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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向北行驶,萧萧认得不是回J市的路线,除了开始的时候路过一两个的小镇,后来就越来越荒凉。萧萧一路上都精神紧张,因为他说的话而恐慌,不知道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
钟离衡最终把迈巴赫开到一处不知道名的山上,顺着蜿蜒盘旋的山道进入了一处密林隐蔽的别墅区,最后停在了一栋欧氏建筑外。
外墙是珍珠白和黄色的文化石,他按了一下喇叭,电动的铁闸门徐徐开启,钟离衡把车直拉开了别墅门口。里面的建筑是纯白色,房顶为棕褐,看上去比左青山的别墅还要大。只是这里似乎比那里更为隐密,安静的让人害怕。
“下车。”他对萧萧冷斥,脸色仍然不好。
“我不!”她拒绝,那张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却仍然很倔强。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他都那样对待自己了,凭什么还一副自己欠他的嘴脸?而且这里的环境很陌生,让她莫名恐惧。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下车绕到了她副驾驶那边,一把拉开了车门。
“钟离衡,你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威胁我?”她抱着车椅吼。
她受不了,她也会受不了的好不好?这个男人真的爱她吗?如果爱,他怎么忍心这样对待自己,一再用这种侮辱的方式。
“没有威胁的人,就不听话了是吧?”果然是这样,没了季杰,她连让自己碰都不准。钟离衡强行她把从车椅上拽下来,打横抱起她就往公寓里走。
“钟离衡,你放开,你放开我。”她又打又踢,又啃又咬,可是他仍然不放,两个人的动静弄得很大,在死寂的别墅里那声音很刺耳。
钟离衡也不管不顾,一味的拖着她往别墅里走。萧萧气得用牙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钟离衡痛得蹙了眉,却没有吭声,继续把她往别墅里拖。
那些站在别墅门口等着迎接的人,都瞠目地盯着钟离衡,大概谁也没见过这个矜贵的男人如此没有形象过。就连出来的欧阳庭表情都有些错愕,不知道这两人在喝哪一出。
钟离衡甚至没跟顾得跟任何人打招呼,半拖半抱着萧萧,直接把她弄到了二楼。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他们都楞着没有动。
“少爷?”其中一个人叫着欧阳庭请示。
“撤了吧。”欧阳庭吩咐,自己走进别墅里。
请示的人朝众人使了眼色,站在门口的人马上各自散去,整橦别墅表面看上去找到一个人影。而欧阳庭坐到吧台旁,一边为自己倒了杯酒,一边等钟离衡下来。
“够了。”钟离衡终于把萧萧拖进房间,失去耐心地松了手,她身子不稳地跌在地上。门‘哐!’的一声被钟离衡关上,并且落了锁。
萧萧本来浑身酸痛,这会儿顺势倒在地上,试着爬了两次都没爬起来。她突然放弃,声音无力地说:“钟离衡,你能不能放过我吧?”
她错了,她不该对他抱有希冀的,这样一个男人,别说有那么障碍横在她们中间,即便没有,他也跟三年前的钟离衡不同了。所以,她不想再试了,她只想离开他,离开这里,跟他的家族恩怨,跟他都撇的干干净净。
“放过你?去找季杰?”钟离衡直拉扯下脖子上歪了的领带扔在地上,表情阴郁。
“这跟季杰没关纟,为什么你总是听不懂,听不懂呢?”她对季杰没有那种感情,有的只是亲情和愧疚而已。她现在只是累了,累了,突然厌倦了这种纠缠。
他对待自己的方式根本不像爱人,他的侮辱总是一再的伤害自己,季杰从来不是问题所在,而他总是死抓着不放。她不是三年前的萧萧了,她的心已经在这种纠缠里支离破碎。
“没关纟?没关纟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没关纟你今天是要跟肖彤去哪里?”是他亲眼看到她自己走下来的,谁也没有勉强她。
