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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少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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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萧被推在沙发上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神,突然看到钟离衡逼近的俊脸,整个人吓得差点弹跳开。他脸色变得更加阴鸷,萧萧被绑的双手在身前,不自觉地向沙发角缩了缩。

    “牺牲的真够彻底!”语气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他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咆哮,只是这声音与对乔彦青的冷酷不同,似乎仍带着隐忍的怒意和咬牙切齿的恨。

    萧萧不敢迎上他的眼神,低垂着眸子。明明自己不欠他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可她还是不敢面对他。

    钟离衡捏着她的小巧的下巴,强迫她抬起眼来看着自己:“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真的打算让他糟蹋了?”

    萧萧张着眸子看他,钟离衡身上还带着刚刚对付乔彦青的那种冷戾,目光咄咄地逼视着自己,半点不容逃避。他说刚刚说轮到她了,现在如果她点头,他又打算如何对待自己?

    “钟离……”如果可以,谁又愿意?

    钟离衡的凤眸锁住眼前的萧萧,她除了牛仔裤还好好穿在身上,上半身因为衬衫的袖子捆着两只手已极近半裸,发丝乱乱地粘在脸上,下颌还残留着他留下的淤青,脖子上则是乔彦青青青紫紫的手指印,那样子真像个鬼似的。

    可是她的睫毛上沾着水珠,凄然的眸子看来是如此脆弱,直直地撞击进他的心。捏着她下巴的手着魔了般缓缓移动,指尖刚触到她的眉眼,楼下突然传来的刺耳的警报,让钟离衡一下子回过神来,凤眸在瞬间跟着冷却。

    “钟离,你先帮我松开好不好?”这里是旧楼区,也没有什么隔音而言,楼下沸腾的人声几乎都能听到,现在连警察也来了。乔彦青是从这里跳下去,她怕等下会有人上来调查。

    钟离衡看着她试图扭动的双手,薄唇勾着笑坐了下来,就贴着她曲起的腿。他看着她眼中露着笑意,仿佛刚刚的情绪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但是这样的钟离衡,让萧萧的心更加不安。

    他伸出手捉着绑着她手腕的死结向上拉高,萧萧只能瞠目地看着他。钟离衡把她的双手拉至头顶才停下,指尖从她手背拂过腕间的布结,一点点滑向她的颈子,柔美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那样若无似无的触感,像极了暧昧的挑逗。不紧不慢,又仿佛是在触碰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钟离……”他的反常让萧萧感觉到更深的恐惧,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把乔彦青没做完的事做完而已。”他的声音愉悦,两只手环到她的背后轻轻一勾,粉紫色的胸衣脱落下来,萧萧害怕的颤栗。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煽风点火,萧萧抗拒地躬起身子要躲,小声地求饶着:“别……”

    他轻声地警告:“乖乖听话,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会比乔彦青更狠。”

    萧萧的身子微僵,知道他指的是对付季杰。她承认她可以为季杰付出所有,但那大部分都是因为愧疚和责任。可是今时今日,就连造成她这些愧疚和责任钟离衡,他也要拿那样的季杰来威胁自己吗?

    钟离衡却没有顾及她的感受,手上的动作更加肆意起来。萧萧僵着身子,她眼中仍然有抗拒存在,身体却已经不再躲闪。他凤眸黯了一下,随即心里冷笑,季杰真的能让她妥协到这种地步,心里那股邪火似乎又燃烧起来。他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开始动手去扯她的衣服,力道不自觉的就狠了,本来就有点松动的裤子扣蹦到了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钟离……”萧萧下意识地绷紧了双腿急叫。他们现在可是在客厅里,防盗门都不知道锁没锁,一会儿警察突然闯进来怎么办?何况房间里还有李泽和季杰随时都可能出来,他是疯了吗?

    钟离衡明明看到她眸子里的恳求,身子还是覆压上来,他进去的时候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她被剥的不着寸缕,而钟离衡却衣冠楚楚,破旧的沙发因为他的动作发出暧昧的声响,仿佛在嘲笑她的羞耻。

    其实对于钟离衡而言也不那么好过,他清明的眸子里根本没有一丝情欲,她的干涩让他很不适,整个过程都像是一种折磨。本来是要惩罚她的,惩罚她让人占了便宜,惩罚她为了季杰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可是到头来,难受的依然是自己。

    萧萧则紧闭着眼睛,牙齿咬得唇上一道血印,那样子好像是怕自己叫出声来又像在压抑哭泣,紧闭的睫毛下晕染出水渍,那屈辱的样子让钟离衡心里揪起来,他终于还是抽身出来,把她抱起来走向浴室。

    将萧萧放在瓷白的浴盆边沿,一手搂抱住她的腰,一手去调试放水的水温,哗哗的水声向浴盆注入着。他回过身来给她解绑在手腕上的衬衫,出了太多的汗,而且还有点血迹,那个结打得死死的并不好弄。他怕勒到她破了皮的伤口,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开。

