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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瞻,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沈珍珠缓缓地行到桌前,将披风小心地给李豫披上,脸上带了一丝淡淡的清愁。“什么事啊,这么严肃!”李豫放下手中的书本,侧过身来,一脸微笑地看着沈珍珠。
“我想回小弦那里住半个月!”沈珍珠悠悠地开了口,一脸恳切地看着李豫。“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回小弦那里住啊,还这么久!你,你不是想离开我吧。不行,我不让你走。我不管以后的历史是什么样子的,我就是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李豫面色有一瞬间的凝滞,紧张地捉住了沈珍珠的手。
“你想哪里去了,我在这里活得好好的,我干吗要走。况且,我们都有孩子了,我又怎么舍得丢下适儿了。除非你想我走,我才走!我只是回去住半个月而已,又不是不回来!”沈珍珠淡淡一笑,清浅地说着。
“这样啊,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回那里住!”李豫有些孩子气地看着沈珍珠,一把揽过了她的腰,抱着她坐在了大腿上。“呃,是小弦他也生病了。有些事情他处理不过来,近期又会有各家分店的老板来京城的。小弦在出疹子,可能不方便见他们。所以,就由我出面代劳了。我住这半个月,也是想学一下生意上的事情,熟悉一下情况。你这一阵子也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吗?大家反正都挺忙的啊!我天天黏在你身边,分开一下也好,要不你就不懂得珍惜我了,呵呵!”沈珍珠娓娓道来,一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圈紧了李豫的脖子。
“我什么时候不懂得珍惜你了,我巴不得你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才好。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现在,有你,有孩子,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李豫伏在沈珍珠的肩膀上,轻轻地吹了口气“好吧,你回去住吧。免得你那个弟弟又要对我甩脸子了。不过我会不时地来检查你的。你要是给我藏男人的话,你就死定了!”
沈珍珠身子一颤。脸上掠过一丝淡淡地不自在,旋即瞪了李豫一眼:“你把我当成淫娃荡妇了是不是?藏男人,到哪里去找一个像你这么好的男人给我金屋藏帅去!倒是你,别趁着我不在的时候给我偷腥就成了,要不然等我回来了我饶不了你!”她只是想去照顾成昭而已,毕竟。他为自己牺牲了那么多,自己也不可以这么无动于衷,冷血无情,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看着他的腿废掉。她知道,成昭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事情,可是对一个武林中的翘楚来说。失去一条腿也就等于失去了他的江湖生涯。
那一瞬间的失神自然是没有瞒过李豫,李豫轻轻地吁了口气,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理由要离开自己了。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个适儿,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应该相信她地,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却有一种惶惶地不安了!
“珍珠,你真的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李豫抱紧了沈珍珠,喃喃地道。“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沈珍珠缓缓一笑。看样子也只能学学紫薇那样丢出这样肉麻的誓言了。真是的,干吗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是自己心里没有底气才是。想起他以后的三宫六院,她地心里就有些怄火。
第二日,沈珍珠便收拾了一些行装,只带了欣语一人过去沈家那边了。李适则留给奶妈和吟容一起照顾。
“小姐,我们这样子瞒着王爷怕是不好吧,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你来府里住是为了照顾成大哥,他一定会给气疯的!”欣语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沈珍珠这一举措实在是太过冒险,这不是在踩地雷吗?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让他们差点闹得再也见不了面了,再来一次的话,她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就是怕他发疯,所以才瞒着啊。我也不想啊,可是成昭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照顾一下他也是应该的!他的腿要是真地好不起来的话,我会自责难过一辈子的。”沈珍珠脸上亦是充满了不安和惶然,瑟瑟地道。
“小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成大哥还存了心思,你,你是不是也想玩女尊啊!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你现在可是真真正正的古人了,别把你那啥什么后现代主义搬到我们这里来。男人是天,男人是地。我们女人只有服从地份!”欣语开口道,这阵子她也听她这个未来的小姐说了很多关于她那个时代的故事,沈珍珠也是不遗余力地给她灌输了女尊思想,可是欣语却始终接受不了。
