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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好刚回到疏影阁,便见会意匆匆跑了过来,禀报道:“帝姬,您看谁来了。”
御好顺着会意的手指方向看去,赫然看见沈逐惊一袭绯衣立在疏影阁门口,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含笑注视着她,多日不见,他瘦了些许,面上还带着一丝旅途的疲惫,却更显身姿摇曳,美不胜收。
沈逐惊上前几步,走到御好面前,似是凝望了一会儿,终是含笑启唇,淡淡说了一句:“御好,我来了。”
“嗯。”御好内心激动,一时却说不出话来,只道了一句,“来了就好。”
“御好,他是谁啊?”铭儿好奇的问道。
御好看着一脸好奇的铭儿,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往昔,笑容一窒,认真的道:“叫叔叔,逐惊叔叔是你爹爹的朋友。”
“叔叔好。”铭儿乖巧的叫了一声。
“好。”沈逐惊笑着应了一声,神色并无异样。
“福儿,带铭儿下去练字吧。”御好吩咐道,上前向沈逐惊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走,我们里面说话。”
疏影阁内,暖气氤氲,御好亲自倒了杯茶给沈逐惊,感激的道:“大冷的天把你找来,辛苦了。”
“你我之间还需要客套吗?”沈逐惊接过茶杯,关切的问道,“御好,你为什么又回到了侯府。”
御好心中一窒,随即浅浅一笑:“还能为什么,我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沈逐惊放下手中茶杯,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御好,“你是来报复墨螓卿的,是吗?”
“我为什么要报复墨螓卿?”御好平复心中不安忐忑,努力勾起唇角,自欺欺人道。
“御好”沈逐惊一把握住御好瘦弱的肩,通透的道,“把过去都忘记好吗?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孩子也还会有,不要再纠结着过去了,好吗?”
“逐惊,你不懂。”看着沈逐惊眸中真挚的关切,御好突然鼻尖一酸,泪便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我忘不掉,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每每午夜梦回,我总会想起胡氏端着一盘血,告诉我那时我的孩子,我忘不掉,你明白吗?”
看着御好落泪,沈逐惊心尖一疼,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双手已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御好,良久,才道:“你瘦多了?他待你好吗?”
御好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吸了吸鼻子,浅浅一笑:“好,待在侯门深府中做人虽然辛苦一些,幸而他是待我好的,那就足够了。”
“嗯。”沈逐惊应了一声,垂着头,敛去眸中复杂神色,“御好,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我就知道逐惊哥哥是最好的。”御好甜甜一笑,丝毫没有察觉到沈逐惊眸中刹那的波澜横生。
沈逐惊心中钝痛,紧接着却是浓浓的甜蜜,仿佛自己不顾风雪,千里奔波而来的苦累,在刹那得到了极大的宽慰。
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中生出的不该有的情愫,沈逐惊忙仓促的放开了御好,好看的凤眸转到一旁,打量起疏影阁,目光最终落在了一旁煮着药茶的火炉上,神色微微一变,问,“他还好吗?”
御好一直把沈逐惊当做最好的蓝颜知己,心里一直以为他是喜欢萧权的,便道:“你放心吧,我按着你的方子给他煮了药茶,他便再未犯过心疼的症状,只是都只治标不治本,所以才把你找来,你可有什么法子?”
沈逐惊目光一沉,摇了摇头:“萧权中的是蛊而非毒,我虽精通医术,却也无可奈何,不过我近来找到一种针灸的办法,许是对他有用,我现在教给你。”
“教给我?”御好不解的问,“你都来了,何须再教我,我这便把萧权找来。”
御好说着便要起身,却被沈逐惊一把拉住,他美丽的脸上幻出一抹苦涩笑容:“他不会愿意见我的。”
“逐惊。”御好转身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手,黯然无语。
“看看你,皱眉的样子丑死了。”沈逐惊焕然一笑,点了点御好的额头,又认真道,“来,我现在就教你。”沈逐惊说着,从袖间拿出一套精致的针,“凭借你的基础,想要学会这套针法并非难事。”
“嗯。”御好依言,起身脱去了外面的披风,敛起宽大的衣袖,“开始吧。”
看着御好白皙莹润的玉臂,沈逐惊神色不可微见的一变,又立刻收敛了情绪,认真的开始讲解。
“最难的并非手臂上的穴位,而是耳后的翳风穴。”沈逐惊说着站起身,拂过御好鬓间的长发,“这个穴位……”
“侯爷”门外突然传来知心的声音,沈逐惊指尖一颤,一不小心扎错了位置。
御好耳后一痛,却不及拭去血珠,忙放下耳后的长发,站起身。
萧权一脸喜色的推门进来,看到沈逐惊的时候笑意一敛:“你怎么在这里?”
