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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沫不再言语,直接快步走回房中,她的心里此刻满满的都是夜言,他不可以去,他不可以出事,绝不可以,她一定要去劫住他,阻止他。
“驾……”
京城大街上一匹快马领先在前疾驰奔跑着,身后紧跟一行大内侍卫。
此次松南州吃魂妖太过目中无人肆无忌惮,一夜竟能残害几十人,闹得人心惶惶,整个州府一片大乱,皇上命朝臣想个法子除妖,至少先安抚民心。
朝臣们各抒己见,最终竟将苗头全部指向夜言,说只有皇家最尊贵之人去了才能安抚民心,可皇上是万金之躯绝不可涉险,无奈之下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落在皇太子的头上。
夜言也不反驳,他今日即便不是皇太子,为名除害保护人间太平他也是义不容辞,只是夜言也清楚的知道,这些人会不谋而合的指向他一定是受人指使,松南州只是个幌子,借机除了他才是目的。
夜言面色沉重,一路上都不敢掉以轻心,埋伏无处不在。
一夜风波过后,林雨涵也暂时安分了下来,那人的警告声声在耳边回响,至少在她伤势痊愈之前,她绝不会再轻举妄动加害啊沫。
也正因此,啊沫便可轻松的追夜言而去,只是她此刻要等一个时机,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巧儿休息了,没人监视她了,她才可离开。
此刻入夜亥时,所有人都已进入梦境,啊沫换了素衣,偷偷跑到后院竹林,翻墙而出。
她第一站便是先去了华香苑。
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华香苑都是那么的欢快热闹,啊沫还是画的那个丑妆,进去后直接走向老鸨。
老鸨见是啊沫,四下看了看,赶忙把她拉到楼上。
她关上房门,关紧窗子,那脸都皱到了一起,可算见着啊沫了。
“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来了,你倒是去了哪?竟然一连消失那么多天,你不知道这华香苑都发生了什么大事。”
华香苑出事了?可刚刚看楼下生意不是还好的很吗?
啊沫想来骤然问道:“怎么了?这能出什么事?”
老鸨哭丧着个脸一一叙诉了那日二皇子大闹华香苑的事,啊沫听后才惊觉她竟忽略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那日华香苑找了所有女人闹了半天别扭的人就是二皇子,她入宫与他正面几次,竟然都没发觉这个问题,竟然忘了那日初见他的脸。
老鸨见啊沫也神思游离,她也忽然想到一件事,既而问道:“你不是说要避难吗?说好三日后来华香苑的,为何没来?还有那二皇子会不会再来找麻烦?他可是一直都在找你,你快想个法子吧!”
想法子?这能想什么法子?他就是个变态,怪胎,谁知道他下一刻会做什么事?
啊沫可是领教了夜风的厉害,他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疯子。
“不用去管他,他最近应该不会再来找麻烦,他自己那点事都还没弄清楚呢!”
啊沫说的轻松自如,老鸨听的疑神疑鬼,二皇子想什么你都知道?你不会是跟他有什么瓜葛吧?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啊沫似乎看出了老鸨的疑惑,顿时打断了她的思维,胡言乱语的编了一通。
“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我跟那个二皇子什么关系?我要是跟他有什么关系还能让他砸我的店?你想也知道了,皇子都是什么身份?一定很忙的,谁还会没事想着这,你就安心给我守着华香苑,等我回来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鸨一听顿时一怔,既而便是惊讶的问道:“你又要去哪?你还要消失?这华香苑还做不做生意了?近日来你没再出新花样大家可都是闹腾着呢!”
闹腾?闹腾有什么办法?对于啊沫来说夜言可是比华香苑重要值钱的多,银子少赚点回来再补上,夜言要是出事了她这辈子就哭吧!
啊沫想着又慌了起来,差点忘了正事,赶忙对老鸨说道:“你快去给我准备辆马车,我要连夜出城,一定要找匹日行千里的好马。”
老鸨一听狐疑的问道:“你要出城?去哪?”
“松南州,至于其它的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快去吧!”
老鸨一听拍着大腿哎呀着:“我的姑奶奶,那可是妖怪闹得最凶的,你可不能去啊!去了你就完了。”
“哎呀你怎么那么啰嗦,我现在以老板的身份命令你快去给我备马车,否则误了我的大事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啊沫说罢,又叫老鸨找了些配置火药的材料,带在身上也能防个身,以便不时之需。
胳膊拧不过大腿,老鸨乖乖的去为啊沫准备马车车夫,很快的,一切就绪。
啊沫上了车,一直向城门奔去,心中不住祈祷着,只是此刻夜言恐怕早已快出京城荒郊。
而啊沫在她跑到城门前时竟眼看着大门在那一刻关上了。
不是亥时末才关城门的吗?怎么今日那么早就关了?
啊沫想着,心顿时沉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为什么明知道那里危险重重还要去?
