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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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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破耳膜的声响过后,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安静。因为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子摔在车道上。夕阳笼罩着西方的天际,地上的玻璃反射出细碎而怪异的光。

    直到有鲜红的液体从变形的车门缝里流出来,才有人仿佛大叫了一声,然后所有人都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要做什么。

    有人奔上前去察看了车内的情景,有人在试图打开车门,把里面的受伤昏迷的李秋瞳和萧萧拖出来,也有人在打电话向欧阳庭报备和联系急救中心,更有人押住了货车司机,现场陷入空前的混乱中。

    没有多久,警车、消防和急救车随着刺耳的笛鸣陆续的到来,场面才得以暂时控制住。被消防人员从车子里救出来的两个女人浑身染血,几乎看不清衣服的颜色,尤其是李秋瞳的头部受伤,看起来相当严重,两人被送上急救车火速送往医院。

    欧阳庭和李明诚接到电话来到现场时,两人已经被送上救护车,连货车司机都被弄去了,他们只好紧随着到了医院,然后便开始了在急救室外焦急的等待,然后一直等到了深夜,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萧萧虽然受了重伤,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而李秋瞳却没有那么幸运,那辆货车是由右开过来的,冲击面直接对准驾驶员的位置,车子翻倒的时候,李秋瞳正好撞到头部,受了很严重的伤害,被先转入加护病房观察。

    由于欧阳庭和李明诚一直守着,整个医院都处于紧张的状态,尤其受伤最重的是李家的小公主,并且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一向以冷静沉稳著称的李明诚,听到堂妹的伤势后几乎失控地动了手,差点没打死那个货车司机,对他的求饶,和警察一再解释不是他肇事责任都没用。最后还是欧阳庭看不下去阻止了他,李明诚毕竟是政府官员,应该注重外界形象的,更怕影响他的前途,只能令那些警察草草把货车司机带走了。

    钟离衡很早就已经从顶楼的病房里醒来,却没有人告诉他发生的事。欧阳庭中间上来过一次,只是敷衍地安抚他安心养伤。

    好在钟离衡虽然担心萧萧,却没有坚持回豪庭尊砥,这让欧阳庭暗松了口气。这时候还有许多事等着欧阳庭处理,他待了没一会就走了。

    钟离衡因为昏睡了一天,晚上的精神反而好一点,也暂时没有睡意。侧卧在床上,看着黑糊糊的窗外,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窒息的着慌,他却安慰自己萧萧只要还在家里便好,心仿佛也渐渐陷入沉沉的夜色里。

    却不知道萧萧此时就在同一橦的病房里,此时正疼得整个身子蜷缩着,感觉好像全身像要爆炸了似的。病房里明明很静,她却感觉周围白影绰绰,有许多影像晃来晃去。

    她痛的低声呻吟,尤其小腹疼得炙烫得厉害,跟火烧似的,而且嘴巴好干好干,嗓子也如刀子在割,好像唇微微牵动就会流出血来。

    鼻子里一股浓浓的腥味,却不是血,有点像奶粉的味道,耳边也响起孩子哇哇的哭声,清晰却模糊,断断续续,忽近忽远……痛!怎么会那么痛呢?意识像在涣散又因为腹部的疼痛慢慢聚拢,然后她好像听到谈话声。

    “来,给咱们小宝贝吸一吸,过几天好下奶。母乳是最好的,咱家小宝贝可不能一直喝奶粉,那太可怜了。”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一边说着好像还一边在用嘴巴逗弄着怀里刚出生的婴儿。

    果然是奶粉的味道!

    “妈,那边那女的比我们进来的还早吧?怎么没见她动过。”年轻的妈妈像是接过了孩子,跟不知是婆婆还是母亲的人说着。

    “听说是难产大出血,好不容易保不住一条命。只是命苦啊,那孩子刚生下来就死了。”中年妇女好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她却听得好清楚。

    “不会吧?”年经妈妈听了倒抽了一口气,差点惊呼出声。

    “我也是刚听说的,孩子的爸爸到现在都没出现,只有一个朋友照顾,刚才我来的时候还看到她那个朋友在急救室外哭,求医生想想办法。”

    “好可怜!”

    “是啊,不知道嫁了个怎么没良心的男人……”

    “孩子真的没救了吗?”

