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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回吧!”宝生用严厉许多、响亮许多的大喝朝助三和由四郎喊道。
在朝助三和由四郎发出这声大喊的同时,宝生将凌厉的视线割向助三和由四郎。
助三和由四郎被宝生这响亮的嗓门和凌厉的视线给吓到,纷纷缩了下脖子。
显而易见的恐惧、不甘、痛苦、绝望、委屈等情绪攀爬上他们的脸。
望着二人脸上的这表情变化,不知为何,本应尘封已久的记忆片段不受控制地从绪方的脑海深处冒出。
……
“喂!有谁还活着吗?!谁都可以!应我一声吧!”
……
“师傅……”
……
“牧野、泽村……”
……
“三上前辈……你如果想继续向我道谢的话,就继续吧……什么都可以,稍微跟我说些什么吧……”
……
不受控制地从绪方脑海深处浮出的这些记忆片段,在绪方的眼前来回放映着。
助三和由四郎耷拉着脑袋,在某名此时还留在剑馆内的某名学徒的带路下,缓步离开了宝生剑馆。
在他们俩前脚刚离开宝生剑馆时,绪方便朝宝生说道:
“宝生大人。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在下也差不多该先行告退。”
“嗯。”宝生冲绪方微笑道,“真岛大人,今天也辛苦您了!”
在出了宝生剑馆的大门后,绪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头顶那已差不多要全黑的天空。
此时此刻,已有璀璨的星辰挂在苍穹之上。
绪方与其说是在看天空,倒不如说是在看着头顶的那一颗颗星星。
抿紧嘴唇,不知在想着什么。
过了半晌后,绪方才将视线从头顶的天空挪开。
然后快步朝助三和由四郎他们离开的方向赶去。
“喂!你们两个!”
绪方很快便追上了助三他们俩。
“我叫真岛吾郎。”
“把你们村子被浪人们给惦记的事再跟我详细说说吧。”
……
……
江户时代的旅店也是分等级的,共分为4等:本阵、胁本阵、旅笼、木赁宿。
本阵是专门为大名、公家、幕府高官提供服务的居住设施。
而等级比本阵要差上一等的胁本阵,则为等级稍低的大名、幕府官员提供服务。
若要入住本阵和胁本阵,不仅看钱也看身份。
不论你再怎么有钱,你若不是公卿大名、幕府官员,都住不上本阵和胁本阵。
而旅笼和木赁宿便是专门为普通武士和黎民百姓们服务的旅店。
旅笼是为武士和平民提供服务的一般的住宿设施,一般都有提供餐食。
那种没有提供餐食的旅笼被称为“平旅笼”。
等级最低的木赁宿,是江户时代最便宜的旅店,不仅房间类型单一,房间普遍小、旧,而且不提供饭食以及被褥。
因为等级、服务最差,所以木赁宿的价钱也最便宜。
在木赁宿住一晚,所需的价钱大概只有旅笼的五分之一。
绪方和阿町现在总归还是有一笔相当可观的存款的。
而二人也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吝啬鬼,在衣食住行上从不小气巴拉。
他们二人在锦野町内所居住的旅店,便是标准的旅笼。
和从早到晚都有活动的绪方不同,阿町这些天非常地闲。
锦野町并不大,阿町早就逛遍了锦野町的每个角落。
无事可做的阿町,这些天只能每天缩在旅店的房间内,学习虾夷语。
她万万没有想到——连官话(关东话)都不会说的她,竟然会有学习虾夷语的一天。
阿町属于这个时代标准的“半文盲”——只看得懂假名,绝大部分的汉字都不认得。
这就有点类似于只认得拼音,不认得汉字。而这种半文盲在这个时代还蛮常见的。
所以为了能让阿町能看懂这本教学指南,绪方此前还花了一番功夫给这本教学指南中所有的汉字注音,并在一旁标注这汉字是什么意思。
因为除了缩在旅店内学习虾夷语之外便无事可做的缘故,所以阿町的学习进度老早就超过了绪方,已掌握了这本“虾夷语常用语教学指南”中六分之一的词汇。
“奥索马……屎……奥索马……屎……”
正捧着那本教学指南、躺在榻榻米上的阿町,正学习着新的词汇——奥索马。
虾夷语中的奥索马,就是屎的意思。
