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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云知处手臂一紧,带着她转过了身,花似锦抬头时,视线中只堪堪滑过一片衣角,下一刻,两人便站在了那人面前,她居然完全不曾感觉到移动。
那人生的高鼻深目,身上穿着锦瑟皇宫宦官的衣服,双目却是神光乍现,显然是极高阶的修士。他正低头狂奔,速度快的几乎拖出了残影,没留意两人行若无事的挡在了面前,脚下骤然就是一停,迅速倒纵数步,严阵以待。
几乎是立刻的,他察觉到了眼前人的份量,加上身在锦瑟城皇宫中不可恋战,他当机立断,抬手便祭出了杀招,一团斑斓光影乍然击出,寂无声息却铺天盖地,看上去好像一把巨大的伞,无数条细线被他握在手中。这种万色蛊极是歹毒,只需要一点点触动,每一条细线都可以分裂成数根银针,其势凛冽无伦,遮天蔽日,只要沾到一根就会瞬间化为暴雨梨花!
花似锦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云知处原本并未在意,察觉到她的畏缩,急向她安慰的一笑,同时轻轻抬手,修长漂亮的手指划出点点流光,手腕在空中微微一转,极迅速却又极从容,指间曼曼如画太极。巨浪一般挟着疯狂气流奔涌而来的攻击,就在这一转之中消失于无形连一丝风声都未留下。
花似锦轻啊了一声,对面那人也是一怔,不能置信的看着他。此时也无暇多想,他迅速抬手,又是一模一样的一招击出云知处微微凝眉,看花似锦正抓着他袖子,眨巴着大眼睛,却不再害怕,也就没再抬手他那一击只击出了尺许,便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迅速消散了膈。
那人面色骤变,一咬牙,手又是一扬,云知处轻咦了一声,还来的及偏头向花似锦解释:“这是那玉符。”嘴里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迎上前一步,略抬手将那毒符握到了手中,只听极轻的嘭的一声,毒符在他手中爆开,却只闻其声,并未有丝毫气息泄出。对面那人神情顿时变的精彩之极,先是惊喜,复是愕然,然后化为傻眼,直愣愣的瞅着他,一时竟忘记了所有动作。
云知处随即张开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爆发过的玉符已经化为轻烟散去,他的掌心却留下了淡淡的一团黑影,好像写字时不小心沾上的淡墨。花似锦急了,上前巴着他手看了又看:“是我的符吗?是那毒符吗?你干嘛抓到自己手里你疯了吗?”
“我没事,我只是试试符”看她发急,他赶紧解释,顺便很周到的举例:“就像神农试百草,总得亲身感受,才能想出法子破解啊。蜘”
她气瞪他:“你以为你是神农吗?你以为我的符是百草?”
她醒来一直若即若离,这会儿终于肯骂人,于是被骂的某人很开心,笑的晴天丽日的,凤瞳流光溢彩“你的符当然胜过百草一万倍,幸好我也比神农历害很多,我发誓我一点事儿也不会有的”一边答着,他掌心的黑影已经渐渐消失,花似锦摸了几下,放下了心,却仍是嗔了他一眼。
不晓得毒过百草有甚么值得骄傲的!这难道真的是个打情骂俏的好时机吗?在这两只旁若无人的叽叽歪歪中,对面那人终于在这时间中回神,咬咬牙又是一招,花似锦急道:“慢!你等下”
她来不及说完,云知处却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很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手掌虚空一握,已经离开那人手掌的毒符速度忽然一顿,好像被罩进了无形的气泡,然后缓缓的移到两人面前,悬浮在空中。花似锦看了几眼,轻声道:“原来如此。”
云知处手指轻收,收起了那毒符,道:“怎么?”
花似锦道:“我当时给叶非花刻那符,因为太过歹毒,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所有符箓浸毒之后,有效的时间只有十天,过了十天就是一块废玉了,我算着时间早该过了,为甚么还能用”
云知处微讶,然后浅浅一笑:“原来如此,锦儿,你实在令我惊喜。”
她横了他一眼,他急改口笑道:“我猜,叶非花起初还未决定要浸甚么毒,或者毒之剧烈程度还不能让他满意,所以有一些符没有浸,之后他发现了这十日失效的问题,便不敢浸了”他终于想起来眼前还杵着一只大活人,抬头问道:“你为何又到锦瑟城来?叶非花应该早就不在锦官城了罢?”
