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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你是我楚天魄此生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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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伶仃听着门外的动静,迟迟不敢睁开眼,躲在被褥里,脸是红的滴血。

    身子异常的酸痛,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她...和楚天魄...

    她是未曾后悔的,如若楚天魄赶不来,她想,她已魂归九天了。

    生死,只差一毫。她如今想起,断然是没有当时那种英勇的,她怕,极怕,怕自己失了清白,怕自己失了与他风雨与共。

    绝望那一刻,她脑中念的,依旧是楚天魄的容颜,她只是遗憾,未能陪楚天魄走完这一路,也没能让楚天魄将她放心上...

    正冥想着,熟悉的脚步声稀疏传来,温伶仃慌忙敛了情绪假寐,藏于被褥下的手紧扣住了床单,哪知触到了伤口,疼的微微蹙眉。

    可感觉楚天魄正立于床前瞧着她,那灼灼的视线似是定她脸上一般,平日也没见他这般瞧她瞧的仔细,现下这般倒令她窘迫不安了,她如今倒真希望她又睡了回去,吃了春药那一段,她的神智断然是迷迷茫茫的,哪能忆起什么个来,也不知她是否有做出什么羞人的举动,更怕睁开眼瞧见的便是楚天魄那张冰脸,也揣测不了他的心思。

    默了片刻,察觉床一边下陷,那熟悉的气息若有若无的钻进鼻子,想来是楚天魄坐了下来,而后是‘吱呀’一声,门又开了来,那蹦跶的步伐,自是她那师父了。

    “粥熬了几个时辰都熬出陈年老味了,伶仃怎么还没醒?”童乐放下了粥,巴巴的凑前来看。

    楚天魄未语,童乐瞅了半天也没瞅出个什么来,再偏头看楚天魄那深不可测的神色,屋内一时诡异的寂静,童乐转念一想,还是三十六计之走为上策,临走前是无比乖巧的带上了门。

    温伶仃却不敢松下神经,缘由自然是她身旁还杵着一冰块,只得心内默默祈祷楚天魄快些出去,这么久以来,要说温伶仃第一次不愿面对楚天魄,想必就是如今了。

    莫不是她祈祷成功,楚天魄真起了身,然却未如她所愿,打开门出了去,而是端起了桌上的粥,复而又坐至她旁,温伶仃这下闻的清楚了,是淡淡的碎肉粥味。难不成是想用这香味诱她起身不成?虽说她是有些腹中饥馑。

    “打算睡至何时?”楚天魄突然蹦出一句。

    温伶仃一惊,难不成被发现装睡了,这下更不能起身了,于是曰,咱们的楚亲王第一次华丽丽的被人忽略了,要说谁敢不应他,温伶仃定当第一人也。

    又是片刻的沉默,却听得楚天魄低低的笑道:“害羞够了?温伶仃,本王的手端的着实酸。”

    “...”

    这下温伶仃再想装下去也不成了,想来也是,楚天魄何等人精,哪能被她这么忽悠过去,只得幽幽的睁开眼,落入眼帘的正是楚天魄含笑瞅着她,手上附带一碗粥。这架势实在不符他平日里的形象,温伶仃悄悄弯下了眼。

    “王爷。”温伶仃平躺着,乖巧喊了一声,似是因入睡过久,声音有些懦懦的,尚未清晰。

    楚天魄想起了她情动时唤他的那声‘天魄’,腹下又是一阵难耐,略微尴尬的轻咳两声,瞅见温伶仃正挣扎着要起身,才若无其事的伸手搭了一把,直接让她靠在他肩头。

    温伶仃一囧,面红慌忙的要拉开一些距离,身子却无力酸痛,挣扎了几番无果,索性不动了。

    楚天魄低头看着怀中别扭的人儿,眼角染上了一丝笑意,道:“你中了软骨散,又..体力透支,休息几日便好了。”

    无比正常的一句话,奈何那‘体力透支’意味深长,耐人寻味。温伶仃脑子一轰,两颊红的要紧。

    “喝粥。”楚天魄淡定自若的将勺递到温伶仃唇边,动作生涩不堪,偏偏脸上一脸镇定,好似他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一般。

    温伶仃看着唇边的一勺粥,有些呆愣,一是自娘亲逝世后,便再无人这般对她;二是对楚天魄突如其来的铁汉柔情吓的一时无措,抬眼怔怔看着他,唇动了动,却蹦不出一子来。

    “看什么,快喝。”楚天魄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只得冷下脸面,天知他那耳尖是烧的通红通红的。

    温伶仃破呆为笑,低低应了声是,喝下那递在唇边的粥,却不由的皱了皱眉,楚亲王果真是没伺候过人的,也不知吹个两下。

    楚天魄眼尖,本想着温伶仃喝他喂的粥是有多难下咽,然指触到碗边温度,了然几分,喂下一口时,僵硬的道:“烫就自己吹吹。”

