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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看着横在她脖子上的剑,只要这剑往里头再深两寸,她就会血染当场一命呜呼。
“你这贱丫头打算干什么!老爷已经将你赶出了府去,你还想要在这里作乱不成……”林氏的声音突然之间消了声,因为宋珩的剑进了一寸,削下了她一缕发丝,剑身轻轻一弹,那发丝落到了她的手上。
“宋二夫人,你说的很对,我眼下已经不是宋家的人了,所以即便是我眼下杀了你也不过是私人恩怨罢了,最近我的剑术练得不算是大好,旁人在我耳边大呼小叫的容易引得我分心,所以宋二夫人你且悠着点,许我手那么一抖,你那脑袋就彻底分了家了……”
宋珩看着林氏,这个女人,这恶毒如斯的女人,这让她出了府还不够居然还想着用水来泼她们,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如果我这么死了,老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我的娘家,你可知我的兄长是何人么,那可是大理寺少卿!他怎能饶恕了你,定是要叫你以命偿命的……”
林氏的声音稍稍寻了一些镇定,眼下是在宋府,她宋珩只要是敢出了手,只怕她这人生也到了头了,林氏原本想转过头来,但是一想到那横在自己脖子间的长剑,也许自己这么一个转头就顺势让那剑入了喉间。
“你一个姑娘家的,这般的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这般不要了性命又能如何?”
“哦?”宋珩嗤笑了一声,“反正我宋珩眼下也无半点名声可言,这女子自古以来便是以闺誉为重,眼下有些个歹人坏了我的闺誉,与其自寻短见倒不如破罐子罢了。宋二夫人也无须担心了不起,这黄泉路上你我一同做了个伴也不算太过委屈。”
这林氏在这种时候只能想到自己的兄长自己的丈夫是如何的官职,除了这些,他还有些什么呢,皇恩受宠的时候,她的兄长便是那大理寺少卿,等到皇上一声令下的时候,只怕林家老少都是要成了那阶下囚的,这又有什么可值得高傲的。
林氏急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倒是没有想到这宋珩居然会如此的胆大妄为,想到自己在那家庙之中伴着宋家列祖列宗的排位,日日洒扫,吃着是那半点油水也无的素斋的日子,她对那种日子怕极了,那种日子她半天都过不下去。
林氏在家庙呆的那几日,简直是度日如年,望眼欲穿。她也不知自己要在这家庙之中呆到什么时候去,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够走出那破陋的地方。林氏在宋家掌家多年,这明里头端得是大家闺秀之风,赏罚分明,这暗地里头也是瞧瞧地克扣了一些个银两,好的物什也尽入了她的囊中,宋成本就待她极好,自然也少不得平日里头添点金银珠宝一类,有时候林氏要用钱,也是从宋家名下的铺子上支取,经年累月下来,林氏手底下倒是积攒不少的银两,足够她在金陵城之中顶好的位子上买下一座大宅子还有得剩。原本她是要讲这些个东西留作自己两个儿子以后仕途所需,还有两个女儿往后的嫁妆添置之用,出府的时候,她虽是走得匆忙,倒也塞了几张银票。
索性在宋家家庙看守的两个婆子也是贪财的,这宋家家庙除了祭祀之时一般也无人到来,所以这两个刁奴也不精心,平日里头就让那祖宗牌位积攒了灰尘,只到了那祭祀前才将家庙打扫了个干净,装出一副乖巧模样,每月拿着月钱不作实事。所以这林氏的马车突然到了家庙的时候,也实在是吓出了她们一身的冷汗,以为这府上晓得她们平日里头干的腌臜事情要来处置他们了。
林氏也懒得理会那两婆子干的腌臜事,瞧见那家庙里头一地的灰尘,那些个零位积起了厚厚的灰尘,缠上了厚重的蜘蛛网也全然当做视而不见,反正这宋家的祖先全然未曾顾及她这个宋家媳妇,全然去护着那月氏,她为何还要还要敬他们,什么祖宗,不过就是几块烂木牌罢了。
那两婆子见林氏也不搭理这件事情,无端端在不祭祀的日子里头来了,想来也犯了错之后罚来的,倒也过的是有恃无恐,林氏给了钱,双方倒也是相安无事,只是林氏自己也清楚,在家庙里头怎么过日子是一回事,可眼下的她也是出不了家庙的。
往来间,她也只能倚靠这两个婆子,让她们给自己往外头送着信息,当然这钱也是没少塞的。
得知宋珩不在安宁市倒也是一件颇巧合的事情,林氏本是塞了钱叫其中一个婆子送去了林府上给自己的兄长送信,让他想几个法子将自己脱了困才好,总不能让她总是这么地呆在家庙里头过上一辈子吧,兄长素来是疼爱她的,一定是会想了法子搭救自己。