那人满心想逃,身体却被束缚在了一个无形的结界之中,挣扎许久寸功未建。修士之中强者为尊,没甚么好不服的。那人终于绝望的停了下来,咬牙答道:“我不知道,我早已经在此,受命刺杀锦瑟城主叶扶秋。”
花似锦道:“毒是你刚刚和浸的?”
“是的,”那人道:“城主已经知晓这些玉符十日便会失效,所以令我们携着这毒,找到下手时机之后才会浸入。”
花似锦追问“所浸之毒都是一样的罢?”
“是,这是城主令人配出来的最毒之毒。”
她问“你身上还有吗?”
他下意识的想摇头,却发现摇不了:“没了,这符箓如此珍贵,每人身上只有两枚。”他抬眼看她:“您是锦公主吗?”
花似锦不答,微微凝眉,云知处见她不再问,便挥手解了那无形结界,示意他离开,反正连叶非花都抓到了,多要个小喽罗也没甚么用。那人愕然半晌,见两人毫不在意,终于一咬牙脱身逸走。云知处挽了她手儿,含笑道:“锦儿,你不必多想。叶非花的确用这毒符暗算了不少人,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救活的。”
花似锦嗯了一声,抓了他袖子,道:“我刻的符是认人的带我去瞧瞧吧。”
云知处不由得心头一动,略一沉吟,低头吻了吻她的额,伸手挽了她腰,两人身影转眼消失,这一番争执,竟未曾惊动半个宫中侍卫。
药王城云氏宗族中,花漫天立刻感觉到了这隐约的气息波动,纵身跃出,眼睁睁看着两人落下地来,他竟是心如死灰。
他与妖倾天又回过狐灵山,两人俱是学纵天人,聪明绝顶,可是想尽一切办法,仍旧连狐灵山的影子也找不到非干才学,只惜在一个缘字而已,竟是半点由不得人,他再是不甘,却终究挂怀,只能随妖倾天回到这里,等着云知处的消息那时候一遍一遍对自己说,只要锦儿平安就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可是现如今,看到她唇红齿白神完气足,依偎在那人的怀里,却又怎能不伤怀。
花漫天一句话都不曾说,便缓缓的转回了身,一步一步走开,料峭背影仍旧风华绝代,却是那般说不尽的寂寥也许此时,他心里曾经渴望过,那个熟悉至极的声音,会在他的身后,叫一声大花花却又明知并不会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掉,花似锦才抬头看了一眼,不出声地叹了口气。从此,狐灵山又多了一只寂寞的天狐,可是花似锦只有一个,实在没办法让所有人都不难过就算她再贪心再心软,沾了这个情字,也不得不学会取舍
云知处看在眼中,微微凝眉,要分她之心,含笑道:“药王阁的人好多都在这儿,你要不要见见?”
一边说着,妖倾天已经迎了出来,一眼就发现不对,含笑躬身道:“帝君久违了。恭喜神力回归。紫微星光复又灿然,定是帝君出手了?”
“不是,”云知处道:“是锦儿设阵救助。”
妖倾天不由得挑眉,不及开口,室中东方天籁已经听到声音,迎了出来,笑道:“姑姑,好久不见。”
花似锦很高兴,伸手摸摸他的雪发:“小东方,你好了?”
“嗯,”他垂了眼帘,密长眼睫覆了迷离妖瞳,整个人都显得纯良许多,一边幽柔的道:“要说伤,却是略好了些,只是对姑姑思念殊殷,无时或忘”
云知处微微别眼,东方天籁其人,实在有些奇异,他似乎从一起初就甚么都明白,正是因为太明白,所以他从未想过要争,也所以,形容举止才这么毫不掩饰花似锦含笑道:“墨离他们怎样了?”
东方天籁道:“池画月不想修炼,只在法器中冥想度日,墨离魂魄虽成形,心智却如同幼儿,也许正在法器中玩石子甚么的罢。”
花似锦愣了愣,云知处走上前来,伸手挽了她纤腰,温言道:“池画月不修炼是因为不想再做毒族,我会另外教他一种修炼的法子,渐渐化去他血中之毒。至于墨离他一心扶助毒族,无心成孽,所以命中合该有此一劫,等到他可以修炼,我们再慢慢教他。”
藉着这句话,他顺顺当当把她带开,两人一起往里走,他柔声道:“别担心,所有人,我都会冶好。”
一边说着,便踏了进去,开阳明辅和几名药师正在忙碌,明辅一眼看到他,便是大大惊喜,急迎上来,悄道:“帝君,您终于好了!”