因为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下来的缘故,阿町已在刚才点起了一盏油灯,借着油灯散发出来的光芒来看书。
默默地背下这个新的词汇后,感觉有些疲乏的阿町将手中的这本教学指南合上,然后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随后将脑袋一偏,将视线投向窗外的天空。
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阿町呢喃道:
“真慢啊……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在以往的这个时间点,绪方都已经回来了。
然而直到现在,阿町都没见着绪方的身影。
也算很巧——阿町刚思考着绪方为什么今天这么晚回来,她便听到房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阿町,我回来了。”
旅店的房门被拉开——拉门之人正是绪方。
阿町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绪方为何这么晚归来,绪方便抢先一步开口说道:
“阿町。今夜简单地收拾下行李,明天我们暂时离开一下锦野町。”
“离开锦野町?”阿町面露疑惑。
……
……
翌日,早晨——
绪方和阿町并没有多少行李。二人的行头可谓是将“轻装简行”贯彻到了极致。
他们的行李就只有衣服、钱、水壶等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
两个各背一个小布包,就能将他们所有的行李都背上。
顺便一提——他们之前为了举办婚礼而购置的纹付羽织袴和白无垢等衣服都寄放在已打算于江户定居的庆叔那了。
纹付羽织袴与白无垢都是礼服,除了好看之外,百无一用。
对于要远行的绪方和阿町来说,这些礼服只不过是一堆累赘,所以在离开江户之前,绪方和阿町将这些衣服全部寄放到了庆叔那,让庆叔保管。
背好了行李的绪方与阿町,站在锦野町的北方的一个出入口。
在他们的身前,站着一名满脸沧桑的农民——正是助三。
助三对着身前的绪方,不停地向绪方点头哈腰:
“武士大人!真的非常谢谢您!”
昨天,在拜访宝生剑馆之前,助三与他的另一个同伴——也就是由四郎已经拜访了锦野町各地的武士。
所收到的答复,虽然内容各有不同,但总体却是一个意思——爱莫能助。
宝生剑馆是他们这趟“锦野町之行”的最后一站……然而还是在宝生剑馆吃了个闭门羹。
助三和由四郎在来到锦野町之前,已经去过其他的城町招募武士——仅招来了一名武士。
如果说宝生剑馆是他们两个这趟“锦野町之行”的最后一站的话。
那么锦野町就是他们两个这趟“招募武士之旅”的最后一站。
不论有没有成功在锦野町招到武士,他们都得打道回府了。
所以昨天傍晚在从宝生剑馆里出来时,助三和由四郎本都绝望了……都已经做好了只能带一名武士回去的准备。
然而就在他们绝望之际,绪方来了。
绪方离开宝生剑馆后,便追上了他们两个,然后只问了他们2人一个问题——从锦野町到他们村子,大概要走多久。
在得知若是脚步够快的话,上午出发,傍晚时分就能抵达后,绪方便说出了一句让助三和由四郎当时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话:我明白了,我会尽我所能地助你们一臂之力的。
在快要绝望之时,有武士主动找上门并表示愿助一臂之力——虽然不知这武士实力如何,也不知这武士脾性如何,但助三他们现在早就已经是到了看见疑似救命稻草的存在就拼命抓的境地了。
助三和由四郎马上就和绪方约定好了出发的时间——明日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就出发。
面对身前正不断向他点头哈腰致谢的助三,绪方用带着几分无奈之色在内的语气说道:
“不用这样一个劲地谢我。你们的谢意我已经收到了。”
“你的另一个同伴还有那名你们之前招来的那名武士呢?他们还没到吗?”
