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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嘉被姐妹二人毫不留情的骂了一顿,气得火冒三丈,他被阮菊从家里骗出来卖给了人牙子,经过转手给府尹小姐做了通房,熬到侧夫地位不知平日里使了多少手段,现在得到这么好的报仇机会,哪能轻易放弃。
“夫人,你看她们都血口喷人,羞辱了奴才,还不等于羞辱你?”魏嘉睁着一双媚惑眼睛向府尹小姐诉苦。
“你放心,我一定为你讨回面子,不但让她们跪地谢罪,还得进衙门挨板子。”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家的大小姐是岐王妃,识趣的赶紧滚开。”阮家车夫担心主子吃亏,赶紧亮出身份。
府尹小姐一怔,朝魏嘉询问去。三个差役也停住了惹事的动作,天子脚下什么样人遇不到,要真是岐王妃他们可惹不起。
“可真笑死了,我自小在她们家长大,她们家的底细我还会不清楚?”魏嘉哈哈大笑,嘲讽道:“我还说我是玉皇大帝,可是有谁信啊!”
阮玉啐了一口:“不要脸的东西,亏你还有脸提起在我们家长大,没羞没臊的。”
魏嘉一怒,侧头朝府尹小姐看去,大眼睛似蒙上了一层雾气:“夫人,你看她们……”
“小嘉,别难过,等我杀了这两个贱民给你出气。”
府尹小姐对魏嘉说完话,突然转身冲了过来,
她还真的被这个新纳的勾了魂儿,上前朝阮珠就要挥去一耳光。阮玉焉能让她达到姐姐,仗着学过几手功夫,抬起一脚踹得老远。这一脚委实不轻。府尹小姐撞在桥栏上,不知是气得还是痛的,脸上的颜色发青。对三名差役骂道:“妈的没用的东西,还傻站着,不会过来帮忙啊?”
三名差役在没弄清阮珠的身份不敢乱动,都装作没听见一样。
阮珠不是多害怕,天网馆的局面基本铺展开,别的地方不清楚,至少在澜州这座城市已经非常成熟,每条街面都有老公的眼线,就连街边的买糖葫芦的小贩都有可能在天网管领着一份不错的薪水。车夫既然把身份公布出去了,用不了多会儿援兵就会出现。
看到府尹小姐指使差役,冷笑一声:“你想把澜州这块地当成你自己家的,以为人人都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府尹小姐正在恼怒,面色一变,突然向阮珠冲过来。
“又想打人。”阮珠不等阮玉过来,先动了手,女人打架无外乎几招,抓头发,用手挠,她两手揪住对方的长发,用力拽。
府尹小姐也不是善茬,同样抓住她阮珠长发,一脚踢上她的小腿。
阮珠被踢得整个人没站稳歪在了地上,手里死死抓住府尹小姐的长发,两个如连在一起的糖葫芦齐齐的倒下。阮珠摔得头昏脑胀,看见一个影子朝着府尹小姐就扑过来了。
是阮玉!“敢打我大姐,要你的命!”阮玉压住府尹小姐一顿暴打。她人泼辣,从小像男孩子一样疯,会几手功夫,和普通的女孩子打架一只手给她制住胳膊就不能动弹了,几下就把府尹小姐打得连连嚎叫。
“这样打不够疼。”阮珠一不做二休伸手去扒府尹小姐的狐皮斗篷。尼玛!!这是她自打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跟人打架,竟然透着兴奋。
府尹家的车夫从地上爬起来,要救主。阮家车夫把他压住,骑在身上,又厮打起来。
几名差役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一个是府尹家的千金,另一个可能是岐王妃子,谁也惹不起。连声叫着停手,停手,但有人听他们的才怪。
府尹小姐吃了亏,对魏嘉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浪蹄子只会在床上叫的欢,看什么看,要我死不,蠢货!!”
