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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早早的被管教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就等着我的假释手续下来了。他和我闲谈了起来,问我这两月过的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心想有什么好不好的现在才问我都要出了你他妈的早干嘛去了,表面还要和他笑脸相对这还真他妈别扭。不过说到最后他还是说出最主要的,原来是要我出去后不要乱说,毕竟这事关系到很多上层的人物。我笑着说我知道该怎么办,让他放心好了我出去后不会乱说的。听了我的回答张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说想去见见文哥也得到了他的允许。
来到文哥那之后我和他们每个都告了别,又和文哥说了一些悄悄话,直到张教派人过来找我我才回去。然后和他们来到了狱政管理科办了一些需要我签字的手续,签字时我差点把名字签成刘羽,哎,看来这细节的一些方面还要再适应一阵才行。这些都办完后我在接见室见到了谢家伟,他今天穿了一套西服见到我后对我招招手笑了起来。那天晚上在车上我没有太仔细的看他,今天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一米八左右的个头,脸有点长眼睛不大,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从见到我开始他就总是笑眯眯的,这样眼睛就显得更小了。
“羽哥,欢迎回家,呵呵,月姐说了先让我陪你去洗洗晦气,然后买几件衣服。”谢家伟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的十年前的运动服,无奈的笑了是该买几件衣服了,只是我不知道穿这身怎么有脸进商场啊。
“对了,家伟,要不你先给我找套别的衣服行吗?”我好拽了拽身上的衣服给他看。
“呵呵,行,等会回沈阳了我先给你买套今年出的阿迪,对了你穿多大号的啊?”谢家伟看着我穿的这套衣服问道。
我把衣服和鞋的大小尺寸告诉了他,然后开始向他打听起有关百义堂和剩下那三位堂主的事情。
原来九十年代初国家严打了一次,沈阳以前道上的几股重要的势力都潜逃跑路了,没有潜逃的要么已经进了看守所等着枪毙,要么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往日的锋芒,所以九十年代初整个沈阳的黑道都在一片混乱当中。
当时的沈阳还么有现在的这么发达,而百义堂的传奇人物黄百义当初也只是在苏家屯那一带混。那时候整个苏家屯还很萧条,沿途只有一些低矮的楼房,大部分都是一些老式平房,所以当时城里混的都瞧不起这边的人。
但谁都没想到,几年后大规模的城市改造竟使沈阳有了巨大的变化,全国有名的电子市场,服装批发市场,箱包皮鞋批发市场,到后来天津街的繁华。而从苏家屯的起家的黄百义,也来到了这日渐繁华的市区之内更成为显赫一时的黑道大哥。
黄百义刚来到沈阳的时候跟着他的只有魏杰。当时在苏家屯大街南边有一个大体育场,当时很多不入流的小混混每天都在那附近玩。体育场的东边有的挺大的蔬菜批发市场,每天吸引了很多本地、外地过来上菜的人。所以这里成了这些小混混的生财之地,当时的黄百义因为讲究兄弟义气在这一片有点小号,身边也聚集了一帮小弟,但是当黄百义决定去沈阳发展的时候只有魏杰跟来了。
他们先是来到了沈阳五爱服装批发市场,在这落脚后凭着下手狠讲义气又结交了陈国文(老二),王宝义(老四),张俊(老五)几人,这就是当初百义堂的班底。而这时在沈阳道上混的比较有名的还几路人马:一路是张宝,这一路主要是贼,靠动物园的游客和服装市场批发衣服的商家吃饭。张宝是狱里放出来的,据说他出来那天,市里混的不入流的小贼都纷纷投靠他手下了。另外一路是赵大海,当时还没有流行收保护费,他们又不会做生意,所以混得很潦倒。很多道上的都拉拢赵大海。当时这一路人马身手很好,曾经在市里好几次团伙斗殴中声名显赫,但严打中赵大海被关了起来,其他的弟兄也都多了起来,这一路人马势力大减。第三拨在动物园混的是李磊,他主要是拉皮条的。严打中他手上四川、东北的小姐纷纷被抓,李磊几乎流落街头,跟丧家犬一样。当时色*情服务没现在这么发达,靠拉皮条挣钱的在道上也没什么江湖地位。当时道上互相开玩笑都说:既然不会混,那就跟着李磊混吧。可见道上的兄弟都看不起。没想到九十年代中期,李磊打通了方方面面的关系,连续开了好几个夜总会,和当地公安分局、派出所处得称兄道弟,一跃成为市里大哥级的人物。
由于陈国文,王宝义,张俊他们三人是五爱这的“老人儿”所以他们五个结拜后就一直盘踞在五爱市场这,随着受的小弟人数上升他们的百义堂慢慢的就在这立稳了脚跟。从此沈河区也就多出了一个叫做百义堂帮派,为首的是五个结拜兄弟。
“羽哥,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这也都是听外面谣传来的。不过我和我哥都是干爹在孤儿院收养来的,他本来不想让我们进这行的所以什么事也不和我们说,但是我和我哥都不是学习的料,后月姐管理公司了我和我哥也就跟着她了。”谢家伟说起这些显得很自豪。
看着他一脸的自豪我问道:“那你今年二十几了?”
