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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如太后所说,她知道很多事,岂不是很可怕,以后她要做什么事,太后都会知道?太后身边究竟有什么人为她做事?为何她从没见过?难不成是益州曾经出现过的那些隐卫?她突然茅塞顿开!
如果真是这样,就不难解释,曾经她关在地牢时,旻天说过有另一伙黑衣人想要救她,那么那些人就是太后的人。
赵夜白与太后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太后真的为她着想,为什么明知赵夜白的为人,还要同意她与赵夜白的订婚?
她想来想去,这些事真是错综复杂,现在她能想到的是赵夜白一定也是太后的人。
春穗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喜得抱住她埋头大哭,姜妘己道“好了,我不就出宫一趟,现在好好的。好饿啊!”她一听姜妘己说饿,立即道“奴婢这就命人准备膳食,公主要不先去沐浴,您看上去有些憔悴。”
“不急,我走这段时间,宫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最大的事,就是王上命人四处找您的和高美人的下落,公主高美人呢?”春穗忽然想起高芷斓当时得了传染病,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母妃没事,明日我派人接她回宫,今日我回来之事,千万不要传出去。”姜妘己小声道。
“公主,太后听说你和高美人消失了,大病了一场,等会您用完膳,去瞧瞧她罢,听说病得不轻呢。”
“我已经见过了,病得的确不轻,等明日过后,我会替她医治的。”
春穗这才放下心来,命人去传膳。
姜妘己用完膳,沐浴过后,怎么也睡不着,思来想去,太后的话似乎透着很多疑点,迟早她是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
她没想到,姜白凤竟然这般爱惜她,护着她,她又没什么特别之处,这又是为什么呢?
姜白凤既然知晓姜妘己所做的事,必然也知道她给她看的生辰八字是假的,那么除去八字护佑的原因,姜白凤到底为什么疼她?她真是想不通呢。
翌日朝堂上,雍和宫。
尝羌似往常一般例行问道“还有何事启奏?无事退朝。”
谢君麟倏然站出来,上前一步,重重跪下道“王上,臣有事启奏!”
“谢相有何事啊?”尝羌并不惊讶,谢君麟经常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拖堂。
“昨日微臣回府,忽然遇到罗望舒大人浑身是伤出现在鄙府前,身上还带了两样东西,微臣便看了一眼,惊慌不已,微臣思来想去,事关重大,决定禀明王上。”
“唉,谢相你有事便说,这样绕来绕去不嫌累么?”尝羌不耐烦道。
他平常不怎么注意罗望舒这个人,听说他出现在谢府门前,很是疑惑。
庄泓赦听谢君麟如此说,便道“王上,谢相惯常就是这个性子,谢相可是要我等回避?”
“不必。“尝羌断定谢君麟不会说出什么天大的事来,笃定道。
谢君麟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呈上去,里面放着姜楠康的账簿和罗望舒签字的指证,至于尝羌看完,要如何抉择是他的事,谢君麟干涉不得,也左右不得。
姜楠康此时很不安的瞧着邵隐手中的那个盒子,因为谢君麟提到了罗望舒,而前两日罗望舒找过他之后,就再未露过面。
邵隐先是取出那张写满字的纸呈给尝羌,尝羌瞟了一眼,紧接着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那张纸上,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目光扫过谢君麟,又落在姜楠康身上。
姜楠康心底咯噔一下。
邵隐又取出那本账簿呈给尝羌,尝羌一页一页瞧完,怒气越来越浓烈,他将账本狠狠摔倒地上问道“谢相这是何意?这是什么东西?”
“回禀王上,这账簿是一些生意往来的记录,那控告书是罗望舒书写签名,上面指证太子殿下的数条罪名。而这些是不是事实,还望王上查问,微臣只是尽一个臣子的职责。”谢君麟不卑不亢,咬字清晰道。
这时,朝堂一片哗然,就算不知姜楠康的罪名,凭着那本账本也知晓定然是与账本有关。
而,罗望舒与姜楠康的关系,他们亦是心知肚明的。
“罗望舒何在?”尝羌本想屏退众人,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他知道如果屏退他们,只会落人口实。
他有些不信纸上所写,姜楠康何时有了那么大的本事?
“在殿外。”谢君麟一早就带着罗望舒入了宫候着,只等尝羌提问。
“教他进来。”
尝羌很是恼怒,谢君麟分明是有意教他难堪,他要戳穿这场戏,他觉得是谢君麟的一场把戏。
罗望舒此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他低头走过众人注视的目光,跪在殿中。
“本王未记错,你身居尚书一职有三年了罢,你倒是说说这些东西是从何而来?你为何要污蔑太子?”尝羌怒气冲冲地逼视罗望舒道。
罗望舒叩了一头道“账簿是微臣替太子殿下保管的,指控书亦是事实,微臣并未污蔑太子殿下。”
姜楠康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将要爆发的怒火,他不在意的一笑道“全是无稽之谈,休要胡言乱语污蔑本太子!”
这时,庄泓赦上前捡起地上的账簿,随意翻开几页,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何时何地与什么人做交易,他又瞧了瞧道“王上,若要查出这账簿的虚实,不妨照这上头写的地址,人名,将那些人叫来核实一番就知真假,不过这上头记载的人,不乏朝中官员,还有他国,还涉及兵器和官粮等,若是真要追查,臣愿意替王上分忧,替太子殿下洗刷冤屈。”
谢君麟斜眼看了一眼庄泓赦,他说这话真及时,尝羌真是骑虎难下,查与不查都是陷阱。
“你是受何人指使诬陷本太子?收人多少钱财?”姜楠康心底已经发抖,却强自镇定的问道。
“太子殿下,事情已经败露,原谅微臣不能继续替您隐瞒了“罗望舒大义凌然道。
做生意本来没什么错,但是姜楠康动用了自己的权利,为己谋私,倒卖官粮,买卖兵器,侵吞朝廷官银,这些都是贪赃枉法的大罪。
当初,罗望舒一再劝诫,这种事做不得,可是姜楠康不肯听,一心想来钱快些,不惜亲自出面逼迫官员。
“胡说八道!”姜楠康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尝羌未开口之前,他决不能冲动,否则别人只会觉得他狗急跳墙。
尝羌听庄泓赦出来说话,咬牙道“查!”
他突然想起前几日有人奏报国库的粮食数目对不上,他只当他们算错了,今日居然爆出罗望舒白纸黑字指认姜楠康,他决不能就此作罢。
何况,还有倒卖兵器这么大的事,他怎样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还有薄子上写明开采铜矿冶炼兵器不合格,买通官员验收通过这样的徇私枉法的大事,这与卖国有何区别!
这分明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