她嘴里一直说跟季杰没有关纟,可是做的哪件事不是因为季杰?从前就是这样,只要季杰有一点点事,她都紧张的像世界末日一般。
萧萧闭上眼睛,她不想争辩了,因为她发现他们在这个问题根本就说不通,以前是这样,现在甚至更是变本加厉。她累了,她不再反驳。
“没话说了?萧萧,你真虚伪。从前就这样,一边跟我一起,一边紧张着他。我告诉你萧萧,这次我不会救他,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我甚至会不惜亲手解决了他。”这根刺嵌在心里很多年了,这会儿说出来,更恨不得立刻亲手拔除掉。
“随便你吧,如果季杰死了,我大不了跟他一起死就是了。”她这不是威胁,不是故意伤害,她是真的累了。
她甚至颓废的想,这样的季杰跟他们绑在一起,也只是跟着一再的受连累而已。如果死是种解脱……她欠他的还不了,不如也跟着他去了,就这样结局也好。
钟离衡身子一震,看了趴在地上的她良久,薄唇突然扯开一道弧线,却冰冷的毫无笑意:“好,真好,我会亲手结果了他。”
萧萧听了他的话没有反应,人在气头上什么话不说?何况季杰现在在他母亲手里,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钟离衡对她这种反应非常不满,大手抓着她的衣服前襟把人提了起来。怒气直接喷到她的脸上:“至于你,想死?除非我死了,才会拉着你。不然,休想!”吼完把人狠狠地扔在床上,然后哐的一声摔门离去。
尽管床上很柔软,她却仍然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前变得恍恍惚惚起来,竟然晕了过去。
而钟离衡摔了门后,气得抖着身子站在门口良久,只到等到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才抬步下了楼梯。欧阳庭还坐在吧台边等着他,见到他脸色铁青地下来,无声地给他倒了一杯酒。
钟离衡什么也没说,接过酒杯仰头就灌了下去,褐色的液体顺着喉结流下来,本就因为拉扯褶皱的短衫,因为沾了酒渍更加的邋遢,一点也没有往日精致高贵。
欧阳庭盯着他皱了皱了眉,显然是不赞同,却并没有阻止。
结果钟离衡喝了很多的酒,醒来的时候躺在欧阳庭的房间里,而欧阳庭正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抽烟,那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冷萧瑟。
他坐起来,揉揉酸疼的额角问:“几点了?”
欧阳庭抬腕看了看,回答:“下午3点,天黑前你还来得及赶回北塘。”
钟离衡没有再说话,撩开薄被下床。
“你的衣服我已经让人取来放在浴室了。”钟离衡是个有点轻微洁癖的人,很少看到他会穿着有褶皱的衣服那么久,而且作为哥们的他也看不惯。
钟离衡低头看了自己身上一眼,这身衣服还真是走了形,对他笑了一下:“谢了。”
欧阳庭没有应,继续抽着烟。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欧阳庭知道他赶时间,因为他并没有在自己为他放好水的按摩浴缸里泡澡。
果然,十分钟后,一身整洁的钟离衡从里面出来,两人一起出门。
“不进去看看她?”经过关着萧萧的房门,欧阳庭看着他问。
钟离衡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去说:“不用了。”他怕见了会控制不住情绪,会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这段日子帮我好好看住她,别让她离开这里。”钟离衡叮嘱。
“放心吧,这可是我们的秘密机地,这里的防卫连职业杀手都进不来。”欧阳庭保证。
“嗯。”他怕的也不是萧萧会逃出去,而是她的安全。
“你自己小心点。”欧阳庭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这话有点肉麻的皱了眉。
钟离衡轻笑,没有嘲笑他跟个小媳妇似的。上了车,黑色的迈巴赫流畅地通过铁闸门,很快消失在欧阳庭的视线之外。
“少爷,衡少带来的那位小姐好像有点不对劲。”别墅里跑出来一个女佣,慌慌张张地禀报。
“怎么了?”欧阳庭蹙眉问,钟离衡可是刚走,那女人能有什么事?
