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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锦做人的最大标准就是有缘抱怨有仇报仇,原本苏若兰玩了命想弄死她,幸好她福大命大躲过了一劫,这梁子却是结下了。
既然今儿落到她的手里——她浅浅一笑,扶着顾氏走到水池边上,指着水面道:“母亲您看,这鲤鱼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就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平日里见了人都拥上来,今儿倒是东一条西一条的呢。”顾氏疑惑道。
“许是怕生呢。”苏若锦暗笑,“我让嫣红去拿些鱼食来,保证鱼食一下,这鱼儿们就全游过来了。”
苏若兰原是想推苏福全下去,谁料苏福全竟是拉着她一起跳了下来。将近冬天,这水冷的够呛,苏若兰千金之躯乍然落水,此刻半分不敢动弹,已是冷到了极致。在水底正憋着气呢,听苏若锦说要喂鱼,一股血冲上头顶,险些憋不住气,就要往上浮,苏福全硬生生地拉住她,直摇头表示不能。
水下又是咕嘟一个气泡,苏若锦打眼望过去,正巧瞧见一片衣角,她眼神刚到,那衣角缩一下便收进了拐弯的地方。
苏若锦不动声色,四姨娘倒是瞧见了,扯着嗓子对着拐弯处喊道:“华琦,你在那干嘛呢?缩头缩脑的!”
华琦缩了下脑袋,慢慢腾腾地从假山背后走出来,顾氏不悦道:“怎么不在三小姐身边伺候着,自个在这鬼鬼祟祟,像个什么样子!”
“三小姐的猫今儿走丢了,我在这找呢。”华琦硬着头皮答道,眼睛却是不经意地往湖里面看,旋即又快速地收了回来。就在方才,几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时,苏若兰浮上水面透了口气,又迅速地被苏福全拉了下去。
或许是细微的动静引起了四姨娘的注意,她转了身,看了会湖面,若有所思道:“别是掉进了湖里了吧,我去瞧瞧!”
四姨娘的动作极快,转眼已是走到了池子边便要往里细看,从边上突然窜出一直猫来,直直往四姨娘的身上跳,四姨娘条件反射往后一退,身边的二姨娘正巧拉住她,笑道:“这池里的水可不干净又寒凉,二姨娘若是跌下去可不得了。”
那一厢,却是抱起了猫儿,递到了华琦的怀里,道:“好生看着这猫,二小姐最是喜欢她,若是丢了,仔细你的皮!”
苏若锦只看到眼前的二姨娘面面俱到,最后却是对顾氏说道:“夫人,外面风大,您逛了也有一会,可别累到了。不若让我给你泡壶好茶暖暖身子吧?”
四姨娘冷笑了一声,道:“咱们可才逛出来,怎么就走了?”那双眼却是不甘心地往水里看。
顾氏揉了揉太阳穴,道:“今儿确实乏了,都回去吧,锦儿,你也随我回屋吧。”
“是,娘亲。”苏若锦点头道,回头看四姨娘接过嫣红手中的鱼食,竟是将一包鱼食全数撒入湖中,瞬时鱼儿涌动,在池边不远处,默默地又冒了个水泡。
到了夜里,苏若兰便发起高烧来,华琦连夜报了顾氏请了大夫,到了第二日,苏若兰也不见得好,苏明和来看时,大发了脾气,说是身边的丫头伺候的不周到,一屋子伺候的人都受了重罚。
其他屋子的人听了,只道五姨娘的冤魂未散,从前又是顾氏待她最为严苛,三小姐不明原因得此重病,定是因为五姨娘闹的,合府上下人心惶惶。倒是四姨娘,听到屋子里丫头的谣言,当场将茶碗摔了一地,阴恻恻地说了句:“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直到第二天晚上,苏若兰才渐渐有了好转,顾氏照顾了她两宿没合眼,等她醒了,安慰了两句,回到屋子里却是不休息,叫来了二姨娘,当下便冷下脸道:“昨日在水池边上,我见你眼里似是有话要说,一回来倒是耽搁了。我问你,昨儿那水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二姨娘迟疑了下,屏退了左右,方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件东西,竟是一颗圆润柔亮的珍珠。
“这是……兰儿鞋上的珍珠?”顾氏疑惑道:“怎么在你手上?”
“这是我昨儿在水池边捡的。”二姨娘又是迟疑,低声道:“昨儿我似乎在池子里见到两个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那么多鱼,游来游去的,或许我真的看错了。”
顾氏顿了顿,联想起昨日华琦的神情,心里竟是咯噔一跳,接过二姨娘手上的珍珠,淡然道:“你年纪大了,歇着去吧。”
二姨娘当下闭了嘴,告了退。顾氏心里不安,仍是叫来了华琦,可谁知不管怎么问华琦,她一口咬定当日二小姐是在屋里睡觉睡寒了,顾氏少不得一番打骂,再去看若兰时,见她眼神闪烁,心底里便明白了些什么。面上虽是不发作,私下里却身边的人盯紧了若兰。
若兰这一病便是一个月,苏家女眷去落霞庵的计划便不得不搁置。苏若锦乐得轻松,每日里只在屋里画画看书,闲时便在屋里晒太阳。
这一日,她正躺在阳光底下晒地舒服,面上遮光的书突然被掀开,苏文灿的大笑脸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苏若锦眯着眼,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苏文灿突然对着背后喊了声“赵逸”,苏若锦蹭地一下便被吓地坐了起来,抬头一看,苏文灿一番奸计得逞的样子贼笑道:“怪不得赵逸说你是纸糊的老虎。”
苏若锦瞪他道:“我是怕外人在场,我还这么躺着会失了苏家女儿的仪态。”
“你在我面前怎么就不说苏家女儿的仪态了?”苏文灿笑了笑,挨着苏若锦坐下,压低了声音道:“那个苏福全,回府便病了半个月。身子才好了一点,便每日都在府外徘徊,探听三妹妹的消息。看不出来,倒是个痴情的种子。”
“怕只怕郎有情妾无意呢。”想着那日听壁脚,分明是苏若兰告诉苏福全不要再来找她,二人争执了好一会,苏福全百般请求苏若兰只冷面不顾。
这一下,又是苏福全害得苏若兰落水病了一个月,苏若兰哪里还能理他?
