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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嫡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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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好醒来,已经是夜深时分了,窗外下起了急雨,扫去了连日来的高热,室内甚至有些冰凉。御好迷迷蒙蒙的睁开眼,隐约看到窗边站了一个人影,白衣胜雪,长发如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高贵气质。

    “萧权”御好沙哑着声音唤了一声。这时,窗外有几丝雨丝随风飘了进来,凉风吹进御好口鼻之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男子闻声,修长的身形一动,伸手掩上窗棂,带着一丝妖娆邪魅的笑意缓缓的转过了身来,唇角微勾:“御好,好久不见了。”

    “折颜?”御好惊骇出声,下意识的坐起身,拥紧了薄衾,心跳犹如捣鼓一般,“你来做什么?”

    “你说我来做什么?”折颜轻浅一笑,反问道。

    多月不见,折颜依旧俊美而邪魅,只是较之以前,浑身上下更多了几分强烈的霸气:“王子已经成了北朝太子,御好以为王子早将御好抛之脑后了呢?”

    “折颜对帝姬一见倾心,怎会轻易忘记呢?”折颜带着千年不变的笑意,缓步踱到御好榻前,修长手指轻佻的挑了挑御好的下巴,意有所指的道。

    御好黛眉一皱,避开了他的手指,紧张的抿了抿唇:“王子是为了墨螓卿而来吧?可惜你来晚了,我不会再对付墨螓卿了,她已经够可怜了。”

    “哈哈!”折颜大笑出声,语气狂妄得不可一世,“君御好,你何时变得这么笨了,你的谨慎,你的聪慧都去了哪里?”

    御好纤眉一凝转过头去,不理会他的挑衅。

    折颜见状,凤眼轻挑,露出一个妖娆至极的浅笑:“一个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可以欺骗的人怎堪我北朝大祭司的大任,倒是御好你当真令我越发刮目相看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最爱的人?什么欺骗?如今的墨螓卿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她又怎么会忍心对她下手。

    “御好,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聪明,冷静,决断,可我现在才发现,你也不过是一个只敢爱不敢恨的怯懦女子罢了。”折颜一如往常般的笑着,妖娆绝美的笑容里尽是残酷的味道。

    “你究竟什么意思?”

    “桑格亲眼看到墨螓卿的那个丫鬟故意趁无人的地方叫住了你,放出早已喂了毒的波斯猫,企图让那猫惊到你,让你流产。”

    “你说什么?”御好一时以为自己听错,她只记得,自己昏倒前听到有人叫自己,当时自己迷迷糊糊的走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一转身便见一只猫向自己扑来,自己下意识的一回避,脚下一个不稳,后来的事情就都不记得了。

    “帝姬,殿下说的都是真的。”会意这时端了茶水进来,解释道,“当时我看知心一人回来,不放心,便去雨辰阁找您,是我亲眼看到允儿在后面叫住了你,然后放那发了狂的猫出来的。”

    “是你命大,如果没有萧权为你渡送了半数的内力,你和你腹中的孩子恐怕早就去见阎王了,哪里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

    “是萧权救了我?”御好心中不免担忧,“他人呢?”

    “你放心,他还没死呢,只是昏过去了,休养休养就没事了。”折颜不甚在意的说道,“倒是御好你,变得这般愚钝,恐怕是无药可救了。”

    “你”御好气极,指着他却又说不出话来,是自己愚钝,才害得萧权失去了半数的功力,还差点失去了自己腹中的孩子。

    “殿下,别这么说帝姬了,帝姬身子才刚好些……”看到御好紧抿着娇唇,一脸愧疚难安的样子,会意不由得恳请道。

    “你别替她说话。”折颜冷冷打断道,“你忘了数月前你替她受伤中毒的事了吗?她现在倒是和墨螓卿姐妹情浓了,完全忘了你中过的毒了。”

