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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啊?是郎晴?平日里,挺活泼可爱的姑娘,怎么哭成这样了?怪可怜的!”
由于手机听筒的声音太大,旁边的林珑,将内容听了个十成十,同时也听出了,打电话人的身份。
景画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快速跑向了门口,手脚利索地,拿包换鞋的同时,对林珑说道:
“妈,晴晴自己一个人住,她现在这样子,我不放心,我想去一趟。
说不定,要在她那里住一晚了。
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还有公交车,她那里也不远,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等景画敲开,郎晴那座,独栋别墅大门的时候,一不留神,一个醉醺醺的人,就直挺挺地,扑到了她的肩头。
“齐哥!齐哥?我好想你啊,你终于来了吗?”
郎晴紧紧地,抱住了景画的腰,将下巴磕在了,景画的脖颈处,脸不停地蹭着。
然后,她这一切动作,又突然停顿了一下,双手攥了起来,仿佛是在为做某件事情,而勇敢地下定了决心。
景画闻着,这扑面而来的酒味,鼻子不自觉地抽了一下,这绝不是一种酒,少说也混了两三种。
夜晚独自一人酗酒,做出这件事的人,真是面前的郎晴吗?
景画的柳眉微微皱了起来,满脸的担忧,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郎晴喝过酒。
她们宿舍里,有时候聚会玩闹的时候,也会小打小闹地喝一些啤酒助兴。
燕千姿是千杯不醉,她和米小薇,则是普通人之量。
但是每一次,郎晴都是滴酒不沾,只用饮料代替。
她似乎天生对酒,就有一种莫名的抗拒,后来在偶尔的聊天中,隐隐约约听出,原因可能来自于她妈妈。
可是这一次,这是怎么了?这样变生不测?
刚才在餐馆外,遇到郎晴的时候,她还是说笑如常的。
甚至还如平时一般,开着玩笑,满足了她一贯的“癖好”--
狠狠地,又“打击”了一下江沐晨。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陪着她吃饭?她生气了?失落了?
绝不可能!
郎晴不是那样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姑娘,她必定是,遇到了什么悲痛欲绝、迈不过那道坎的大事。
正当景画打算,将郎晴扶进屋门的时候,忽然间,就感到自己的嘴边,传来了一股,夹杂着混合酒味的温热气息。
郎晴的嘴唇,已经触碰上了她的,真的是,实打实地贴上了,不带一丝借位和错觉的。
这,算不算是“吻”啊?
从词义解释来说,吻是指,用嘴唇触碰其他事物,通常是另一个人。
依据这个官方定义,就在刚才,火石电光的那一刻--
她的初吻,好像真的是被夺走了,如果同性之间的嘴唇接触,就算是的话。
面对着郎晴,继续探过头来,一副豁出去、侵占到底的样子。
景画连忙扭过头,将她的身子推了一下,心里有着一万匹,不明形状的野马跑过。
“晴晴,你看清楚,是我啊!景画!不是你的齐哥!”
郎晴在大学时,曾和一个叫齐斌的,也是市场营销学专业,却比她们高一级的学长,谈过男女朋友。
只不过,那场恋爱,简直就可以,用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来形容,因为,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
齐斌追郎晴的过程,倒是足够长,每天送饭打水、占自习位加送花,整整执着了两年。
直到郎晴上了大三,他都已经是,快要走上社会的人了,才得到心中女神的垂青,来了一场幸福的“黄昏恋”。
别人都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而对于齐斌来说,他的“黄昏”也未免太短暂了。
太阳都没在空中,挂上那么一时半会儿,就直接掉到地平线以下了。
郎晴,从答应他的那一刻开始,到毫无预兆、又狠心决绝地提出分手,这期间的时长--
为了保住面子,可以说是168小时,实际上,也就是7天,1周。
景画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郎晴之所以,答应齐斌的原因,当然也不懂得,她以超光速的效率,“甩掉”他的理由。
中间也绝不存在,第三者插足,或者劈腿的问题,因为郎晴自始至终,甚至直到现在--
也仅仅,只有过齐斌一个男朋友,只谈过一场初恋。
当然了,如果那场寿命,比蚍蜉的一生,还要短的感情,可以称得上恋爱的话。
所以,此时听到郎晴,口中喊着“齐哥”,景画顺理成章地就认为,她这是在旧情难忘,思念那唯一恋过的人了。
或许,她当初之所以提出结束,是有难言之隐、切肤之痛的。
要不然,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能如此酒入愁肠、为情所困,一定是将全身心投入,不可自拔了。
“谁?你说你是谁?齐哥,你就是不想理我,对不对?
你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我,你心里,也从来就没注意过我,对不对?”
郎晴被景画轻轻一推,就有些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里面似乎还带着,永远都不可及的绝望,
“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也是个受过教育,知道礼义廉耻的人。
我也一直在克制自己,甚至每次见你,都要警告自己,不要看你,不要跟你说话。
我不是个道德败坏的人,不是个三观扭曲的人,我知道做什么对,做什么不对。
我不想成为一个,被人指指点点、背后唾骂的人。
可是,我就是爱你啊,这种感情,就像白蚁在啃食树干,一丝一缕,一点一滴,早就渗入我的骨髓了。
我就是在炼狱里活着,被火烧身,被冰冻体,循环往复,就连转世都不得超生!”
郎晴的声音,渐渐由高亢到低缓,但是那股心灰意冷、黯然神伤,却越来越深浓。
到最后,虽然已经成了喃喃自语,但是那股执念和永不放弃,却像细不可见的银针一般,一点一点地,震撼了景画的心。
“我是真的爱你,齐哥,你知道吗?你可从来,知道过么?
我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再喜欢别人了。
这个世界上,当然有很多,比你好、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有才华的人,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你啊!
你是我的梦,我青春时代的所有,这些,你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一星半点的,你知道吗?知道吗?”
郎晴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抹着泪,整个人处于一种,看似清醒实则混沌,看似条分缕析,却又错漏百出的状态。
景画打算细想一下,郎晴口中的,这些叙述和质问,根本就不像是,对齐斌说的啊!
当初郎晴和他分手的时候,他是苦苦挽留,甚至在宿舍的楼门前,站过一天一夜,后来,被宿管阿姨给请走的。
可是,面前的新情景,已经容不得景画,有时间多想什么了。
只听郎晴“呕”的一声,整个人就全身颤抖地,砸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