的!”吴氏也忙赶上前去搂住她,心疼不已。
周磐看着她们母女抱作一团,惊惧的望着自己的狼狈样子,冷冷一笑,说:“那你猜,我何要抓你们?”
这几个字说得轻飘飘,却把范荷母女吓得一激灵,只觉寒冷彻骨。吴氏忙在范荷耳边说:“荷儿,如今我们这般境地,你快别再激怒他了,且说点软话吧。”说完又朝她使了个眼色。
她自信自己的女儿美艳妩媚,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如今范成福已然不顾她们母女的安危逃走了,自己又被他的仇家墨金山的人抓了来,势必没有个好了局。若是范荷能巴结上墨金山庄的主人,连带着自己脱了困,得了平安富贵不说,还能把那范溪给碾压至死,也不枉她悉心教导女儿一场。
范荷更是瞬间明白了自己母亲的意思。她自小娇生惯养,想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去年爹爹为了巴结张家,便想要和张家结亲。可是那张家的少爷张秀春,满青州谁人不知是个浪荡公子,成日在外狎妓饮酒,连自己爹爹都管不住的。
她听了不肯,便找娘亲哭闹了两次,娘亲想了法子,叫爹爹去丽州县的岳家接了自小养在那里的范溪回来,许给了那张秀春才罢。可是如今遭了难,她们都做了这墨金山的阶下囚,可是范溪竟踩到了自己头上?
她看那周磐英俊高大,又有权势,若是做了他的压寨夫人,势必让人艳羡。可她素来胆小,虽是十分倾慕,却惧于他的冷峻气势,并不敢上前勾引。但是如今不同,只要想到他竟被范溪勾到了手,自己就更加妒火中烧,势必要抢一抢才罢。
思及此,她忙抬头,用一双媚眼看着周磐,放柔了声调,委委屈屈的说:“寨主,荷儿着实不知爹爹的去向,他如此无情的丢下我们母女,荷儿也很伤心。方才怕被寨主误会,一时激怒,才唐突了长姐,荷儿知错了,这就跟长姐道歉!”
简葵听她那甜腻的声音,险些吐出来。知道她是变换了路数,想要装个可怜来勾引周磐。心想,若是周磐因这些微末手段便上了钩,那也太可鄙了。回头偷偷看了看他,只见他若有所思,只是一脸淡淡的坐着,并不说话。
简葵便冷笑一声,懒得再与她们耗下去,便不耐烦的说:“行了,别演了。说到底,你与我都姓范,我便不难为你,你们还回后院去吧。”
范荷却不甘心,忙上前一步,扑倒在周磐面前,期期艾艾的说:“寨主,荷儿知道你与我爹爹有深仇,俗话说父债子偿,我爹爹对墨金山做了错事,我们做女儿的帮他偿还一些也是应当的。荷儿如今已经在此,愿为寨主为奴为婢,伺候在旁……”说毕,便羞怯的红了脸。
简葵简直被她赤裸裸的表白惊呆了,震惊的看望向周磐,只见他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范荷,半晌,才低低的笑了一声,脸上却并无笑意,说:“范成福对我墨金山做的事,你为奴为婢便能补偿了?”
范荷听了这话,也顾不上未嫁女的矜持,愈发妩媚的说:“爷若是看荷儿尚且能入眼,便是让荷儿做别的也是使得的。”
简葵和茵茵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样的表情,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在范荷和周磐的脸上来回扫视,就等着他的下文。只见周磐听了这话,只是冷冷一笑,衣袍一动,竟伸出脚来,用脚尖抬起范荷的下巴,扫了一眼她羞红的小脸,说:“你倒是说说,你还能做些什么?”
范荷用一双勾人的媚眼朝他看着,若是目光有形,那里早射出千丝万缕的粘腻丝线,把周磐牢牢绑住了。她羞涩一笑,说:“爷让长姐做的事,荷儿都可以做。”
简葵听到她那话里暧昧的暗示,仿佛自己在出卖身体讨好周磐一般,立时气得简直要跳起来,厉声说:“你闭嘴,你到底要不要脸面!”
范荷却把目光投向了她,里面的妩媚无辜立时变成了阴狠的恨意,声音却依然甜腻的说:“长姐,你既说到脸面,那荷儿倒是要和你辩一辩,咱们姐妹,到底谁不要脸面?你既非要说出来,那我也替你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