听到绪方这般问,助三踮起脚尖、转着脑袋,四处张望着。
“他们两个是有点慢了……他们俩怎么还没来……”
绪方刚才带着阿町来到这约定好的路口时,只见着助三。
问由四郎去哪了时,助三说他去接那名之前从另一个城町招来的武士了。
向四周张望了一圈后,助三快步奔到不远处的路口边上,朝道路的尽头张望着。
在助三跑到一边、找寻由四郎他们的身影时,阿町悄悄地走到了绪方的身边,用只有她和绪方才听得清的音量低声朝绪方说道:
“你有跟西野君还有剑馆的人说一声吗?”
“嗯。”绪方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昨天晚上有跟西野君说过我会暂时离开锦野町一段时间,而且也让西野君替我去跟宝生剑馆的人带话了。”
在答应了助三和由四郎,表示会助他们一臂之力后,绪方便前往源橘屋,找上了西野二郎,跟西野二郎表示他会暂时离开锦野町一段时间。
为了方便解释,绪方没有跟西野二郎说他打算去打山贼,而是跟西野二郎说他在锦野町待得有些闷了,打算带着内子到附近的其他城町转转。
同时也让西野二郎之后替他给宝生剑馆的人带话,告诉宝生剑馆的人:他打算到附近的其他城町转转,领略东北风光,过些日子再回来。
阿町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那正寻找着由四郎身影的助三,然后把声线压得更低了一些。
“你怎么会突然想着要去帮那些农民去对付山贼呢?”
“你该不会是在锦野町待得太闷了,打算去活动筋骨吧?”
听到阿町问出的这个问题,绪方愣了一下。
随后抬起手抓了抓头发。
“之所以选择出手相助的原因啊……”
一抹苦笑在绪方的脸上浮现。
在绪方说出这句话时,阿町注意到——有几分回忆之色在绪方的眼瞳深处浮现。
绪方像是正回忆着什么。
“不知该怎么跟你细说呢……”
“啊!武士大人!由四郎他回来了!”
这时,助三一边指着身前的街道尽头,一边朝绪方二人大喊着。
绪方循着助三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由四郎正小跑着朝他们奔来。
而在由四郎的身后,跟着一名武士。
顶着一头乱糟糟、许久没有打理过的月代头,因太久没打理的缘故,好多处头发都打结了。
身上的衣服也全都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清洗过,都脏到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或许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鞋穿的缘故,脚上仅穿着一双木屐,肮脏的双脚被冻得发红、开裂。
腰间的佩刀的模样也同样不堪入目。刀鞘满是斑驳,刀柄的柄卷大量地脱落,让人非常怀疑里面的刀刃是否还完好。
以上,便是这名武士的模样。
是这个时代非常标准的浪人模样。
浪人基本都是一帮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居无定所的人,所以绝大部分的浪人的模样和乞丐没有什么两样。
助三替绪方简单地介绍了下这名浪人。
这名浪人名叫土屋真三郎,就是助三和由四郎在绪方答应协助他们之前,成功聘请来的唯一一名武士。
土屋是很沉默寡言的人,话不多、表情也不多。
面对绪方和阿町,只十分冷淡地问了声好,做了个自我介绍后,便不再多言。
助三他们的村子距离锦野町稍微有些距离,即使是大清晨出发,如果脚步不快一些的话,很有可能没法赶在天黑之前抵达。
所以在人全都到齐后,绪方一行人便正式出发,前往助三他们的村子。
在赶路的途中,绪方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通过闲聊,绪方得知了不少跟助三他们村子有关的新情报。
比如——他们村子一共有89口人,是一座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村落,青壮年只有寥寥32人,其余皆是老弱妇孺。
他们本不是这种穷困潦倒的小村。
在“天明饥馑”爆发前,他们村子本有近200号人,村中的财富既不算多,也不算少。虽不是那种富村,但也绝不贫穷。
然而——这只是“天明饥馑”爆发前的情况而已。
在“天明饥馑”这种波及全国的大灾荒爆发后,受冲击最大的就是农民们。