    等他把那件衬衫丢到地上的时候,抬眸正看到萧萧盯着自己。那样怔怔的眼眸,好似他们从前每一次的冷战,她总像受伤的小狗般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直到他心软妥协……

    钟离衡喘息了一下,因为相贴身体开始炙热,某个部位更是起了明显的变化。萧萧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瞠目地瞪着他。钟离衡双手已经捧起她的脸拉近自己,嘴骤然攫住她的唇拉扯起来。他的动作有点大,萧萧坐在窄小浴盆沿上根本平衡不了的身体,双臂只能害怕地攀住他的脖子。

    这个动作无疑更刺激了钟离衡,所以吻变得更为炙烈,甚至没有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似乎像要吸走她的全部心神。萧萧大脑已经停止的运转,根本不知道耳边注水的声音是什么时候停了,她的身子被放在浴盆里了,水没过了腰际。而钟离衡的衣服也脱了,他高大的身子压过来,在狭小的浴盆里根本舒展不开。可是他的身体紧贴着她,滚烫滚烫的体温与刚刚在客厅里完全不同,萧萧才蓦然惊醒发生了什么。

    “钟离……”不安地叫着他,出口的嗓音沙哑的带了丝柔媚。

    钟离衡却没有给她清醒的机会,铁臂环着她的纤腰冲撞起来,直到她眼神恢复迷离,直到彼此彻底沉沦……

    萧萧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因为不记得钟离衡折腾了多久,好像不知餍足似的要着她。那炙烈的感觉如同火一般,誓要将她一起燃烧掉,那种感觉没有疼痛,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空白的脑子里只剩下感觉彼此,有些极近疯狂的奢侈。

    动动酸疼的胳膊,尽管不想醒来她还是勉强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并不是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不敢置信地她眨眨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上、眼熟的水晶灯饰、浅蓝色窗帘、碎花的壁纸——这里分明是“豪庭尊砥”,她惊的一下子坐起来。

    可是白色的妆台倒蹋在米色的长毛地毯上,那些化妆品盒子和镜子上的碎玻璃撒了一地又是怎么回事?她扶了扶有些晕的头,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倒是看到自己手腕勒破的伤口被清理过了,身上也穿着自己的杏粉色睡裙。

    外面隐约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她听到了李娟的声音:“对不起衡少,我今早才从老家赶过来,来晚了。”

    “去卧室看看萧萧醒了没有?早些把地上的东西收了。”钟离衡吩咐,一贯的冷淡地语调。

    “好。”李娟应着,没一会儿脚步声已经朝着这边过来。

    而萧萧盯着地上的东西,发现上面好像落了一层灰尘,并不像是新打碎的样子,眉不由蹙了蹙。

    “萧小姐醒了?”随着一阵脚步声,李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打着招呼看到萧萧的脸时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惊讶地喊出来后突然意识到钟离衡还在,又赶紧捂了嘴巴。

    萧萧拿了床头上的小妆镜照了照,原来下颌的伤痕还在,脖子里又青青紫紫的,难怪李娟会这么惊讶。无奈地对她笑了笑,表示没什么可说的。

    “你先别下来,我把东西先收了,千万别伤着。”李娟虽然有些心疼她,却也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该多问。见萧萧要下床,她说着马上去拿了清扫工具。

    萧萧也趁这个空档下了床,跑到浴室里去洗漱,才发现房子的各个角落都落了灰尘,好像很久都人回来住过似的。出来的时候忍不住就问了李娟。

    “萧小姐不知道?”李娟显得有点惊讶。

    “知道什么?”萧萧疑惑地看着她。

    “那天我从医院回来,晚上早早做好了饭等你们。可是等到下班也没见你回来,第二天就看到卧室这样了,衡少没我让收拾,还给了笔钱让我不用再来了。正好我老家儿子娶媳妇,我就回去了几天,昨天晚上李先生却给我打电话,让我今早过来,我就坐着头班公车赶过来了。”李娟解释。

    如果萧萧不知道,她便更不知道了。

    萧萧点了点头,怪不得房间里都是灰尘,原本那天之后,他是没打算再回来住的吧?

    “萧小姐,早饭已经弄好放在餐桌上了,你还是先去吃饭吧。”衡少似乎是个不喜欢别人多嘴的人,她也怕说多了会惹他不高兴。

    “嗯。”萧萧应了声出去,看到钟离衡已经坐在餐桌前吃饭了。他穿了件紧身的黑色短T恤,领子开得有点低,结实的胸膛上有两条红色的痕迹,又长又细地盘踞在健康的肌理上,一看就是指甲造成的,除此之外还有些红红的痕迹,可见自己昨晚也不是完全被动。

    脸上不自觉地有点发热,她慢吞吞地拖着走过去。钟离衡的心情似乎还不错的样子,因为嚼得唇线柔和,面前放着牛奶、橙汁、火腿、面包片、煎蛋,正一边看报纸一边吃着。另一边放的小笼包、皮蛋瘦肉粥却丝毫未动,显然是专门给萧萧准备的,两人的口味一向都不太一样。