    “...”温伶仃一番无语,从未见别人喂粥还得自己冷却的,想是楚亲王拉不下面子在她面前嘟嘴吹气,也不敢要求太多了。

    楚天魄眼神闪烁,温伶仃那嫩唇嘟起的模样,让他不由喉头一紧,想低头含住,啃咬一番。但瞧着温伶仃毫无防备的专心喝粥,他总觉自己邪恶了些,又恼怒自己引以为豪的控制欲死哪去了。

    雾气萦绕,温伶仃乖顺的低头喝着楚天魄喂过来的粥,一口一口落腹,想起昔日娘亲的关怀,一滴泪触不及防的落入粥中,‘嘀嗒’一声,似清流滴入楚天魄心间。

    楚天魄定定看着那垂眸不语的人儿,神色复杂,许久才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楚天魄此生的妻,我不准你这般脆弱。”说罢将碗中混着温伶仃泪珠的粥送入自己口中,下一秒便捧起温伶仃的唇吻上,淡淡的碎肉粥在两人齿间萦绕,其他的话,再说就是多余。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楚天魄此生的妻,我不准你这般脆弱。’在温伶仃心中,胜过万千密语。

    楚天魄仅用一句,委婉的概括了他欠温伶仃的种种,迟到二个月的圆房,亦是往日所受种种委屈,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liangqi*

    当楚天魄告知她所住房舍,竟是楚天魄儿时所住之处,温伶仃才了解到楚天魄竟是扬州人士。

    想来也是凑巧,她与楚天魄儿时竟有在一块地方下生活过。

    惊讶之余又发现一件让她欣喜的事情,原来这房舍恰好建在当日她将娘亲骨灰撒入的良人江旁。

    望着熟悉的江景,温伶仃心中思绪万分,喃喃道:“未能替娘亲立一墓碑,是我如今的愧事。”

    楚天魄闻言,勾唇淡笑,不由分说的抱起温伶仃飞越江面,抵到至一竹林空地,温伶仃呆呆的看着眼前白色的墓碑,红了眼眶。

    墓碑上,清清楚楚的记着:温婉夫人琉璃之墓。立碑人,竟署她名。日期为:三月初三。

    三月初三...她在王府不到一月之时,这墓,竟...已修建好。

    墓四周干净,无杂草。所有的所有,此刻,已是不言而喻。

    温伶仃跪在墓前磕头,楚天魄退在一旁,腾出空间让温伶仃调整好心情。

    当日想着琉璃夫人未曾立墓,好歹是他名义上的丈母娘,便差清风着手暗中办妥,如今他却庆幸自己这一行为。四顾环绕了此处,楚天魄眼中夹杂着浅浅笑意,待一切尘埃落定之际,此处,亦是一个落地之处。

    “谢谢。”温伶仃收拾好心情,道了一句。

    楚天魄甚是不习惯这般客套,故意板起脸面道:“琉璃夫人亦是我丈母娘,替她修墓天经地义。你既是本王王妃,哪有不拜见本王爹娘之理。走。”

    说罢大步朝前走前,留下温伶仃一人云里雾里,楚天魄爹娘?难道也葬与此处?

    眼前所见两处墓碑证实了温伶仃所想,楚天魄爹娘的墓竟在娘亲附近,这下倒真圆了两亲家碰面之礼。

    温伶仃一时有些无措,看着楚天魄立于墓前的萧条背影,心微微疼痛,走至墓前,生生跪下,柔声道:“楚老爷,楚夫人,晚辈伶仃,拜见两位。”

    楚天魄冷着的脸柔了几分,一同跪了下来,忽而又蹙眉,冷声道:“温伶仃,怎么喊人的?老爷?夫人?”语气冰冷表示着他的不满。

    “...”温伶仃怔怔抬眼看向身旁之人,许久溢出笑意,朝墓前磕了一头,又道:“儿媳伶仃,拜见公公,婆婆。”

    楚天魄才松开了眉头,拉着温伶仃起了身,声音有些飘渺,“待一切尘埃落定,本王想留在此处。”

    温伶仃从未见过这般的楚天魄,褪去了浑身冰冷,卸下了万千光华,就如思念爹娘的少年,孤单而脆弱。

    “嗯。”温伶仃重重应了一声,此处有他们的家人,此处是他们的家,她与楚天魄的家。

    纵使这里没有楚亲王府的豪华,没有山珍海味鱼翅鲍鱼,没有任差使的丫鬟侍卫,没有名贵上等的丝绸软被,有心心怀念的亲人在此,有一生追随的爱人相伴,胜过世间繁华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