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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轻轻吹,落叶飘满天,飘进我心扉,叙说往日的缠绵,那一天收到你的信,满篇细语写满你的柔情;那一天,你说这个秋天就回来,从此陪伴我永不分离。说好秋天就回来,为何没有你的消息,你可知道我真的好担心,说好秋天就回来,为何不见你的身影,你可知道我在为你祈祷,在为你祈祷”伴着随声听,陶莹莹反复哼唱着这首新歌,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滚落到床前。
“卡!”随声听终于停止了转动,陶莹莹的缕缕情思噶然中断。她失望的放下它,才发现床前一滩水渍,她一边掏出手绢擦去腮边泪痕,一边茫然四顾。
诺大的宿舍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人。她记得听音乐前,屋里还是欢声笑语,她们都去哪里了?这念头只在她脑中一闪即没。她打开床头柜,准备再取出两节新电池。
屋外突然爆发热烈的掌声,仿佛春雷隆隆,昭示春天来临;夹杂在其中的笑声,那样的欢乐,那样的无所禁忌,犹如春雨绵绵,唤起万物生机。
陶莹莹愣了一下,仍然拿出电池装上,重又戴上耳机。但掌声还在持续,笑声还在持续,那小小的耳机根本无法阻挡。
她可以想像外面是怎样的热闹,怎样的开心,就像习惯了久旱的人,内心对雨水还是有一丝渴望,她有些摇摆不定
“如果你连参加晚会的勇气都没有,还有什么”那个人的话不知从何处又钻出来。她犹豫再三,终于恋恋不舍的将随声听放下,缓缓站起身,慢慢走向那扇虚掩的铁门。
那扇门被她轻轻推开,清新的空气带着笑声扑面而来
“比赛正在激烈的进行,两个队的比分仍然持平。”我看了一眼记分牌,嘘了一声,说道:“接下来的游戏可以让大家放松一下,不再是竞争,而是需要两个队的通力合作。”
“这个游戏的名称是即兴表演!”我扫视场下的观众,见个个都跃跃跃欲试,笑道:“先请两个各派三名队员上来,组成三对,我这里有三张卡片,任何一对抽到卡片后,按照卡片规定的情节进行表演。”
话音刚落,大家交头接耳,开始讨论派谁上。
我乘机走到场边,拿起一瓶饮料,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主持这种类型的晚会显然要累得多,我现在嗓子眼直冒烟。
“让周晓宇下场参与这个游戏,好不好?!”嘈杂的人声中,杨丽突然站起来高喊。
我猝不及防,被矿泉水呛了好几口。
就在我咳嗽时“好!”很难达到一致的两个队异口同声的赞同。
“谢谢大家这么看得起我,只是我还要主持节目。很遗憾,只能把这个好机会让给你们。”我忍住喉腔的难受,微笑着说。
“不行!”大家的反应甚是强烈。
我还在强辩,杨丽、阮红晴、左芳已经指挥队伍开始起哄,就连胡飞这小子也不顾兄弟之情,带领临检队加入阵营。
“周晓宇!来一个!来一个!周晓宇!叫你上!你就上!扭扭捏捏不像样”一声紧似一声的催促,已把我逼到了墙角。没办法了,我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参与这个游戏!”
“哦!”场下仿佛取得重大胜利一般欢呼雀跃。
接下来杨丽要做什么,我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果然,她和她的瓜牙们将秋萍强行推上场,五月的债还得真快啊!望着得意洋洋的杨丽,我苦笑。
秋萍被推上场的一瞬间,显得有些惊慌,面对众人的子下,她感到不自在。
我急速走到她身旁,低呼了一声:“萍!”
子着我,她渐渐恢复了宁静,朝我微微的一笑。
胡俊杰接替我的工作,他拿出三张卡片,让我们抽。
我抽中的正是我想要的那一张,秋萍见我面带微笑,忙接过一看,俏脸上泛出淡淡的红晕,卡片上赫然写着:请表演你与心中的恋人相逢的那一刻。
“晓宇!真的要上场表演吗?”在场下准备的时候,秋萍还有点犹豫。
“萍!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俩吗?反正是游戏,没啥可怕的。再说表演这个,对我们来说,不是轻而易举吗?”我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你不会不会要将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表演出来吧。”她惊异的望着我,羞涩的问道。
“萍!那是我俩心中永远的秘密!”我望着她柔媚的眼睛,深情的说道:“我情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遍又一遍重温它,也不愿与别人分享!”
她的神情有些激动,与我的目光深深的纠缠在一起,却没有说一句话。
“我有一个设想。”我首先从缠绵的对望中清醒过来。
秋萍的神志开始还有些恍惚,可当我将这故事叙述给她听时,她的脸色显得凝重:“晓宇!这故事这故事是你想的吗?”她忍不住问道。
“是啊,这三个题目中,这个题目是我出的。在写卡片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我该怎样来表演。昨晚,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听着伤感的音乐,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个想法。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我笑着说。
“晓宇!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把它表演好!”秋萍突然来了兴致,主动向我请战。
在五分钟的场下准备时间后,第一对上场表演的是赵景涛和94护的一个同学,他们表演的题目是:记者采访养猪专业户(这个题目本是赵景涛想出来的)。
“你好!我是宠物杂志的特派记者,想对你进行一个专访。”赵景涛居然是扮演记者,我原本认为他应该养猪才对。
“可以啊,只是养猪跟庞物有什么关系吗?”那个瘦瘦的女生问道。
“反正都是养嘛!”赵景涛的问答让观众一笑。
“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女生干脆的说。
“我发现你家的猪跟你一样,都这么瘦,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对于这个问题,我正想向你请教,你有什么秘诀让我的猪跟你一样胖。”女生的反击也相当犀利。
“很简单,请送它们去考军校。”赵景涛一本正经的说。观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痛骂声不绝于口
接下来上场的是张思敬和92护的一个女生,他们表演的题目是:一对年轻夫妇吵架的情景。
观众一脸的兴奋,显然对这个题目很感兴趣。
张思敬跌跌撞撞的走路,然后作了一个敲门的动作。
女生开门后,说:“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又喝得这么醉!”
