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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秦汉只听到过两次,第一次是前世临穿越前的瞬间,第二次是方自来到这个世界的夜晚。每一次的时间都极短。他的话音落在秦汉耳朵里,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赫然是让他穿越到五行大世界的‘罪魁祸首’,也是为他传授魂力十重,让他走上修仙之路的‘始作俑者’。
这个不知是何方神圣的神秘人物,从未让秦汉失望过。
“仙灵虚空?”
秦汉身体一震。虽然神秘人没有言明,他也知道所谓的仙灵虚空,正是自己手心‘早’字中的古怪空间。秦祥林曾说这个空间需要他去掌控,秦汉一直没有忘记,却从未找到法子。
神秘人只说了这一句,便没了声息,果然和他当初说的那般,再没有干预秦汉任何事情。
“看来手心里的空间,也和婆娑大智慧音一般,是需要修为足够,才能使用的。”
秦汉心中了然,细细看着手心中闪烁着的金光,狠狠的咬了咬牙,心念一动,便钻了进去。
秦祥林为期百年的痛苦折磨,每一次见到,都令他无比揪心。这才一年多的时间,那双昔日灵动狡黠,逆天取力后冰冷阴森的目光,已经变得无比暗淡,像行将就木的老人日薄西山。
“祥林”秦汉看在眼里,心中大痛,嘴里喃喃的低呼一声,并未去惊动半昏半睡的秦祥林。它嘴里黑色的鲜血仍然在不断流淌,上古神兽大量溢散的本命精元,给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带来些许怪异而惨烈的生机。
灵兽星辰风风兽一见秦汉进来,有些欢喜的窜进他怀里,吐着可爱的舌头,像在讨好一般舔着秦汉的脸。秦汉淡笑,拍了拍它柔软的皮毛,轻轻放下,身形腾空而起,向这个古怪世界最中心的那座山峰奔去。
修为达到还虚之境,再次进入‘早’字空间,他对这个世界登时有了无比清晰的了解。偌大世界的轮廓,全然出现在他的神念。最中心那座山峰上的仙灵石和虚空根,正是掌控这个世界的枢纽所在,将二者炼化,他将成为这个世界真正唯一的主人。
仙灵石是一块椭圆形的长石,通体乌黑,离奇的飘散在山巅约莫三丈高的当空。
虚空根宛如千年古木庞大的根系,通体枯黄,或大或小或粗或细的根须,蔓延在山巅处处,最中心有一截闪动着七彩光华的长根,与当空的仙灵石遥遥相对,似在彼此呼唤和等待。
秦汉略微一想,便将神念缓缓渗入虚空根,旋即催动体内庞大的法力,从那根闪动七彩光华的长根入手,开始炼化。
“怪不得要等到还虚之境才能炼化,竟是这虚空根里面有好些玄奇之处。”
炼化道器需要收服器灵。虚空根并没有器灵,却产生了灵识。秦汉催动的法力,被其灵识不断抗拒。而且,虚空根内时不时出现五行纯阴之气和五行纯阳之气,二者交叉出现,分量不少。
“如果我没有修成五大天门,身具五行纯阳之气和五行纯阴之气,就不可能将之炼化,要等到五行秘境第七重,掌控以阴化阳和以阳化阴的手段才行。这虚空根不是凡物,法力弱小一些的人,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秦汉心头闪过这样的念头,逐渐将法力催至极限。虚空根内交叉出现的五行纯阴纯阳之气,他便一一利用纯阳纯阴之气去相溶,阴阳互济之下,体内的法力又在逐渐攀升。
他拥有五大天门,个个如拳头大小,单从天门而言,他的法力比一般修士至少浑厚五倍以上。这还不算比常人广阔了无数倍的神海。换做他人,想要在还虚之境炼化这虚空根,根本不可能。
在不断炼化虚空根的过程中,秦汉明显察觉到,在阴阳互济之下,天门内的法力在以明显的速度攀升。但饶是如此,仍令他全身上下都有一股疲累之感。
整整一天过去,庞大的虚空根只炼化了不到十分之一。
“虚空根啊虚空根,你非要这么为难我吗!”
