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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尖叫声不期然而然地突然响起,欧阳语宁抱住自己的头,长发乱乱地贴在泪湿的脸颊,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手里抓着那张纸,还微微颤抖着……
打成一团的两人觉察到女儿的异样,终于停了下来,安雅如看到她手中的东西,心里猛地一惊,想扑过去抢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是……她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特地请私家侦探调查得来的资料,时间跨度可追溯欧阳明还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时……
仿佛只是一瞬间,一切都乱套了。
欧阳明怔怔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地走近,湿润的眼底出奇的一片平静无波,声音轻得宛若初生的羽毛,"爸爸,告诉我,这,都是真的吗?若映竹,她,也是你的女儿?"
"这……"不过是一道简单的是非题,只需要答"是"或"不是",欧阳明却觉得前所未有地为难起来了,声音似乎带着无比的苦涩,"宁宁,我……"
从他微微失措的神情中,欧阳语宁心中早已猜到了答案,眼泪又涌了出来,她不断地往后退,碰落了桌上的花瓶,清脆的碎裂声让她突然清醒了过来,"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看到女儿伤心欲绝地开门离去,欧阳明担心会出什么事,心焦地就要出去追,安雅如却利落地把门落了锁,回过头,柔和的灯光下,脸上的妆糊成一片,她披着一头散发,双手环胸,嘴角噙着冷笑,声音也没有一丝温度,"这下,你满意了?"
"让开!"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乱,欧阳明一心挂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口气也不太好,"宁宁的情绪异常,我怕她会出事!"
"出事?"安雅如看了一眼窗外苍茫的夜色,心里只觉得这个时候欧阳明才来发挥伟大的父爱有点讽刺,也不想想都这么晚了,还能出什么事?
"你现在倒是想起要担心这个女儿来了?你说说欧阳明,在你未经她的同意发那封致歉书的时候,你有想过,她也是你的女儿吗?"
欧阳明知道她正在气头上,争论下去只会浪费时间,权宜了一下,语气也软了下来,"今晚我们情绪都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有什么事,等我们冷静下来了再谈。"
"冷静?"安雅如语气讥讽地冷哼道,"是不是因为我一直太冷静了,所以你欧阳明就觉得自己可以爬到我头上来了,你不要忘记,当初是谁一无所有……"
欧阳明利落地开了锁,门外迅速灌进一股冷风,巨大的关门声震得安雅如发丝纷飞,书房一片突然死寂,她开始蹲下来,把地上的资料一张张捡起来……
照片上的那个女子,依然淡淡地笑着,安雅如干脆在地毯上坐下,对着照片,突然笑了出来,"真正满意的人,是你吧?"
若苏,我果然还是低估了你啊。你一定想象不到,当年我那样对你,多年以后,你的女儿,我们还未正面相对,她就把我苦苦守护了二十几年的家搅了个鸡犬不宁。
当年的欧阳明急功近利,却软弱无能,那份离婚书,还是她亲自送去给若苏签的,那个时候的她太年轻,任性妄为,以为爱情就是一场征服,在这个失败者面前,她当然充满了胜利者的喜悦,用一张支票就把这个清高自傲女子的自尊踩得一丝不剩……
后来听说若苏曾一度精神失常,最后意外车祸身亡,安雅如心如明镜,却从来不在欧阳明面前露一丝口风,或许那个时候,她就隐隐觉得,若苏的死,会是他们未来的变数。
这么多年了,安雅如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在自己身边二十几年的枕边人,其实对自己从来就没有爱,可是爱这种东西,她自己都吝于付出,又怎么能指望得到呢?
