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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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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尹和女儿来赔罪?阮珠想了想,叫行云把他们请进待客的流霜阁。她走进依珠小筑,让暖春给自己收拾见客的衣着,发饰……

    顺天府尹刘老头五十来岁,出身富贵人家,一生见惯了大场面,仍然被关雎山庄的美轮美奂晃晕了眼。

    父女俩被行云领着东绕西绕的,一路上怪石林立,曲径通幽,亭台飞阁……千奇百怪,令人联想翩翩。山上古柏、古松枝干苍劲,更添山林野趣。回廊外的假山石奇形怪状,湘妃竹绿意葱翠,梅树争相斗艳……看得他们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时代的园林处于原始阶段,阮珠把后世的园林艺术借鉴过来,难怪他们要惊奇了。

    两人尾随行云的脚步来到流霜阁,走进客厅,是雪白的长绒地毯,看了眼自己沾满尘的鞋,愣是不敢抬脚迈入。

    一个太监过来给他们拿来木屐换上,踏着松软的地毯走进来,下人端来沏好的香茗。

    “大人请坐,我家娘娘一会儿就到。”

    “哦哦,好的……”刘老头被关雎山庄奇异景观搞得有点忐忑,就是在皇帝御花园也很少这样过。听了行云的话坐下来,座椅非常柔软,像坐在厚厚的棉絮里一样,好奇的颠了几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桌子是玻璃制品,这得多少钱,太奢侈了。朝周围打量,越看越奇,禁不住站起来。

    “爹,你看。”女儿推推他。

    刘老头一转身,看见墙上镶嵌一面一米多高的玻璃镜子,里面人影清晰可见。他家也有玻璃镜子,只有巴掌大小,却价值一百多两,这么大的镜子从来没见过。再一看,四面的窗户都安装了透明玻璃,那窗帘都拖到地面了,颜色也顺眼的很。

    流霜阁的装潢是按照阮珠的意思,集东西方的格调于一体。

    挡窗户的窗帘是米黄色和浅咖啡色搭配的欧派款式,大气唯美。

    顶棚是一盏两米见方的琉璃大吊灯,流苏布了里外三层。

    这时代没有墙壁纸,但阮珠让人在四面墙壁上贴了一层银色蝴蝶暗花绸缎,看上去比墙壁纸更有质感,更显贵气。

    墙边摆了一个双月半圆博古架,架子由几十个漂亮的格子组成,非常的精美,每个格子摆着古董、瓷器、各种新奇摆件。

    刘老头坐的座椅子是带着贵妃榻的经典时尚沙发组合沙发,内部材质取自黄海的天然海绵。是这时代没有的,难怪他要惊讶了。

    刘小姐对棚顶的琉璃大吊灯、墙上的大镜子和闻所闻的座椅艳羡的不行。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呆愣的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前日石桥上的张狂和傲慢半点不见。

    阮珠带着下人走进落梅居,暖春给她脱去狐皮外衣,露出一身古典式的雪缎浅粉色长裙,优雅中不失时尚理念,是她亲手设计,交由暖春缝制。

    两名小太监端来两盘盘水果放在玻璃茶几上,刘老头打眼看去,吃了一惊,盘子里是切成小块的西瓜、香瓜、草莓……大冬天吃到这种新鲜水果简直是匪夷所思。早听说关雎山庄有玻璃大棚,能种植四季蔬菜瓜果,都是岐王妃的主意,真个是有本事的人,难怪连皇上都对这个儿媳妇青眼有加,自己真是瞎了眼得罪她。

    至于刘小姐看得眼睛都直了,长辈在坐,没有她坐的的权利。她只在阮珠还没进来坐了一下沙发带来的奇妙感受,这会儿只能站着。盯着新鲜水果忍不住伸手去拿,被刘老头瞪了一眼,只好撅着嘴巴放弃。

    几个小太监都露出嘲弄的眼光。

    “蠢材。”刘老头看到,心头更为恼怒女儿的无礼,忍不住低骂了一句,他们是上门请罪的,哪能不顾及脸面。

    刘小姐哼了一声,对关雎山庄的一切又嫉恨又羡慕。

    “娘娘万安,卑职有礼了。”

    刘老头带着女儿给齐王妃跪下磕头。如果换平常他不用大礼参拜。但这时有苦难言,得罪了这位活祖宗,这几天度日如年,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前日他被皇帝撤去了顺天府尹职务,给了一个没权没势的从五品司经局洗马。这还罢了,眼瞅年关到来,被京城商家们孤立,给皇上和各府送的年礼都没着落,这年只怕过不下去了。

    刘老头让女儿拿出礼盒,恭恭敬敬递上去。

    阮珠看也不看,让流水拿去收着。

    “府尹大人太多礼了,请起身,有事坐下说吧!“阮珠早已知道刘老头被降职,这么称呼是故意给他没脸。对侍立的太监道:“流水,给府尹大人倒茶。”

    “谢娘娘。”刘老头又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实在好奇的紧,不免再颠了颠屁股。

    阮珠看见刘老头样子,明白达到了效果,对于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是要打压一下气焰,落流霜阁的档次极高,平常只有皇族贵客才有资格进来,太后来过一次对沙发赞不绝口,张口索要。

    阮珠叫府里的匠人多打了几套送进宫去,太后、皇帝、皇后、和几位有权利侧夫们都有份。现在皇宫里的人都以能用到沙发和席梦思为荣耀,连一向对她不假辞色的皇后都改观了印象。

    “府尹大人纡尊降贵来我这寒舍,可有事情?”

