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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莫觉得自己浑身散架了,哪哪都疼,鼻息间充斥着的是淡淡的紫檀香,还掺杂着一丝令他毛骨悚然的血腥味,是那个疯子身上的气息。
一定是在做梦,花小莫在心里嘀嘀咕咕:“好可怕的梦。”
“啊---”眉心蓦地针扎的疼,花小莫尖叫着坐起来。
离的最近的天风明显受惊吓不小,手里正准备再扎进去的金针顿在半空中,咽了咽口水,他镇定的把少年眉心的那根金针取下来,然后默默的收好药箱,又默默的朝屋内站着的人行礼告退。
偌大的房中就剩下两个呼吸声,一个平稳,一个则放慢很多。
花小莫茫然的转动眼珠子看着红色床幔,眨了眨眼慢慢转移,在看到面前的一袭鲜红时,呆呆的往上移,停在那张妖孽脸上,目光对视,他惊骇的倒抽一口凉气。
腿一瞪,眼一闭,歪头。
“天风。”落九霄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尚未跨过门槛的天风不得不默默的后退回来,他伸手搭在花小莫的手腕上,沉吟道:“回主子,花公子只是昏厥过去了。”
落九霄袖袍一挥,目光沉淀在少年睡得安详的脸庞上,似遇上了困惑不解的事。
天风偷偷替自己捏了把汗,万幸没再出乱子。
他脚步飞快的离开,几乎是逃跑的速度,只是在雪地里摔倒了而已,竟然连珍藏品“雪荷果”都给用了。
主子一定是疯了!
秋风起,烛火摇曳,床幔被撩开一边,靠在榻上的少年神色古怪,似哭似笑,瞪大的双眼写满了震惊,一只手正颤颤抖抖的抚摸着自己的菊花,拿食指在褶皱上面按了按。
没事?啥事也没有!啊哈哈哈哈哈----去年买了个表,耍老子是不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被那个疯子给啪啪死了吗?”花小莫扶着额头发出一声沉闷惆怅的叹息。
全身上下除了膝盖上两处红肿的地方,没其他痕迹,后脑勺不疼,菊花也安然无恙。
难道是距离那次非人遭遇已经过了很久,所以身上的痕迹都淡去消失了?
花小莫摸着下巴又叹息一声,邪门啊。
“来人。”咳了咳嗓子,花小莫朝门口那里喊道。
门吱呀一声推开,走进来的是立夏,依然是那副中规中矩的刻板面容“花公子有何吩咐?”
花小莫掀开被子跳下床,一阵晕眩感袭来,他左右晃动了一下才定住神,情急之下跑过去抓着立夏的胳膊一股脑的丢出去一大串问题:“今天什么日子?我为什么会躺床上?容墨舞呢?他死了?”
立夏从错愕中清醒,眸中浮现恼怒和厌恶,这个少年心计原来这么深,立春立秋因为他丢了性命,教主因受他迷惑乱了心性,现在为了争宠,竟敢诅咒容公子,失了理智,匿伏已久的杀意涌出。
门外破空声彻响的瞬间,立夏已经抽出佩剑刺向面前的少年,既必死,何不破釜沉舟一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花小莫僵在了当场,腰间一紧,入眼的是血一样的色彩,头顶是魔鬼下达死亡令的残酷声音:“三个月,虚无殿。”
立夏以额触地,口中血液溢出,因为某种恐惧,身子微微颤抖,眼底空洞洞的,舌尖抵在齿间,却被一股力道震飞出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有说让你死了?”落九霄扣住怀里抖动如筛的柔软身躯,目如寒星:“夜。”
话落,黑影闪现,夜单膝跪地:“主子。”
落九霄微昂首:“理由。”
“他太弱。”夜克制着体内纷乱的内息,脸部线条冷硬:“倘若连自保的能力都无。”
“仅此一次。”制住夜后面的话语,落九霄嗓音阴冷,对他这个衷心的下属给出了警告。
花小莫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夜,褪去血色的脸上露出可悲的表情,先想办法离开这个疯子,然后在江湖那些门派当中选一个有养老保险的,再想办法混进去学一门功法。
漠然应声,夜起身拧起昏迷的立夏很快消失。
在一阵短促的抑遏气氛之后,落九霄有些笨拙的用右手轻拍花小莫的脊背,殊不知这种类似亲近的行为对花小莫来说无疑是那场噩梦重温,那些不堪的,痛苦的,可怕的破碎记忆片段一拥而上。
“啊---”花小莫突然放声大叫,一巴掌甩在了落九霄脸上。
清脆的响声之后又是一阵疯吼声。
落九霄按住花小莫乱动的身子,怒声喝斥:“发什么疯?”