秦汉又急又怒。在没有掌控仙灵虚空前,他在里面每呆一刻,都会对秦祥林多造成一些伤害。一念及此,狠狠咬了咬牙,将五大天门和神海内的法力催生至极限,狠狠拾掇起虚空根。
这一回,秦汉几乎催动了自己所有的潜力,炼化虚空根的速度登时快了许多。不过如此一来,就苦了秦汉,这等拼命催动法力,是最令人疲累最损耗神念的。
一个时辰后,秦汉已经濒临脱力的边缘,累的头晕眼花。为了秦祥林,他犯了狠,继续咬牙坚持。实在不行的时候,就腾出手抓一把仙品丹药吞掉,靠这般几乎相当于饮鸩止渴的法子,不至于让炼化速度变慢
一天半后,庞大的虚空根上光芒闪烁,旋即飞快的变小,最后闪入秦汉的左手消失不见。
虚空根终于炼化完毕,秦汉只是察觉自己手心陡然多了些东西,此外并无旁的异象,当然,在这一番艰难的炼化中,天门内的法力足足提升了三成。
早已力竭的秦汉直接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像个死人一般躺在地上一小会儿,又蹭一下窜起来,催动法力炼化仙灵石。
在没有掌控这个世界之前,在里面少呆一秒,秦祥林就能少受一些伤害。秦祥林对他的深情厚意,他无法报答。
仙灵石看起来只有三尺来长,然而在秦汉炼化之时,才骇然发现,此物在神念中无限变长,像一条天梯延伸向高空,根本无法知晓其长度。
秦汉眉头一皱,狠狠催动法力。和虚空石遇到的情形一般无二,但这样的长度,真不知要炼化多少时日才能成功。
“我艹!这样下去可不行,一直呆在里面,祥林怎么办?”
整整三日后,汗水早已湿透衣衫,脸色苍白如白纸的秦汉,一颗心紧紧揪起。他这般没日没夜的炼化,之所以能维持至今,全靠心头那股执念坚持。然而,虚空石的炼化,好似还没有完成千分之一。
“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汉眉头深深皱起,又抓了一把仙品丹药吞下。以他对阵道的理解,这虚空石绝不是幻象,根本无法丈量的长度是真实之物。包罗万象的婆娑大智慧音也没有提及这种情形,想起因为自己愈发痛苦的秦祥林,秦汉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在这几日的功夫,空间手镯中被他吞掉的仙品丹药,足足有六七百枚,接近总量的一半。
再度奋力催动法力,飞快的融合仙灵石中的五行纯阳纯阴之气,阴阳互济下,天门内的法力足足比先时增加了近一倍。如果去掉秦祥林这个因素,这么好的事情,秦汉巴不得一直做下去。
可是现在,他一秒钟都不想多炼化。
秦汉的眼里泛起一股恨意,猛然咬咬牙,高喝道:“仙灵石,你既然这么难对付,那我就把你斩断!”
虽然明知这样对这个空间会有所损害,但秦汉已经顾不得了。即便仙灵虚空有再大的好处,在他心里,也及不上秦祥林万分之一。
一念及此,弯刀屠龙现于手上,将体内法力全然灌注其中,杀神一刀斩狠狠劈向尚未炼化之处。
“轰!”仙灵石瞬间被击的粉碎,尚未炼化、无法丈量的前方陡然消失,这片死寂的空间好似要天崩地裂一般,以剧烈的幅度狠狠震动,足足一分钟才缓缓停歇。
秦汉只觉神念一阵剧痛,神识登时受创,好似脑海中的某一部分生生被割裂开来,难受的厉害。这般不适之感,足足持续了一刻钟才消失。
将仙灵石斩断后,被斩断的那半截消失无踪,剩余没炼化的部分,在秦汉神念中清晰出现,只剩下一丈来长。在先前几日的炼化中,仙灵石总共被炼化了九十九丈。
加上这一丈,刚好是一百丈。
一口气将剩下的那一丈炼化后,秦汉陡然有了一股奇异而美妙的感觉。
这片偌大的空间,自己成了唯一的主人,里面的一切物事,是生是死,都在一念之间。他可以把山川夷为平地,可以让江河倒流,一切平素不可能之事,这一刻都能任意施为。
“仙灵虚空,当真不错!”
秦汉冷笑一声,他终于掌控了这片空间。秦祥林体内的状况有多么糟糕,他也在这一刻无比清晰的把握。无论是谁,只要进入这片空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