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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之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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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彻底拉开了序幕,明镜般的月亮高悬在天空上,将清如流水的光辉泻向广阔的大地。

    神仙谷外显然已少去大半人群,抱着这一丝渺茫的机会都期盼着对方可以做到,倘若她不是上官破晓,那么大伙定不会跟着她一起发疯。

    “哎!真无聊!”

    无数火把被点燃,并不会太过阴暗,崔墨奇直起腰瞪了一眼一丈外的一堆人,不愧是君王,这么多侍女跟随服侍。

    “破晓!好香啊!我想吃!”

    上官墨的目光早已被越候彦这边的各色美食吸引,好精致的糕点,还有那光束下的红烧肉一见就知很柔软,入口即化,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馒头和铺开的大饼,哎!

    破晓夹起少许咸菜就着馒头大口咽下,听到儿子的话立刻不满的教训:“不许吃陌生人的东西不懂吗?万一坏人给你带毒的食物,不就和白雪公主一样了?小心吃了后就变得又老又丑,一定没人喜欢!”

    宝宝委屈的撅嘴,可是他真的很想吃嘛!

    就在这时,一阵抽气声传来,破晓先是看崔墨奇和猛雅等人都瞅着一个方向惊叹,便好奇的转头,有短暂的屏住呼吸。

    正所谓面若桃花眉如柳,回眸一笑定会百媚生,好美的女人,足矣惊动四座,头围的鎏金步摇缀嵌着血瑙珊瑚,映衬着她绝佳娇嫩的容颜,两侧镂空的蝴蝶饰连接着流穗,下接着各色松石珠穿编成的网帘,帘长及肩,火红的牡丹嵌花掐腰织锦纱裙,勾勒出她年轻丰满的身形。

    似乎看到一位清朝满汉结合的公主,破晓随着大伙缓缓起身,一辈子里见过不少明星美女,这等的……

    女子看似高贵典雅,小手搀扶着侍女,但她知道,美人儿并不适合这隆重的穿着,她更适合最最淳朴的素颜,穿着银白狐皮大衣,带着狐皮镶边保暖帽,站在雪山之巅翩翩起舞。

    林黛玉的病态,呵呵!一条最娇贵的鱼儿,被强行放进浴缸,就是这种感觉吧?

    “彩衣!你怎么出来了?”

    楚剑离见所有人都目不转睛,顿时虚荣心暴涨,放下酒樽起身搂过美人儿,小心翼翼得不可思议,前一刻还是笑面狐狸,如今瞬间转换为温柔如水。

    穆彩衣缓缓抬起眼睑,双目崆峒,毫无神色,仿佛再美好的景物,再香甜可口的美食也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只是淡淡的、渴望的眺望远方:“闷了!”

    柔柔的声音不带丁点温度,却显得更加冰清玉洁。

    “那我给你吹一曲如何?”楚剑离快速命人取来玉笛。

    “不了!”穆彩衣失魂落魄的摇头。

    破晓被乔凤强行拉下,只好继续进食,时不时好奇的瞅向仙女,这一刻她更加明白这仙女不适合混杂的社会,雪山对她来说,就好似她的情郎,这楚剑离,真是好色,仗着权势,就把这么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强行掳走,算什么男人?

    “姐姐!你好漂亮啊!”

    上官墨拿起馒头,在所有人都震撼的瞬间冲到了穆彩衣身前,扬起小脑袋要去拉女子的手。

    “走开!”

    “啊!”

    “墨儿!”

    无数惊叫又一次让大伙竖起了耳朵,瞪圆了双目。

    上官墨被楚剑离一把推开,一个没站稳仓促倒地,手中白面馒头滚落,很是委屈,但没有哭,娘说了,从哪里跌倒,就一定要从原地爬起。

    上官破晓快速将爬起的儿子抱进怀中,低吼道:“你干什么?”

    “我还问你想干什么呢!管教好自己的人,下次再敢乱来,休怪楚某不客气!”楚剑离英眉倒竖,一脸阴桀。

    “我……只想给大姐姐拿点吃的,看她脸色不好,可能是饿了!”墨儿惊慌的躲在娘亲怀里,这也有错吗?娘不是说要助人为乐吗?