沈珍珠一头黑线地看着欣语,这死丫头想哪里去了,什么女尊,自己可没有那个嗜好,那些顶多是网络小说家的一种yy而已,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是没有办法发生的事情,何况是这男权当道的时代,当然,也有例外,武则天是一个另类,还有那个杨贵妃,不过她却没有武则天那么明目张胆了。自己可以保证是绝对地贤妻良母,一定不会摘顶绿帽子给李豫戴地。
“滚开,别扶我!”成昭粗暴地吼道,清冷的面容上带着不可抑制地愤怒,一甩拐杖,挥开了正要上前扶他一把的小弦,身子往前一倾,左腿上的软弱无力让他身子一阵发虚,只能靠着右脚来支撑身体的重量,整个人靠在栏杆上,用力地呼气着。
小弦缓缓地退到一旁,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忧伤。昨天他还在姐姐的面前表现得那么从容不迫,毫不介意,可是现在,他完全就像一只丧失了斗志的猛虎,放弃了求生的欲望。也对,失去了左腿,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多么大的打击啊!而且自己的付出全然没有任何的回报。
“废人,废人,我成了一个废人了!十八式我永远也练不成了,我再也不能为我的家人报仇了!”成昭发狂地喊了起来。左手紧紧地扣着栏杆,似乎要掐进栏杆中一般,额头狠狠地在柱子上猛力地碰了一下,砸出血来。
身后,有人轻轻地按住了他地肩膀。成昭的心里烧起一团火,再一次吼道:“我说了别管我啊,给我走!我”转头,后面的话在瞥见那一张绝美的面容后消失在了唇边。沈珍珠一脸凄苦地看着成昭难过的表情。哽咽失声,低下头去:“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我说过,不关你的事情,请你不要自抬身价!”成昭漠然地背过脸去,语气冰冷。一如往昔的酷寒,冷冷地甩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那一只素手,一边迈开了右脚,无力地拖着左腿,向着走廊外围走了过去,身子一歪,踉跄着便要往一边倒下去。沈珍珠连地扶住了他地肩膀。挽住了他的左胳膊,淡淡地道:“我扶你回房间吧!”
“我自己会走,不要你来扶,你走开!”成昭淡漠疏离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种拒人千里地冰绝。从他的胳膊里抽脱了出来。艰涩地向着房门边走了过去,这么近的距离,可是现在对他来说仿佛有千里之遥。看着闷闷不乐的成昭,沈珍珠的心里忽然一阵酸疼,泪水汹涌地流了出来。是自己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本规划好地生活。
“你哭什么。不许哭!”成昭冷冷地转身。犀利地看着沈珍珠。“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我又何尝不难受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如果你从来不曾遇见过我,你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对不起,对不起,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可是我却什么也不能回报你。我只是想扶你,可是你连让我扶你的权利都不肯施舍给我。我,我真的只是想扶你而已。你变成这个样子,我的心也好痛好痛。如果可以,我情愿用我的腿换你的腿!”沈珍珠无力地靠在一边的窗棂上,一脸忧伤地看着成昭,晶莹地泪花美丽而哀愁。
成昭冰漠的脸上有一丝动容,缓缓地向着沈珍珠移了过来,脚下软软的,再一次向前扑倒。沈珍珠一把托住了他,一脸忧愁地看着成昭,对上的是一双写满了痛楚和心酸的眸子。她知道,那里面有着自己太多不能承载地东西,他的爱,自己已经要不起了。
“扶我进房吧!”成昭淡淡地道,嘴角边漾起一丝青涩的笑。沈珍珠嗯了一声,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扶着成昭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房间。
“成昭,你相信我,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会让你的腿复原的。我要你做回那个顶天立地,孤傲自傲地大英雄,那个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地少年剑客!”沈珍珠咬了咬牙,一脸郑重地看着坐在床沿边的成昭。
“付出任何代价?”成昭苦涩地笑了一下,轻哼了一声“哪怕是用你和他地感情来交换,你也愿意吗?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炽热的双眸看得沈珍珠心里有些发闷,她不安地转身过去,避开了这个敏感的话题:“你好好休息吧,这半个月,我都会留在这里照顾你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的!”
“你放心,我既然还能坐在这里,就不会想不开的。你也不需要为我内疚什么,我说过,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想你再为了我的事情又和他闹一次!你的心里,装着的始终是他,你应该远离我,对我狠心一点,不然的话,我不保证自己会胡思乱想的!”成昭清冷地说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和漠然。
“留下来照顾你和治好你的腿,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至于我和他,你不需要理会。”沈珍珠微微一笑,一边握住了成昭的手,脸上是一片自信的明媚和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