她那好嫂嫂姜氏为了那前往战场的侄儿祈愿去了安宁市,恰巧瞧见了那住在厢房里头的月氏,只见她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伺候着,正巧遇上林氏的信儿,原本让林氏出了家庙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这宋家同林家姻亲关系所在,只消让林府上的老太太,林氏的亲娘去宋家上稍了一个信,说是自己病了,想念女儿得紧。
那林原然自己担了那传信的职责,那一日一下了朝堂,这身上的朝服还未曾换下,他便同宋成一同去了宋家。李氏一向是个软骨头的主,当年不顾宋慎定下的婚约要宋成另娶林氏的人就是她,为的就是同朝为官,大家也好有了个照应,在林原然一顿半是恳求半是强硬姿态下,李氏想着林氏也是在家庙里头呆了几日,也算是惩戒过了,而眼下那航儿又闹腾的慌,李氏也就半推半就,顺势就把林氏给放了出来。
林氏去了林府一趟,假意去探望自己那母亲,姜氏就把自己瞧见的事情同林氏说了说,林氏那么一听,便有了这么一个歹毒的主意。
她恨宋珩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让她在全金陵城之中抬不起头来才好,她叫人传了那些个话,起先倒还没眼下这般的夸张,却不知道后来怎么一回事,那茶楼茶馆的说书先生也说起了这书,当然不是指名道姓,而是隐晦了一些,加之之前的那些个传言,人人都道是眼下的定远侯府宋家,一个一个传得也就分外厉害,等林氏回过神来的时候,外头的传言已经足够能叫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羞愧自杀的了,宋成和李氏也是听见了那些个风言风语,那脸色是一日比一日的黑沉,直到那一日被“请”回来的月氏身边只有水碧两人,而那安宁寺的住持说从未见过宋三小姐,宋成发了很大一顿怒,口口声声喊着就是要同宋珩断绝父女关系。
眼下宋成发了狠,真的将这小贱人赶出了府去,这怎么不叫林氏兴奋,可现在……林氏看着那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宋珩,由生一种乐极生悲的感想。“你断不能……”
林氏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思索了良久之后,她便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这宋珩现下根本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有什么能够说动她的,不过是随她一个高兴罢了,许她真的不高兴了,这一剑就真的削下了她的脑袋。
“宋二夫人,你要是眼下下跪求饶,我便饶了你,你自己掂量着,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你的骨气重要?诚然我并不认为你有那骨气所言……”
宋珩看着林氏,见她的脸色又变成了那苍白的色泽,林氏诚然不愿意跪,这么一跪之后,她的面子当如何放,月氏同宋珩被赶出了门,她很快就能变成那名正言顺的林夫人,这个被月氏占据了那么多年的名头总算也是能够落到了她的头上,眼下这一跪,她以后如何要在那些个奴仆面前立威,那不是要被人笑话死不成么。
可一想到现在的小命就在宋珩的手上捏着,林氏这腿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宋珩扫了一眼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林氏,轻哼了一声“德行”,那两个字极轻,倒有点像是从鼻孔里头冒出来的一般,轻蔑得很。
林氏咬住了牙,全告诫自己便忍这一下就好,若有下一次,她定是要叫宋珩加倍奉还的。
“林二夫人,今日你跪着我出府,他日我也是要叫你这般地跪着求我入府的,你且记着我这话,好好地记着。”
宋珩收了剑,转身扶了月氏,慢慢地走出了宋家,刚出了宋家门的时候,月氏想要回头去看那宋府一眼,却是被宋珩止住了。
“娘,莫要回头莫要留恋,眼下你这回头了,旁人还当我们是不情不愿还恋着宋家的一切,那些个腐朽的东西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恋的。”宋珩宽慰着月氏,“您在宋家呆了这大半辈子,眼下还不能够明白么,那所谓的亲情不过是比纸还薄,抵不过人家的一些闲言碎语,这些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哪里并非我们的家,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何处不是家呢!”
