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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隐约有些昏暗,几点微湿的雨静静地打落在青黄的秋叶间,淅淅沥沥的声音含着些许莫名的寂寞。
干净的竹藤桌上放了几碟简单的小菜,清淡的菜色让人瞧了心下不由着会有种暖意荡漾。
一盏颇有些复古的雕花纸灯在桌心静默地燃着。
微微笑着瞅它,林雨萱轻咽下一口青菜,眼神有些疑惑,“这家店的菜真是不错,只是,为什么要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店主是一个很古怪的人。她的一些做法,旁人是很难理解的。就比如这儿的装修,清雅素净,却是极为复古,搁在旁人眼里,会认同吗?不大可能的。”唐枫婉喝了点米粥,想了想,微笑着回答。
听罢,下意识地抬眼又看了看饭馆的装饰,林雨萱微微地怔了怔。初进来时,自己只顾注意了那奇怪的店名,却不承想,这店内的装修,倒也别具一格。
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套竹藤桌椅,光色温暖的几盏琉璃灯,清雅的几帘垂风,倒也没有玷污了那素净至极的店名。‘染思居’,奇怪的名字,却又有着,让人心安的温暖。
帏帘轻动,正吃着饭菜的林雨萱和唐枫婉都抬头向门口望去。
“老板好。”一个模样乖巧清秀的女服务员利落地打起门帘,职业地一笑,眼神近乎敬佩地望向门口的女人。
“嗯。”轻应了声,那中年女子温和地笑着,和门口的服务员一一握了手,继而向办公室走去。
林雨萱有些愕然。惊讶的目光稍有错落地望着那中年女子。
这般优雅的女子!说不上是美貌到了极致,却自有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温暖。正如同这店内的装修,清淡,温和。她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想来,是任何人也无法去比拟的。
唐枫婉抿嘴一笑,慢悠悠地解释道,“萱儿,这个女人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了。气质很好,事业上也做的很好。她的儿子也很出色,和澍有的一拼。”
“哦。”悻然地收回目光,闷闷地应了声,林雨萱拿起筷子,却忽地有了些兴趣,“妈,她的儿子,是谁呀?你怎么了解的那样清楚?”
“我了解的事情很多,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细口品着一道甜点,唐枫婉有些慌乱的目光轻闪下去,有意无意地避开,“南宫冥不是‘花上露泫’的吉他手吗?她是他的母亲,南宫泠。”
猛地怔了怔。刚咽下的点心在喉咙里卡住,林雨萱难过地喝下水,眨眼笑起来,“今天真是倒霉,吃口点心也会哽住。不过真的很意外,她和南宫冥,竟然是母子。只是,南宫冥为什么要随母姓?”
无奈地摊开手,唐枫婉遮掩下去眼中的不安,微微一笑,替林雨萱夹去一块排骨,轻声道,“好了。萱儿,你是来吃饭的,还是问问题的?她的事,我只是知道一二,别的,怎么可能那么清楚?”
不再说话,林雨萱却看着满桌的饭菜,忽地没了食欲。悻然地玩弄着指间的筷子,眼睛里有些未解的疑惑。
唐枫婉静静地望着她,什么也没说。南宫泠的事,自己知道就好,告诉了别人,怕是她要出事。即使是萱儿再问,自己也不能,说了。
“慕容阑?”浅声的低呼传过来,林雨萱下意识地愣住,随即奇怪地侧过头,向声音的发源地望去。
是那个,姿容优雅的女人,南宫冥的母亲。她怎么会,提到慕容阑这个名字?
“你是慕容阑?”南宫泠走近林雨萱,眼神里有着难以捉摸的意味儿,似乎,还含了那么一点的笑意。
心口深深地颤动起来。林雨萱不由着握紧十指,疑惑的眼神渐次冷然,轻咬了咬嘴唇,淡声道,“我不是。我是林雨萱。您怕是,认错人了。”她又怎么会知道慕容阑这个名字?奇怪,真是奇怪。
南宫泠颇有些尴尬地站住,随即伸出手来,挑眉一笑,言语温柔似水,“对不起。在下一时激动,认错了人。只是小姐和我房内挂着的一幅画上的女子相像的很,那画中的女子便是慕容阑。现在想想,也实是荒唐。那是一个古代的女子,怎么可能,出现在如今。不知小姐有没有兴趣,前去看一下?”
林雨萱微皱了皱眉,心下隐约有种不安,这个女人,怕是不一般。“我想我的兴趣着实大的很,如果不会打扰您太多,就请您让我观赏一下那幅画,可好?”
轻口地吃着碗里的饭菜,唐枫婉似乎没有看到眼前的境况,嘴里却轻轻吐出几个字,“萱儿,想去就去。随时都不会打扰她。”
说罢,索性闭上眼,静静地聆听起雨落的声音,不再说话。
南宫泠也不拒绝,而是笑着拉了林雨萱的手,几步疾走,推开了一旁办公室的门。
出乎林雨萱的意料,办公室里没有一星点的黑暗,镶在墙壁里的琉璃灯温柔地散发出如若白昼的光,却明亮的温暖,斑驳的碎影让人瞧了,心下舒服十分。里面也没有陈旧的书柜,
没有成堆的账本,每面墙上都挂了画,精致的装裱,清雅的内容,有着内涵十分。
林雨萱走进南宫泠的办公室,细细地看着每一幅画,转身间,却明显地一愣。
墙上的那幅画上,是一个着了水蓝色衣裙的古代女子。面容清丽细腻,足以说的上倾城,衣裙淡静如水,眉目间有着隐约的笑。斜挽了秋云簪,鬓边插了支晶莹剔透的钗子,可以辨出是质地极好的白玉。一柄宛转的剑随在手边,随意舞出的剑招有着画中仍可瞧见的优美。身后大片的莲花渐次开落,美仑美奂、细腻到了极致。
瞧见林雨萱发愣的神情,南宫泠眯眼笑起来,走过去,手指颤抖着抚摸起那幅画,声音清朗如玉,“有没有觉着,这幅画上的女子,是不是,很像你?”
