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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御医无需多礼,快些过来给皇兄看看吧。”御好强按下心头不安,站起了身,让出位置让沈逐惊诊治。
“谢帝姬。”沈逐惊依言起身,眸中神色微微镇定了下来,走到君殇榻前,细细的为他探了探脉。
“沈御医,皇上怎么样了?”墨美人在一旁焦虑不安的问道。
“娘娘莫慌,皇上不会有事的。”沈逐惊宽慰着,从袖中拿出一套银针,取了其中一枚细长的扎在了君殇百会穴的位置。不过片刻,君殇就止了咳嗽,昏睡过去。
沈逐惊神色沉重的站起了身,收起银针,看了眼翘首等待的御好,凤眸一沉,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几分沉重:“请娘娘和帝姬移步,微臣还要给皇上做进一步的施针。”沈逐惊抬眸看了眼御好,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好,有劳沈御医了。”墨美人一脸疲色的看了眼御好,“御好妹妹一路疲乏,随本宫到偏殿休息片刻吧。”
“好。”御好缓缓的站起身,看了眼沈逐惊,用极轻的声音道:“我在偏殿等你。”
“是,下官明白。”沈逐惊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又埋首在了诊治中。
御好却只觉得心惊不安,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令沈逐惊频频流露出那样的目光来?
养心殿偏殿,御好接过墨美人递过来的茶水,拧着双眉担忧的问:“墨姐姐,皇兄为何会突然病倒?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墨螓卿抬头,露出一抹苦涩:“皇上被囚禁在太子府的那三年里身子便已受了重创。登基之后,皇上又日夜操劳国事,身子早已承受不起了,这次恰感风寒,又没及时诊治,便诱发了旧疾……”墨美人说着说着,喉咙便哽咽了。
御好心中一寒,拍了拍墨美人冰冷的手,无力的宽慰道:“墨姐姐莫要担心,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嗯。”墨美人应了一声,手中玉帕轻轻拭了拭眼角,温柔的笑道,“妹妹还未用膳吧,我让御膳房给你做些吃的,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能饿着。”
“谢姐姐。”御好含笑应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通报,“卫彰侯到”
夕阳的余晖中,白玉阶梯下,萧权急急奔来,待到门口,却突然驻足立在了那里,他身着一袭银色的盔甲,金冠束发,白袍披身,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倜傥气势,令人感到一丝陌生的伟岸,唯有那双深邃眸中的欣喜温柔是她熟悉无比的。
御好缓缓站起身,撑着酸痛的腰,慢慢走到他的面前,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侯爷”
萧权喉结一动,二话不说,扔掉手中银盔,一把将御好拥在了怀里,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半晌,才问道:“怎么回来了也不与我说一声?”
“事出突然,来不及和你说。”被他抱得有些紧,御好稍稍挣脱开来,打量着他一身盔甲,不由得奇怪,“你这是打哪里来,怎穿了一身的盔甲呢?”
萧权眸中寒光一闪,立刻温和的笑笑,似是不闻的道:“身子可还承受得了?幽绝谷离京城那么远,可是受苦了吧。”
“我没事。”御好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欣喜中,全然没有留意到萧权眸中的沉重和不安,“皇兄方才晕过了去,逐惊正在里面替他诊治。”
“嗯。”萧权应了一声,这才看到了身后的墨美人,却只点了点头,顾自拉着御好坐在了首位上。
御好尴尬的看了看墨美人,却见她的神色如常,还亲手倒了杯茶递给萧权:“侯爷,请喝茶。”
“嗯。”萧权拿过茶杯,微抿了一口,不曾言谢。
御好知道墨姐姐和萧权也曾相识,但毕竟墨姐姐如今是皇兄的后妃了,萧权竟是这般的毫无规矩,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还未等御好明白过来其中的缘由,便见沈逐惊一脸疲色的从正殿走来,墨美人忙迎了上去,又回头看了看萧权,生生止了脚步。
“皇上怎么样了?”萧权神色凝重,深邃的眸中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沈逐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御好,抱拳行礼道:“回侯爷,依微臣愚见,皇上恐怕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什么?”御好惊骇出声,情不自禁的上前拉住沈逐惊的衣襟,“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御好。”萧权上前扶住御好摇摇欲坠的身子,“你别担心,逐惊定会有办法的。”
“逐惊,你告诉我,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救皇兄,你告诉我。”御好深知沈逐惊医术超群,相识这么久,她从未听闻还有他医治不了的病,“你一定有办法的,是吧?”
