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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好无力反抗萧权的暴怒下的欲望,正打算放弃抵抗时,珠帘突然被掀动,知心闯了进来,站在帐外满脸惊慌失措的叩问:“帝姬,您没事吧?”
“出去”萧权停下动作,冷冷的吼道,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知心愣在当场,一双明眸大眼内满是惶恐,又低低的唤了一声“帝姬”。
“滚出去。”萧权咆哮道。
从未见过萧权发过这么大的怒,知心娇弱的身躯不由得战栗起来,豆大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跪在了帐帘外,低声哭泣:“侯爷,您有什么怒气冲着奴婢来,都是奴婢的错,请您惩罚奴婢,求您不要这么对帝姬,您不是最疼爱帝姬的吗?”
闻言,萧权眸光一沉,看着身下面色苍白的人儿,心里暗骂,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见到萧权的动作顿了下来,御好顺势坐起了身,敛好衣衫,掀开帐帘,便看到知心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的火不由得冒了上来:“这是干什么?起来。”
知心显然更怕萧权,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萧权,萧权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自己已经心甘情愿容忍了一个多月了,她可以不理他,可以气他,甚至可以恨他,但他却不能容忍她想要离开她,但自己刚才确实也是粗鲁了一些,于是,脸上怒气也稍稍敛了些许,看了一眼御好,淡淡的对知心道:“起来吧。”
“侯爷,奴婢们都知道您是心疼帝姬,帝姬不能再有身孕,都是奴婢的错,那日是奴婢换了会意端给帝姬的避孕药,帝姬当日服下的不过是碗温补的药而已。”知心低着头,声音透着愧疚。
御好的心一凉,在炎热的夏季只觉得浑身冰冷,不知怎的就想起母妃曾说过的一句话“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自己如今又何尝不是这样。
御好抬头望见萧权眼中神色复杂莫名,眸心深处有一丝杀意凛然,心中一惊,连忙下意识的回护道:“自己去廷尉处领十下手刑,以后若是再擅作主张莫怪我不顾主仆之情。”
知心抬起一双泪眸,显然没有料到帝姬竟这么快就宽恕了自己,连连磕头谢恩,眸中却还是有些担忧。
“你出去吧,我和侯爷没事。”御好淡淡吩咐道。
“如果你待我有待她万分之一的宽厚,便不会想要离开我了吧。”萧权低低叹息,看着她白皙脖颈处的吻痕,心中怒气不由得化为了怜惜。
御好任由萧权替她将薄衾拉至肩膀处盖好,只兀自垂着眸,不回应他的话,心想:若是你待我有知心待我万分之一的真诚,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
“侯爷,晚宴开始了,您是不是现在就过去。”一身红色宦官服的大太监站在门外禀报。今日是新帝君殇大宴群臣的日子,御好早已推脱了不去,萧权身为皇帝面前的第一红人,是非去不可的。
“你好好休息,我去去便回,今晚留在这里陪你,日后我夜夜陪你,孩子肯定会有的。”御好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的,想要反驳,却被他突然紧紧拥入怀中。
良久,他埋首在她的耳际轻声道:“不准你再想休书的事,我是绝不可能给你的,你也休想离开我半步。”
“若我要离开你,你以为你还拦得住我吗?”御好突然冷笑着说,如今荣登帝位的是最宠爱自己的太子哥哥,自己再无任何后顾之忧,从此自可逍遥。
见她还是执意要离开,萧权猛得站起身,望着她的眸中泛着怒气,咬牙道:“君御好,你且等着,看我留不留得住你。”
御好不语,只望着他轻笑,何时起,谨慎镇定的卫彰侯也有了这么失态的时候?
许是看到自己的凉薄的笑,萧权终是二话不说,袖袍一挥,掀开门口处的珠帘大步离去,珠帘纷乱的落下之声搅乱了御好心内惆怅,萧权,我已再不能生育,已然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凭你今日成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纠缠与我,放我走不好吗?
“帝姬,您这是怎么了?”会意和怒气冲冲离去的萧权擦肩而过,进来的时候脸上满是痛惜。
“帝姬,您病着的时候侯爷整整三日未曾合眼,一直带着伤守在您病榻前照顾您,您这才刚刚好了些,侯爷心里不知多少欢喜,您又何苦惹他生气呢?”