“我啊,二十五,我哥二十七和月姐一边大。”这小子还真是可爱连主子都给卖了。
“哦。”我答了一声,原来黄晓月今年二十七了,怪不得一身的臭毛病原来是嫁不出去惹的祸。
不知不觉中我们的车就开到沈阳南站了,谢家伟把车停到了天津街,然后照着我给他的尺寸给我回了一套阿迪达斯的运动服和一双运动鞋。我在车里换上了这套新买的衣服后,才和他一起去了一家附近的洗浴中心,简单的泡了一会进到了包房找人搓了一下身上的晦气。出来后又到他常去的那家发廊弄了一下头发,我还是剪了那个叫做卡尺的劳改犯头。剪完后家伟笑我说我监狱没住够,我只是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不过我自己知道这其实是我自己的削发明智吧,我的的事情没做完之前我会一直留这个发型的。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的过去了,中午的时候家伟找了一家酒楼说是他先给我洗尘了,我们要了六个招牌菜然后又要了几瓶啤酒就喝了起来。我也有点兴奋了毕竟最近这几个月我一直是躲着人生活,那些日子心里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现在好了现在的我是另外的一个人了,我可以放心的谁便见人了不用再害怕任何人了。
说好了我们一人三瓶啤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家伟又要了两瓶,我没喝都是他自己喝了。这期间我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一些问题,原来黄晓月一直都没让他参入到真正的黑道之中,他干的不过是一些跑腿的事情,就像今天来接我陪我一样,这让他很是闹心。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听黄晓月说只要我出来了他就可以跟着我混了,再有什事他就可以跟着我一起参加了,于是他一兴奋说话的声音就高了起来,惹得周围的人都往我们这边注视。
“哎,我说你他妈的小点声不行吗,这里就他妈的听你叫唤了,妈的还让人吃顿消停饭不!”我们快吃完的时候旁边的一桌有人喊了起来。
我向喊话那边看去只见那桌只有一男一女,喊话那男人三十几岁穿着皮夹克一脸的怒意看着我们俩。
“**的这是你家开的吗?我说话还不让了!”还没等我说话家伟转过头就骂了起来。
“我操,在这还没有敢和我耿耿的呢,你他妈的活够了是吧!”那人说完他旁边一桌的六个人就向我们走了过来。
“家伟一看他们人多有点慌了手伸到衣服兜里想掏电话,但是他们的人已经过来了。并且有一人已经举起了手里啤酒瓶子,于此同时我也动了起来抓起桌上的一盘菜就拍到了先过来那人的脸上,随后一脚向他身边的人踹了过去,紧接着抄起桌上的酒瓶就砸到了另一人的头上,这一切前后还不到二十秒。
那个手拿酒瓶的人本来是奔着家伟去的,但是一眨眼的时间就见到自己伙的人就倒下了两个。他手里的酒瓶就像我飞了过来,而我正在防备围着我的人所以肩膀上挨了一下,这时家伟也站了起来抄起酒瓶就砸到了那人的脑袋上,一声脆响鲜血伴着酒瓶的爆裂溅了出来。
家伟手里拿着那半截酒瓶就向围着我那三人冲了过来,我则趁他们分神的一瞬间一手抓住了离我最近那人的头发,使劲的往下一拽一脚就踢到了他的脸上,随后用手掌砍在了他的后劲上,俩个小时内他是无法自然醒了。
整个二楼谁也没想到我和家伟就俩人会先动手,而且下手还都那么狠没几下就撂倒了那六人,等我们回过头找开始骂人的那家伙时早就不见他人影了。我和家伟也赶紧的向楼下跑去,连饭钱都没有结就跑了老板也没拦着我们。
“我操,羽哥你也太猛了,开始我都想打电话找我哥了,后来看你那么猛我他妈的也拼了。操,没想到这他妈的还打赢了,爽!太他妈的爽了!我谢家伟这辈子就跟你混了!”家伟一边开车一边兴奋的说着刚才的事情。
我微笑着不说话,心想这下还真的赌对了。从他的话里我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大的是非,我这样一来正好迎合了他的好战渴望战的心里。至少在进入黄家的时候我赢得了一个人暂时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