啊沫愣愣的看着,忽然猛地跳下了马车,跑上前去大吼着:“快开城门,我要出去,快打开。”
守城侍卫闻此大喝一声:“城门已关怎可随意便开?若要出城明日再说。”
啊沫顿时怒火彭生,大骂一声:“姑奶奶现在就要出去,赶快给我打开。”
“哪来的野丫头?再敢撒野小心我抓你去大牢,快走。”
啊沫又恼又火,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难不倒的她竟被一扇门给困住了,啊沫转身就要弃车从城墙上爬出去,却忽然惊觉身上那块腰牌。
四品?够大的官了吧?出个城不是问题了吧?没想这皇帝还真对我干了件好事。
啊沫想来,自腰间掏出腰牌伸手亮在他们眼前,那些人顿时齐刷刷跪地参拜。
“末将等参见天女。”
我的妈呀!他们怎么知道我是天女?
啊沫惊的眼睛澄圆,待她翻过来腰牌一看,顿时便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给我四品,封我做天女,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官呢!我还以为跟那些朝臣一样呢!结果你个皇帝还真是可以,专门为我打造了这块天女腰牌。
皇上你还真是为啊沫费心了。
上面天女那两打字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到,四品原来只在宫中管用,靠,我这不是自己掌自己耳光吗?
“天女请回。”
又是齐刷刷的一声,啊沫悲呼。
这下好了,腰牌没管用,想蒙混过去也难了,还被人知道了身份,这下谁都知道天女夜闯城门了。
话虽如此,啊沫这会也已经在乎不得这些了,她越发的焦急了,再出不去,还追的上他吗?
啊沫想来也真的没辙了,回身上了马车看似向回走着,她却叫车夫在最靠近城门的一条后巷中停了下来。
啊沫跑到里面无人之处,赶忙拿出方才命老鸨找来的各种火药配置物,迅速的做出一小包火药,再四下看了看,一瞬间便点燃。
“轰”的一声,一团火焰炸上了半空,城门侍卫见状纷纷慌了不已,全都朝了那方跑了过去。
啊沫趁机上了马车飞速来到城门前,自行将门打开,之后便满脸得意的狂奔而去。
松南州深夜里妖魔横行,街上没有一人,连打更的小子也不敢露面,逼的妖怪闯了一家又一家,大小通吃。
幽冥王立于街中满脸怒气,抬臂愤怒一挥,一片幽光散满半空,瞬间便出现无数画面,一个个吸血鬼正咬着人的脖子疯狂的喝着。
此地不仅有为渡劫出来害人的吃魂妖,更多的是浑水摸鱼的幽魂。
喝了人血,吃了人魂,它便可有人身,便可藏身人间祸害人类,无限享受贪乐。
幽冥王手掌一抓收了幽光画面,随之双臂成弧形上升,聚成一团,他全身都被一片幽光笼罩,照亮了整条街道,射向了无数人家。
一道幻有幻无的身影静悄悄的钻进了一户家中,他到处嗅及人类的味道,猛地推开一间房门,屋中墙角边正躲着一对夫妇怀里抱着几岁的孩子,见来者,本就惊恐的脸上多了死亡前的绝望。
他们颤颤瑟瑟向后挪动着,幽魂伸出双爪露出尖牙向前步步逼近,就在他抓起那个男人欲要一口咬下之时,陡然一片幽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缕幽魂面露惊恐,瞪大了眼睛,嘴里只说了一个字:“幽……”他便被那道幽光吸了去。
无数家亦是如此,片刻后街中站着的幽冥王身前便多了足足有几十个幻有幻无的身影,全都俯首跪地,而他身侧还站着一个有着真真切切人身的人。
“本王只是几日不在冥界你等竟敢胆大包天偷跑出来毁乱人间,人间乃天帝管属,本王曾与他有约互不侵犯,你等是要给本王挑起天战吗?”
幽冥王愤怒喝斥着,顿时便是一阵求饶声:“幽冥王赎罪,幽冥王赎罪,小魂再也不敢了。”
幽冥王面色一狠,旋即对身侧幽焰说道:“把他们都给本王关进无幽地狱,刑期万年。”
“属下遵命。”
很快的,这里似乎暂时恢复了平静,幽冥王同样感觉到了吃魂妖的所在,只是不属他冥界之事他无心去管,倒是那些藏在人间的魂孽令他越发的恼怒。
若是因你等孽障坏了本王好事误了幽若重生,本王就一个个全部收走,让你等永无翻身之日。
城外啊沫已向车夫催促数回:“老伯,能不能再快点?”
“小姐,已经是最快了,咱们连夜赶路也不见得能追上前面之人。”
“追不上也得追,求求老伯了,您就再快点吧!”
车夫一声叹息,而后言道:“好吧!老奴竭尽全力。”
啊沫感激的点点头,一路在车中来回望着,盼着能看到那个身影。
“驾……”
城郊尽头,首领侍卫贺雷追上夜言挡前说道:“殿下,已经深夜,夜路实在危险,不如先在此休息一晚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