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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一闪一闪投射出暧,昧的光,由石板圈出来的墙挡住了里面的旖旎,夏青溪香汗淋漓,气若游丝。
夜川从后背轻轻搂着她,细细吻着她耳后的发丝,一件件为她穿上衣服。
“十九,你不是要赶到中部战场同锦荣、姜携会师吗?”夏青溪还有些微微的喘息。
“玉衡为偏门桃花,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人呢?”
他将绸袄上最后一个盘扣扣好,又轻柔地将棉裙为她提上,期间还不忘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夏青溪一把将他的手抓住,直直盯着她。
夜川一笑,抬手勾了下她的鼻头,又宠溺地在她腰上揉了一把:“放心,本王君不会沉迷美色不顾将士安危的,虽然这个美色的确诱人”
“你是不是想”
“我当然想。”他眸色一沉,声音极富磁性。
夏青溪本想猜测一下他的作战计划,但他却突然抢白,故意往歪路上拐。
“流氓!”她没好气地剜他一眼。
“唉,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叫那么大声”
夏青溪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做个了噤声的手势,“小点声,万一他还在外面呢。”
“小傻瓜,他若在外面,刚才的激烈他都听了去了,何况是现在的夫妻情话呢。”
“”
这说得有道理啊!
夏青溪一时语结,刚刚退下的红潮又开始在脸上翻涌起来。
“那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夏青溪朝四下张望一番问道。
“嗯,真乖。”
“啊?”她有些迷糊。
“本夫君跟你说过,遇到事情多依靠我一下,你刚才表现得不错,奖励一个。”说完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唔夜十九,我跟你说正经的”她蹬了他一脚。
他将她放开,一手揉着腿,一手从怀里掏出了筚篥。
随着修长的手指按动孔眼,一首曼妙的曲子便飘散开来。
没想到除了弹琴他还会吹筚篥!
浑厚的声音令人很快平静下来。
夏青溪闭上了眼睛,这首曲子她很熟,那日在王宫里围着篝火吃烧烤,一时兴起为夜川的外祖父作歌的时候,他就是用琴和的这一曲。
谁家的公子正年少
谁在窗前咏唱离骚
谁义气江湖,仗剑天涯海角
谁看了谁一眼,一生羁绊无处可逃
红尘里
诀别后
相思成疾暮暮朝朝
可记得当时海誓山盟有情饮水饱
落墨山河飞鸟
青溪绕小桥
山间日出复夕照
流年转
从此江河无波涛
宝剑蒙尘岁岁叹春来早
一曲终了
痴情最惹人恼
夏青溪靠在夜川的肩头低声和唱,一曲毕,心灵仿佛都得到了荡涤变得通透
等再睁眼时,楠木床周围的石墙开始依次落下,当面前的这一块一点点落入地底的时候,一个身影便缓缓显现出来。
他怎么还在这里?
难道,他一直在这里?!
夏青溪的脸顿时羞臊起来,可夜川却极为淡定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他收起了筚篥朝墨易微微一点头。墨易上前将一张纸条递给他,然后突然转向夏青溪。
“柒星阁大执事墨易叩见阁主大人。”
见他跪在地上行如此之大礼,夏青溪的眼角抽了抽。
敢情这是认主儿了?
虽说柒星阁历代都是阁主本人挑选接班人,但大执事却有罢免阁主的权利,一旦发现其难以胜任,大执事可另选。
墨易在接到洪安帝将阁主令交予夜川的消息时,直接就认可他。因为他的才智谋略以及文韬武略,样样都是人中佼佼,所以墨易很放心。
但阁主令传到夏青溪手里的时候,虽然他也认可她的能力,但毕竟是这个时代成长的男子,以妇人之力统御柒星阁,他还是存了几分犹豫。
直到他去了玥国,那么多个清晨黄昏,他站在宫墙屋脊之上,看着她一点点布局谋划直到脱身而去;直到方才她咬破舌尖用坚强的毅力抵抗迷香;一直以来,她身上发散的蓬勃的、坚韧的力量令他折服。
“嗯,起来吧,以后要乖,不要动不动就考验一下阁主很,很累的。”夏青溪低头看到皱皱巴巴的被褥,脸烧得更厉害了。
夜川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低头如梦呓般耳语:“我们夫妻琴瑟和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手里的是七星偈?”她只好转个了话题。
“嗯。但是不全。”
“不全?”她望向墨易。
墨易起身道:“属下只知道这些。”
剩下的会在哪里呢?夏青溪低头望了望这张硕大的楠木床又抬头看看夜川。
二人相互一点头,一同从床上跳下来,围着四周细细查看。
榫卯结构的床看不出有任何破绽,各个部分浑然天成,围着床帮一圈雕刻着一幅幅秘戏图。木料厚实,雕工讲究,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铺好床。
“不对。”夜川停了下来,双手抱在胸前。
夏青溪疑惑地望着他,眨了下眼睛似乎在催促他赶紧公布答案。
“雕刻的这几幅图中,都是相同的人。”夜川指着床帮道。
夏青溪将身子凑过去,轻轻触摸了一下画中人物的脸,的确,这些画的男人和女人都是同一对人。
“这些画的顺序不对。”夜川给出了最后的结论。
这些木板画是活的,夜川蹲下身来将它们都取下,一一规整了顺序又重新安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这秘戏图的顺序?”夏青溪有些好奇。
“你教的啊。”他挑眉邪魅地一笑。
夏青溪被调戏地耳根微红,她无力反驳,毕竟,他说的并没有错。
墨易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以此来提醒还有一个大活人在,好让他们大白天的稍微收敛一下。
“你若不舒服可以找水坎开几副药。”夜川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
“小毛病而已,属下皮糙肉厚,忍一忍就过去了呵,呵呵”墨易脸上赔着笑脸。
夜川将最后一副画放进去的时候,机括开始转动,将被褥拉开一看,床板慢慢下陷,一条密道便出现了。
几人依次下到里面后夏青溪编排了一句:“这样就对了嘛!密室、机关、暗道、还有跳动的火把,这才是七星洞该有的样子!”
听罢夜川回头,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夏青溪伸手给捂住了。
“咳咳咳咳”墨易说自己是小毛病,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他顺势吻了下她的手心,打消了调戏她的念头。
“你了解洞内的玄机吗?”夏青溪转而问墨易。
“不知。”
“那你怎么会有玉衡洞的半句殄文呢?这洞难道不是你建造的?”夏青溪怀疑的不无道理。
“殄文是我接任大执事的时候父亲交给我的。至于这些七星洞是谁建造的,我也不知道,父亲只告诉我玉衡洞的位置,并让我好好守着。”
墨易如实相告。
夏青溪心里疑窦迭起——知道七星洞的,无非是阁主、大执事以及阁内少数几个成员,还有就是钥匙,若这几人皆没有参与到建造中来,那这建设之人到底是谁呢?
她将这些问题和盘托出,墨易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望着她:“你还漏了一个人。”
“谁?”夏青溪有种不好的预感。
“钥匙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