月氏听到宋珩这么说,想到自己从进入宋家的第一天就开始尝受的人情冷暖,这样想着倒也没有什么可伤感的了,她留在宋家,也主要是为了自己一双儿女的成长,眼下儿女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她的确是没什么可伤感的了。
“娘不怕吃苦,娘年轻的时候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什么苦头没吃过。娘不怕!”月氏拍着宋珩的手道,“娘只是想,锦儿要是从西北回来了,见你我都不在府中,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无妨,哥哥本就是不恋战权势之人,到时候我们自然是能够一家团聚的。”宋珩微笑地说,那样的宋家,她还真是不想要的,但是留给林氏,她办不到。
她不要的东西,宁可毁掉,也绝对不留给林氏那样的人。宋珩带着月氏四人去了金陵城中的一间客栈住了下来,那掌柜见宋珩出手颇为富足,一给就给了一个月的房钱,说是可能还会在此长住,便带着人去了后院的清净地。
粗粗安顿了下来,月氏这几日一直神情有些紧张,担忧宋锦,但是最担忧的还是宋珩,外头的风言风语不是没有碎嘴的丫鬟婆子来她的院落处指手画脚的,月氏的眼疾有好些年了,所以这耳力倒是要比常人好一些。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月氏只能暗自伤怀,饶是她怎么对宋成说,宋成也是半点都不信的,最后李氏也嫌弃了她,叫她在自己的院落之中哪里也别去。
月氏天天伤怀,水碧也没辙。眼下宋珩回来了,月氏也总算是放下了心来,一下子却是累了,宋珩便也扶着月氏睡下了,让丫丫留在房中伺候着有什么情况便也及时喊上一声。
丫丫拍着胸脯保证。
宋珩身上还有些自己前几日没有用完的伤药,取了来,让水碧净了面之后给她上药。
“小姐,水碧真的不甘心,那些个人怎么能够这么诋毁小姐,小姐明明不过是去了西北罢了,怎么就成了和人私奔,这也太遭罪了,那些个茶馆说书的人,也太过心狠了……”水碧说着说着便是哭了起来,她为宋珩有些抱屈,一个姑娘家的名声怎么好这般地受了诋毁,这叫小姐以后还怎么见人,那些个人也实在是太过歹毒了,这不是逼着小姐去死么!
“算了,这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咱们还能用针线缝住了他们的嘴不成,要说什么便由着他们去说罢了,咱们身上又不会少一块肉,也伤不了咱们分毫。”宋珩问水碧要了帕子,给她擦拭着泪水,笑着道,“我的好水碧,我的傻水碧,这又有什么好哭的,你看小姐哪有在意过这些!”
水碧瞧着那笑意盈盈的宋珩,她是没有受这些流言蜚语半点所扰的模样,可谁知道小姐会不会是在强颜欢笑,“小姐,女子的名节那般的重要,往后小姐要怎么去嫁人?”
“水碧,女子的名节固然重要,可那些不过是些莫须有的事情,小姐我又未曾做过,何惧他人如何说。这嫁人,若是一个男子真心喜爱我,又怎么会去计较那些个风评,若只是些个肤浅的人,我自然也不会喜爱他了,如果嫁不了人倒也好的,我便一直陪在娘的身边好了。”
“小姐!”水碧嗔怪地叫了一声,“哪有姑娘家到了年岁不嫁人的,这可是要受人非议的!小姐这般惊世骇俗的想法,倒是从哪里来的!”
