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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顾青芝是怎么醒的,那一定是一大清早被吴方的砸门声吓醒的。
“殿下!三殿下您起了没有啊!属下有事要向您禀报。”
他似乎完全没有扰人清梦的自觉,仍旧在孜孜不倦地拍着门。
半晌,似乎是见屋里也没个动静,声音停了片刻又响起来:“顾侍卫!顾侍卫!”
顾青芝昨夜又是靠在床榻边睡的,此时她觉得整个后背都不是自己的了。
见床上的少年没被吵醒,她直了直发僵的后背从床榻边坐起来,揉揉被吴方吵得直跳的眉心,心想这人怎么能这么聒噪。
她深呼吸一口,打开屋门走出去。
“吴侍卫,怎么了?”
吴方终于见着人,急急忙忙凑过来,见顾青芝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不禁一脸的怨念。
“不是吧!顾老弟,你值夜怎么睡觉就成啊?我昨天可是守了咱们主子一白天,他连正眼都没瞧过我一次。”
顾青芝看他也不说正经事,真想翻个白眼给他,不会一大清早把人叫起来就为了这个吧?
“侍卫并非守卫,只需保证殿下的安全就行了,殿下也不会要求如此严苛。”
吴方挠了挠头,“啊?是这样吗?我没读过书你可不要诓骗我啊!”
顾青芝看着他的样子,就差脸上写着“大傻子”三个字,无奈地点点头。
“啧啧,亏了亏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就……”
“就什么?”
吴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悄无声息出现在顾青芝身后的封斩夜吓出一激灵。
他其实早就被吵醒了,实在是因为不想理会一大早就风风火火的吴方才一直赖着不起身。
“没啥没啥……嘿嘿。”吴方尴尬地笑了笑。
顾青芝回头,见封斩夜穿得单薄,想着他风寒还没好,回屋将披风拿出来,细致地为他系上。
方才还不耐烦地望着自己的那双桃花眼,这会看顾侍卫时倒是柔下来几分。
吴方望着封斩夜,心里更不平衡了。
“你们……”这才两个晚上,这两人怎么好成这样?
“现在还没到换值时辰,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封斩夜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他,狭长的眸子眯着,言语间带着一丝冷漠。
吴方撇了撇嘴,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想起正经事来,便大大咧咧地开口:“殿下,我大早上路过门口,听到外头有个妇人求见,被府军拦下了,她说她是来侍候您的。”
“你可知那人姓甚名谁?”封斩夜似乎有所顾忌,听到这话不仅没有任何高兴,反而面色凝重。
顾青芝其实也能理解,一个皇子,独自居住在一座陌生的宅院里,突然有人找上门,任谁都会多警惕些。
“那人说她是您的奶娘,名字不知道,只知道她姓柳。”
听到这个姓氏,封斩夜的双眸逐渐睁大,拔腿就朝院门跑去。
顾青芝见他样子有些奇怪也跟了上去。
还没到门口,三人就听见一个颇有些年纪的妇人的声音,似是与门口的府军吵着什么。
“我都说了我是来侍奉殿下的,你们是哪只耳朵有问题啊?”
听见这声音,封斩夜更加快了脚步,跑到院门前,命吴方拨开了门闩。
随着“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门口的人皆是一惊。
四名银光玄甲的府军在看到门后的封斩夜时,都避讳地后退了半步。
“端王殿下,左相大人说过,你不得外出。”一个反应稍快些的府兵微微向封斩夜行了礼,抬头堤防地看向他。
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一旁的老妇三步并作两步,就要冲进来。
“干什么!相府重地,岂能容你一个疯婆子随意进入?”
四名府兵将手中的红缨长枪横在身前,阻住她的脚步。
“殿下,三殿下,您可还记得老奴?”妇人见无法再靠近封斩夜半步,扒着架起的长枪,伸长了脖子冲他喊着。
“柳嬷嬷。”
封斩夜嘴唇微微颤动,轻轻颔首,精准地叫出了妇人的名字。
妇人惊喜地点点头,愤愤地朝身侧拦住她的府兵看去,“看到没有,我都说了你们还不信,快放我进去!”
府兵有些鄙夷,四个人面面相觑,却谁都不敢收回手,其中一人全然不理会妇人,回过头看向封斩夜道:
“左相大人奉的是陛下的旨意,王爷还是站远些,免得再散播煞气,殃及我等无辜之人。”
“你!咳咳咳咳……”
封斩夜的脸色明显白起来,府兵的话语狠狠地刺伤了他。
他秀眉蹙起,一时间五内郁结,加之风寒呼吸不畅,胸口剧烈起伏,咳嗽起来。
顾青芝紧忙拍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就连吴方都看不下去了,指着四人道:“你们怎么说话呢?”
“你们这群只知吃干饭,不知变通的蠢东西,也配瞧不上端王殿下,我呸!”门外的柳嬷嬷一口啐在那名气焰嚣张的府兵身上。
府兵看着自己盔甲上的水渍怒目圆睁,“你这老妇,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要是再无理取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青芝在一旁也明白了,这位老婆婆封斩夜自然是认得的,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应付这四个府兵。
她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头,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走到门口。
眼看她离门槛越来越近,几名府兵脸上都逐渐变了颜色,慌忙制止她。
“站住!你可想清楚,要是出来,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顾青芝抬起眸子,脑袋里回想起昨天早上棋若姑姑的话,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我为什么不能出去?”顾青芝明知故问。
“院门已经封闭,你难道想抗旨?”府兵开口便是威胁。
“我只记得棋若姑姑说过殿下不可外出,可有说我们这些下人也如此?”
顾青芝不慌不忙,缓缓用她所知道的反问几人。
“这……”
明显是没有。
几名府兵互相看了一眼,都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还是说,我们也不必出去,不必采买日常所需,让殿下困在这宅子里自生自灭就好?”
顾青芝又往前站了一步,身前就是那道高高的门槛。
一时间,几人都哑口无言,柳嬷嬷也通过这几句话明白了顾青芝的意思,接着往下说。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站在那的是当今三皇子殿下,是皇帝的儿子!若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这几条小命够赔吗?”
“别是我等会错了旨意,不如几位去殿前问问,圣上可有此意?”顾青芝与柳嬷嬷两人默契地唱起了红白脸。
只见四人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显然是被唬住了,他们一介低等府兵,连皇城都没进过一次,何来的能耐到御前去问?
几人正僵持不下时,却见一人自不远处走过来,小声在几名府兵耳边说了些什么,想来是左成渝早已知晓别院的动静,过来传递消息的。
顾青芝本想着几人接到主子的命令,会将柳嬷嬷驱逐出去,却没成想,其中一人开口道:“既如此,你速速进去,关上院门,不要再吵闹。”
终于,府兵松了口,柳嬷嬷白了四人一眼,拨开架在胸前的长枪走进门来。
“砰”的一声大门合上,柳嬷嬷回过头,双眼盯在顾青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