魏嘉早吓呆了,他从小在阮家长大,潜意识里总有几分奴才意识。被这声呼喝的清醒了,明白再不过去,自己侧夫的身份就算完了。
阮珠还在扒府尹小姐的狐皮斗篷,魏嘉突然过来抓她的胳膊,匆忙之中抓错了地方,有一只手碰到了她软嫩的胸部。用力一撕,衣扣开了,露出一片雪肤,幸好里面还有低胸内衣。
魏嘉也在发证,他跟父亲学的都是房中术,学习如何讨女人欢喜。打架的事,从来没学过,不知道从哪下手。
阮珠惊呆了,心里就是一个想法,要杀了这个畜生!!站起来,对着他下身就是一脚,然后又补了一脚。心里寻思正好曲高想要一个捧账本的小弟,叫这畜生从此变成了太监!这两脚可是看准了踢的。
大冬天穿的是厚底鞋,牛皮底的,就算强健男子也受不住这两脚。魏嘉中了她的撩阴腿之后,直接跪在地上了,眼泪都出来了,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阮珠事后得知这小子没有被踢坏,真个后悔,早知道穿上木屐子,踢死这个王八蛋!木屐就是拖鞋,这里的人又叫塌了板,鞋底很厚很结实。
桥上的人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
挑担子的,推小车的小贩都不干活了,围过来指指点点的,说什么的都有。
阮珠就听到这个男的什么什么的,那几个女的什么什么的!!我擦,本来一桩撞车的小事,竟扯道男女作风问题上了。
三名巡逻的差役连声呼喝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且不管打胜的那方是不是岐王的人,但府尹小姐万一死了就糟了,他们这几个小人物一定脱不了干系。
有一个差役过去制止了两名车夫,阮家的车夫反正是打赢了,听到话乐得站起来。
阮玉在那跟府尹小姐厮打,打得脸上肿起来,像两个突然鼓起来的白面馒头。府尹小姐虎劲被激起了,揪住阮玉的头发乱打,竟然被她揪掉了一缕长发。嘴里嗷嗷的乱七八糟不知道鬼叫个什么玩意。
不过阮玉可不会吃亏,连踢带打的反击回去。她见自家车夫要过来帮忙,怒道:“不准你过来,我要亲手打死这个没脸的。”
阮家车夫只好停住。
阮珠整了整胸部的衣襟,不解恨,抬腿又踢了一脚地上的男人。
魏嘉刚开始吃了亏,这时突然目露凶光,新仇加上旧恨一股脑的涌出,嗷的一嗓子扑上来。
阮家车夫一个闪身挡住,把魏嘉按在地上,抡起拳头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要说事情就是那么巧。
阮珠以为能等到老公的来,但她错了,老公还没来,顺天府尹早朝回家的马车先过来了,石桥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看见桥上被堵了,遣属下来桥上驱赶人群。
当属下看到地上的自家小姐被打得不成人样,吓得够呛,急忙向府尹禀告。府尹一听女儿被打,顿时气坏了,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走上石桥。
人群都被驱散,退到远远的地方看热闹,桥上的空地腾出来。阮家姐妹看不对劲,都停住手。
府尹小姐看见自家老爹,宛如见到了世上最亲的人,爬过来放声大哭。
“大胆贱民不想活了。”府尹眼露凶光,朝之巡逻的三个差役大声道:“把这两个刁民按在地上,腿给打折,扔进顺天府的大牢里。”
阮家车夫喝道:“我家大小姐是岐王妃,是当今皇上的儿媳妇,你好大的胆子。”
那个差役看见顺天府尹过来,正想表示表示,一听这话都不敢上前。天子脚下不比别地,在街上随便碰到一个人都可能是这家王爷,那家宰相的亲戚,因为这事顶头上司可没少交代。