“小姐我眼下受的非议还算少么,不少了吧,想来也无甚,这人生在世须尽欢,要是整日生活在他人的目光之中,不是困死自己了么,又何必呢!”宋珩轻笑了一声,“你当我惊世骇俗也好,反正你家小姐我是绝对不会因为那些人的非议而叫自己有半丝的痛苦的。”
水碧见宋珩自有一番理论,她也不知该如何对小姐说,想来小姐念得书比她多一些,她又怎么能够赢了小姐呢,想了想之后,水碧倒也作罢了。
“对了,小姐出门三天后,秦王殿下倒是来安宁寺找过小姐,听闻小姐去了西北之后,秦王殿下倒也没说什么便走了。”水碧想起了这件原本就是要告诉宋珩的顶要紧的事情,“小姐是否是要去见见秦王殿下,或许那秦王殿下有法子能够还小姐一个公道。”
秦王?百里绍宇?
宋珩上药的手微微一顿,她想了想之后大约是百里流觞想要询问关于阵法相关的事情吧,毕竟那个时候五万大军困在阵法之中,军中也未有人懂得阵法一流,所以才特地来询问吧。赶巧她自己去了西北,所以百里绍宇也就不问什么了。
“罢了,我们寻常人家和皇室牵扯太多也不是件什么好事,皇室子弟也不是那么好攀交的,旁人也有不少的闲话好说,咱们还是安静做人便好。”宋珩摇了摇头,她是想不到眼下去求了百里绍宇能够改变得了什么情况,这风言风语的就能一下子消散了不成,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眼下关于她的留言传得那般的疯狂想来背后还有什么人操控也不一定,林氏虽然心狠,但是不应该会做到这个地步,家丑不可外扬,林氏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顶多就是在府上碎嘴一番,宋成也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按理说是应该会把这件事情压下去才是,怎么可能会闹得眼下这般。
所以,宋珩觉得这其中还有别她所不知道的缘由所在,也许又可能还有别的人恶意将这件事情给扩散了。
宋珩给水碧上了药之后,便让水碧去休息了,而自己则是叫来了客栈里头的小厮,给了银子叫他去外头的成衣铺子里头买了一身男装男鞋来。
小厮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在看到宋珩给的一锭赏银之后,二话不说便去买了一套男装回来。
宋珩换上了男装,又自己动手将发髻给拆了,随意地用了发带给系了,对着那铜镜瞧了瞧之后,觉得自己还真颇有几分清瘦男子的模样,便出了门,去了金陵城之中最是热闹的茶馆品茗。
金陵城中最大的茶馆东大街上的鑫源茶馆,每日必定是客似云来,里头的说书人请得也好,那故事说的是丝丝入扣,一会说那个壮士好汉英雄事迹,说了一段之后也就换上了才子淑女姻缘好事,每每听得人引人入胜,这最后那板子一拍说是“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时,那些个喝茶的老少爷们姑娘小姐的都是觉得意犹未尽,明日也跟着前来听那下一段。
宋珩到了金源茶馆的时候,里头倒也是颇为热闹,差不多每桌上都是坐了人,听着那说书先生说书,那说书先生正好在讲英雄好汉的如何助了朝廷灭了入侵的外族的故事,说到精彩时,还有人在那边拍着手大声叫好。
茶馆小二引着宋珩同旁人一起搭了桌,上了一杯茶。
“今日这英雄好汉的故事便说到这了,若想知道这后事如何,那就请各位看官明日请早了!”茶馆说书人呵呵一笑,手上的扇子一转,“这说完英雄好汉的故事,眼下我们来说说前几日说的那与人私奔的官家小姐的故事吧……”
宋珩招了招手,穿梭在桌子间给人倒水的小二上了前,一脸恭敬道:“少爷可有什么吩咐,可是想吃点品茶的小点,还是来点瓜子?”