    “被送来之前羊水就破了,又耽搁的太久,孩子生下来就已经没气了。”中年女人似乎在摇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们在说谁?在说自己吗?可是佳宁明明对自己说孩子没事,她还抱了孩子给自己看,粉嘟嘟的小脸好可爱……

    腹部突然疼起来,牵动全身都疼得更加厉害,她着急的想起来,可是浑身都动不了。不行,她要问问他们,她要睁开眼睛看看她们说得是不是自己,还是病房里除了自己还有其它人。

    可是眼皮就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沉重的一点都撑不开。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睁开细小的缝,强烈的光线却让她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渐渐适应。可是安静冰冷的病房里只有她自己,哪里有什么母女或婆媳,更没有孩子的哭声,一切不过只是幻觉。

    可是腹部的疼痛不是幻觉,是真真实实的有疼痛传来的,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缠满了纱布,手腕上插着输液的针,透明的药液正源源不断的输进她的血管里。

    这是医院?她有点迷茫地眨着眼睛,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让她肯定。然后记忆才慢慢回溯,她想起季杰的墓、想起了自己在东陵墓园上了李秋瞳的车、最后李秋瞳在她的指示下,把那辆车子从企图拦阻的人中冲了出去,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突然的天旋地转,身子在翻滚中碰撞,然后失去了知觉……

    应该是出车祸了吧?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绷带,淡定地下了结论。居然没有死吗?心里竟然有点淡淡的失望。

    “病人该吃药了。”外面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好像是护士在门外和什么人交涉,过了大概一分钟门才被推开。而她终于看清楚,自己的病房外站着保镖,而且是两个人。

    “你醒了?”那护士看到她睁着眼睛,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嗯。”萧萧点点头,单单这一个音,牵动的唇就感觉到干裂般的疼痛,有些血从里裂开的口子里流出来,口腔里腥甜的味道让她皱了眉。

    “是不是要喝水?”那护士注意到她的表情,然后拿了杯子去给她接温水。

    萧萧下意识的要坐起来,可是一动就觉得浑身都疼,尤其是腹部疼得更厉害,让她疼吟出声,不敢再乱动。

    “别动,你全身都是擦伤。”护士紧张地过来,按住她扭来扭去的身子。

    “我伤得很严重?”不然小腹怎么会这么疼呢?火烧火燎,而且腿也好像有点不对劲。

    那护士状似为难地笑了一下:“你小腹上插了块车上的碎玻璃,伤口有点深……还有救你出来的时候,腿被卡住了,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啦,只需要静养就会好起来的。”

    萧萧蹙眉,手不自觉的想要摸摸下腹,然后突然惊觉地顿住,随即才发现自己一只手插着针,一只手被白色的纱布包得像个粽子。

    “先把水喝了吧。”那护士往杯子里放了吸管,然后小心的托起她的头,帮着萧萧喝了水,顺便把她端来的药吃掉。

    然后萧萧又在护士的帮助下重新躺回床上,她的精神还有些恍惚,因为护士说车玻璃伤到了小腹,所以才会感到类似的疼痛吗?

    “如果是担心留疤的话,只要作植皮手术就可以了,现在医学很发达的。所以想开一点,你的伤不用多久就会好起来的。”那护士看她郁郁寡欢,还以为她担心留疤,所以一起在安慰着,然后又说:“而且比起车里的另一位小姐,你可是幸运多了。”

    “李秋瞳?”萧萧眼中闪过诧异,然后问:“她怎么了?”这护士不提她还真把李秋瞳忘了,当时她也在车里。

    “还在加护病房呢,她的情况很不乐观。”那护士回答,又好像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你朋友吗?”

    萧萧对她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朋友?萧萧和李秋瞳这个人怕是永远都不会跟这个词搭上边,情敌还差不多。可是听到她受伤了,心里也隐隐有点担忧起来。

    “冲过去!”她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对她说,所以李秋瞳才会把车开过去的,却没想到会发生意外——

    “你饿了没有?我去通知人去给你打饭吧?”那护士倒挺热心的。

    萧萧对她带着谢意般的笑了笑,尽管自己没有胃口。

    “你先休息,麻醉过了伤口会有些痛的,忍忍就会过去的。”她说着往外走,出门的时候又小声嘀咕:“不过你家里人好奇怪,只派保镖在外面守着,却不请护工照顾你。”

    萧萧看着她消失在门外,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充足的光照在自己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门这时再次被人推开,她看到一脸冷肃的李明诚走进来。看着她的眸子暗沉,仿佛在极力隐忍什么。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他的目光犀利的盯着她的脸,口吻毫不客气。

    萧萧楞了一下,仿佛还没想到他到这里来的目的,但还是看着他说:“你说。”

    “你怎么跟秋瞳见面的?”他问出心里最大的困惑。李秋瞳应该开车回家才对,怎么会出现的东陵墓园,这太诡异了!

