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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真是够呛,话说我从小长到这么大,在自己的印象中,从来没受到过像今天这么多的折磨。
不过越到后来我就渐渐释然了:杨英翠说得对,像这种血腥暴力的场景还是让我一个人见到就好了。
另外,她的另一句话其实也道出了一个真理:做坏人的确可以随心所欲、而做好人就总在小心翼翼而受着太多的牵绊。其实并不是不能做好人,而是自己太孱弱,就只能做个有心无力的好人。
好在我生性平和,最终还是克服了一开始的不适。
杨英翠越是通过暴力方式来不断刺激我、试图让我的内心被仇恨填满,我后面的表现反而越来越好。
虽然现在斗不过她和杨家爸爸的合力,但貌似我的神智渐渐清明、内心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貌似终于找回自己作为主角的自信。
但是我小心地用愁苦和厌恶把这种变化很好地掩饰起来,任凭杨英翠为所欲为;而且表面上让她如愿以偿了、而我的内心却不为所动。
我喜欢这种心智成熟的感觉,仿佛从中品味到了一丝初尝胜利的喜悦
杨英翠收拾干净了家里的一切,防止被人看出端倪。
杨家爸爸则带着点点的尸体出去了,他们当然不想告诉我、要带它去哪?
但是可怜而无辜的点点连命都没了,尸体要被如何处置,在我看来已经不重要了、随他们去吧。
在杨英翠的面前,我当然没有表现出被驯服到俯贴耳的样子来,相反、我的样子带着太多不甘心的恨意和隐忍,我知道杨英翠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那就如她所愿吧。
到了探险队回来之前,我和杨英翠以及她的“帮凶”再次“言归于好”回复到仿佛什么都没有生的状态。
队员们终于回到杨家院子,带着一身疲惫:汪姐,标哥,王心梅以及其他人。
似乎又有什么不劲。
对了,是璇真小师叔。她看起来又回复到清高冷淡、与众人格格不入、离群索居的状态。
一开始我还觉得这是正常的,因为点点的事情,她肯定要懊恼和不开心。
如果真这样的话,稍后找机会排解一下大概就好了。
但是我很快现事情远远不止于此。
我暗中观察的结果是,不单是璇真小师叔自己在疏远大家、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在刻意地疏远和回避她。
也就是说,璇真小师叔和大家在相互排斥和疏离!
这就极不正常了。怎么回事?难道在地龙河边探险的过程中又生了什么不愉快或不好的事情、进而影响了大家的团结?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直觉上,杨英翠的动作似乎不止是针对我来的,那她暗中又安排了哪一环来影响和破坏整支队伍和璇真小师叔的相互接纳?
这个疯女人可真能折腾!
我想她除了吃饭睡觉,大概把所有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琢磨和设计给人下套的法子了,真是疯狂!
我在一旁冷冷地观察着,静观其变、试图从杨英翠的反应中现什么蛛丝马迹。
偏生这时她再次回复到低眉顺眼的淑女状,又在忙里忙外地准备饭食。
呃、一想到那锅汤我就又在泛恶心了!
璇真小师叔一直没有过来和我打招呼、甚至从进院子开始就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孤独地低头坐在角落里,仿佛在深思、又像是在一个人自省。
我竟能从她的姿态中品尝到一种莫名酸楚的味道。
还有,汪姐、王心梅还有标哥,她们三个人凑到一起,好像在低声商量着什么。
的确不正常、一定是探险过程中有事情生了。
唉、这真是让人揪心!
又过了一会,他们似乎作出了决定。
因为标哥和王心梅都先后朝我望了一眼,看来他们应该有话要对我说。
但是人多嘴杂的,不方便。
我想了想,就主动起身从院子里往外走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中的某个人应该会随后跟来,作为代表来传达汪姐的意见吧!
我一度以为这个人会是标哥。
但最后来到我身边的人却是王心梅。
她小跑着赶上来和我并肩走,问了一句:“江恒,白天在家里没什么事吧?”
我自然若无其事地微笑着对她说:“没事,我睡了一下午,精神养得够足,啊、好——舒服!”
伸了一个大懒腰。
“骗人!”
“为什么?”
结果细心的王心梅说出两个理由:一,我的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惨白吓人,什么休息、都是假的!
第二、那只茶杯犬点点呢?怎么不见影儿?
我突然鼻翼酸酸的,有点想掉眼泪。
感觉被女神点破心事,又是感动又是难受。
好吧,我实话实说:“点点死了,埋了。”
王心梅一怔。
然后她压低声音说:“宋研究员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胡说!”
我有些恼怒地望向她“就算每个人都有问题,璇真小师叔都一定不会有问题。你们今天在外头生了什么、一定是杨英翠弄的鬼。”
王心梅轻叹了一声,她没有和我争辩,只是把她的手机递过来给我:“眼见为实,你还是自己看吧。”
我疑惑地打开她的手机相册,用手指点开新拍的图片,不时向左拨动着、一张一张仔细地看。
你还别说,从这些照片来看,同伴们在地龙河中漂流的情景真是生动有趣,他们一定玩得相当的开心和尽兴!
但是,我的手指快要划到末尾的时候,有几张照片让我震惊、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没有一个共同特征,这些表情生动鲜活的照片和前面的没有什么不同。
是什么特征呢?
后面这几张照片中多了个人,是璇真小师叔。她终于也参与其中和大家一起开心了。
但结果是,但凡有她存在的照片看起来都诡异无比。
因为,照片背景和其他人都是真实的彩色;而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像是黑白的:衣服、肤色以及灿烂的表情,都是黑白色调的,而且带着一种年代久远泛黄的色感、像极了多年以前的老照片。
我看着这几张诡异的照片,手指在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心梅,这些照片都是你亲手拍摄的吗?”
回答是肯定的。
“那么,你为什么要把璇真小师叔ps成这副模样呢?为什么!”
我带着最后残存的幻想质问王心梅。
结果她带着一丝委屈地回答我:“我真的没有做。而且拍照片的人不止我一个,他们拍到的也和这些一样,不信你马上去看汪姐或者标总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