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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欢欢要回城了!
谁会想不到王欢欢是村里第一个回城的知青。村里推荐时,夏小雪得票最多,公社人说了,上报的人就是夏小雪啦。怎么县里公布时,却成了王欢欢!
王欢欢能回城,村里人传的闲话多了!说,这女子看着嘻嘻哈哈,实际上才有心机,比夏小雪心眼多多了!有人说。王欢欢早就与县革委会一个头头认识了。有人说,王欢欢陪人睡觉了硬是逼着那个头头将名字换成了她。
人们传的有鼻子有眼,比是亲眼看见了亲身经了的事还清楚——
说王欢欢得知回城的指标给了夏小雪,便一声不吭地偷偷来到县办公大楼,把门的拦住她,问她找谁?王欢欢说她找这里最大的官。
找江主任?把门的人打量着她,问找江主任做什么?
王欢欢说:“我想死!”
这可把把门的吓坏了,赶紧打电话给江主任。江主任一听跑下了楼,将王欢欢领进了办公室。
“你咋找到这儿啦?”江主任埋怨道。
“不到这里找,还让我到你家找不成?”王欢欢话里有话。
“啥事?”
“啥事?我再不找,人家夏小雪都回城了!”王欢欢说她来这里,就是要江主任把回城的指标给她,不然就不走!
江主任一听,也苦了!这名单已经定好了,咋换?
“我不管,反正今天我不看着名字改成我,我就不走!”王欢欢往床上一坐说。
江主任一看这架势,要是不改了,今天这王欢欢懒在这里不走,还会将他们的事给捅出去!女人要是豁出来,啥事都能做得出!
这事咋收场呀?江主任心里急,这事弄不好,后院得起火不说,自己这主任恐也当成,说不定还得进农场。我的天呀!
江主任想来想去,忙将教育局长叫了过来。
啥事?教育局长问。
“我表舅妈她的一位远房侄女,这回返城没弄上,指标又没有了,这事咋办?”江主任胡谝道,把王欢欢的事合盘端给了教育局长。
教育局长心想,哪门子亲戚?你绕弯说得我都没弄清白,该不是你又偷腥认识的女娃?但教育局长从一个教育局管基建的科长,坐上今天局长的宝座,全仰仗这位江主任。主任有恩有惠给咱,现在人家摊上难怂的事了,关键时候咱不说两肋插刀,也得伸把手帮着,要不,不成了白眼狼了。
教育局长笑了,说这事说难挺难的,层层推荐研究,指标都分配好的。说不难也不难!
“你别卖关子啦!说说咋样才不难?”江主任急得火上眉毛了。
“说这事容易!”教育局长凑近江主任说,他有一个高招,让那个夏小雪有苦难开口。
咋好办法?
“杨老师不是坐月子还没上班,党的教育事业一时离不开夏小雪!”教育局长话音未落,江主任就一拍大腿说,就是呀,革命事业重如山,培养革命接班人的事,半天也耽搁不得。
教育局长说,还是江主任站在高看得远。
江主任拍了拍局长肩头,说:“你这个老教育工作者思想境界也不低呀!”
江主任改了回城名字!王欢欢那个高兴呀,她来找江主任,也是活马当死马医,人家定好的事,真的能改了?“不会是在做梦吧?”
“大白天的做啥梦,真真的!”江主任给这小女娃办成了回城的事,心情也大好。心想,在我的地盘上还有啥事办不成哩?想着想着,他哼起了秦腔:“牵爷的千里马,扣加连环,爷要出关”
王欢欢一旁跟着起兴:“我陪爷连夜出三关!”
江主任抱住王欢欢说,你真懂万钟风情。王欢欢笑了,就往江主任怀里钻。江主任说:“不成,弄一两次不过瘾,咱今天一夜都住在了一起!”
江主任领着王欢欢跑到月亮河岸边的一个窑洞里,塞给窑洞的那户人家五块钱,对人家说,他与老婆在这借个宿。那户人家收了钱,也没说什么,心里想:羞先人哩!还俩口子,你都能当女娃的爹了!
江主任与王欢欢一夜不住求欢,王欢因为回城有了落,情致也高,江主任弄她受不了时,就要喊,江主任捂住了张欢的嘴的,说不能叫,让这农民听了会笑话的。张欢忍耐不住,压低声音,说:“把人憋的难受。”
江主任说:“那你轻声喊,只给我一个人听到就行。”
不让别人听?
“来让,他们又没买票,白听可不成!”
江主任与王欢斗着嘴,这王欢伴随着江主任的节奏叫道:“加油加油!”这一叫,让江主任兴奋,他抱着张欢说,你真是天下最有风情的女人!
他们事毕,江主任问:“你咋对把门的说要你想死啦?”
王欢欢笑了,说:“你每回日弄我,高兴时不就喊美死人啦!”
江主任听了哈哈大笑。说:“来,我再让你美死一回!”
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周无田看儿子喜欢夏小雪,就想让这女娃留在胭脂村,便让大儿子周狗牙使了手段,以王欢欢顶替了夏小雪!这样,不露声色的就将夏小雪留在了胭脂村。
不管那种传言说得对,反正,王欢欢顶了夏小雪,成了村里第一个回城的知青。
村里的人议论:人呀,就像西瓜!有的看着皮好,瓤坏了;有的皮粗陋,瓤是红的,甜的!坏人往往看着像好人!
王欢欢长了一张善良的脸,却没有长善良的心!一遇到好事,她就六亲不认,踩了一同来的伙伴,自己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