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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仪听到小玉最后一句话时,眼角不由地瞥向了沈珍珠的肚子,已经有了些微微的隆起,看样子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她果然和陆浩瞻早就情投意合了,那一场逃婚,根本是刻意安排好的,陆浩瞻也定是打定了主意要挖他的墙角。想到这里,郭子仪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他们明明已经有情在先,为什么非要拖到他们成亲的那一天才这样做,这不是存心给自己难堪么?
“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在我的肚子里,调皮得紧了!”沈珍珠浅浅一笑,一边摸了摸肚子,仰起头,一脸明媚地看着郭子仪“老郭,你都和小玉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有动静。我都在你后边,都赶在前头了。我和小玉说好了,你们的孩子要给我当女婿的,你得加把劲才是。别老是顾着习武,也应该多关心一下小玉才是,毕竟她是你的妻子。虽然她嘴巴上说什么不在乎,但是心里是很想的,你老这么冷落她,会让她伤心的!”
“伤心?哼哼!”郭子仪轻讽地笑了一下,目光有些忧愤“那当初你欺骗我那么久,你逃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很伤心了!既然你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先前还要那样骗我说会和我成亲的,你不想嫁给我的话,直接说好了,为什么非要等到我们成亲的时候你才逃婚,你是想让全寿州城的人看我的笑话。是不是?这很好玩吗?”
“我”沈珍珠面色一窘,有些尴尬地看着郭子仪,被他这么一问,却是答不上话了,娇俏地面容一瞬间黯淡了下去,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这么做的!只是。我对你真的没有那种感觉?”
“没有那种感觉?”郭子仪皱了皱眉毛,声音也提高了不少“那你之前为什么要给我做衣服,为什么每天都要去军营送东西给我吃,把我照顾得那么好。是,我知道我以前不解风情,没有接受你的好意。可是当我决定接受我们之前的这一段感情的时候,你却这样耍我!珍珠,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先前你要对我那么好。一转眼就对我这么冷淡无情,如果你是生我的气,怪我之前对你的忽略和不重视,你大可以骂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当我对你动了真情之后你却玩弄我,还把我推给别地女人,这算什么啊!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和不尊重。沈珍珠,我真的不了解你,你真的是铁石心肠!”郭子仪显得很是气愤。两腮鼓鼓的。说得很激动也很委屈。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沈珍珠以前居然对这个郭子仪这么好,看样子她是真的决定要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了。可是自己是沈思思,并不是那个柔弱不堪。没有主见的沈珍珠了。自己对郭子仪完全就没有那种来电的感觉嘛,真是要死了,要怎么跟郭子仪说,告诉他实情的话一定会把他气死地。他一定不会相信穿越这种无稽之谈的。而且,自己似乎也没有这个必要来冒这个险。
“以前的事情我很多都不记得了,感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能勉强的。对,我承认,在我来沈家地那些日子里,我的确是把你当成了我后半生的依靠,所以我才会对你那么好的。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懂得去区分感情,直到我遇到了浩瞻,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是爱情。我以前对你好,也许只是出于一种小女人的依赖,就像对自己地大哥一样地那种依靠和信赖。老郭,我和你,是兄妹情意,与爱情无关地!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玩弄你!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沈珍珠低下头,一脸怅然地说着,一边对了对手指。
“又是兄妹感情?你就不能换一种别的拒绝方式吗?我不会相信地。如果你不曾喜欢过我,为什么在前年的大年夜趁着我喝醉的时候偷吻我,这个,你又怎么解释?”郭子仪怒气冲冲,一副不肯死心的模样看着沈珍珠。
什么,偷吻过他!老天,有没有搞错,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初吻献给了成昭,没有想到沈珍珠在她来到之前就已经把初吻给献了出去,搞错没有!要是让浩瞻知道她的初吻不是他,经了两个男人的嘴才轮到他,他一定气疯掉。这可难办了,难怪郭子仪会这么难说话,这个烂摊子还真是不好收拾!
