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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内的淡墨,安静的躺在那张过对于她来说明显过于宽大的床上,漂亮的脸上已不复前些日子的红润,紧抿的嘴唇昭示她坚强的个性,但那唇色同样表示出她此时的虚弱。
病房外,众人等待的身影若隐若现,满脸担心的表情表露无疑。
昏迷中的淡墨感觉到有一只手慢慢抚过自己的脸庞,也感觉到冷冰冰的泪水滴落在脸上,可是突然觉得累极的她却无力回应他们任何的声音与表情,然后便又开始陷入更深沉的昏迷当中。
昏昏沉沉间她有时候会梦到以前的生活,与家人在一起朋友在一起的日子,这些记忆让身处梦中的她有时也会露出个浅笑,只是仍旧没有的迹象。
一天一夜后,淡墨才慢慢转醒,醒来便迎接到织子一个充满担心却温暖的拥抱。
只是面对她的关心与担心,淡墨有些逃避,但却无从拒绝与安慰,只得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然后露出个笑容以示自己的无恙。
“终于醒了,妈妈要被你吓死了。”担忧的织子并没有发现淡墨的逃避,只是迫切的表达她内心的不安。
“好了,小歌醒来就应该没事了,医生说让她多休息,你也别打扰她了,回去好好休息下准备些必要的东西,都在这一天一夜了你,这里有我!”政也搂过妻子,满脸心疼的望着同样虚弱的母女两,交代道。
“我想再陪陪小歌,等会再去好吗?”面对妻子两眼通红的请求,政也无从拒绝,只得无奈的点头答应。
得到丈夫的同意,织子才转头望向女儿道:“小歌,想吃什么?待会妈妈给你做了带来?”
淡墨没有马上回答,直到织子再次问了一遍后,才回答道:“我想,好好睡一觉。”她希望再一次梦到梦中的情形,即使是梦也好,她很怕有一天,脑中关于父母的一切记忆会消失无踪,她怕再也记不起母亲的样子,想不起朋友的脸,梦中的一切让她心力交瘁,她真的怕往后记不起曾经的一切。
“也好,医生说你是该多休息的,那让爸爸在这陪你,妈妈回去准备点东西,好吗?”温柔的摸了摸病床上女儿的长发,织子满脸温和的说道。
“嗯。”机械的点头答应,淡墨能想象得出爱女如命的织子担忧的脸,再转向旁边的政也,想来也是满脸的关怀,再想到曾经二人关心的种种,心,顿时软了下来,失去了曾经的家人,她又怎么能再次伤害现在关心自己的二人呀!
不由得,淡墨轻声捏住织子准备离开的双手,轻道:“我想吃粥。”
“好的,妈妈等会给你带来。”织子笑笑,便抽出被淡墨握着的双手,离开了病房。
“可以送送妈妈吗?我这里没有问题。”不知道政也的方向,淡墨只有望向自己的正前方,满脸坚持的说道。
同样担心妻子的政也没有拒绝满脸坚持的女儿的话,只是点头说道:“好,不过你要确定自己没有任何的问题?”
政也一如既往的没有过多担忧,那种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信任让淡墨觉得窝心,微笑着回答:“没有问题。”
“好,爸爸相信你。”感性的抱了抱床上的女儿,政也终于离开病房追着已经远去的妻子。
听着父亲离开的脚步声,淡墨正在思考最近发生的一切,病房的门却又响了起来,接着小京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声音马上传入她的耳朵,同样也了解政也能如此放心的离开原因。
“好多了?”羽仁京一改平时懒散的形象,安静的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摸了摸淡墨光洁的额头,轻声问道。
“是。”没有如以往那般挥开手,因为听出他话里的认真。
小京伸手牵住淡墨放在被子外的左手,道:“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在我怀里,跟她一样,白着一张脸,那种恐惧。”
“……”面对小京突然转变的风格,淡墨难以接受的沉默以对。
“你知道吗?看着你睡在病床上我真怕你一睡不醒,那种担心的感觉这辈子我不想承受第二次。”突然的,小京抱住了床上面无表情的小歌。
维持着被抱的姿势,淡墨只是冷冷的问了句:“最近有接戏?”
感觉到抱着她的手有些僵硬,淡墨继续说道:“还是同样被雨淋发烧了?”