    钟离衡只是抬眸扫了她一眼,就又继续看手里的报纸。萧萧坐下来瞄了一眼,刺目的乔氏占了大半个版面,想来这件事在J市应该很轰动。她用汤匙搅了搅粥,低头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静谧的晨光洒下来,真是难得安静的早晨。

    在她吞掉第二个小笼包时,钟离衡终于把手里的报纸搁下,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宣示他已经用餐完毕。萧萧看着他走进卧室,换了套西装就出了门,自始至终都没有跟她说话。

    萧萧慢慢吃掉了第三个包子时,也站了起来走到了座机旁,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一组电话号码。

    “你好,请问哪位?”电话接通,那头传来方文格的声音,好像有点焦躁。

    “文格,我是萧萧。”

    “萧萧!你在哪?你还好吗?”方文格的声音好像松了口气,看来昨晚的事他并不知道多少。

    “我……没事,季杰他在不在?他还好吗……”她话没有问完,电筒就被人夺了过去。“哐”的一声,机体在墙面上再次四分五裂。萧萧吃惊的回眸,正是去而复返的钟离衡,正一脸阴鸷地盯着她,宛如捉奸在床的丈夫。

    她的脚向后退了一步,不安地舔了舔唇。

    “萧萧,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他质问。

    “我只想确定季杰是不是安全……”在他逼视下,她嗫嚅着解释。

    昨晚他对付乔彦青的样子让她害怕,她选择他不在的时候打这个电话,也是怕惹恼了他,她只是想知道季杰的情况而已,哪里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就被他看穿。

    “别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话没有说完就被截断了,一贯的霸道粗暴。

    他知道她会问,她一定不放心季杰,他明明知道,他却还故意给证实,简直是自己找虐。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控制不了她时时刻刻惦记着季杰,控制不了从她嘴里说出那令他厌恶的两个字。

    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萧萧站那里也不敢乱说话。经过昨晚的事,她似乎还余悸未消的样子,就怕他对季杰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可是她的隐忍也并不能让钟离衡舒服,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到落地窗前,目光望着外面为自己点燃了支香烟,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客厅里异常沉默,低气压一直延续到钟离衡将整支烟吸完,他终于转过身来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才抬起头来看她:“好好待在我身边,这辈子也别让我听到那两个字,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去妈的季杰,去妈的真心吧,他只要想要她她就给他乖乖待着,哪怕只剩下把她禁锢,他也要把她死死地锁在自己身边,直到自己愿意放手为止。

    萧萧急喘了一口气,她没想到钟离衡会说出这番话来。

    钟离衡迎上她惊讶的眸子,唇抿成一条直线,五官立体而锋利,样子带着她熟悉的冷酷。

    “衡少,您的电话。”李娟从房间里出来,拿着钟离衡的响着铃声的手机。

    钟离衡看了李娟一眼,才摊开掌心,李娟被看得心虚,马上把手机放到他的手上,恭敬地退后了两步。钟离衡气场太强,总让人感到到压力和不安。

    他扫了一眼上面的号码,眉不自觉地皱了一下。萧萧知道他的这个动作,定是头痛又不得不听的电话。她自然也不感兴趣,转身要离开客厅,耳边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钟离衡边接通键边朝着窗边又走了两步,问:“妈,什么事?”即便是对自己的母亲,他的声音里都带着疏离的味道。

    萧萧却在听到他的称呼时,身体震了一下,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还有半个月,你爷爷就过生日了,别忘了准备礼物。”电话那头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即便未见其人,都可以感受到那种从小培养起来的优雅。

    “嗯。”钟离衡简单地应着。

    “这次的人有点多,你上点心。”她含蓄地提点。

    “嗯。”钟离衡生硬地扯了下唇应着。

    他知道母亲的意思,是嫌他往年的礼物都不贵重,有点失了钟离家的面子。毕竟他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自父亲很早过世,母亲又长年定居在美国,他几乎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外界,包括整个钟离家都见他那严谨,凡事认真到一丝不苟的爷爷充满害怕和敬畏,只有他敢造次。

    爷爷作为中央某部退下来的老军长,加上钟离家小辈在官场上的影响力,尤其以钟离尧为最,过生日自然多的是人巴结,各色名贵的礼物是不愁,只是贵在用心,但有些人总是不明白,比如他的母亲。

    “萧小姐,你怎么了?”李娟忽然问,明明房间里开着恒温呀,她的身体为什么在抖?

    电话那头忽然静默下来,那头静默了,他也没有说话,静谧的空间里充斥着一股习惯了的尴尬。

    钟离衡趁机回头扫了萧萧一眼,她的脸色的确很难看。而萧萧回应的李娟的只是摇了摇头,接触到钟离衡探究的目光时把眸子低垂了下去,慢慢地离开了房间。

    “衡,注意身体。”半晌,简单的叮嘱才从母亲那头传来,显得有些苍白。

    钟离衡这次连应都没应,就挂断了电话,握着手机胳膊放下来。静谧的晨光洒在他身上,只是那身影看起来有些孤寂而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