更何况——东北地区还是“天明饥馑”的中心、是受灾最重的地方。
在饥荒爆发后,他们很快便将人类应该吃的粮食吃光了。
把人类应该吃的粮食吃光后,他们开始吃稗子、米糠等不仅难吃,而且对身体非常不好的食物。
连稗子、米糠都吃完后,他们只能吃树皮、草根……
助三和由四郎在述说着“天明饥馑”爆发时的那一幕幕惨状时,因数次说到伤心处的缘故,不受控制地哭出声来。
在“天明饥馑”过去后,原本有近200号人的村子,变成了现在不足一百人的规模。
另外的那一百人一部分人基本都在“天明饥馑”中饿死了。
好不容易捱过了恐怖的“天明饥馑”,经过了3年的休养,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些元气,又被沦为山贼的浪人们给盯上了——不得不说,他们村子真的是命运多舛。
助三他们所请来的另一个武士——也就是那个土屋,他虽然话不多,但在赶路时,也简单地聊过他的往事。
他出身自奥羽的八户藩。
八户藩是东北诸藩中较为不起眼的一个藩国。
衡量一个藩国的实力强大与否的一重要指标,就是看这个藩国一年下来的总产米量。
八户藩一年下来的总产米量只有2万石——还不及绪方的老家广濑藩。
广濑藩一年下来的总产米量还有3万石。
面对“天明饥馑”这种数十年都难得一遇的特大天灾,像会津藩、仙台藩这种有着十数万、数十万石的年产米量的雄藩,还能靠着雄厚的家底硬撑过去。
而像八户藩这样的家底薄的藩,根本没有将这特大天灾给硬撑过去的能力。
饥荒肆虐,八户藩的财政难以为继。
为了缓和财政困难,八户藩采用了各种各样的措施。
其中一样措施,就是对藩内的武士们开刀。
对武士们动刀,跟断自己臂膀没什么两样——但那时的八户藩为了让藩国继续存在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断了自己的臂膀,也好过没了一条命。
第一刀——裁员。
藩内的不少武士都被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而被夺了工作,贬为浪人。
第二刀——没有被裁员的剩余武士,统统减俸。
土屋就是在这第一刀中,被贬成浪人的众多武士中的一员。
他本为一名有着40石年俸的下级武士。
在藩主决定裁员后没多久,他就被剥了工作,贬成了浪人。
而他被贬的理由是——身上的衣服太破旧了,有损武士的形象。
那些被贬成浪人的武士基本都是这样——被随便按了个理由,接着就被兢兢业业地侍奉了半生的藩主抛弃了。
据土屋所说:当时许多武士在得知自己被贬成浪人后,都嚎啕大哭着。
他们中的几乎所有人,都是世世代代侍奉着八户藩,为八户藩流血流汗。
不乏那种自八户藩建立后,便世世代代侍奉八户藩,为八户藩效力了近二百年的家族。
从祖辈起就为八户藩效力,结果到头来却被自己祖祖辈辈侍奉的对象给抛弃了——那些被强行贬成浪人的武士们是什么心情,不难想象。
只可惜——不论他们怎么哭,怎么嚎啕,他们此前一直舍命侍奉着的藩主从头至尾都没理会过他们。
土屋没有说他当时在得知自己被贬成浪人后是什么反应。
只说他在被八户藩的藩主抛弃后,便离开了八户藩。
因为他没有父母妻小、孤身一人的缘故,所以算是这众多被贬为浪人、失去生计来源的众多武士中还算比较好的那一类。
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武士才叫惨,想外出流浪都做不到。
离开八户藩后,土屋就流浪到了锦野町这里,在锦野町过上了半定居的生活。
因为会做点手工的缘故,土屋现在就靠做手工来混口饭吃。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
土屋有说他为什么会答应协助助三他们的村子。
他的原因很简单——他好久没有大口大口地吃白米饭吃到饱了。
他想久违地吃白米饭吃到饱。
理由就这么简单。
……
……
绪方一行人大清早出发,在天空已经黑下来一半时,终于抵达了助三他们的村子。
他们本可以更快一点抵达的。
土屋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吃过饱饭了,所以体力并不充足。体力还不如助三和由四郎。
为了照顾体力不济的土屋,绪方一行人在这一路上多休息了几次。
若是没有这几次的休息时间,绪方他们应该能够赶在天黑之前抵达助三他们的村落。
“那就是我们的村子!”
