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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听得赵太医一直都在为许修容开药诊治,怎地还没见好?”金白恩状似无意地问着,一边揭开了和阗白玉茶盏,轻轻吹了口茶气。
“恐是这体癣太过生僻了,当年的寻华夫人得癣先帝虽然找来了天底下医术高明的大夫,终究也是束手无策。”许淼淼语言坦然地回着。
金婕妤露出笑容,好似明艳的玫瑰花儿绽开,倒是没有作声,目光随意地打量着大厅里的摆饰。一副长烟落日的大画,一座青玉万松山的方图山子,一方青玉九龙翁。大厅里前正方,对着一鼎飘散着缕缕熏香的玉兽熏炉,真叫是个精致豪华了。
打量完之后,她长眸微睐,娇美的脸庞上忽然微蕴笑意,温言款款对许淼淼道,“只听说这殿宇先前是桃花夫人的宫邸,许修容住着如何?”
宜欢殿既是众多宫宛之中尚好的住处,又是轩辕泽专门为桃花夫人修筑,自然宫里的人都清楚的。因此金白恩会知道这个,许淼淼并没有太惊讶,浅笑颔首,“圣上亲赐本宫的殿宇,各种物什又很齐备,宫人也都老实守规矩,本宫住得很舒心。”
金白恩笑意凉凉,“说起来许修容同桃花夫人真是有缘份,一入宫就被晋封为修容的就是你们二人,如今许修容也住着桃花夫人先前的殿宇。这莫不是在隐隐暗示,许修容可是有机会到夫人的位份?”
听着她佯装懵懂实则绵里藏针的话,许淼淼低下了轻盈的螓首,骨肉有质的手指抚在斗彩茶盏后,随后抬眸将话里的雪球儿踢回给了金白恩,“金婕妤此言有差,这宫里的人谁不知道婕妤现在是皇上的心头肉,要说晋封恐怕也是金婕妤。“
金白恩略有委顿,随后神情张扬地笑出了声,那声音好似是银铃一般,带着几分快意。过了一会儿她止住笑,眼睛定定地看着许淼淼,道,“但愿承许修容的吉言了。”
两个人本来就不熟稔,且金白恩有意无意同她针锋相对,自然没有久留。送走了金白恩,许淼淼指示着莹荷拿来美人槌给她捶着双腿。过了一会儿她挥手让她撤了,莹荷放下去美人槌后又走了上前来,“刚才主子为何不说金婕妤?她顶撞了主子很多次,看得奴婢都有些生气了。主子的位份比她高,指责她两句分明也算不得什么的。”
莹荷这话说得好似是以为她因为金白恩正是最为得宠的时候,不敢和她质言一般。许淼淼笑了笑,像是真心实意地说道,“好丫头,倒知道护主了。”
莹荷的面色一红,露出娇怯的神色。
“金婕妤的确有失礼之处,然后宫自有和睦之道。如果本宫因为这些对她横眉责罚,倒显得本宫小家子气了。倘若传出去,不清事理的宫人还以为本宫因为是妒嫉她得宠,才使绊子的。岂不是随了有心人的意?”又听到许淼淼继续说道。
莹荷恍然大悟地点头,“主子真是想得周到,是奴婢浅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