    纡尊降贵!刘老头苦笑不已,连成不敢:“都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猪油蒙了心,言辞粗鲁顶撞了娘娘,求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卑职一回。”

    阮珠露出无辜的表情:“府尹大人何处此言,我没做过什么呀?”

    刘老头苦笑道:“娘娘,卑职家里现在快揭不开锅了,城里铺子没人肯卖东西。虽说这吃的也好办,反正将就将就也可以,将就不来就朝亲戚们要点也行。但年关将近,送给皇上和各府各院的节礼还没着落,您看看……”

    阮珠讶异道:“为什么会这样,是没钱吗?要是没钱我会帮助一下,虽然太多了没有,千把两银子还能拿出来。”

    “娘娘,不是钱的问题,是城里的商家不肯卖给我们货物。”

    “哦,是商家不卖给你们,但这不归我管,我又不是那些个商家。”阮珠故作为难。

    刘老头哭丧着脸道:“娘娘,卑职小女伤到了您的贵体,实在罪该万死。我那日回家就把她狠狠教训的一顿,还把惹事的魏嘉卖进了楼子去,您看……”

    阮看了一眼前几天还张狂的府尹小姐,没有出声。

    刘老头无奈,朝自家女儿厉声道:“没用的孽障成日里就知道养野男人,黑心了种子,现在惹祸上身,累及为父,亏你还有脸站着,赶紧给我跪下,向娘娘赔罪。”

    府尹小姐自小骄横惯了,被父亲一顿骂,心头气愤,白了一眼主位上的岐王妃,赌气似的跪在地毯上。

    刘老头气得直撅胡子:“孽障,在家怎么告诉你的,还敢给为父惹事?”

    刘小姐能赔罪才会有鬼,就连旁边侍立的一干太监都不信,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阮珠对那对父女俩视而不见,端起白瓷茶杯饮了一口,蹙了蹙眉,对流水道:“这是哪儿来的茶叶,怎的没炒到火候?”

    流水躬身答道:“回娘娘的话,是前日翰林院修撰李同仁让夫人和女儿送来的,说是家乡来人送了黄山的云雾茶,特带来给娘娘尝尝。当日您没在家,奴才认为是一件小事就没提起。”

    翰林院修撰是从六品的职务,关雎山庄的下人见惯了大场面,眼高于顶,全然不当做一回事。

    “有人来访,证明咱家人缘好,不是小事吧!”

    流水赶忙躬身,道:“奴才明白了,不过奴才没有失礼,从大棚里拿了三斤新鲜蔬菜和几斤新鲜水果作为回礼。李同仁的夫人拿到手里,高兴什么似的。”

    阮珠微笑道:“你这孩子还行,这样做很好,可见是个明白事理的。”用眼角扫了那边一眼,意思是有人不明白事理呢!

    有些事做主子碍于身份不方便说,这些奴才的能在身边侍候,都跟人精似的。流水早学会了察言观色,赶紧道:“娘娘说的是,真个不明事理的很呢。”

    刘老头大为尴尬,再待下去没意思,提出告辞。

    阮珠不打算轻易饶恕了府尹家,她想多晾他们几个月再说。看他们要走了,想到对方送了礼,便让行云流水准备了一对玻璃花瓶和两个大西瓜送到他们搭乘的马车上。

    玻璃制品和西瓜在自家普通,但在别家却是极稀罕的玩应。

    刘老头像捡了大便宜似的,赶紧道谢。

    “大小姐你看。”暖春把府尹送的礼盒捧过来给她看。

    礼盒里面是一对钧窑产的瓷瓶,釉色很厚,色彩浓艳,一看就是名家制成。她点了点头:“还不错,收入库房吧!”