“我累了,你先出去。”御好心里清楚,今日的一切本不是萧权之过,只是自己奢求太多,才想着要破除自己和他之间相互利用的关系,想要和他白头偕老,是她奢望了,是她奢望了……
“帝姬。”会意上前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羊奶,看着她脖颈处明显的吻痕,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什么话就说。”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御好开口道。
“墨小姐在外面求见。”
“墨螓卿?她来做什么?不见。”御好不知墨螓卿此次为何而来,却本能的厌烦她,遂放下手中玉杯,翻身往里,顾自睡去。
会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自家帝姬是真的对侯爷上心了,否则依她平日里淡然的性子,怎会像如今这般任意而为,摆明了是一副见了情敌的醋意模样。会意无奈,遂收拾了东西,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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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正好,墨家小姐螓卿一袭华贵的金缕玉衣,长身玉立,正等候在在廊柱的阴影中,夕阳落在她白皙圆润的玉脸上,折射着美丽的光泽,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是个标致的美人,会意却总觉得这个大家闺秀身上有一种冷漠的戾气,令人望而生畏。
会意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墨小姐,我家帝姬身子还未大好,如今已经歇下了,您改日再来吧。”
“无碍的,我在这等着,你将这个交给你家帝姬,她定会见我的。”墨螓卿浅浅一笑,举止间透着令人厌恶的自信。
会意接过,却见是一枚薛涛笺,上面用极细的小楷写了一首诗,会意自小随御好熟读诗书,乍看之下,猛然一惊,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将信笺递回给墨螓卿:“请恕会意无法替墨小姐传送,墨小姐还是快些去参加晚宴吧。”
墨螓卿美丽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莫不是会意姑娘知晓你家帝姬看了会伤心难过,暗自垂泪不成?”
会意虽说素来稳重,这下却也有些恼了,又一把扯过那枚信笺:“怎么可能,待我家帝姬醒来,我便交与她。”
御好再醒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近来身子疲乏,一觉醒来,胸中怒气倒也是减了不少。
帐帘之外,隐约会意的声音传来:“帝姬,您醒了?墨小姐还等在外面不肯走,您是不是……”
御好起身披了件会意递来的秋香色蜀锦披风,却见她面有为难之色,便随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听她一问,会意立刻跪了下来,从袖中拿出一枚薛涛笺:“帝姬,您看了切莫气恼。”
御好接过她手中的薛涛笺,眉头不由得一皱,待看完笺上文字,却不由得笑出了声:“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很不错的诗呢,萧权的字也写得不错。”
会意一脸莫名的看着帝姬轻快的笑,看来自己帝姬的胸襟确实不是自己这般奴才可比的,于是道:“帝姬,墨小姐说您看了这首诗就一定会见她,可是奴婢怕您受气,故不敢……”
“这个墨螓卿倒还真是有些心计,叫她进来吧。”御好随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心中只觉得无奈,墨螓卿怕是为了萧权之事而来,只怕今日要让她失望了。
“帝姬,您要不要梳洗一下。”想起墨螓卿一脸精致的妆容,会意不由得建议道。
“不用了,叫她进来吧。”御好无心和墨螓卿比较,也许自己越是憔悴,她才能越快些满意的离开。
片刻之后,墨螓卿便被领了进来,轻移莲步到她面前,屈膝行礼:“臣女螓卿见过御好帝姬。”
御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见她挽了一个高耸的双环髻,一袭熟悉名贵华丽的金缕玉衣衬得她肤白如玉,眉如远山,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墨螓卿也毫不示弱的打量了她一番,目光无意间落在她脖颈间的吻痕上,面色不由得一白,权哥哥和华彩夫人之间的事自己都是清楚的,而那些妾室更是形同虚设,她自是不会在意。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不仅怀了权哥哥的孩子,如今刚出月子,权哥哥便又耐不住想要她了吗?那么他们的誓言呢?君当如磐石的誓言呢?
御好见墨螓卿面色不好看,自然也知道她心中所想,但一看她故意穿这件金缕玉衣来令自己难堪,心里也不好受,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起来吧,本宫刚刚睡醒,却不知墨小姐已等待多时,失礼了。”
“帝姬言重了,家母很是惦记帝姬,是以特遣了螓卿前来探望,不知帝姬玉体可好些了。”墨螓卿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瞥过她的小腹,眸光却表现得很清澄,并无半分不敬之色。
看着她强自装出来的镇定,御好亦不愿让她舒坦,遂柔弱的道:“多亏了侯爷衣不解带的照顾,御好已经好很多了。”
御好垂眸抚上自己的小腹,故作哽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