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男人呢?是因为安氏家族需要一个男性继承人,而她安雅如,则需要一个能由自己驾驭的男人,成为安氏企业真正的操纵者。
可是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处,即使再怎么冷漠,但这个男人毕竟是她女儿的父亲,安雅如觉得自己真的老了,竟然害怕失去……就算只是维持虚伪的表象,也不能让她守护已久的家庭破裂。
不过两天,那条被证实了的谣言似乎真的销声匿迹了,虽然若映竹所到之处,还是会多少有异样的目光,但是情况跟当初比起来,真的好太多了。
让自己最困扰的问题终于解决了,若映竹原本应该感到心里松一口气,可是偷偷瞄了一眼对面低头喝汤的某个男人一眼,她又不由得叹气。
两天前他从美国回来,也不知道又从哪里听说了那则谣言,果然不出她所料地大动肝火,不过短短的时间内,把公司里那些好嚼舌根的人按照言论的激烈程度各自降了年度审核的等级,仿佛还不解气似的,又把几个特别偏激、言语尤为恶毒的解雇了……
裴澈的愤怒尚在她的意料范围之内,可是,他的冷淡,倒是让若映竹开始慌了,这个男人这次似乎真的生气了,他回来两天了,可是这两天里他们几乎没有多少语言交流,至于身体……的交流,更是根本没有。
就如此刻,她给他夹什么菜,他就吃什么,若映竹性子虽淡,但也自知瞒着他这么大的事,理亏在先,也不知道软下身段道了多少次歉,可这个男人,就是迟迟不肯表态。
这种冷暴力,最折磨人了啊!
若映竹深知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以待、彼此信任,可那毕竟是特殊情况,她也是心疼他,不希望他奔波劳累,只为那莫须有的谣言。
可是,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映竹眼睛亮了亮,会不会他生气的并不是自己隐瞒了那件事,而是别的什么呢?比如,这则消息为什么是由董事长办公室压下来的?再比如,为什么她找的人,是欧阳明?她和欧阳明之间,是什么关系?
想了想,若映竹觉得还是不再隐瞒的好,而且,现在的她,已经具备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了。
"澈……"若映竹放下筷子,双手合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真的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谁知道裴澈根本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扔下一句,"我吃饱了。"就上了楼。
"唉!"若映竹也没心情吃了,以前的时候只要她先软下来,再大的事这个男人都不会跟她追究,可是,这一次……似乎跟以前都不一样了。
静谧的夜色被温厚的窗帘挡在外面,白色的大床上,若映竹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身,不由得侧过身去看睡在身旁的男人,素淡的灯光下,他的眉眼显得极柔和,长而黑的睫毛静静映在白皙的皮肤上,更显得清俊非凡。
平时都是捧着手心里宠着的,想起这两天被他冷落,若映竹心里酸酸的,忍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赌气似的又伸手在他柔软的脸上掐了几把,嘴里轻声嘀咕着,"都这么久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啊!"
温软清香的小身子就窝在他怀里,脑袋还不老实地在他胸前蹭了又蹭,听着她自言自语的抱怨,装睡的某人实在忍不住了,唇角微微勾起,忍不住又伸手把她搂紧了点。
原来不是真的笨啊,竟然知道他是在生气,可是,又怎么舍得生她的气呢?他只是气自己,在那样的时候不能陪在她身边,和她共度风雨。
他一动,若映竹就知道他醒了,亲密地搂住他的脖子,一声声"老公,我错了"说得比什么都甜,裴澈本来就抵不住她的诱惑,更何况难得她肯这么温声细语……
可是,既然是难得这么一次,为了让她以后长点记性,不再轻易瞒他什么事,裴澈艰难地压下体内翻滚的欲望,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冷哼道,"不要跟我说话,我在跟你冷战。"
不知怎么的,一听这话,若映竹竟然不能自已地轻轻笑了出来,原来这个别扭的男人真的是在跟她生气啊,想了一会儿,她果然安分地静了下来,乖乖地说了声,"好。"
这一静下来,倒是换成裴澈辗转难眠了,竟然暗自反思起自己来了,其实夫妻间日夜相对怎么会没有点摩擦,偶尔吵点小架还可以促进感情呢!可是,他这次选择了冷淡处理的方式,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在裴澈失神的反思间,若映竹已经轻手轻脚地脱下了身上的睡衣,双腿斜跨到男人身上,然后慢慢坐了下去,硬是把他侧着的身体板正,水蛇似的扭着纤腰往他怀里钻,觉察到他微微睁开眼睛探究地看着自己,她在心里无辜地想,刚刚不是只让她不许跟他说话,也没说不许对他做什么呀!