“这……”沈逐惊对御好素来坦诚相待,从不曾有什么相瞒,如今也有了犹疑,下意识的去看萧权,却见萧权眸色一沉,眸中冷寒之意不言而喻。
“下官无能为力,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了,还请帝姬保重身子,好好陪皇上走完最后一段路吧。”沈逐惊垂眸回道,心中却是万般的酸楚,御好,他日你若知道真相,可会怨我?
“御好,其实……”一旁的墨美人仿佛不能忍受,止不住插口道。
“墨美人”萧权冷冷的唤了一声,口气是御好从未见过的森寒。
“姐姐,你是不是知道有什么办法救皇兄?”御好素来警觉,今日本就对萧权的做法有些不解,此番看到萧权打断墨姐姐的话,不由得起了他想。
墨螓若抬眸看了看萧权仿佛是无意的转动着手上扳指,已然明了,尽管心中酸涩难耐,却终是按下了,苦涩的笑笑:“御好,我是想说,其实你皇兄这病也拖了很久了,原就请遍了京中名医都无法医好,你就别逼沈御医了。”
墨美人语无伦次的说着,御好抬头看了看萧权,一时思绪混乱,也不愿想太多,只道:“我进去看看皇兄。”
闻言,萧权抬了抬眼,瞥了一眼沈逐惊,意有所指。
沈逐惊立刻会意,忙拦了御好:“皇上才刚歇下,帝姬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皇上歇息了。”
萧权上前扶过御好的肩,宽慰道:“是啊,你别担忧了,你一路赶来,定也累了,不如先随我回府,有情况逐惊自会及时告诉我们的。”
御好倚靠在萧权的肩头,忽然觉得浑身疲乏得紧,遂也没有多说,只点了点头。
“侯爷,侯爷,大事不好了……”御好正待随萧权离开,见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看见御好也在,突然住了口,只俯身叩地,不说话。
萧权扶过御好的肩,温和道:“御好,我先派人送你回府吧。”
“那你呢?”御好不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将领,好奇的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萧权宽慰一笑:“没什么大事,定是将领不和,起了矛盾,我过去处理一下就好。”萧权说着,便挥手召来一个小太监,吩咐道,“送帝姬回府。”
见萧权无意多说,御好也知自己不该参与,便道:“那我先回了,你处理完事务早先回来。”
“嗯。”
“皇上病情尚未稳定,下官先行告退。”御好方一离开,沈逐惊也忙告退。
萧权冷澈的眸光一闪,低沉着声音道:“如何对御好最好,你应该清楚。”
沈逐惊浑身一震:“是,下官明白。”
一旁的墨螓若见状,情知不可能再有希望,遂也打算离开,却听萧权冷冷道:“墨美人请留步。”
墨螓若脚步一滞,神情落寞的站在一旁,静默不语。
萧权不作理会,只沉了脸,低声呵斥面前的将领道:“什么事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若是惊扰了帝姬,该当何罪。”
“是,小人知罪。”那个将领猛地磕了几个头告罪,他跟随萧权多年,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他最了解萧权不过,这位在军中人人敬仰的萧侯平素里一直是个亲切随和的人,一旦碰上帝姬的事就会变得谨慎严苛,就像这次岭南王之事,一直都是秘密进行的,哪有人敢透露半字让帝姬。
“发生什么事了?”萧权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揉了揉了涨痛的太阳穴,无力的问道。
见萧权无意计较,小将模样的人忙松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萧权:“禀侯爷,小的们在搜捕乱党的时候,发现了这封信,疑似是萧飞燕小姐的亲笔信。”
萧权接过信,眸色愈发沉重,待看完信后,已是勃然大怒:“吩咐下去,如果见到萧小姐,立刻将她带到我的身边,不得有误”
“是。”小将领了命,又飞奔的走出了门外。
“飞燕妹妹对王爷情深一片,王爷适逢大难,飞燕妹妹恐怕是不会愿意随你回来的。”墨螓若在一旁哀叹道。
“不愿意也得愿意,跟着君曜断然不会有好结果的。”萧权似是叹了口气,坐在位置上,动了动手中扳指,抬眸看了眼墨螓若,“方才若不是我拿铭儿威胁与你,你是不是已经和御好说出她能救皇上的事情,墨螓若,你当真就忍心让御好牺牲腹中胎儿来救皇上吗?”
“认识这么多年,权哥哥就是这么看螓若的吗?”墨螓若苦涩一笑,“我比谁都清楚,御好妹妹根本救不了皇上,我方才不过是想让御好妹妹去求见岭南王让岭南王回京救救皇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御好根本救不了皇上?”
“因为御好和皇上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