这一憋就是一个月,若是不成全了这痴情男的相思意,她又于心何忍?
苏若锦琢磨了片刻,仍是跟苏文灿插科打诨了片刻,待苏文灿走后,却是唤来嫣红,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翌日,在苏府门外徘徊了多日的苏福全见着了在三少爷身边伺候的大山,二人原是旧相识,只是大山入府时,苏福全正巧离府。苏福全这几日只能打听到苏若兰的只言片语,早就急上了头,见了大山,忙拉着他去喝小酒。
几杯酒下肚,两人已经从泛泛之交彻底成了莫逆,大山搭着苏福全的肩膀,醉醉醺醺地道:“福……全儿啊,我告诉你……过……过几日咱们府里的女眷都要上……上落霞庵……祈福。我……我……同三少爷也要去……回头,咱……咱们再喝……”
苏福全当下大喜,又灌了大山几杯酒,套出了女眷上山的具体时间之后,欢欢喜喜地送已经完全睡过去的大山回了府。
待他走后,在床上鼾声如雷的大山顿时停了声响,倏然起了声,看着苏福全远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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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风和日丽,于苏家所有的女眷而言,这是一个祈福的好日子,可苏若兰万万想不到,这会变成她人生的一个噩梦。
一切祈福的流程都十分顺利,唯独在她们祈福完时,庵堂里的小师太不经意弄污了她的裙子。
她这些日子原本就不爽利,只是老太太在身边,她发不得火,只得跟着小师太去庵堂后面整理。
谁知道绕了几个弯,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带路的小师太便消失了,连同华琦也没了。草丛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正好在身后紧紧抱住她,一边抱着一边却是拿嘴亲她,嘴里唠叨道:“三小姐,我想你……我想死你了……三小姐,你可算来了……”
苏若兰原本受了些惊吓,这下子听出是苏福全的声音,当下便放下脸来,“你放手!”
苏福全一向最听苏若兰的话,当下便松开手。苏若兰一转身便见苏福全满面胡渣,憔悴了不少,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旧的,方才他又是无礼之举,她当下便骂道:“你害我落水害我苦,今日竟还有面目出现在我面前?你也不瞧瞧你自个儿的样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吧你!”
苏福全素来知道苏若兰刁蛮,从前只觉得天真可爱,可这一次的话却是直接揭开了他的伤疤,霎时便有些发怔,半晌,他才道:“三小姐,是我不对,我不该拉着你跳水。可我们自小相识,你从小便说过,若是长大,会嫁给我……”
“啪!”
这“我”字还没落下,苏福全脸上受了重重的一个耳光,耳朵里嗡嗡声顿起,只能看到苏若兰的嘴一张一合,等恢复过来,便听到苏若兰说:“你也配?你不过是个奴才!我当初年纪小不懂事,胡说的话你也敢拿来混说?若不是看你帮过我,有点价值,你以为我会理你?”
“三小姐……”苏福全低声唤道:“你从前不是这么说的……”
“啪……”
再一次重重的耳光。
苏若兰重重的甩了甩手,昂起头道:“打你这种人,真是脏了我的手!”
苏若兰说完,扭身便要走。苏福全再也忍受不住,上前便是抱住苏若兰,天生的男子体力上的优势让他成功得抵住了苏若兰的反抗。
从前的苏若兰,小小软软,细声细语想,笑起来眉眼弯弯,绝对不是这样刁蛮的丫头……她一定是对自己有误会,苏福全闭上眼,自我安慰道:她只是在气头上,这些年,他竭尽全力想要能够配得上她,甚至为了她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
苏若兰,果真不是儿时的苏若兰了,她甚至能对自己的亲姐妹下狠手……
她自小拿她当哥哥,是他不该有了非分之想……
苏福全抖了抖身子,天气的寒冷竟抵不上骨子里冒出的寒意,嗓子眼里干涩地憋出了一句:“兰儿……”
那双手还环绕着她的腰,即便是她全力抵抗,他仍是不松手,只待她回应半句。
便是在这样的时刻,身后突然冒出一声怒喝:“你干什么!”
苏福全苏若兰双双回头,那一家子的女眷全部看着他,方才怒喝他的,正是苏家的老太太。
苏若兰的心越来越凉,仿佛沉到了谷底,抬眼望,苏若竹就混在人群当中,一字一句,对着她做着口型: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