    “我没忘记。”御好冷冷开口道,其实上回会意中毒之后,御好便早已有了察觉,但由于想着要早些离开侯府是非之地,便未曾深究。

    “好,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看待你两次被那猫偷袭的事。”折颜说话间自有一种王者的气度,仿佛把她当做了自己的臣子一般,微眯着双眸,探问道。

    此刻窗外狂风大作,雨打在窗棂上,发出冰寒的声响,御好素来是聪慧灵敏之人,折颜如此一提点,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

    “你方才说那猫被喂了毒?”说来确实也奇怪,当时就算是允儿放出了那猫,但那猫为何偏偏会对她一人发狂袭击,是什么毒能令一只不通人性的猫发狂。

    “你最近在服什么药?”折颜眉头微皱,妖娆至极的凤眸中此刻多了几分认真之态。

    “是师母特意配的保胎方子。”御好也渐渐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便拿出了枕下的药方交给折颜,“我曾数度中毒,身子与常人不尽相同,所以这方子……”

    “果然有……”折颜接过方子看了看,微微沉眸,“桑格,把御好以前用的药方拿来。”

    “有什么?”

    折颜沉默不答,待会意拿过了以前沈逐惊开的调养身子的方子,细细比对之后,折颜突然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果然如此!”

    “御好,你服用的药中都有益母草和桑寄生两味药,你可知道它们的药性?”

    “益母草有凉血解毒的功效,桑寄生有养阴清热的作用,这两味药和那猫发狂有什么关联?”御好自从嫁入侯府后,便潜心习读医书,对各类药物的作用烂熟于心,只是不明白,折颜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我方才听桑格说,今日发狂袭击你的那只波斯猫,以前也经常无缘无故的出现在疏影阁外,你先前也遭受过那只猫的攻击,是吗?”

    御好微一沉眸,脑中灵光一闪:“你是说是我身上的药味引了那猫的攻击?”

    折颜赞叹一声,道:“正是,我方才仔细查探过那只猫,那只猫中了很严重的热毒,如果你以前经常服用这两服药,那么剩下的药渣必定倒在疏影阁院外,那猫定是闻了药渣中的清凉之气而来。”

    “同样的,你身上若是有中药的清凉味道,它出于本能的就会想要袭击你。”折颜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一下一下击打在御好柔软的心头,阵阵疼痛。

    “所以上回会意被那猫抓伤之后才会出现中毒的征兆,因为那猫本身就带了热毒?”御好此刻即使身上盖着锦被,还是觉得浑身冰凉。

    半晌,御好低沉沙哑着声音道:“折颜,是我错了。”真的错了,她竟然还以为墨螓卿真心悔改,现在仔细想想,自己一进雨辰阁,她便命令允儿替自己倒一杯雨前龙井来,而后来端了那碗茶的却是另一个丫头,那个时候她就应该察觉的,她的戒备心何时变得这么差了?

    “现在知道错了还来得及。”折颜轻轻敲击着一旁的桌子,喟然道,“那丫头委实恶毒了些。”

    “我只是没想到她会借萧权之手弄来那猫,到时候即使真是那猫害我出了什么事,萧权也只会将罪责引到自己身上,与她倒是撇清了关系。”

    “只是如此吗?”折颜凤眸微眯,眼神益发的妖娆,带着几分莫名的笑意看着御好,循循善诱道,“你就没怀疑过那猫为何会中热毒吗?”

    “这……”

    “我听闻你们南朝曾有一种禁术,可以令没有怀孕的女子脉象似怀孕一般无二,只是此术对人伤害极大,民间多有女子因此丧命,方才被你父皇禁用。”