助三抬手向前一指,绪方循着助三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
因为他们现在正站在一座山坡上的缘故,刚好可以居高临下地前方不远处的助三他们的村落。
助三他们的村落给绪方的第一印象就是破旧、毫无生气。
虽然天色开始发黑,光线开始昏暗,但绪方还是能勉强借着这昏暗的光线看清助三他们村落的房屋。
无一例外——所有的房屋都又旧又破。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房屋都太破旧的缘故,远远看去,竟感觉不到多少的生气、烟火气。
若不是现在临近饭店、绝大部分的屋子都有向外飘出炊烟,否则绪方真的怀疑这村子是否还有人居住。
“我们进村吧。”助三一边说着,一边轻车熟路地顺着不远处的一条小道向山坡下滑去。
绪方一行人紧随其后,很快便下了山,朝村子走去。
“喂!”
在快要进入村子,助三便将双手拢在唇边,对着村口大声呼喊着。
“我们回来了!”
“我们将武士请回来了!”
一旁的由四郎也跟着大喊起来。
他们还没进入村子、只刚来到村口的位置而已,便有变故突生。
“喂!你这混蛋!给我站住!!”
一声极其响亮的大嗓门陡然自村子中响起。
这道大嗓门的声响实在惊人,即使绪方等人隔着老远,都感觉这道大喊是在他们耳边响起的。
除了绪方还能保持淡定之外,不论是助三、由四郎,还是阿町与土屋都被这突然响起的大嗓门给吓得身子一抖。
这道大嗓门刚落下,绪方便瞅见一名武士模样的人自村子内的某间房屋中冲出。
说这人是“武士的模样”,可能有些不太准确。
应该说是“浪人的模样”才对。
此人的模样,和土屋差不多——若不是腰间有着2柄刀,肯定会被当成乞丐。
“乞丐武士”从房屋中冲出后,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一边夺路而逃着。
“滚开!都给我滚开!”
一些村民打扮的人似乎是想上前拦住这名“乞丐武士”,但在见着这家伙手中那明晃晃的打刀后,纷纷面露怯意,闪到一旁。
“给我站住!!”
“乞丐武士”的身后紧跟着一名同样是一副浪人模样的武士,而刚才那声把阿町等人都吓了一跳的大嗓门,便是这名武士发出的。
“大嗓门武士”有着极其魁梧的身材,一边怒号着,一边紧跟在那名“乞丐武士”的身后。
但他的速度实在是慢,不仅没有追上“乞丐武士”,彼此之间的距离还越拉越远了。
不知该说那名“乞丐武士”是幸还是不幸。
追击他的人,速度比不上他。
然而他所选择的逃跑方向的尽头……站着绪方等人。
“都给我滚开!”
“乞丐武士”高举着手中的刀,恶狠狠地朝拦在他身前的绪方等人吼道。
助三和由四郎吓得脸色发白,连忙逃到一边。
走在绪方等人前头的助三与由四郎躲到一旁后,直面“乞丐武士”的人便变成了……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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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章中土屋的遭遇是史实。
到了江户时代后期,连幕府都不怎么好过,更何况是各地的藩国?
在江户时代后期,之所以浪人数量激增,有一大方面的原因,便是因为有很多藩国为了减少财政压力,大量地“裁员”,剥了治下许多武士的工作,将他们贬成浪人。
这种为了减轻财政压力而将武士贬为浪人的情况,在那种家底小的藩比较常见。
将治下的大量武士贬成浪人是自断臂膀,但断了臂膀也好过整个藩国破产、倒台。
今天的日本历史小课堂跟大家科普一下江户时代的日本是怎么惩治那些“N*T*R爱好者”、“牛头人”的吧,请看下面的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