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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方形的紫檀木长桌,大得出奇,桌上各类玉器盛满了各式佳肴,颜色各异,看上去就很诱人。
可美美的一桌菜却无法让桌上的三人食欲大增。三人各怀心事,秋静凝咋舌地看着一桌子菜,虽然很可口,但似乎光看就饱了;而夜蜮时不时瞪上月蜮几眼,完全不爽她的存在,也是食不知味;而月蜮则要时不时顾忌到夜蜮的恶毒的眼光,所以也没好心情吃饭。因此一桌菜从传上来,再到吃,竟花去了好些时辰。
“静凝,多吃点。”夜夹了一块鸡腿,温柔地放在秋静凝碗里。
秋静凝本想对夜说声谢谢,哪知话未出口,就被月拦截。她筷子晃了晃,夹了几根青菜放入她碗中,关心道:“肉吃多了会长胖,食些青菜吧,营养价值高。”
“呵呵……”秋静凝看着碗中的鸡腿和青菜,不知该先从哪里下手?尴尬的笑了几声,就看见夜和月蜮相互敌视的眼光。
“司马将军,在这饭桌上,你的身份有权发言吗?”夜不满地将静凝眼中的青菜剔光,冷冷地注视着月蜮。
“臣可是西兰国的皇子,也是掌握重兵的大将军。怎么?皇上认为臣没有发言权吗?”月蜮夹掉静凝碗中的鸡腿,也冷冷地回视着夜,言下之意就是你是皇上又怎么?不也还得顾虑我三分?一时之间二人关系势火水热,随时都有开战的可能。
秋静凝看着二人瞪来瞪去的,完全没了吃饭的心情,站起来不悦地喝道:“皇上和大将军,我忘了告诉你们,鸡腿和青菜,静凝一样都不爱吃。你们慢慢享用吧!”
“静凝,你还没怎么吃呢?”夜站起来提醒道,还不时回头盯上月蜮一眼。
“是啊……”月蜮也站起来应和。
“吃?!难道二位认为我现在还吃得下吗?我被气饱了好不好?”静凝说罢甩袖离开,在不远处的茶机旁坐下。
意识到秋静凝情绪不对,二人一左一右坐在了她身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夜从茶机上拿起一颗葡萄,将皮剥掉,递到秋静凝嘴边道:“不吃饭就算了,吃点水果吧,这葡萄是从大氓国运来的,味道很好。”
“真的吗?”只见葡萄水淋淋的透着绿油油的光泽,秋静凝吞了吞口水,就含住了夜送入嘴边的葡萄。夜蜮见她喜欢,就一个又一个的接着剥入她口中。
“葡萄吃多了会长胖,吃些桔子吧。”月蜮实在看不下去了,二人关系实在太……暧昧了!她顺手拿起一个桔子,剥开,分了一半,就送到秋静凝嘴边。
秋静凝自然是来者不拒,大大方方的吃了起来。
谁知月蜮见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竟将桔子举起,显摆地在夜面前晃。
“午膳也用了。怎么,大将军很闲吗?现在军中没事做了吗?”果然是夜呢,从来不会无视对方的挑衅。
“臣的军事皇上不必操心,臣一定会做得妥妥当当,包管皇上满意就是。再说现在太阳都还未下山呢?臣还想多陪陪静凝。”月蜮说着又将一半桔子放入秋静凝口中。
“是吗?”夜狠狠瞄了月蜮一眼,眉越锁越紧,将她正准备送入秋静凝嘴里的桔子夺下,冷冷道:“桔子吃多了会上火,还是少吃为妙。”
“谁说桔子吃多了上火?我只听说多食桔子能清热解毒。”月蜮说,然后重新拿了块桔子剥开,送入一半于秋静凝嘴边。
“大将军是诚心找茬吗?”夜蜮不悦地站起来,掀起月蜮手中的桔子,“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大将军真没事做?”
“皇上不必为臣操心,臣的事一早就做完了。”月蜮站起来,直直地看着夜。
看两个人摆开的阵势,势必又将掀起一场战争。秋静凝在二人脸上冷冷地扫了几眼后,站起,“二位要吵尽管吵!恕小女子不能奉陪。”
“静凝,你要去哪里?”二人同时追上来,异口同声的问。
“你们离我远点,让我耳根清静些。”
秋静凝把头一撇,懒得理他们。
“西兰国皇宫很大,很容易迷路,还是让我陪着你吧。”夜蜮柔声说。
“是啊,皇宫真的很大。”冷不妨,月蜮的声音又响起。
“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了,大将军怎么还不回府?”
月蜮抬眼看了看红得不再刺眼的太阳,笑说,“太阳不是还在吗?皇上何必急于赶臣回去,臣还想多陪静凝看看这御花园呢。”
“等一下我们要用晚膳,司马将军是不是又要说,既然都到晚膳时间了,不如就一起享用了?”夜眉头一皱,脸不自觉地寒下来。
“如果皇上真有此意,那臣就却之不恭了。”
“你——”
接下来,又是一阵唇枪舌战。而肇事者却似看戏般地听着二人的争吵,嫣然一副无奈的表情。反正劝也劝不动,只好随遇而安了。
时间总是很好混,转眼就到了晚膳时间。可能是二人觉得秋静凝中午食得很少,餐桌上,竟未言语,秋静凝终于清静了会儿,安静了会儿。
谁知,刚放下碗筷,夜就迫不及待地发飚了。
“现在晚膳已用过了,大将军该回府了吧。”
“难道皇上偌大的一个皇宫,还容不下区区一个臣吗?再说臣未任大将军时,也是住在皇宫的,皇上别管臣了,待会儿臣自会回原来的寝宫休息……”
“将军日理万机,别耽误了正事,还是回府吧。”夜说,站起来,连推带就地想将月蜮送出去。
接下来,两个人一个进一个退,很快又争执不下。
正当二人争执达到高峰时,太监总管高贤突然端着一个长方形的木质托盘进来。只见托盘内装着大大小小的牌子,他将托盘举高,跪在夜面前道:“皇上,今天晚上要翻哪两位娘娘的牌子?”
翻牌子?!秋静凝错愕地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夜,想不到宫廷里这种最荒唐的戏码,今天道教她遇到了。
夜抬头,眼光从月蜮移到秋静凝。只见月蜮正用看好戏的表情望着她,而秋静凝却完全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他立刻伸手推翻托盘,大声对高贤斥道:“大胆奴才!未经朕传诏,谁准你擅自进来的。”
“奴才逾越了,皇上饶命。”李贤扑通一声趴在地上,怕得全身发抖。
“滚,马上给朕滚出去!”
李贤将散落一地的牌子收集起来,面色苍白的往后退。
“站住!”刚退到门口,夜突然大声喝。
“皇上饶命,奴才以后不敢了。”李贤双腿一软又跪在地上。皇上虽是冶国明君,但行事却冷酷残忍。他知道伺候不周,随时都会掉脑袋,之前很多奴才就是这样没了命。
“不要动不动就在朕面前下跪!”夜勾了勾手,示意李贤起来,“你替大将军掌灯,用宫中最好的轿子送大将军回去。路上要小心伺候着,直到大将军安全回府……懂了吗?”
“奴才懂了。”李贤站起来,知道没危险,立刻抖落害怕。站在月蜮面前,“大将军,请——”
“臣告退。”
月蜮说,转身表情复杂的走了出去,她前一刻还在看热闹来着,下一刻就被人狠狠将了一军。高贤是太后的人,所以在他面前,她必须表现得很尊敬皇帝才行,否则就落下口实了。
只是这样看来夜蜮果然厉害,下次她得再妨着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