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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二忠叔打断了我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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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在劳教农场与二忠见了面!

    在公安局,我爹认下了与细桃搞破鞋的“乱搞男女关系罪”也认下了绑缚领袖像的反革命罪!这样,二忠获得释放。这一进一出,像好老天给两人安排好的命运。

    麻杆和一个民兵带着二忠与我爹见面。

    “谢谢你呀,大哥!”二忠一进门对我爹说。

    “谢啥呢?谁叫咱们认作兄弟哩!”二忠一谢,让我爹心里踏实,爹欣喜地看着二忠。快一年了,二忠兄弟劳教受苦挨累了,人也瘦了一圈。看着二忠,我爹有点心疼他这个兄弟!兄弟为着咱争着坐牢,咱做啥事都是应该的。我爹甚至为着迟迟没有招认让二忠的女人受了罪而后悔,早顶下屎盆子,二忠女人和肚子里二忠的娃少受多少罪,我爹怨恨自己真不够义气!不过,这下好了,自己顶下这屎盆子,又顶下反革命罪,二忠就能出去了,二忠出去就能守着女人生娃过日子了,一汪死水一下子活了!一个个思绪在我爹脑子里闪过,他丝毫没想到的事却在这时发生了!

    “谢你?谢你这个大哥哥做的好事!”二忠一边走向我爹一边说着,走到我爹近处时,二忠突然抓起板凳向我爹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我爹丝毫没有防备,来不及躲避,只下意识地闪了下身子,凳子重重砸到我爹的腿上,只听“嘭”一声,板凳腿“咔嚓”断了,我爹的腿也断了。麻杆与另一个民兵见状,扑上前夺下二忠手里的凳子,要不第二下二忠可是朝着我爹头上砸的。狗日的下死手哩!

    二忠被人拉住,还挣扎着向我爹扑。“你忘恩负义的人,我为你坐牢,你还睡我的女人,你狗日的良心让狗吃了?”

    我爹双手抱着被砸坏的腿,疼得头上冒出了汗,他对二忠说:“你冤枉我成,别冤枉自己的女人,她可是个好女人!”

    “我的女人是个好女人,不然能和你睡?”二忠咬牙切齿地说。

    我爹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对二忠说:“兄弟,你千万不能冤枉了细桃,她真是一个天下最好的女人!你要冤枉了这个女人,我就白顶这屎盆子啦!”

    “好女人,没和我入洞房没和我睡觉,怎么娃都快生出来了?”二忠眼睛冒着火,这火星子蹦出来能将我爹的心穿个洞。看到二忠眼里的火星,我爹心像塞了块冰,顿时全身凉透了。这个自己认了十多年的兄弟,如今反目了!成为了仇人,这可是夺妻之仇呀 !

    麻杆紧紧抱住二忠,压低声音在二忠的耳边说:“你忘了苞谷地了!”麻杆不敢说透,他担心身边的公安听出来,惹出新的事端来。这样不但自己丢了在公安局干临时工的差事,弄不好还得坐牢。

    我爹一听麻杆说苞谷地,心里这下你二忠应该醒悟了吧,你在苞谷地与自己女人,回来的路上你女人下面,害得我喝了二斤醋。我爹对二忠说:“你再糊涂,苞谷地干了啥事能不记得了吗?”

    “苞谷地,我,我我毛都没进去!”狗日的二忠咬死不认账,就说自己没弄成!

    一旁的公安听出了事苗:“怎么回事,说清楚,苞谷地咋回事?什么毛没进去,进哪儿?”

    麻杆、二忠这下傻眼了。我爹对公安说:“苞谷地,苞谷地,二忠劳教,他家的苞谷是我给收的!”

    “哪啥弄进去啦?”公安还是刨根问底。

    “是我钻进了二忠家的苞谷地!不进苞谷地咋收苞谷?”我爹忍着疼说着。

    二忠指着我爹骂道:“收了我的苞谷,还睡了我的婆娘。明儿我的娃还得叫你大,是不是?”

    我爹想把自己顶屎盆子合仑个端出,但一看到身边的麻杆他将话咽了回去,不成呀,这话一但挑明,就害了麻杆了。我爹对二忠说:“二忠呀,二忠,人家都是洗自己脸的,你咋自己往自己脸上抹屎尿呢?告诉你,你女人,细桃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女人,你,你不相信我,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女人!”

    被麻杆拉出门的二忠,对着我爹说:“我的女人,我想咋收拾就咋收拾!”

    我爹瘫倒在地

    二忠在劳改农场打断了我爹的腿,让农场马场长很恼火。“你看这世上有没有买笨的?连几个劳教犯都管不住,在自己的办公室竟然差点出了人命案!”公安局长辟头盖脸地将他骂。

    “下一步咋办?”马场长问。

    “关起来,这是估意伤害罪,差一点就是估意杀人罪啦!”公安局长说。公安局还告诉马场长,这事不处理好,你想调回县城,门都没有!

    二忠被关了小号。我爹住了医院。腿上打了石膏。麻杆对我爹说马场长将二忠关了起来的事,我爹长长叹了口气。

    “活该!二忠狗咬吕洞宾!关起来活该!”麻杆说他就不是那种人,他一直记得我爹给他说媒的事。“人,咋能那么快将别人的恩忘记呢?”

    我爹说:“不成,二忠要是不能回家,我这屎盆子白顶了,腿也白断了!”

    麻杆不解:“二忠都将你打成拐子了,你咋能还替他着想?”

    我爹说:“二忠不回家,他媳妇生娃谁管?”

    我爹对找马场长:“这事不怨二忠,是自己该打!”

    马场长惊奇地问:“这么说,你真把人家新媳妇给睡了?”

    我爹摇摇头:“我不是那样的人!”

    “周狗牙送你进农场可是说你犯的是奸犯罪!”马场长说。我爹没再说什么,再说怕将麻杆带出。

    马场长说:“那二忠将你打成这样你还替他说话?”马场长心想,我爹能这样替二忠说话,就是心里亏,睡了人家婆娘。

    我爹说:“我们是结拜兄弟!”

    马场长再没说什么,他也想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真耽误他调回县城局,不值!马场长给我爹出主意,让我爹将这事全包下来。我爹想了想,点点头。第二天,马场长写好了一个材料,让我爹看一看,材料的意思就是我爹有错在先,两人扭打时我爹摔伤了腿。我爹看完按上手印。没几天,公安局来电话,说二忠可以放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