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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九月的天,秋风便是刺骨的冷,门前桑叶既落,今年该是个寒冬。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郝伯匆匆进屋,拉了清漪就往后院里头走。
“发生何事了,郝伯?”
郝伯气喘吁吁:“赶快离开……衙门派人来抓你,一会就要到了。”
清漪秀气的眉头直皱,“我犯了何事?”
“昨晚你看过宋老太君,半夜她就死了,现在宋府的人都说是你谋害了宋老太君。”
清漪平静道:“郝伯不必惊慌,我昨晚走时宋太君还好好的,我根本没有要害的理由,该是有人想嫁祸于我。”
郝伯心里头却一阵焦急:“我当然知道你肯定是清白无辜的,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还是有意嫁祸于你。”
清漪淡笑一声,“郝伯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我若就这样走了,别人一定会以为我是畏罪潜逃,如此不仅对我自己无利,还会连累您和小吉。”
郝伯见清漪如此,知他不会离开,便道:“我想法通知昊儿这件事!”
清漪笑着点点头,又继续去往前院看诊。不久,就听到门外传来沸沸扬扬的议论声,接着便有两个夫差大摇大摆地走进医馆,势气好不凌人。
清漪放下手地银针,道:“两位差大哥莫不是得了什么病?”
“你就是清大夫?”一名夫差说着,还走近一步拈起牛皮布上清漪刚刚用过的银针,“没错,认证物证俱在,就是你杀了宋老太君。”
“差大哥有所不道,昨晚我确实去过宋府替老太君看诊,可我走时,老太君还好好的,我怎么可能杀了她呢!”
夫差一听,感到疑惑,另一名夫差却道:“谁不知道你清大夫医术高明,你当然有办法让老太君在你离开之后才亡。”
“就是,就是!”
清漪心下微恼,“我清意行得正坐得直,这方圆十里老百姓哪个不知我清意的为人处世之风,该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才是,你们在这里打扰我行医救人,却任真凶逍遥法外,这是何理?”
旁边的病人都到:“清大夫是好人,平日里我们没钱,她也给我们免费看病,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害人呢!一定是有人想故意害他!”“是啊,是啊……”
夫差听到人群闹哄哄,高声道:“少罗嗦,我们在老太君的身上发现你的银针,人证物证俱在,清大夫非要我们强行押你去衙门吗?”
清漪心中疑惑自己的银针怎么会在老太君身上,忽然想起昨晚上的事。是了,昨晚她用过一枚银针刺柳戊知,却没有收回来。如此看来,他昨晚没有得逞,今日便又来陷害。眼看两名夫差就要过来强行压她,她当下便道:“我自己走就好。”跟这两个不讲理的夫差根本就说不清楚。
衙门的鼓声震天,臃肿肥胖的县太爷步履蹒跚地坐在上堂,因为脸上堆满细腻白嫩的肥肉他的眼睛眯成缝,像是还未睡醒;如狼似虎的衙役分列两班,惊堂木一声脆响:“升——堂!威——武!”
县太爷他一阵哈欠,这才问道:“堂下何人,所跪何事?”
“大人,小女子彩蝶,乃宋府老太君的准孙媳,今告意吉医馆清氏蓄意谋害老太君。昨晚清大夫给老太君诊疗过后,半夜老太君竟突然暴毙而亡,我在老太君的身上还发现了清大夫用过的银针。请大人替小女子做主啊!”一身丧服的彩蝶哭哭啼啼,声音娇柔无比,只听得县太爷心里发软发酥。
县太爷怒道:“竟有此事!”忽而语气突转,怜爱之意昭昭,“你且放心,本官定要为民做主还你一个公道。”望了一眼两侧的衙役,又巍然道:“来人呐,去把清氏压过来!”
清漪被推进大堂时,一见这县太爷如此德行,心下顿时凉了一截,尹县令前一阵刚被擢为吴郡郡守,没想到来了这么个货色。
“清氏,今有彩蝶宋府老太君准孙媳告你谋害老太君,你可知罪?”
清漪抬头直视上坐,目光清澈,“大人,草民冤枉!”
“认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大人有所不知,昨日我替老太君医治心急,临走时老太君还好好的。老太君心慈仁善,还让家中管家之子柳戊知柳少送我回去。可不想那柳少竟然是有断袖之癖,命人将轿子抬到一处漆黑的窄巷中,妄想对草民行那苟且之事,在下为自保,这才出手用银针扎了他的大腿,草民心里急着逃走,这才落了一根银针。大人若是不信,尽可让人查探一番他的腿部是不是有刚被针扎过的痕迹。”
县太爷有些拿不住主意,望了望身边,“刘师爷,你觉得如何?”
刘师爷一副尖嘴猴腮,直殷勤地点头哈腰,“大人,且派人查一查那柳戊知便知清氏说得是真是假。”
很快柳戊知便被带到堂上,经过清漪时还对她妖媚狠毒地一笑,后又被人带去一间小屋。清漪静静等着,见刘师爷一副胸有成竹分明是认为查不出什么,心中便觉问题不简单。
果然,检查毫无结果,说法是:宋少有腿上有伤疤,没有被针扎过的痕迹。确实,想要毁掉一个针孔大的伤口简直易如反掌。
柳戊知凄凄地说道:“这清大夫故意谣言中伤我,还望大人替我做主,还我清白。”
这下县太爷便有了底气,“清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大人,草民想问彩蝶姑娘几个问题,不知可否?”
县太爷想了想,还是道:“但问无妨。”
“彩蝶姑娘既然认为是我杀了老太君,可见过我是何时动的手,又是如何杀的老太君,清漪经常出门看诊,使用银针替人治病,偶有丢失也不足为怪。”
“这,这……”
“还有,彩蝶姑娘是如何发现银针?”
“这……”彩蝶被一问三不知。
柳戊知见此情况,赶忙说道:“这银针是在老太君死后,丫鬟给她换衣服时发现的,银针几乎完全没入老太君的心口,真不想到你一个大夫竟然如此狠毒,老太君一生对人和善,你却杀了她。”装得一副嫉恶如仇、怨气难平的样子,真是贼喊抓贼。
“笑话,若我真将针插入老太君的心口,那为何我走时老太君还满脸喜色,毫无痛苦之意?”
“都知道你清大夫医术精湛,你当然有办法解决这点小问题。”
“大人,心乃人之推动血液循环的脏器,是人都知随便用针扎身体哪个部位都觉得疼,更何况是心口。柳戊知分明强词夺理。大人若不信,我当场便可在他身上做示范,看他还能笑出来否!”
柳戊知一听,佯装无辜受怕的样子,“大人救命,这清大夫分明就是对我怀恨在心,想置我于死地。”
“清氏,不可无礼。”县太爷正犯愁之间,却听门外大声嚷嚷。
“这可是清大夫啊,大家可不知,这清大夫可是解了宜城鼠疫的清神医,她心肠这么好,怎么会杀人呢!肯定是柳戊知故意陷害……”
围观的百姓一听,纷纷为清漪不平,“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杀人,肯定是无辜被陷害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弄得衙门口好不热闹,县太爷见情况不妙,便命令把人先压了下去,择日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