    “她给我打的电话,说可以带我离开。”她如实回答。

    “出事的时候你们在车里发生过冲突?”李秋瞳的驾龄也有七、八年了,他对她的技术还是有些信心,如果不是有突发的状况,应该不会这么大意才对。

    “没有。”萧萧平淡的回答。

    显然李明诚的并不相信,眯着眼睛盯了她半天,不肯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可是萧萧迎着他的眸子却很坦然,更多的是淡漠,完全不把将这件事放在眼里的感觉。

    李明诚突然有些恨,突然了解到欧阳庭提起她时的咬牙切齿。钟离衡为了她住院,李秋瞳现在还在加护病房昏迷不醒,可是她怎么能那么漠然?他以前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安静,现在才觉得她漠然的很冷血,她那种平静和淡漠比耍狠给人的感觉更伤人。

    “我会调查清楚的。”他不相信,牵累了他李家的人,不会那么轻易脱身。

    萧萧唇角扯了下,好像无所谓。

    李明诚脸有点牵怒,又似乎不甘,但最后还是甩门出去了。

    时间过的很慢,尤其是在安静的、封闭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开始身体的疼痛还能引开一些注意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的慢慢愈合,空闲的时候总会在不经意想起什么,然后她只能惊慌的逃避着,强迫自己不去想。

    “萧小姐,该去检查了。”护士的头从门缝里闪出来,冲她甜美的笑着提醒。

    这是她住院的第六天,身上的擦伤痕迹虽然没有完全消除,但除了腹部和腿上的伤外,其它地方已经好的差不多。而且她现在已经能坐在轮椅上,勉强自理。

    她对护士点了点头,那护士走进来,推着她的轮椅向外走。

    门口的保镖跟过来,一直到电梯门口。等了一下,数字变幻到她们的楼层,电梯门徐徐打开,然后看到了钟离衡。

    一身黑色暗纹的休闲西装,面色清瘦而冷,挺立的身子站里面,仍然俊雅非凡,看上去一副外出的打扮,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他似乎任何时候,都能如此从容高贵。

    而钟离衡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就注意到了那个穿着病服,被护士推着轮椅上进来的女人,面色很苍白,本来就小巧的脸部几乎凹了进去,显的那双眼睛大的有点吓人,只是眸色仍然冻人的冷漠。她显然是病了,不但穿着病服,而且坐着轮椅!

    然而两人长久的交织在一起的目光,除了让钟离衡身边的李泽脸色惊变,并没有其它人感觉到异样,尤其是那个小护士,在看到电梯里有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时,不自觉的羞红着脸把轮椅转了方向。而那两个保镖显然并不认识钟离衡,更不认识李泽,仍然面无表情的站在电梯一隅。

    “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呢?”钟离衡激动的上前来,半俯着身子抓住她的一只手。

    怪不得小嘉这几天没有来看他,欧阳庭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都是在骗他。他目光看到她那满身擦伤的痕迹,眼中又惊又怒。

    面对他复杂的情绪,萧萧只是低下眸子,然后果决的抽回覆在他手掌下的手。

    “这位先生……”那护士看到萧萧的反应,本能的想说些什么。而那两个保镖看到钟离衡接近萧萧,更是作势要上前来阻止。

    “这是衡少,难道你们不认识吗?”李泽挡在两人前面,声音有点冷,像是在斥责。

    那两个人听到衡少两个字脸色变了变,互相望了一眼,身子不由向后稍稍退了退,头也恭敬地低垂了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他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爱怜而又不容拒绝。

    “只是车祸。”她回答。相比起他的焦虑,她的回答那么简单,那么平常,仿佛并不曾危及生命。

    “你自杀?”她那天站在阳台的情景恐惧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所以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萧萧扯了一下唇,眼里好像完全没有他的影子,回答:“不是。”只有这简单的两个字,没有要多作解释的意思。

    “衡少,是跟李秋瞳一起出的出祸……”李泽在旁边解释,却被钟离衡眼里的一记冷光冻得说不下去。

    他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一则是因为自己弄丢了萧萧,才导致了这场车祸的发生。二则是萧萧发生车祸,自己一直隐瞒着钟离衡。

    “叮!”电梯的门此时开了,那护士畏惧的看了钟离衡一眼才推着萧萧出去,而他也跟在身后。

    “请问是萧萧小姐吗?”他们还没到达检查的科室,走廊那头就奔过来两个穿警服的警察。显然刚从楼梯上跑下来,头上冒了汗。

    钟离衡直觉的蹙起了眉,问“什么事?”

    两人看到后面走过来的钟离衡,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掏出警官证:“衡少,我们奉命来请这位萧小姐回警局一趟,调查一下六天前东陵墓园山下的那起交通案。”

    钟离衡眼中有丝疑惑闪过,但很快隐去,冷声说:“她现在身上有伤,好点再说吧。”然后给那护士使眼色,让她把人推进去。

    “衡少!”其中一个警察挡在轮椅前面:“我们也是奉上面的命令,请别让我们为难。”

    “上面?我倒要问问哪个上面。”钟离衡冷笑。

    那两人面对他的强硬,有点面面相觑:“……事关李秋瞳小姐,衡少最好还是李老爷子联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