“哦,我是想问问,这官家小姐的故事如何,我这几日初来金陵城之中,前头的故事未曾听全,所以眼下便想打听打听。”
宋珩说着,便是塞了一小块碎银给小二,那小二笑了起来,想来这有钱的公子哥还倒是个爱听风流韵事的主,既然有银子入手,小二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这前几日的故事说的是那某朝的一个官家三小姐,私下爱慕上了一个男子,框了家中的长辈说是要去那安宁寺里头为自己上了战场的兄长祈福,结果却是撇下了自己老迈的母亲和丫鬟跟着那男子私逃了,结果后来那作过将军的父亲派人去找了妻子回来却不见了女儿,正是勃然大怒呢!”
“这段子,倒也新鲜,可我听说,这故事还有个真人真事的?”宋珩小声地问着。
“少爷你倒是个伶俐的,眼下金陵城里头那定远侯府的宋三小姐听说就是和男人跑了,人人都是在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倒是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瞧见过宋三小姐同一个男子一同经过,想来也应该就是差不离了吧!不过这事少爷您也就听过算过,这豪门大院的事情,咱们也不好多说什么,谁知道会不会给自己惹来了祸事!少爷您就慢慢喝茶听听段子,要是有什么吩咐的,您就叫一声便成!”
小二说着,便离开了去给旁的吆喝的人倒水。
宋珩捧着自己手上的茶盏,果真如同水碧所说的那般,整个金陵城里头都是在传着这些个事情。这说书先生的段子说的是某个朝的宋家小姐,其实还不是暗指着她宋珩。
眼下,她倒算是出了个名,只是这名声也实在是太过难听了一些,若是她眼下出去街上喊上一声,只怕是要成了过街老鼠人人讨打了。
“那与人私奔的宋小姐,离开了十余天之后,又便是灰溜溜地回了那家里头。可这与人私奔过的女子,名声全无,怎么还能够成那受宠的小姐。待那小姐入了府,便是有人禀告了宋家老爷,那宋家老爷是那般的生气……”
堂上的说书人还在说着,宋珩基本上都已经已经猜到了这说书人眼下说的段子就是她今日所受的,那老爷生了气,驱逐了人什么的……
“这般不要脸的女子,要是我家的闺女,只怕是直接一棍子打杀了才好,免得出去丢人现眼……”
“可不是,若是我那女子,早早地一根绳子上了吊,拿了大刀抹了脖子便算了,女子的名节多么的重要,这与人私奔之事,多么的不堪!”
“就是就是!”
“……”
堂上有些纷乱的声音响起,纷纷都是辱骂那宋家小姐没脸没皮的,说白了一些便是骂她宋珩的。宋珩听着那些个嘈杂的声音,端着手上的茶,肆意地品着,像是全然没有听到那些个声音罢了。
她不该恼怒的,她行的端做得正,无惧这些个言论,要是她怒了,辩驳了起来,才是真正地入了那些个人的心思,觉得她恼羞成怒了。
她偏不,他们要编排她的故事,她便当做故事来听着,谁没有个被人传得事,这个不过是一个传言门罢了,相比较现代某些个女星所遭遇的事情,所遭受的辱骂,那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的事情,人家还不是照样过的好好的,戏照拍的。
她就当一场猴戏呗,看过就算了,还能怎么的,将这些个人全杀了?悠悠之口又岂是这么轻易能堵住的,而且那些个有心人必定是看中了这一点,想着众口铄金逼她去死。
看那说书人眼下的段子,更新的速度真是够快的,她不过才出府多久,这说书人便已经是有了这样的段子,看起来宋家还是有人参与了这件事情的。“说的是什么的狗屁段子!”一声爆喝从门口传来,穿着一声粉色衣衫的永宁涨红了一张脸出现在茶楼门口,“便是有你们这些人在这诋毁女子的名节,你们怎么知道人家是真的同男人私奔了,你们是亲眼瞧见了,还是追上去瞧过了?我看谁敢再说这些段子!”
永宁走了起来,一脚踹翻了一张桌子,那勃然的怒气好像刚刚说的人是她自己似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宋家三小姐的事都是你们这些舌头长嘴巴大的人乱嚼舌根的,信不信我叫人拔了你们的舌头叫你们再也说不了是非!”永宁恶声狠道,“再让我听见你们说这种段子,一个一个全部抓进官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