    “热毒术?”御好猛的抬起头,脑中轰然炸开了一般,清眸中惊异骤起,更多的却是寒心,诚如折颜所说,热毒术确实有使人形成假脉象的效果,甚至还可以使人有呕吐,小腹微涨等孕妇现象,但热毒术副作用极大,如若墨螓卿真是用了此术,如今身子这般虚弱倒也不是装出来的,她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御好,我听闻你们南朝有一出戏,叫做‘狸猫换太子’,今日墨螓卿的这出戏倒是可以称之为‘波斯猫当世子’了。”折颜戏谑的一笑,手中折扇转了个圈,继续道,“她定也深知热毒对身体影响很大,所以借用那只猫来试用热毒,却让她无意间发现了你所服之药的独特性,便借此来除去你腹中的‘真世子’。”

    夜已很深,天不知何时止了雨,雨后的夜晚,蛙鸣依旧,御好披了单薄的披风,独自一人来到萧权的书房外。

    书房门口有几个护院守着,见到御好,纷纷叩首行礼,并不阻拦。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御好推开门,披着一身月光走进房内。

    萧权书房的布置依旧,简约而高雅,此刻,一袭云常长衫的萧权躺在书房的榻上,双眸微闭,俊朗的眉目紧皱着,仿佛有很多心事一般。

    御好心中狠狠一痛,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替他盖上,伸手轻轻的替他抚平眉间的褶皱,萧权,我该告诉你真相吗?你如今也许会心痛自己失去了一个孩子,可是如果我告诉了你真相,你是不是只会更难受?若我出手除去了她,你可会怨我?

    许是动作惊扰了他,也有可能是他本身就比较警觉,御好还没决定究竟该如何和萧权说出事情真相,萧权已猛地睁开眼,一把扣住了御好的手腕,御好吃痛,唤了声:“侯爷!”

    萧权看到是她,眸中的戒备立刻化为了温柔,拉过她的手轻柔的揉了揉:“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啊。”御好浅浅一笑,顺势坐在了榻边,双手叠握着他的手,问,“身子好些了吗?”

    “身子好些了吗?”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待反应过来,相视一笑。

    萧权坐起身,看着盈盈浅笑的御好,情不自禁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她的顺承,令他情不自禁的加深了这个吻,细细品尝了那久违的美好,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我很好,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好。”

    御好微红着脸倚在他的怀中,轻声嗔怪道:“你真傻,怎可为了我白白耗费半数内力呢?”

    他好脾气的一笑,搂着她纤细的肩,下巴靠着她的头顶,轻轻摩挲:“御好,我如今只剩你和孩子了,别说半数内力,即使是要我的命,那也是值得的。”

    “萧权……”御好轻轻唤他,脑中思绪千回百转,终化为了一声长叹,只是更紧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御好,相信我,我定会保全你和孩子,不会让你们出事的。”他的声音透过坚实的胸膛传来,雄厚而有磁性,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我知道。”御好说着,眼眶便红了。

    “御好,你可还想知道我是否会去夺那位置?”

    “萧权……”

    “我不会,御好,我不会,你和孩子已经是我的全世界了,我哪还需要那些虚名,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孩子。”

    “御好,你知道吗?你和你的娘亲真的很像。”抱着怀中柔软的娇躯,萧权突然情不自禁的开口道。犹记得年少时,他也曾看见年轻的相国夫人一如御好这般温柔婉约的倚在恩师怀中,两人深情缱绻,低低絮语。那时,他是多么羡慕恩师,没承想,多年之后,自己亦能有此福分,他还奢求什么呢?

    只是可叹这么久了,他竟然都没有发现,御好远比螓儿更像相国夫人。若不是那日螓若和自己说了,自己恐怕此生都不会发现,其实御好才是恩师的女儿北朝真正的嫡系公主,只是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这一生将永远只有一个身份,他萧权最爱的女人,他最爱孩子的母亲。

    “娘亲?”御好不明白他为何提到母妃,笑着道:“你与我母妃才见过几面而已,怎知我与她相像?”

    萧权心头一怔,方才明白过来,御好如今尚不知自己的真正身份,遂低头轻轻吻她的脸,真心夸赞道:“太妃娘娘当年艳绝后宫,深得先皇宠爱,你与她一样美,美得令我只愿如此拥着你便是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