    曲高和寡现在是宗之的得力助手,管理一大摊子事情,包括天网馆和花弄影玻璃坊,行云流水便接替了随身侍奉。

    杨管家还在阮玉手下,负责阮家事情。

    云山云峰都因为云世一生意扩大,去当了助手。

    关雎山庄的管家一职现在是暖春在管,他人忠心,做起事情来井井有条。

    转眼过了年,从初一到十五忙个不停,参加宫廷宴会,各个府的走动。还要邀请宗之和敏之的同僚来家里做客,云世一的人情来往也不能免俗。每天聚会一个接着一个,像走马灯似的乱绕,累的阮珠一回家就扑到床上直哼哼。

    进了二月,天气逐渐暖和。

    云世一着手准备远洋航行,以合股方式在整个天楚国征集合作伙伴,有眼光的商人都懂得远洋商业带来的巨额好处,况且还有朝廷的水军护航,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在此之前也常有胆大的商人冒着大海上盗匪频繁抢劫的困扰,乘船远去天竺波斯等国贩卖货物,但每每出现命丧大海上的惨剧。现在危险系数直线降低,有不少人动了心,带钱,带人,带船加入进来。

    这一去至少一年,阮珠在云世一离动身前的一个月,一职跟他住在一处,闲下来把他的四季衣物和用惯了的笔墨纸砚都打包装好。

    “娘子,你想什么要的,我从域外给你带回来。”云世一把妻子搂在怀里亲吻,想着很快就要远行,心里一阵阵不舍。

    “要天竺的辣椒和香料,波斯的蓝宝石。”阮珠低眉思索了会儿:“你把域外凡是提到天文地理、算数、农经、工部等方方面面的书籍都带回来,还要带回相应翻译的人员。这些都是好东西,对国家发展至关重要,比银子要值钱的多。”

    后世的科学技术都处于保密状态,古代人还没有意识到科学的伟大。

    云世一疑惑道:“辣椒是什么,香料又是什么?”

    阮珠把辣椒和香料给他解释了一番,找到笔画出图样:“辣椒这种东西想来天竺人也不懂得吃,可能是作为观赏植物放在花盆里养着,你只把成熟后的种子带回来就行。”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书上写着呢!”

    “哪本书,我怎么不知道。”

    “咳咳……那个……玄奘的大唐西域记。”阮珠信口胡诌。不想云世一信了,想等着哪天再把大唐西域记找出来好好翻阅。

    他把她抱到床上,相互退去了衣服,吹了灯,紧紧搂在一起……

    三月里,天气晴好,澜河码头,聚集了五十多条大船,码头上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云世一把儿子志熙抱了又抱,亲了又亲,终于恋恋不舍的放下。阮珠强忍泪水:“你放宽心,我会照顾好孩子,等你回来那天。”

    云世一一双深邃的眼瞳久久的凝视着妻子,思想和感情汇聚成一种浓郁的光泽:“娘子,我听说王丞相要把家里的一个儿子送来。我找人打听过那个人的底细,据说还不错,若有机会,不妨纳了吧!”

    阮珠想起了石桥上的青袍男人,道:“这事还是等你回来再说。”

    “别等了,迟则生变,很多人盯着这个位置,万一来了一个不省心的就麻烦了。”他来往的商人都知道云家少夫人有本事,得太后和圣上另眼相看。多次提出要把儿子或者弟弟送来,要不是他仗着妻子皇族的身份给予拒绝,只怕早得罪光了。

    阮珠想到魏容,要是家里来了那样的人的确头疼:“好吧!”

    云世一领头祭了神,放过鞭炮,码头上即将远行的人向家人告过别,陆续登船。

    一条条大船纷纷离港,向远方行驶……

    轮到云世一的大船离港,他望着码头上妻儿,不停的挥手,不住眼的看,一直到看不见为止……抬头望去,茫茫大海,一眼望不到边……

    ………………

    云世一不在身边,日子似乎平静下来。

    这一段时间,阮玉显得很忧郁,阮珠发现她不对劲,叫行云流水在碧清池的水榭方舟上摆了酒菜,让人找她过来。

    水榭方舟是关雎山庄的一景,清澈见底的水池上建成了一处精雅别致的凉亭,亭子的东面是一条悬空的木结构回廊,五十多米长,一直通到了岸边。

    阮玉神情郁郁的走进水榭方舟,往座位一坐,端起一杯桂花酒默默喝着。阮珠不禁纳闷:“玉儿,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个一向不知道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变成了一只呆头鹅?”

    阮玉沉默良久,看了一眼姐姐,过会儿才道:“我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了。”

    哪个人?阮珠愣然片刻,想起了阮玉的一直喜欢的男人。“那人是什么来历了?”见妹妹还沉默着,不禁道:“难道是江洋大盗,监狱的在逃犯,犯了案的采花贼?”

    阮玉脸色不愉:“跟采花贼差不多,他是个妓子。”

    妓子!“他叫什么名字?”

    “听说叫沈重云。”

    沈重云,四大公子里面的,听说这个人的颇有些本事,剑术很高。“你打算放弃吗?”

    阮玉闷闷的道:“他是个妓子。”

    “妓子也有好的吧?”那些才貌双全的男人,大多心高气傲,卖艺不卖身,要在后世都是艺术家的行列。

    流水在旁边插嘴道:“娘娘,二小姐,请恕奴才多嘴,这个沈重云的来历奴才知道一些。他不算真正的妓子,他家是开楼子的,为了生意好,就把他搬出来顶了四大公子的缺,其实他不干那事。”

    阮珠啐了一口:“沈重云的父母也真够混帐的,这不是毁了儿子一辈子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