“小歌,你真是无趣,难得开个玩笑你一点也不配合。”无奈的松开手,羽仁京满脸的郁闷,这个家伙,认识她到现在,除去最开始认识她那个时候,她都冷静的可怕。
“没有必要,不过,谢谢你的多管闲事。”面对羽仁京式的关心,淡墨有些无语,她明白,这个家伙绝对是在刚才进门就观察到自己的不同,所以才会耍宝的安慰自己,只是,真的不用。
“别想太多”羽仁京拍了拍淡墨的头,道:“对了,昨天那两个家伙也在外面,要叫他们进来吗?”
“昨天?”是指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不期然的,两张记忆中帅气的脸飘进脑海中,记忆中不管是曾经的丰臣歌还是现在的她都跟他们不熟吧?除去最开始因为神原樱而引起的冲突外。
“就是你脑袋里想的那两个人,昨天离开后今天又来,一身运动服肩上背着网球袋,好像是从什么比赛过来赶来的。”耸耸肩,羽仁京对这群人一向没什么好感,所以前面才没有让二人跟自己进门。
眨了下有些干涩的眼睛,淡墨或多或少猜出小京话里的意思,因为同样,她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让他们进来吧!”认命的直起原来半靠着床的身体,淡墨转头向羽仁京说道。
“真的让他们进来?”非常不愿意的转头,羽仁京满脸不满的冲淡墨再次询问道。
淡墨微笑着点头,回道:“我们是有礼貌的人。”
“真是没办法,你等着。”
说完淡墨便听到椅子移动时产生的细微声音,接着便是关门声,门外,传出羽仁京与手冢轻轻的交谈声。
一向护短的羽仁京在门外虽是心底非常不爽,却也礼貌的迎了手冢和不二进门。
“丰臣同学,感觉怎么样?”进门的二人却是不二先开口,环视了下病房后才把手里的一盆仙人掌给放在了淡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
然后和手冢一样背着网球袋站在了淡墨的床前,两人那强烈的存在感,让淡墨觉得有些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刺眼,即使她已经失明。
点头,回答道:“嗯,好多了。”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淡墨是在想二人的目的,而不二则存着看戏的心思,故意不再回答,手冢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京压根就懒得跟他们讲话。
“小京,我饿了。”突然的,淡墨转头准确无误的看向羽仁京的方向,语带撒娇似的要求道。
被点到名的羽仁京无奈又了解的点头道:“我去买,你自己当心。”临走时双好象无意般看了眼病床内的手冢与不二。
在确定羽仁京离开后,淡墨原来有些温柔的表情恢复到面无表情,调整了下有些下滑的身体,找到一个稍微舒服的位置后,才开口道:“你们想要做什么?想知道些什么?”
闻言,手冢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就连旁边微笑着看戏的不二笑容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丰臣怎么这样说,我们只是非常单纯的来看望学妹罢了。”
对于不二的说词淡墨只是露出一个冷笑,道:“阔别多日的学长对学妹的关爱?那我真的要说声谢谢了。”
“丰臣,我们这次来不是找你找架也不是和你谈论以前的那些事,只是单纯的看你罢了,何必把自己全副武装的向我们开炮呢?”不二的语气带着郁闷,也带着微不可及的迷惑。
“看我?”在一个已经属于被你们抛弃的家伙心上再捅一刀吗?
好象听到什么笑话,淡墨不由自主的开始笑了起来,只是笑容让人觉得非常的心酸。
“手冢学长,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突然有些好奇,这个从进门就一直沉默的手冢国光是如何想的,他是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的站在她的面前,这个拒绝相信她的家伙。
“丰臣……”手冢的语气带着歉意也带着迷惘。
“不知道怎么选择吗?手冢国光,人生总是有许许多多必须要选择的时候,当你错误的选择一条路后想要返回已经是来不急了,既然当初选择相信她为什么不继续到底呢?中间跳出是非常不人道的,伤已伤人。”淡墨当然明白手冢心里所想,只是心底却仍是升出对他的失望。
手冢仍是沉默,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虽然他想说他相信她,但不可否认在刚开始他虽然相信丰臣却确实有些责怪她,这样的想法让他不能理直气壮的回答丰臣说他相信他,因为当初面对那件事时,沉默同样是种伤害。
“其实我并没有怪你,知道吗?”没有期待手冢会回答自己,淡墨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换位思考一下,其实当我站在你那个位置上的时候,我可能做得比你更加的伤人,手冢国光,我承认你那时候的表现有时候可能是最好最为保险的。”很多时候,沉默确实是一种很好的手段。
“但人都是自私的,了解并不是代表着我能接受,特别在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双方化清界线是最为好的选择,你们当初既然已经这么做了为什么现在又反悔?”她真的有些好奇了,如果单说因为那次生日会才会有这种转变,那她会想要笑死,这群人,有时候真是任性的到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