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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川为她掖了掖被子便出去了,留下夏青溪一个人思绪万千。
想想她现在的情形跟当初的二哥真的很像,都是分开很久后再见,当时的二嫂也和现在的东方谨一样都选择了逃避,他们应该都有着自己的苦衷。
早上的自己真的是太自私了,完全只考虑自己的感受。
听了夜川一席话,忽然间就豁然开朗了。
她将被子一掀大喊着让盈歌过来送吃的。
盈歌将吃食摆好后咬着下嘴唇不说话,夏青溪一看她的眼睛肿的像青蛙一眼,心里顿时愧疚万分,摸着她的手道:“盈歌宝贝对不起,都怪我太自私,只想着自己完全都没有顾及你们的感受,我跟你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闻此盈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姑娘我担心死你了,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夏青溪上去搂着她拍了拍她的背:“乖,不哭了哈,你一定也没吃东西吧,来我们一起吃吧。吃饱了明天开始陪我一起‘大作战’!”
“嗯,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大作战’,但姑娘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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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夏青溪站在走廊里脚都酸了,早知道就提前打听一下他的行程,要不人没有邂逅到,反倒把自己给累死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东方谨一行人从外面归来,看到她站在房门口左顾右盼的样子,东方谨示意其他人等都退下了。
“等了很久吗?”
“没有,没有我刚来,恰好路过。”
她刚才站在房门口又是捶腿又是搓腿肚子的,一看就不是路过。
他笑着告诉他,酉时之前一般都不会回来,如果有事找他,酉时以后来。夏青溪殷勤地点这头。
还是那只茶杯,这次夏青溪没有再迟疑,举杯一饮而尽。
“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好东方谨,我叫夏青溪,很高兴认识你。”说着,夏青溪伸出手去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面对如此热情的夏青溪东方谨有些不知所措。
还没等问她今天来找他所为何事,她便自己先开了口:“我今天来找你就为两件事,第一件事是重新认识你,刚才已经完成了,这第二件嘛”
“嗯?”
“方才听见你们说东渊国修建堤坝的事情”夏青溪顿了顿,“东渊国三面环海,沿海堤坝是国之重工,但是由于石头砌坝耗工耗时而且东渊境内的石料较之其它内陆国家而言材质相对绵软,筑坝后海水腐蚀比较严重,所以导致了筑坝的周期较短,每隔十年左右都会将原先的堤坝拆除重新铸造。”
见她将筑坝情况分析的如此到位,东方谨心里一惊。
他这是第一次听一个妇人谈论时政,关键’是,谈论的还如此头头是道。他没有插话,而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若想一劳永逸,就要寻找一种新的材料来替代。你到过荆州,想必洋灰的配方已经有了,那个配方只能用来建造一般的房子,如果用来筑坝硬度还不够,最近几日我会在研究一下这个配方,调配出硬度更大的适合于造堤坝的洋灰配方给你。”
“洋灰配方是你研制的?”东方谨有点不敢相信,但听了她刚才的见解,他没有理由不信。
“洋灰配方调配出来以后,直接将原来的堤坝拆除,将被海水腐蚀的石头一一用洋灰包裹住重新整理成方形,做成一块块洋灰砖再去筑堤坝,可一劳永逸。”
东方谨惊得嘴巴微微张着,一时间不知该做何种反应才好。
夏青溪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一定尽快调配成功。”说完饮完了他刚沏好的茶点点便走了。
夏青溪前脚刚走,后脚一个着湖水蓝缎袍,腰间系七彩绦丝的小郎便进了屋。
“三哥,你这老相好”
还没等他说完,东方谨狠狠瞪了他一眼。
“知己红颜知己,三哥,你这知己到底是什么来头?昨日来哭了一番说了些不知所谓让人难以琢磨的话,今天就来帮你出谋筑坝,啧啧”东方弘文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虽说这东方弘文是东渊国的六皇子,不但身上完全没有皇子的特质,反倒市井之气颇盛,他在东方谨身边来回踱了两圈拍着他的肩膀揶揄道:“三哥,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
东方谨瞅了一眼他的脸,不用说,他定是说不出来什么好话的。
“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三哥的桃花债从东渊国排到了北狄国,不得了啊不得了”见三哥不说话而是抬眼望向门口的方向,东方弘文猛地回头看向外面。
夏青溪不知什么时候立在哪里,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个我突然想起来,研究配方还需要些时日,不如将堤坝的旧石提前动工拆除等研究出配方就可以直接开工了。”
东方谨没有接夏青溪话,反而解释道:“你别听弘文胡说”
夏青溪笑笑:“翩翩公子,皆好逑之,这没有什么不好,我走啦。”
看着夏青溪离去的背影,东方谨脸上一阵不悦,东方弘文又调侃道:“三哥,怎么以前没见你对哪个妇人解释过,莫不是对这老相好知己,对这知己存了不一样的心思?”
闻此东方谨面无表情道:“婚媒嫁娶皆是父王说了算,你我岂能做主?”
“干嘛说的这么正经,三哥要是喜欢带回去做个侧妃侍妾的,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你觉得她是那种能做侧妃侍妾的人?”
“”
东方弘文不再言语了,撇了撇嘴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筒递给了他。
这边夏青溪刚回房,安排了盈歌去置办调配洋灰配方的原料就听见门外吵吵嚷嚷伴着阵阵呼疼求饶之声。
夏青溪赶紧前往院中查看,只见一皮肤呈麦色头上编着许多小辫子用孔雀羽毛做装饰的妇人正举着鞭子,衣服上缀着彩色的宝石,鞭子柄上也嵌着一颗硕大的东珠。
这装扮好像在哪里见过,夏青溪歪头想着,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觉得熟悉的呼之欲出却又遮眉障目。
“说!表哥去哪了?”
院中俯首跪着的一众驿馆掌柜伙计皆面露难色纷纷求饶:“我们真的不知啊公主,皇外孙行踪小的不敢擅自窥探,还望公主明鉴绕过小的们”
正说着眼看公主的鞭子又要落下,“且慢!”夏青溪上前一步,“既然要找玥国的使臣,那就去问玥国同行的人,你就算将这驿馆伙计打死他们也不知道。”
公主举着鞭子的手一下子放下了,说的有道理,转而用鞭子指着夏青溪道:“那你知道表哥去哪里了吗?”
“不知公主口中的表哥”
“是你们玥国的晋王。”
“知道。”
“那你还不赶紧告诉我!”公主急了,快步朝这边走来。
夏青溪看来看院中跪着的一众人:“你先把他们放了。”
公主听罢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院中跪着的掌柜并一众伙计赶紧起身对着夏青溪方向行了一礼退下了。
“表哥在哪?”
“他进宫去了。”
“进宫干什么?”
夏青溪并不急于回答她,而是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浓密卷翘的睫毛下大大的眼睛蕴着的都是异域的风情。
夏青溪作了一揖:“不知小的告诉了公主这个消息可有什么好处?”
公主听罢摆摆手,随从赶紧递过来一片金叶子。谁知夏青溪却不接,继续作揖道:“小的跟随晋王一路一路入北狄,见识了北狄器物的绝妙精巧,遂想着要是能带一两件回去赠与我那心上人”
“少啰嗦,想要什么?”公主双手抱在胸前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公主头上那孔雀隹羽簪让人见了心生欢喜,不知”
夏青溪说着双手捧在公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