岐王的妃子?府尹震惊起来,就听女儿叫道:“他说谎,她们是商贾人家,不信爹听魏嘉说,魏嘉知道她们底细。”
魏嘉急忙接口:“老爷明鉴,我就是她们家长大的,她们家每个人,每件事我都清楚着呢,她们确实是商贾人家出身。”
府尹放心了,冷笑道:“把这两个刁民连同她们家下人把腿打断了。”
顺天府尹的一干属下听到命令,如狼似虎的扑过来。
阮玉冲过来护住姐姐,可惜三脚猫的功夫不是这些人对手,躲开其中一个的袭击,另外的几个躲不开……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青袍的男子凭空出现,手中一柄长剑连续划了两下,敌手的棍棒突然脱手飞出,抛了弧线,落尽了桥下流淌的河水中。
青袍男子眼中露出深冷的一笑,长剑一划,剑背击在第三名敌手的腕脉上,棍棒拿捏不住也随之飞入桥下。
远处围观的百姓看到桥上动了武,棍棒乱飞,担心被波及到,胆小的更往后退开去。
府尹手下都失了武器,面面相视,其中一个朝青袍男子道:“跟官家动武能有什么好,奉你劝赶紧走开些。不然把你当逃犯抓进大牢。”
青袍男子像没听到一样,向阮珠看去,一双眸子紧瞅着她,充满亮泽的光辉。
阮珠并不认识这个人,明白自己记性不好,特意从记忆里搜寻了一遍,也没找到。
“混帐,没用的废物,这么多打不过一个。”府尹大声骂了一句:“小杨子你去顺天府叫捕头把人都带来,本府今天不把这些刁民绳之以法,枉为这府尹的之位。”
“本王看你确是枉为这府尹之位。”
凭空响起一个清洌的声音,一名身材高大俊美的男子大步走到石桥上,背披黑色大斗篷,一身银两的盔甲熠熠生辉。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在他的后面跟来的是雍王轩辕敏之,同样透着顶天立地的凛然气势。
“夫君,你来了。”阮珠走过去,这时她钗横鬓乱,脸颊有几道抓痕,胸前的衣襟也被撕破,狼狈不堪。
“怎么弄成这幅模样?”宗之的眼神微微一暗,手抚在她脸上:“疼吗?”
“没事。”阮珠摇头笑了笑。
府尹才知道自己热了大祸,惊慌起来,拉着女儿跪地磕头,口称殿下饶命。府尹女儿大概是张狂惯了,还不服气,说是你们家夫人先动手打我的。被府尹喝骂一声,才不忿的低下头。
魏嘉早已吓得没魂儿了,傻傻的站在一旁。他被卖了之后一直当府尹家的佣人,人说侯门深似海,府尹家也差不多,闲下来听人聊闲话说岐王娶了个平民妃子,雍王的妃子也是平民,但是哪一家的平民却不是这些下人关心的,也弄不清姓氏名谁。他由此明白了麻雀飞上枝头做凤凰不是虚幻,更努力的钻营,讨府尹小姐欢心,果然得到了侧夫地位。
敏之看到妻子身上有伤,把善后事情交到宗之去管。宗之是忠武大将军,主管最精锐的飞胜军,重权在握,朝中大臣没有几个不顾忌的。
敏之抱起妻子上了马车。阮珠眸光一瞥,看见青袍男子的落寞眼神,像是十分孤寂。
阮玉也要跟上来,被敏之拦住,忙道:“你做别的车回家吧!”好容易得了个跟妻子独处的机会,放过了就是傻子。
阮玉气得秀眉一凝,骂道:“见到女人就发/情的烂男人。”
“吕大哥,我们在天一阁等你,快来啊!”见宗之答应,阮珠回过头,目光又落在青袍男子身上,那个人始终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关上车门,马车缓缓的行驶在青石板的路面上。
“他是谁,敏之你认识吗?”
“他是王丞相庶子,由于生父是丞相的亲弟弟,得到了家族重视。两个月前王丞相给他捐了个从四品的二等侍卫,专管御前护卫责任,我去父皇宫中见过他。”
王丞相庶子!阮珠想起昨天晚上宗之提起王丞相说要把庶子送过来的事情。怎么这样巧,昨天才提起,今天这人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