他向她点了点头,转目四顾,这巨大的房间里足有几百人,一直在用云知处的法子救治,最严重的也已经情形渐好,但当日有不少人首当其冲,体肤溃烂,包扎的满身都是绑带,看上去十分可怖,犹有人不住呻吟。
两人在室中转了一圈,正要离开,忽有一人尖声道:“是她!”众人一起回头,那人指着花似锦,激动的几乎跳了起来:“我认得她,她就是锦官城的公主!就是那个天师!这些毒符都是她刻的!”
此言一出,竟是群情激愤,连旁边大屋中的人也被惊动,能动的,都纷纷聚拢而来,云知处气度高华清逸之极,凤瞳流转,淡漠疏离,花似锦容貌又是娇美无伦,拉着他的袖子,宛如小鸟依人一般让人想骂都骂不出口,却不由得议论纷纷。
云知处看了那人一眼,又转头去看花似锦,花似锦神情自若,眼神亦无丝毫闪躲,显然心无愧疚。触到他的眸光,便微微一笑。云知处报之一笑,便转回身来,淡淡的道:“我来讲个故事罢。”
这句话放在这时说,实在不合时宜之极,可是众人为他气度所慑,加上本就识得他是救他们的人,所以竟无人敢说什么。云知处便徐徐的道:“相传昔年四方城中曾发生一场火灾,火势极大,满城尽毁,却有一间破屋巍然独存,未被火焚据说这间破屋中住着一个老婆婆与守寡儿媳,儿媳事母至孝,数年如一日,从无半分怨言,所以孝行动天,火势将及其宅,却中途转向”
明辅的下巴掉了下来连开阳也有些愕然。这其实只是一个最最常见的佛家因果报应的小故事,可是如此惜言如金的紫微帝君冷着脸讲故事,这副画面实在有点古怪,他可是一句废话都不会说的人呐转眼看花似锦时,她眼神清亮,唇角微弯于是那两人瞬间悟了,不用说,帝君他老人家,是为了照顾身边这位的心情,她既然问心无愧,就不愿背负这指责,一定要让人人都明白
某人一脸正经的把故事讲完,然后淡淡的道:“这毒符看似无情,实则有情,你只消看看当时在你身边的人伤势如何,再看看你自己,便该明白了。若是伤重之人,先扪心自问自己做过些甚么,再来指责这制符之人罢!”
尤有人不服,也不敢大声,嘀嘀咕咕的道:“就算我做了甚么,上有官府下有里正,就算死了还有冥司哪,刻毒符害人难道还有理了?”
云知处微微一晒,明辅最见不得有人冒犯自家帝君,冷笑抢口道:“看你眉间有逆筋,必定曾有过忤逆之行!论理你该死,那你现在便自尽罢!一来省了受这些罪,二来去冥司领你该受的罚,岂不是两便?”那人顿时便是一窒,明辅淡淡的续道:“何况,制符之人若有错,叶非花更是罪无可恕!总之,不管是功是过,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承担各人的罪责,谁也犯不着攀谁!”
众人一时默默无言。其实几人的说词,虽不能算错,但还是有点儿取巧的,略略夸大了“因果”可是花似锦在这其中,的确有些无辜,为了不害到无辜之人,也已经煞费苦心而且既然要清除毒气,与其让这些人心怀怨愤,不如让他们低头反思。这于情与理,都是好事。
云知处淡淡的道:“在这儿的,我都会设法救惹得起我们的,也尽管来惹。”他顿了一顿,环顾四周,道:“就这样罢。”
身后,开明明辅的下巴又掉了下来,当时看着云知处时,还稍好些,此时,眼前宛然便是那个英明睿智,淡漠清冷的紫微帝君说这种又铿锵又任性,豪气外绽的话,实在让人接受无能
妖倾天正倚在门口,微微偏头瞧着这边的情形,淡淡含笑。
他已经换掉了锦官城侍卫的衣服,却仍旧是那张平庸的面目,着了一身粗布衣袍,身形挺拔修长,只这随意一倚,便显得洒脱而风雅,眼瞳湛亮如天上星辰,却又华美如漫天烟霞花似锦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妖倾天便含笑道:“锦儿,我真的很想知道,天师符箓在你手中,还有甚么事情是做不到的?你真的不是神仙吗?”