“今天公司有应酬!”张思敬说着,脱下外套,扔给她。
女生拿着衣服,看了一下,走近她,质问道:“什么应酬?出去和女人幽会了吧。”
“没有!”
“没有?你的衣服上怎么有口红印?”她指着外套,愤怒的说。
“那是那是”张思敬支吾着。
“混蛋!我们离婚!”女生将衣服团成一团,掷向他,然后摔门就走。可刚才一步,她又折回来。
“啪!”一声脆响,张思敬脸上现出五道红印。
观众愕然,连张思敬也傻了,
“等等,两位!”胡俊杰叫住她俩,问道:“你们演得太逼真了!这巴掌巴掌”
“为了剧情需要,就得做出牺牲,对吧?”女生笑容可掬的问张思敬。
张思敬捂着脸,盯着女生,没说话。显然这巴掌不在计划范围之内,可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92护的女生太可怕了!
“接下来由周晓宇他们表演与心中的恋人相逢的那一刻。”胡俊杰说完,台下已是掌声雷动。
在抒情的钢琴声中,场上摆着两张椅子,而一位老人(我饰)手上拿着拐杖,坐在椅上,不停的咳嗽。
远处走来一位妙龄少女(秋萍饰)来到老人身旁,轻声问道:“老大爷!我可以坐这里吗?”
“坐吧,坐吧!”老人摸索着,往另一边挪。
少女惊诧的看着他的举动,下意识的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他没有反应。
“大爷!就你一个人出来的吗?你的家人呢?”少女关切的问道。
“我就一个人,没有家人。”老人平静的说。
“今天刚下了雨,路有些滑,不如我送你回去吧。”少女好心的说道。
“不用了,姑娘,谢谢你!我在等人。”老人摇头。
“等人?”
“对,在等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天天都在这儿等,已经等了三十年了。”老人一脸的平静。
“什么?”
“三十年前,我的恋人得了重病,临死前告诉我,她来世还要做我的妻子,叫我一定等着她。从那天起,我天天来这个当初我俩定情的地方等她。三十年啦!这个当初的公寓变成了花园,现在这花园的面积也是一年一年的缩小,而我的眼睛也逐渐模糊了,腿脚也不利索了。”老人捶着自己的腿,感叹往昔的岁月。
为了一个不存在的誓言,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他将自己的一生都搭了进去(少女的话外音)。
她望着老人,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终于她说道:“老人家,即使她来了,你”“我也不知道是吧虽然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我还记得她当初说过的话。”老人激动的说。
“是这样啊!”少女点了点,没再说话。
一切恢复了平静。
“快看!”少女突然兴奋起来,指着前面,嚷道:“那朵好大的杜鹃花上停着两只非常美丽的蝴蝶,它俩紧紧靠在一起,就像一对情侣一样。”少女突然意识到老人是个肓人,忙歉意的说:“对不起!我”
而老人此刻浑身颤抖,急切的问:“姑娘你是不是叫雨萍?”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少女奇怪的问。
“你的腮边有颗痣是吗?”老人的话颤抖得更厉害。
“你怎么知道的?你以前见过我?你是我家亲戚吗?”少女追问道。
“不!我是我是”老人颤抖着手,想要抚摸少女的脸。
“你要干什么?”少女惊慌的站起身。
老人扑倒在椅上,这一扑,让他清醒了不少:“你还在吗?”他问道,少女没敢答应。
老人神情黯淡,缓缓站起身,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他只是喃喃说道:“我该走了该回家了。”
他驻着拐杖往外走,少女几次想上前却又收回脚。
老人走了一段,回头面对那张坐椅,轻声说道:“雨萍!还记得吗?三十年前,你对我说希望我们像杜鹃花上的蝴蝶一样,相依相偎,永不分离。今天,你终于来了!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我知道你一定很美,像昔日一样美、一样年轻可我已经老了,看不见又走不动唉三十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我再也没有遗憾了,可以安静的走了,只希望你今生能找到幸福,活得快乐再见了雨萍!”
抒情的音乐依旧,少女倚着椅子安静的看书,老人佝偻的身影逐渐走远
原本欢声笑语的会场一下子没了声息,沉寂中隐隐有女生轻轻的抽咽声,由小渐大,竟然一发而不氛拾。
胡俊杰站在台上,完全没了主意。
“雨桐!”王玲玲抹着眼泪,转身对雨桐说:“这故事太感人了,没想到周晓宇还有这本事!”
雨桐并未对刘玲玲的称赞作出反应,她自己也沉浸在这种气氛之中。
“雨桐是指我和萍姐吗?”她凝望着他退场的背影,不觉有些痴了。
“晓宇!你知道吗,你最后那段话感人肺腑,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走到会场外,秋萍感叹道。
我突然紧紧的抱住她“萍!别说话。”我温柔而低沉的说:“只有抱着你,我才能让自己的心安稳一些。”
听着我的话,秋萍停止了挣扎,双手环住我的腰,仰望我,眼眸柔情万缕:“晓宇!我想那女孩如果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为了她守候了三十年,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他的”
“三十年的等待一次见面就足够了!”陶莹莹趴在二楼栏杆上,眼中既憧憬又忧伤:“远照哥,而我要等你多少年呢?”
楼下那两人在角落里拥抱的情景完全收入她的眼里,她别过头去,不敢再看,怕勾起心中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