“那个,有吗?我怎么会不记得?”沈珍珠眨了眨眼睛,干涩地笑了一下。“怎么会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还在我耳边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冷淡!你问我喜不喜欢你!”郭子仪急不可耐地道,一脸认真地看着沈珍珠。
“你当时都喝醉酒了,还记得这么多,真亏了你。好吧,我承认,那天晚上的确是有人偷亲了你,不过却不是我,而是欣语。欣语那个时候小孩子心性,觉得你很了不起,有些盲目的崇拜,她还跟我说了,她喜欢你,还问了你喜不喜欢她!”沈珍珠面色从容地看着郭子仪,语气柔柔的,却有一股淡淡的逼迫。这个时候只能把欣语搬出来当挡箭牌了,只好对不起那个小妮子了!平时看她姑爷前姑爷后的叫得那么亲热,说不定她真的偷偷暗恋过郭子仪也搞不好。
郭子仪的身子一僵,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信心满满,瞬间阴暗了下去,眸子里漾起一层失落,怔怔地道:“是欣语,是她怎么会是她?”郭子仪喃喃地说着,眼神也开始变得游离起来,仿佛在回想着什么一般。
“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老郭,我真的从来都是把你当哥哥地。现在不是很好么?我们彼此都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啊!”沈珍珠搓了搓手。先这么敷衍着过去,看郭子仪这落寞伤神的样子,多半是有些不缺信了,哈哈,有时候自己真的很聪明的,沈珍珠心中暗自窃喜起来。
“幸福,是啊,你是找到了你的幸福。恭喜你,当了王妃。也许以后,你还可以当皇后的。我怎么还会这么天真,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以前的事情你怎么还能放在心上了?”郭子仪自嘲地笑了一下,无比阴郁地看了沈珍珠一眼。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认为我是贪图富贵权势才会嫁给浩瞻地吗?我嫁给他,是因为我真的很爱他,并不是因为他是王爷。就像小玉对你一样。明知道你心里还有人放不下,可是她还是那么死心塌地的对你!郭子仪,或许我以前真的对你有过什么,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那全都是因为你太不重视身边的人了,非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来懊恼忏悔。我不希望有一天,小玉也离开了你,你也在她面前说今天同样的话!好好珍惜眼前人吧,不要再想着过去了。那样对你。对我。对小玉都不好!”沈珍珠吁了口气,有些不悦地说着。这个郭子仪,真可恶。居然这么看自己。她才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我和小玉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王妃娘娘来费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郭子仪面色一滞,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一边转身过来,就要离开练武场。
“你站住,我有话要和你说!”沈珍珠叫住他,面色很是凝重。“该说地都说得很清楚了,王妃娘娘你还有什么吩咐?”郭子仪闷哼一声,有些不耐烦起来,被这个女人这么耍弄,他还能停下来让她说话,已经是自己的忍耐极限了。
“喂,你说话别这么冲好不好?难道我们不可以当兄妹当朋友吗?拒绝你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半年前我就和你说清楚了,你还钻这些牛角尖干什么,真是!”沈珍珠撇了撇嘴,嘀咕起来,没见过这样的小气男。
“谁钻牛角尖了,我才不会为你这种朝三暮四地女人死去活来,别以为少了你我就活不下去!”郭子仪拉长了脸,硬邦邦地说着。
“我什么时候朝三暮四了,是你自作多情喜欢我,我只对浩瞻一个人专情,别把这个词用在我身上!”沈珍珠扑哧一笑,看到郭子仪又恢复了以前大男人死要面子的派头,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你”郭子仪一时气结,她就这么爱占上风,一点面子和尊严也不留给他一下吗?太可恶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郭子仪白了她一眼,冷冷地道。
“我希望你不要和李林甫走得太近,他不是个好人,虽然是他举荐了你,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是有目的的。作为朋友和你的妹妹,我不想你被他蒙蔽,被他利用!”沈珍珠一脸认真地看着郭子仪,郑重地说了起来。
“这话是他要你跟我说地吗?”郭子仪皱起了眉头,有些泫然地看着沈珍珠。
“不是!”沈珍珠摇了摇头,吁了口气“是我自己想说地。李林甫恶名在外,我不想你帮着他助纣为虐。浩瞻也很欣赏你,他本来也想举荐你地,没有想到会让李林甫抢了先。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浩瞻,而不是和他作对!”
“帮助他?”郭子仪哈了一声,他没有听错吧,这个男人横刀夺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着让自己来投靠他,帮他做事,他可真是会打算,真有心计啊!
“跟着浩瞻,你可以实现你人生的报复,浩瞻一定可以如你所愿的。李林甫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地。老郭,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和他的事情而对浩瞻有所介怀!事实上,浩瞻的确是一位难得的好王爷,他体恤百姓,用心朝政,凡事都亲力亲为,而且有自己的坚持。如果有你帮他的话,他一定如虎添翼。而且我也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够在他身边的。我不想看到我们走到对立的局面,如果你应要和李林甫在一起的话,我也没有话说,那是你的选择。只是,我想以后我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吧,还是不要再来往得好,免得你难做!我说的就这些了,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先走了!”沈珍珠哂然一笑,缓缓地转身过去,三两步地徐徐而去。
郭子仪略略地沉思了一会,开口道:“我不会和李林甫同流合污的,我们不会有对立的一天的,你放心。”
“真的?”沈珍珠欣喜过往地看着他“你肯帮浩瞻了?”
“我只说过不会和他对立,没有说过要帮他!”郭子仪一本正经地道,他可是抢走了自己的初恋哎,自己可没有那么大度,总该有个恢复期才行“不过,以后帮不帮他,就看他的诚意和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