“你想做到什么?”花似锦道:“比如看看你究竟长甚么样子?”
妖倾天失笑,眯起眼晴:“这个我没甚么兴趣。”
花似锦道“不如我们试试看啊?”
他笑着摇头:“还是不必了罢。”
明辅不由得小小好奇,跟上一步,道:“锦姑娘,是不是真的可以啊?我也很想知道这家伙究竟长什么样子,据说比帝君还咳咳”花似锦讶然道:“你也不知道他长甚么样子?”
明辅道:“这家伙生平最爱乔装改扮,就算在九天界,也是每次见到他,面貌都不相同我们的仙法又弱于他,看不透他的幻术,根本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花似锦不由得也兴起些好奇之心,对他上下打量可是他的模样,旁人不知,紫微帝君却怎可能不知,看在眼中不由凝眉,直截了当的吩咐道:“你把五枚药王印给我。”妖倾天挑眉,便取了出来递上,他又道:“你下去绘一份五城地势图来。”
妖倾天心知肚明,也不多说,一笑转身,开阳和明辅对视了一眼,不由得无语凝噎,帝君您这么重色轻友哦不,轻护星,这真的好嘛好嘛?
花似锦忽然一愕,转眼四顾,道:“云哥哥,这不是你家吗?”
他转眼看她,眼神变得温柔:“对,这是云氏宗族。”他犹豫了一下,反手拉住她的小手儿:“我带你去看看云栩然,好不好?”
其实他不介意再叫他一声爹爹,可是他此时神力与记忆尽复,被紫微大帝叫声爹爹,这就像当日小狐狸度劫一样,不是随便谁就能担的起的。
花似锦点了点头,他便拉着她小手,进了后院,云栩然的棺材安置室中,花似锦挣开他手,恭恭敬敬的施了个礼,他静静看她,眼神极是温暖,一直到她礼毕,他才上前一步,从旁边取过了一个透明的盒子,盒中盛着两个小小瓷瓶和一张古旧纸张,他道:“我前些日子才无意中得知,云氏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花似锦道:“是什么?”忽然心头一动,道:“是解三大毒族的解药?”
云知处不由得赞叹,道:“锦儿,你实在太聪明的确是,原来云氏原本是一个门派而非家族,当年的掌门人娶了一个白头蛇族的女子终生相敬如宾无子无女,以药术开宗传徒,不知隔了几代,慢慢成为家族。”
花似锦看他神情有些奇异,眨了眨眼睛,方才醒悟,他的意思是说,那掌门人虽然娶了白头蛇族的女子,两人却不能行夫妻之事,所以才用徒弟传家不由得小脸儿泛红。他轻咳一声,续道:“那掌门人本来只是寻常药师,自此始知人间有此三大毒族,为了这个情字,生出解救三大毒族之念,却至死未能成功后来历代云氏家长,都致力于此,一直到几代之后,方小有所成。我细看过这药方,极有道理,用在了那些人身上,也十分有效,这位云氏家长的确是奇才。可是他毕竟未到八阶,想法虽好,到最后一步,便缺了实践,所以才会有凡云氏子弟,满八阶就可以得知这最大秘密的家训”
他娓娓道来,语声温雅,花似锦道:“那你现在还要到八阶吗?不能直接用吗?”
他沉吟了一下。紫微大帝神力取自天地,无穷无尽,可是却不曾学过药术,没有属于药师的修为。在云知处这一世,他学了药术,却尚未到八阶这就好像一个才高八斗的大人,若要他去摆弄积木,未必有小孩子玩的好,是一个道理。紫微之神力用于药术,便如药不对症
他便答道:“我的确还要修到八阶,才能完成最后一步”
花似锦有点儿失笑,有点儿幸灾乐祸,挑眉道:“那你快点儿修啊,紫微大帝修我们人间药术,啧啧。”
他眯了眯眼睛,小小威胁,她咬了唇角一笑,再向棺中人略略弯腰,便转身出来,云知处跟了出来,两人走了几步,他忽然若无其事的道:“锦儿,我若想到八阶,不是我来修就成的。”
花似锦并未在意,随口道:“那要谁来修?”
他神色无比正经,连眼神都毫不猥亵,道:“须双-修。”
她顿时张大了眼睛。你真的是紫微大帝嘛?或者说,紫微大帝,您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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