“草民沈逐惊拜见卫彰侯。”沈逐惊面色一白,恭敬的施了一礼。
“嗯。”萧权面色冷凝的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御好身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天这么冷,怎么穿这么点。”
御好心里一宽,笑意盈然道:“逐惊是来替侯爷诊脉的,侯爷来得正好,让逐惊帮你看看吧。”
“不用了。”萧权冷冷的拂了御好的心意,见到御好面色不悦,又指着桌上的针,道,“你不是在学吗,到时由你来就成,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草民先行告退。”沈逐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说着便欲退下。
“侯爷……”御好见外面天色已暗,拉了拉萧权的衣袖,面带恳求之色。
“天色也不早了,你留下来吧,我让下面人帮你安排一间房。”萧权妥协道,目光却始终没有看沈逐惊一眼。御好知道,萧权内心深处并非冷情之人,只是在害怕罢了,如若逐惊可以放心心中的绮念,想来他们二人也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走吧,随我去个地方。”萧权拉过御好的手,往屋外走去。
“去哪里啊?”御好不解。
“去了就知道了。”萧权勾唇一笑,二话不说,拉着御好就往外走。
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天渐渐暗了下来,庭院灯火摇曳,飘摇的雪花在烛光中飞舞,极是美丽。
萧权一路拉着御好来到了后院,二话不说推开了柴房的门,把御好拉到了里面。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御好好奇的打量着这间尚算干净整洁的柴房,看着满脸通红的的萧权,满是不解。
“御好。”萧权深情的唤她,深邃的眸中柔光闪过,上前牵过她的手,一把将她按在门上,低头深吻起来。
带着酒气的唇深深的覆上来,御好无力招架,伸手推他的肩膀,他却根本不为所动,一径把她按在墙上热吻,带电般的双手也情不自禁的游走起来。
御好心中一惊,避开了他的唇,小心翼翼的道:“侯爷,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他钳制住她的小手,拉在怀里,额头抵着她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喃喃道,“我高兴,御好,你知道吗,我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是因为李胜吗,既是如此,侯爷该去陪陪李胜啊。”看着萧权从未有过的轻松表情,御好心里也跟着欢喜。
“御好,你是在和我装糊涂吗?”萧权抬起头,对上御好清丽好看的黑眸,“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当年那个女孩是螓儿,我没想到是你。”
“那都是当年的事了,不过一面之缘,根本不重要不是吗?”御好扶着他微微有些趔趄身子,在一旁的草垛上坐了下来。
“不,御好你不明白。”萧权说着转过身来,支着胳膊看着一旁的御好,“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豪门大宅不选,偏偏要选这处吗?”
御好看着他认真的双眸,摇了摇头,依着他今日的成就,确实该置一处更好的宅子了。
“这里曾是卫老将军的府邸,我儿时曾在这里当过马奴,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住在这个柴房里,这里是我儿时的半个家。”
“马奴?”御好知道萧权时,他已是少年将军,相府门生,虽然知道他出生寒族,却也从来没有深究过他的身份。
“那年京郊一个村镇发生疫症,我当时正替卫老将军寻了一匹良马路过那里,那匹马不小心也得了疫症,我怕没办法和老将军交代,就躲在了难民堆里。”
“后来你就发动难民闹事?”御好伸手抚过他俊朗的脸,依稀可见当年那个倔强少年的模样,只是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呢?
“嗯。”萧权握住那双纤细小手,紧紧握在温暖的手心里,“后来事情闹大了,皇上派墨相来安抚……”
“其实那一次父皇是微服出巡,墨相不过是随行罢了,只是圣驾出巡非同小可,恐遭杀手,于是便借了墨相的名头。”御好解释道。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吧。”萧权似问非问的道,“那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做出一番成就来,那样才能配得上你这样尊贵漂亮的人儿。”
闻言,御好伸着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轻轻浅笑道:“没想到你那时便存了那样的坏心思。”
看到御好脸上醉人的笑意,萧权不由得倾身上前轻啄了一口,才缓缓道来:“御好,你不知道,我自小出生寒族,身份卑微,父亲虽身负奇学,却不愿涉足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