“好像在发烧,而且已经昏迷了。”那女佣回答。
欧阳庭听了脸色一变,快步奔上二楼。这间房本来是钟离衡的,所以他对位置非常熟悉。推开房门走进去,看到那个女人正躺在床上。
她身上盖了薄被,脸色有点发红。她身体的大部分都被遮住了,包括凌乱的衣服,但他还是注意到她脖子上和手臂上那些明显的青红痕迹,眼色不由暗了暗。
钟离衡回到北塘古镇的时候天色还没有暗下来,下了山的时候他已经打了电话,吩咐人把李娟接了过来。他把车停在院外,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李娟和小嘉正在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爹地。”小嘉看到他进来,暗淡的小脸有种顿时被点亮的感觉。
钟离衡接住像小鸟一样扑过来的儿子,把他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
“衡少。”李娟站在那里恭敬地叫着。
“嗯。”钟离衡微点了下头。
“爹地,妈咪呢?”小嘉一直朝着钟离衡身后看,并没有发现萧萧,小脸上不免有点失望。
“妈咪有事要离开几天。你要乖乖的,妈咪没回来前要听李阿姨的话。”钟离衡说。
“……好。”小嘉本来想问萧萧有什么事,可是感觉爹地心情不太好,所以就没敢问,只应了一声。
“吃过饭没有?”钟离衡转移话题,问的却是李娟。
“小少爷已经喂过了,衡少还没吃吗?我这就去准备准备。”李娟说着,转身就要往厨房去。
“不用了,我还有事出去一下,你照顾好孩子。”钟离衡说完把小嘉放下。
“爹地。”小嘉紧张地抱住他的大腿,萧萧突然不在,钟离衡的脸色看起来也不那么好,他突然不安。
“小嘉乖,爹地现在有事,晚上再回来陪你好不好?”他蹲下身子安抚。
“那,爹地,拜拜。”小嘉松开了他,但是还是没什么精神。
“听李阿姨的话,爹地回来时给你带玩具。”钟离衡看他仍然耷拉着脑袋,有些于心不忍。
“真的?”小嘉问着,但明显兴趣不大。他虽然小,可是对有些好像特别敏感。
“嗯。”钟离衡点头。他的心情也很糟,没法安抚儿子。
“那,拜拜!”小嘉笑着对他挥军手,故意装得高兴一点。
“好好照顾他。”钟离衡揉着小嘉的头对李娟叮嘱,然后出了院子。
刚刚发动车子,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是李泽的。
“问出来了?”把耳机塞进耳朵里,他问着,车子直接拐了出去。
“……没有,肖彤的嘴很硬,但可以肯定她知道季杰的下落……”李泽回答,显然有话没有说完。
钟离衡沉吟,肖彤毕竟是母亲的人,李泽他们下手肯定会有所顾忌,这点他也想到了。
“不过,现在还有点麻烦……”李泽的声音再次传来,听得出来有点为难。
“说?”这样吞吞吐吐真的不像李泽的风格,更不像他的。
“是秋瞳小姐来了。”真是头疼。
“李秋瞳?”钟离衡直觉的皱眉,车子已经进一处新建的住户区。
“……秋瞳小姐也住在这边,我中午出去的时候碰到了,她一直跟着我……”李泽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用猜也知道,李秋瞳肯定以为钟离衡也在这里,没准又堵在了门口,想守株待兔。
“吱!”刺耳的刹车声在楼下响起,通过话筒传到李泽的耳朵里。这里还在开发中,所以搬进来的住户并不多,停车位上也只有寥寥几辆车,所以他的车子大喇喇的一横,占了两个车位。
钟离衡拔下耳机,摔上车门,走进其中一橦楼,乘上电梯,手指按了3楼。
“叮!”的一声,电梯开启,他的脚刚迈出去,就见一个香槟色的身影窜了过来。
“衡。”李秋瞳对他展露一个大大的笑脸。她今天穿了香槟色的紧身上裙,脚下是双同色纟的镶钻若雅冰鞋。
“回去,这里不适合你。”他冷冷地说着,迳自朝李泽待在住户方向走。
“衡少。”门口站着两个人,显然是为了阻止李秋瞳进去。见到他走过来,很恭敬地低下了头。
“衡少。”李泽已经把门打开,看到李秋瞳还跟在钟离衡后面,有点心虚,毕竟是自己让她盯上的。
“我说回去!”钟离衡侧头,冷声对李秋瞳斥责。
“衡,人家好久没见你了,你就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嘛。”李秋瞳不敢扯他的衣角,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这里没有咖啡。”钟离衡拒绝。
“啊!”门内突然传来女子尖叫,李秋瞳脸色变了一变,不由分说就冲了进去。
出乎意料,这橦房子还没有装修,里面还全是水泥墙,隔断连门都没有上,所以李秋瞳很快找到了发出尖叫的女人。
她缩在一间只有四面是墙的卧室里发着抖,头发凌乱,半张脸肿得老高,白色的套装上全是泥污。不但如此,那套装里的黑色吊带还有被扯破的痕迹。
“是肖彤?”李秋瞳瞠目的盯着她,仿佛有些不敢置信。
