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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这么热?”我和耗子一路乘车直接抵达了边境,在接应人的带领下,我第一次进入缅甸的丛林,闷热的天气让我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透不过气来。
“没关系,适应一下就好了,以前我常往这边跑,别紧张,紧张的情绪会让你更加难受!”身前的耗子举刀砍断一条从树上垂下的小蛇后,头也没回的说道。
丛林的茂密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你根本找不到一个干净的地方让你落脚,耗子举着砍刀在前面负责开路,不时的还要消灭掉和我们不期而遇的带毒小家伙。
“哦,好吧,希望我能快点适应。耗子看看地图,咱们离鬼子还有多远?”我调整着呼吸,慢慢让自己适应丛林的闷热潮湿,同时小心着自己的脚下,亦步亦趋的跟在耗子的身后。。
“快别提了,那哪里是地图,简直就是藏宝图!”耗子把地图扔过来,我伸手接住,定睛一看,这地图果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勾勾点点的几笔,描绘出山包和溪流,除此之外连个地图比例尺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我拿着这鬼画符一般的地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快起来,蝎子扎不进你的军靴可不代表它们扎不破你的军服,如果你的屁股挡了它们的路,那你就惨了。”耗子过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小松直干这个混蛋,没事钻这林子里来做什么?”我拍了拍屁股,确认安全后,明知故问道。
“呵呵,鬼子这勘探做的还真是认真,只是即使缅甸有他们需要的资源,他们敢和英国人开战吗?”耗子说道。
“鬼子那颗想要登上陆地的野心是咱们难以想象的,那是扎根在他们血液中的意识,为了这个目的,他们敢和美国人开战。”我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前面的耗子突然蹲了下来,伸出右手示意我隐蔽。
看到耗子的手势,我立即隐蔽了起来,对于耗子的信任让我丝毫不敢大意。耗子向着一点钟的方向指了指,顺着耗子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正站在一棵一米多高的树杈上,四下张望的同时,右手紧紧的握着一杆中国的汉阳造。
耗子指了指我,然后张开右手扣住自己的天灵盖,示意我掩护他,然后指了指他自己,又做了一个迂回的动作后,便悄悄地潜入了的丛林中。
我慢慢的举起枪,将瞄准镜中的十字稳稳的扣在这个孩子的头部。在瞄准镜的作用下,一张缅甸人特有的面孔映入我的眼中,黝黑的皮肤,小眼睛,扁而宽的鼻子,两篇厚厚的嘴唇正在不停的开合,好像是在嚼着什么东西。
耗子像蛇一般悄无声息的摸到了树下,而那孩子依旧一脸稚气的向远处不断的张望。耗子伸手一把勾住了孩子左腿,向下用力一拉便将失去平衡而惊慌失措的孩子拉入了怀中,小孩的脚还没落地,耗子已经一个手刀将其砍晕了过去。整个过程,就在眨眼之间结束了。
我们退回到安全地带,然后把他扔在一边,“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他还是个孩子!”那孩子依旧闭着眼睛,像是死了一样,全身瘫软,看不出一点生机。
“他已经醒了,这是在装死,不信,你看!”耗子冲着我低声说道,同时装作漫不经意一般的把已经退掉子弹的汉阳造扔在了那个孩子的手边。
就在我为耗子的举动差异的一瞬间,那孩子突然伸手抓起了手边的汉阳造没做停留便是一个翻滚,拉栓上膛,流畅的动着让我看的难以置信,我还没能回过神,这家伙便已经扣动了扳机。
“看到了?”早有准备的耗子已经再次擒住了这个才到我们腰间的孩子。
我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缅甸长期处在英国的殖民统治之下,这样的民族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所以也就培养一代又一代的优秀战士。”耗子将那个孩子绑好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果敢的判断,流畅的动作,坚定的眼神,谁能相信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你能听得懂中文吗?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放心,我们不是敌人!”耗子盯着对方,得到眼神的交互后,慢慢的说道:“我把布拿开,你能保证不喊吗?听得懂吗?”看到对方点头,耗子慢慢的伸出左手去准备拿走堵在对方嘴里的破布,于此同时右手已经由拳成掌,随时准备将对方打晕。
“哇哇!”布条刚拿走,孩子便本能的干呕了两声,“你们是中国人?”止住呕意后,孩子操着蹩脚的中文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我和耗子一跳,“你会讲中文?”我问道。
“会一点,会一点!”这孩子滴溜溜的转动小眼睛然后试探性的说道:“蟒蛇会飞吗?”
“当然,大鸟会带着他飞向天空。”
“大树会走吗?”
“当然,飞鸟会把他的种子带到整个丛林。”
我们对过奇怪的暗号后,我便帮着耗子给这孩子解绳子,知道是自己人后,小家伙立即表现出孩子的天性,对我和耗子的枪立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叫什么?”我和善的问道。
“貌奈温!”
“你姓貌?还是毛?”百家姓里好像没有貌这个姓氏,所以我猜他多半是口音不清,把毛说成了貌。
“哈哈!”耗子在一旁捂着肚子讥笑着,“姓毛?哈哈,孤狼,你还真能搞!”
“很好笑吗?”看到那个孩子也在笑,我抓了抓脑袋一脸尴尬的说道。
耗子止住笑意给我解释道:“在缅甸,青少年男子的名字在称呼时要加个“貌”字,意思是“年轻人、弟弟”;对平辈或者青年男性加“郭”,意为“大哥、兄弟”;年长者、上级或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要称“吴”,意思是“叔叔、伯伯”,“吴”是对男人最尊敬的称呼。”
耗子看我一脸茫然,便接着举例解释:“例如他!”耗子指了指貌奈温接着说道:“现在他还是个孩子,人们叫他“貌敏登”,如果是和他熟识的朋友多数叫他“郭敏登”,如果他长大后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那么便会被尊称为“吴敏登”。如果他当了将军,那么称呼可能就变成了 “奈温将军”。”
“原来如此啊!”我点了点头,然后对自己刚刚的无理道歉:“不好意思,貌奈温!”
小家伙,冲着我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在他的引领下,我们快速的向丛林深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