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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坐的,都是当朝重臣,皆因不满新君对前朝老臣的迫害,纷纷起而拥护,以正皇统。
群臣一见夏青溪便纷纷赞叹:“像!太像了”
当年的云姬是西雍第一美人,特别是那对异色的眸子,勾魂摄魄令人见之不忘。
如今,次仁赞普找到了先皇遗孤,夺回王位便成了名正言顺的扶正皇统。
夏青溪从怀里掏出那份王君命题来吩咐道:“安排我们的人提前做好准备,考场之上,可别落了下风!”
对于夏青溪掏出的这份命题,群臣们是吃惊的,原本还对这位主君抱有怀疑的,此刻也全然打消了。
次仁赞普临走时交与夏青溪一块令牌,“此处是老奴私宅,主君住着能方便些。”
夏青溪接过刚要走,次仁赞普在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主君实乃天下之幸。”
“天下么,不敢当。”夏青溪不羁一笑。
此时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脸,由模糊到清晰又由清晰到模糊。
夏青溪使劲摇了摇头,对着自己斥了句:“莫名其妙!”
伏在不远处的侍卫见一众人等都散了,迅速过来传达了一句话:“将军,她已入王城了。”
次仁赞普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自言自语着:“她终于来了,看来得早些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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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客栈收拾东西的时候,夏青溪远远看见柜台边上围了一圈人。
“客官息怒,刚才确实是那位客官先定的,现在还剩一间房了,您看不如将就一下”
“两个人住一间房,怎么将就?明明是我先来的!我就掏了个银子的功夫,他他就”
“这也怨不得我们,毕竟那位客官先付的钱,先开的口”
方才抢先一步付钱的男子已经跟着跑堂小二上了楼,楼梯口只留下了一抹玄色的衣角。
夏青溪挤过去一看,怎么是他?
“弘文!”她招招手。
一看碰见了熟人,东方弘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喜色。他朝夏青溪点点头,示意她等一会儿。
夏青溪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这里人多眼杂,出去再说。”
管家的马车早已停在门口,夏青溪将他拉了上去。
“你要带我去哪?我还没跟他说清楚呢!明明我先进去的,我站在柜台旁掏银子准备订房,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啪’地一声将银子拍在柜台上喊了句订房。这房就被别人订走了!也不是两个人将就不了,主要我咽不下这口气!你给评评理!”
夏青溪豪气一笑:“这有何难,住我那!”
“你那?”东方弘文半信半疑。转头刚好瞥见骑马赶过来的东方谨。
待东方谨走近了,东方弘文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催促着他赶紧下马上车,自己纵身上了马。
“三哥,她说要收留我们!”他朝马车指了指。
在车帘被掀开的一瞬,她的唇角也跟着挑了起来。
这种开心是发自内心的,仿佛一颗种子在瞬间发芽开花。柔媚的眼,挺翘的鼻,晕染的双颊,软糯的唇,一切都带着一丝顾盼生辉,仿佛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
妇人娇羞的样子是迷人的,何况她还生得如此美!
东方谨跌入她的眸光里一时竟忘了说话。
如此,她便刚加明艳动人了。
马车行了许久,二人都没有说话,外面的东方弘文拿眼角往这边撇了一眼,唇角露出一个深魅的笑。
“我要做西雍王!”
夏青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嗯?!”
这句话如巨石入湖激起千层浪,显然他一时无法消化。
夏青溪将自己的身世和此次来瑟岚城的目的告诉了他,又歪着头问:“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哪样?”他侧了侧身,以一个更好的角度望着她。
“四处游历,居无定所。你表面上是游历各国为日后积蓄力量,可我感觉你一直在漂泊。”
漂泊吗?他已经习惯了。
这番话像一双温柔的手触碰到他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他叹了口气,“或许本王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漂泊,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不断奔走,所有人与我而言皆是过客。”
他凉沉的眸子深邃无比,从来没有一个人这般懂他。
夏青溪望着他,落寞与孤独的神情令人心疼。
“即然你过的不开心,不如就留在这里吧。”她的眼睛里全是星芒。
“我还有未完成的事,若他日心愿得偿,或许我也愿留下。”
正说着,马车在一处僻静的宅子前停下了。东方弘文迫不及待下马,嚷嚷着饿死了。
管家毕恭毕敬询问道:“主君,是否传善?”
“主主君?”东方弘文指指夏青溪,歪着头错愕无比。
“哎呀,就是个称呼而已,莫放在心上。”夏青溪打个哈哈,吩咐传善。
这是个四门两进的宅子,不大但处处都精巧别致。宅内是穿汉服的侍女,一应家具摆设也皆仿汉制。
自从玥国强盛以来,四邻各国皆学汉制,这西雍的科考制度便是汉化而来。
“哇,啧啧啧”东方弘文一面赞叹一面四处打量着,“夏青溪,以后小爷就住你这了,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尽管拿出来!”
“弘文。”东方谨撇了他一眼。
“三哥,她这走到哪都吃得开的样子,我喜欢!”
夏青溪接着刚才的话头,歪着头问东方谨:“你呢?”
东方谨微怔,没有回答。
东方弘文倒兴奋了起来:“三哥,你老相好问你,你喜不喜欢她!”
“不得无理!”东方谨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慌乱,全身带着一种故作镇定的造作。
这一丝变化被夏青溪成功捕捉到了,所以用膳席间她格外开怀,忙着成汤端饭的,不亦乐乎。
房上瓦片松动了一下,一袭黑影晃了进来。最先发现的是东方弘文:“怎么又是你?!”
从北狄全乐馆那晚开始,东方弘文就将夜川划到三哥情敌的行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夜川的脸色不太好看,眸子里射出的光夹着冰雪,整张脸都灰蒙蒙的。下巴上泛着轻微的青色胡渣,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他往门口一站,如像一座冰川般周身都冒着冷气,整间屋子的温度噌噌往下降。
他一言不发,脸上的疲惫一览无余。
本来屋子里的三人各占据圆桌的三个方向,夜川黑着一张脸进来,捞起圆凳就挤在了夏青溪身旁。
“你怎么来了?!”她望着他,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大营里安排乌达带来的十五万将士吗?
东方弘文看看夜川又看看东方谨,脑子里出现了无数三角恋的狗血剧情。
夜川看一眼东方谨:“三皇子还真是清闲,我们刚来瑟岚城就迫不及待过来做客了。”
我们?
夏青无语。
“本王刚与小七商议参加此次科举考试,忙碌的很。晋王扔下几十万将士过来用这一餐,那才是真的清闲。”
“本王来看一个重要的人,此人天下难及,更何况是几十万将士?”夜川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一股硝烟味瞬间弥漫在二人之间。
夏青溪感觉如坐针毡。
她赶紧岔开话题,“咱们这次佯败,他又要从中做文章了吧?”
夜川没有接话,他看了一眼东方谨面前那碗汤,将空碗往她眼前一推,“我也要。”
?!
统帅三军的大将军撒起娇来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
“他已经开始做文章了。”夜川的话跳跃度太大,夏青溪反应了半天。
终于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粮草已经迟来三日了。”
战事正酣,后方的粮草补给尤为重要,内鬼被揪,从内破坏不成,夜桀选在这个时候动手,是想从外切断整支军队的命脉。
“我们得提前做打算了,将近四十万人可不是开玩笑的!”夏青溪蹙眉。
与她愁眉苦脸的表情不同的是,夜川仿佛唇角噙了一丝笑意,他将话题引到三军粮草这个问题上,东方谨完全插不上嘴。
嗯,够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