若映竹慢慢压了下去,柔软的小手覆在他的胸膛上,试探性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裴总经理,真的对不起嘛!"
男人没有反应,若映竹心里轻叹了声,看来他果然气得不轻,竟然破天荒地穿了睡衣,手扯开他的睡衣带子,又不断往下,隔着薄薄的内裤覆在他的火热上,顿时感觉到他浑身震了一下,手下的某物似乎越来越硬、越来越大,她只得意地咯咯笑。
第一次主动做色诱这种事,心里还是有点小别扭,若映竹脸红红地褪下他的内裤,几乎立刻的,那昂首挺胸的好大一根突然弹了出来,男人的呼吸已然被她挑逗得全乱了,可是接下来,她却不知道怎么做了……
只能学着他平时的时候,温热的小手抵在他坚毅的胸膛,张开小嘴,含住他胸前的小凸起,轻轻咬了一下,听到他"嘶"了一声,双颊含粉地搂着他的脖子往下退了退,用自己的柔软去磨他最坚硬的地方,净眸微瞪地看着身下的男人一脸,只见他一脸隐忍、又似乎享受的表情,心里有点急了,明明他已经热得不行,为什么还没有动作呢?接下来,她是真的不会啊!
他已经好几天没碰过她,若映竹情动不已,下身更是湿得一塌糊涂,他又迟迟不肯进来,花道一下一下缩着,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泄了身,温热的花液从柔嫩的穴口流了出来,沿着他黑色的丛林,一直流到他肿胀不已的勃发上……
身上的小女人长发如瀑,全身泛起了一层迷人的粉色,眼神含羞带怯地看着她,欲望的困兽几乎让他发狂,裴澈终于忍不住,翻过身把她压在身下,夺过主导权,就着她汁水淋漓的花穴口,把自己送了进去,她已经很湿,他丝毫不费力地尽根没入,开始大幅度地动起来。
欧阳语宁从家里冲出来之后,开着车一路狂奔,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归,在所谓的好朋友安娜家借宿了一晚,其余的时候都是待在毒药酒吧。
裴澈已婚的消息,若映竹是她父亲的另一个女儿,父母反目,家庭斗争,这一连的打击,几乎让欧阳语宁精神崩溃,这个时候,似乎只有酒精,才能让她的心好过一点。
"我说大小姐,您都喝了这么多了,还喝呀!"安娜皱了皱眉头,语气似乎有点不耐烦,顺手夺过她手中的酒瓶。
"不!"欧阳语宁打了个酒嗝,脸上有着不自然的醉红,抱着瓶子不肯放手,"我就是要喝!"良久,又自言自语道,"我心里难受!"
听她细碎的醉话,安娜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这两天她几乎一直陪着她,此刻又被她吐了一身,再好的性子也开始不耐烦了,拿起沙发上的包,就要转身离开,一边的年轻男子叫住了她,"你不管她了?"
"管?"安娜眼睛睁得老大,指了指自己惨不忍睹的衣服,"你让我这个样子……"男子又看了一眼烂醉的欧阳语宁,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跟在安娜身后离开,毕竟他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欧阳语宁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起身去上了个洗手间,洗了脸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回来的时候在转角处撞到一个人,她一个不稳,下意识就抱住那个男人的腰,真的是男人,因为她的鼻子被他坚硬的胸撞得好痛!
抬起头,模糊间,觉得眼前的这张脸似乎很熟悉,欧阳语宁嗤笑着贴近,浑身散发着酒气,声音无比悲伤地叫了一声,"裴澈。"
莫名的安心感,让欧阳语宁卸下了心里所有的防备,接下来,她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那是一个荒唐至极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