钟离衡也有点诧异,他以为李泽会顾忌肖彤是母亲的人,没有他的示意不会这么对她的,不由皱了皱眉。
他这个动作正好落在肖彤眼里,所以她抓住机会,连滚带爬地过来,扯住钟离衡的裤角:“衡少,你救救我,我也只是听夫人的话行事而已,你不要这样对我。”
“衡少,我不敢了,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饶了我吧。除了你,我这么多年可都没有交过一个男朋友。”说着她仿佛才想自己此时的狼狈来,赶紧抱住了遮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想所有男人都一样,都不会想看到自己曾经交往的女人被人糟蹋,尤其还是被自己的手下糟蹋,这应该是掉份儿的事。
果然,她看到钟离衡的视线调向了李泽,一副询问的意思。
李泽的表情则很震惊。:“衡少,我没有……”他只不过让人打了她两巴掌,多说了些威胁的话而已。毕竟要动真格的,还要请示钟离衡。她真的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阴险。
“就是你,还有两个人,衡少,他们背着你这么对我,呜呜。”肖彤竟然嘤嘤地哭起来。
“李泽,把门口的那两个人叫过来。”钟离衡吩咐,迳自坐到房间内唯一的那把破旧椅子上。
“是。”李泽应着去了,一向平淡的脸色也有了愠怒的迹象。
“衡。”李秋瞳害怕地跟在他身后。当年她也没少妒忌肖彤,但是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是有点不忍。
“如果害怕就快滚。”他现在心情糟透了,没有精力应付她。
李秋瞳哆嗦了一下,尽管害怕,居然不吭声了,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走。
没一会儿,李泽就带着两个人进来了。
“你们动她了?”
钟离衡掏出烟盒,抽了支烟夹在手指间,另一只手啪啪地打着金属材质的打火机,脸色阴郁的人让人看不出心思。
“衡少,没有。”那两个人有点踌躇地说,并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害怕衡少会有的处罚。
“你们胡说,你们明明动手动脚的,若不衡少来得及时,呜呜……”肖彤愤慨地瞪着他们,声音尖利,但说到后来又扮起可怜,呜呜地哭起来。
“衡少,我们真没有。”那两个人看清乔彤的样子,也有些意外。但更害怕,怕钟离衡真的相信她。自己明明没有动这个女人,她身上的情景却像是刚遭受过非人对待似的。
“衡少,你要为我作主。他们明明想……”肖彤继续哭。
钟离衡没有急着定夺,而是点燃了手里的那支烟,一口一口的抽着。
严格说来,肖彤还真是他的初恋。是他们家司机的女儿,从小长得甜美又乖巧,他在少年的叛逆时期没少欺负她。他还记得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管他怎么欺负她,她都不会吭声,只是咬着唇,眼中含着泪,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周围的发小开始交女朋友,他也感觉很新鲜,就有一天他理所当然地牵起了肖彤的手。但哥们都糗他,说他放着玫瑰不要,非要捡朵白菜花。
当时的他们指的玫瑰就是李秋瞳,她从小就打扮的跟个洋娃娃似的,人缘也很好。但是他不喜欢,他喜欢和肖彤在一起倒不是有多喜欢她,而是喜欢到她家里去,看她妈在厨房里一劲儿的唠叨她爸懒,连瓶酱油都不给买。看她爸总是挺着胖嘟嘟的肚子,从不反驳,只是乐呵呵地躺在沙发上等开饭。
总是等肖彤的妈妈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肖爸爸站起来才会发现钟离衡站在他身后,接着就是吓一跳的表情,然后立即变得恭谨,难为他那么胖的身子,军姿却作得很标准。这时肖彤会拎着瓶酱油进来,给她妈妈送进厨房去,然后拉着他去餐桌上坐下。
其实他知道他们都不喜欢自己跟肖彤走得太近,肖爸爸也曾经吞吞吐吐,很隐晦地表示过。而且只要他去他们家吃饭,他们一家人除了肖彤高兴,一对父母总是特别忐忑。
后来,母亲知道了这事,肖彤就莫名其妙的去了美国。在美国读书,上学,学公司的经营管理,一直跟在了母亲的身边,直到今天……
他看了一眼还在哭的肖彤,她的长相其实还没怎么变,只是气质变了,那个纯朴、青涩的女孩早就已经不复存在,即便是哭,都不是可怜巴巴的,那双眼睛里隐藏着的是掩饰不了的算计。
一支烟就这样抽完了,屋子里的几个人都还在紧张的盯着他。钟离衡把手里的烟蒂扔到了地上,然后拿脚踩灭,说:“。”
所有人听了都楞了一下。
钟离衡的薄唇轻勾了一下,看着肖彤的目光却在发寒:“她不是说你们想侵犯她吗?如果不真的做了,岂不是太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