微微侧头,瞅见南宫泠似笑非笑的神色,林雨萱不由着轻应了声,“是。这女子,是慕容阑?能问一下吗?这幅画,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幅画呀。想来,倒也有着一定的渊源。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想听吗?”在一旁的红木椅上坐了,想想,南宫泠微微颌首,轻地一笑,纤长的指指着那幅画,问。
稍地一犹豫,林雨萱也在椅上坐了,接过南宫泠递过的茶,轻呷一口,点点头。她的心忽地剧烈的跳起来,只是一种直觉,直觉。直觉让自己觉着,这个南宫泠,和那时的自己,和西王朝,一定有着,不小的关系。甚至,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这画上的女子,是以前一个王朝始皇帝唯一的妻,也就是说,这位始皇帝只有一个皇后,没有其他的妃子。”侧头看见林雨萱若有所悟的神情,南宫泠了然地笑笑,继而说道,“他们之前,曾有过一个王朝,那是一个短命王朝,却盛世极致。那个王朝,名为西王朝。”
“啪”的声音碎裂开来。林雨萱有些紧张地伸手拭去额上隐约冒出的冷汗,吁口气,看着那堆碎裂的陶瓷发愣。继而十指握紧,看向那幅画的神色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西王朝曾有过一个庙观,里面的一位师太,是那位始皇后的师父,那位始皇后,是她的俗家弟子,当时江湖上三大用剑高手之一。而那位师太,是我的,先祖。这幅画,是先祖当时一时兴起,为到庙观里看望她的始皇后所画。那位始皇后貌相绝伦,聪慧沉稳,是那个王朝,最为出色的一个皇后,也是史上唯一的一个,受了皇帝独宠的皇后。”微叹口气,起身收拾起那堆碎片,南宫泠不紧不慢地说着,下意识地看了眼林雨萱,看到她惊悚的神情,握起的十指后,莞尔一笑,“抱歉,只能告诉你这些。那是一个神秘的王朝,讲了太多的东西给你,终究是,不好。如不适当,怕是会带给你灾祸的。让你了解了这些,也够了。你母亲和我是多年的好友,却始终没有见过你。真是没想到,你和那位始皇后,竟是有着如出一辙的相貌,彼此之间所转的气质,也是出奇的相像。只是,她比你多了一份你无法去拥有的东西。”
林雨萱微微地一怔。下意识问出来,“是什么?”
这时候她的心里已经不再恐惧了,有的只是无限的好奇。对于这个南宫泠,她真的是好奇的紧。在西王朝后,还有着一个王朝?那时的自己,竟然是那个王朝始皇的妻?莫不是,自己活了百年?想想,真是奇怪。
“经历。”将碎片收拾进垃圾桶里,转身对她轻轻地笑,南宫泠温和地说着,眼神后却有着琢磨不透的光采,“她和那位始皇,感情可是深的很。听先人讲,那个王朝的江山,便是她,同始皇一起打下来的。你,只能是这个时代的一粒小小的尘埃。在适当的时候会驳发出震惊世人的流光,而在不恰当的时候,只能是默默地去生活着。最好不要去打破它,不然,世事是很难预料的。”
站起身,面朝着那幅流光下仍旧光彩熠熠的画,林雨萱微笑起来,“没有完全听明白您讲的意思,但是我至少,也是听懂了一部分。您放心好了,事情该是什么样,我就会让它是什么样,不会有意地去改变它。只是,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说,如果。您不怪我,就好。”
南宫泠轻叹口气,擦干净自己的手,重新审视起那幅画。良久,扭头问她,“正在和你交往的少年,是不是,和冥在一个乐队组合的辰亦澍?”
虽是奇怪于南宫泠突然问起自己的男友,林雨萱还是犹豫片刻,点了头。想想,问道,“有什么事吗?难不成您要告诉我,澍和那个王朝,也有一定的渊源吧?”
“你和他,想来,是天定的缘分。”南宫泠向那幅画凑近一步,想了许久,还是咽下了后面的话,“珍惜好他就可以。想来也就是一年的时间了,最多也就一年半。那时候发生了些什么,改变了什么,希望你对他的感情,他对你的感情,如旧。不然,后来的很多历史,都要改写。”
半眯起眼,仔细地咀嚼着南宫泠的那段话,林雨萱轻蹙起眉,流光下的面容清丽细腻,“我没有听懂。只是我明白,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去爱上别人。这一点,您放心。”
重重地叹了口气,南宫泠美丽的容颜在灼目的灯光下隐约流露出倦怠,“好了。给你讲了这么多,我也累了。你母亲怕是也等的急了。去吧,一定要和澍好好的。”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犹豫了片刻,林雨萱扭头微笑,“好吧。您也要好好的,下次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您。这次就不打扰您了。夜深了,我也该和母亲一起回去了。”
说罢,林雨萱推开门,深吸口气,走了出去。
瞧见她消失在墙角的身影,南宫泠长出了口气,脑子里的思绪一片混乱。
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过来的,这个林雨萱,和慕容阑有着近乎一样的相貌不提,处事风格竟是和先祖描述的也是一般,难不成,二人有些渊源?自己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够做到的所有,下面的一切,就只能,看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