谁知花小莫再次扇了落九霄一巴掌。
这次比前一次用劲更大。
落九霄脸色阴沉的吓人,第一次可以解释为反应不来,那这第二次被打又是怎么一回事?此刻胸腔被愤怒充斥,而不是杀意,为何?
盯着面前的男人脸颊上的手指印,再偷偷动了动有些发热的手掌,花小莫后怕极了。
刚才一定不是他自己,一定不是。
“花、小、莫。”落九霄捏住少年的下巴,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吐出。
“干吗?就打你了怎么着?”花小莫瞪圆眼睛,虽然还分不清目前是个什么状况,但那种痛绝对不是做梦。
比起这个人对他做的那些事,两巴掌实在太轻了。
怎么着?这人竟然敢这般跟他说话,只是昏了几个时辰,连胆子都大了?落九霄双眸微眯,唇角扬起,赏心悦目。
花小莫却打了个寒颤,硬着脖子喊道:“你走开!”声音颇有架势,可垂着的双手抖的厉害。
疯了,他一定是抽风了!大脑和肢体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做好了承受对方的辱骂和回击,没想到落九霄很识趣的松开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揭开杯盖,袅袅淡淡的水雾缓缓地飘扬着,他悠闲的端起茶盏浅啜半口。
可怕的气息远离,花小莫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下,脚踝那里传来的疼痛让他脸色一僵,一定是刚才崴着了,而且是两只!
他颤颤巍巍的站着,额头上溢出了汗水,打肿脸充胖子的咬着牙,结果刚迈出去一步就吧唧摔地上。
“哎哟!”一声惨呼,耳边低低的笑声伴着风飘过,花小莫灰头土脸的咬牙:“笑个屁!快来扶我一下。”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花小莫也不想再开口跟那个疯子求饶,一想到那件事,菊花就疼,全身都疼,一步步走进死亡的那种寒冷和无助,现在想起来都很恐惧。
还好他活的好好的。
落九霄墨眉微挑,笑谑道:“我会吩咐下去谁也不准靠近,你继续躺地上装死。”
“别啊!”花小莫露出一张惨兮兮的脸,大眼里泛着泪水,真没装,好痛。
瞧见那个疯子还没理睬自己,花小莫耸拉着脑袋放弃的撇嘴,却听脚步声靠近,一双黑色绸缎靴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后背一紧,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己飞出去了,扔小狗一样扔软榻上。
好在锦被厚实,也不疼,花小莫迅速把被子裹自己身上“今天什么日子?”
“初三。”瞥了一眼少年那双灵动的黑眸,落九霄挪开视线。
花小莫直起身子惊叫:“初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反应太不正常,花小莫干咳一声,扭曲的脸又扭曲回来。
他在心里咆哮,为什么会重生到五天前,为什么?为什么?于是一万个为什么带着怨气降生。
又穿越又重生,到底是谁在玩他,如果被他逮着
五天前容墨舞还活着,后天就会带着青羽出现在轩羽楼,必须要阻止悲剧发生,潜意识里花小莫认为容墨舞死了,他才会遭难的。
思忖片刻,花小莫作出沉痛且痛苦的表情:“我想去看乔译。”
第二日
黑炎殿
花小莫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潮湿阴冷的地牢里,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