    空气似乎都透着压抑,大伙大气儿也不敢喘,深怕遭殃。

    “楚兄!何故与一乳臭未干的小娃儿置气?来来来!咱们继续饮酒!”越候彦起身打圆场,最后瞪了破晓一眼讥讽:“所谓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小子,臭小子!遗传你爹吧?”目光移向那小娃儿。

    云伊生也为了帮兄弟说话,倒了一杯美酒邪笑:“小小年纪就好色成性……”

    破晓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忽然唇边荡漾一抹邪笑,点头道:“对啊!他爹可是个畜生,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人性,成天跟吃了大蒜一样,嘴又臭又烂!迟早有一天遭报应!肠穿肚烂!”

    “好毒啊!”

    “这样骂自己,莫不是疯了?”

    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只有乔凤掩嘴而笑,本来还怒火冲天的楚剑离闻言也忍俊不禁,果然是上官破晓,够狠!

    三位君王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破晓,头一次见一个人如此毒咒自己,但对方这般说,他们也不知要如何接话,疯子!

    ‘铃铃铃……’

    一阵非常清脆悦耳的铃声打破了两帮僵持的人马,上百人同时转头。

    “残……残问……”

    “她怎么也来了?也来找顾神医吗?”

    “顾神医真是神仙啊!”

    又一轮的议论纷纷,破晓并未先去看所谓的残问,而是不可思议的盯着彩衣竟然温婉的弯腰,捡起地上那个沾满泥土的馒头,然后起身冲自己歉意的笑了一下,某女心如擂鼓,天!笑起来真要人命,如果自己是男人,一定死而无憾了。

    赶紧转移视线。

    一里外,一群白衣女子款款而来,铃声正自那十位白衣女子身上散发出,前面三位手持灯笼,中间四位抬着一顶白沙飘渺的肩舆,那是用竹排搭建的奇特敞篷轿,四根青竹高高的竖起,支撑着随着前行而飘舞的纱帐。

    隐约可见白纱内的竹排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银狐皮毛,而上面此刻正斜躺着一位发髻形同九天玄女的人儿。

    所有人都看痴了,后面三位与前面三位相同,白色灯笼罩上写着一个鲜红的‘残’字,步伐几乎全部一致,配上少女们足踝上的铃铛声,还真有那么点海市蜃楼的错觉。

    “哇!”

    “好美!”

    随着距离的拉近,男人们再次惊呼,今天真是大饱眼福,美女一个接一个。

    破晓也感觉今天来的真是时候,不但见到了楚剑离心目中的女神,还有幸目睹残问的真容,因为……

    一阵轻风飘过,扶起了纱帐,顿时传来一阵抽气与赞叹声,就连身为女人的上官破晓也如痴如醉,惊鸿一瞥,唯恐终生难忘,那女子形态慵懒,侧卧,单手拖着侧脑,另一只手儿戏弄着两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它们转来转去。

    冷若冰霜的表情中透着浓浓的英气,光彩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二十二三的样子,发髻顶端横穿一根白玉簪,一条几乎拖地的蝉翼白纱垂挂玉簪,白色的珍珠耳坠,除了青色肩舆,实在看不到另一种颜色。

    连夜明珠都是罕见的纯白。

    “都说天残宫金银珠宝无数,想必也并非空穴来风,如此大的夜明珠也能当玩物,不简单啊!”

    男人们的目光从残问到穆彩衣,转悠了几次,最后还是定格在穆彩衣身上,而一些并不好色的老者与那十个少年和女孩都比较欣赏残问,因为穆彩衣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摆设,花瓶,而残问那可是个狠角色。

    竹无伤偏头轻声提醒:“十个侍女,全都是十九层内力,残问已经登峰造极,看见她腰间那根白色缎带没?这便是兵器谱上最厉害之物,凌波!”

    “凌波?”破晓闻言再次看向了轻纱内,所谓凌波,以至柔克万物,若惊鸿之凌波,翩翩然,影凌乱,看似一件普通缎带,实则刀枪不入,可缠住天下间任何武器,顾名思义,和她打,你就等于没有武器。

    而她还有一把杀伤力极为强烈的凌波,怪不得人人惧怕。

    “唔!噗!有好戏看了!”

    突然崔墨奇喷笑出声,因为残问的队伍就停在原先属于穆彩衣的营帐前,都没开口,好似等着主人主动去挪动位子。

    楚剑离暗暗捏拳,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事?干脆装作看不见。

    这时,一个白色小身影骤然从肩舆的底部飞出,人们看不见她的模样,对方便已经飞置营帐的顶端,小手抓住庞大的营帐狠狠一扯。

    ‘哐当……啪啪……嘎吱嘎吱!’

    ‘砰!’

    营帐倒塌,小身影也潇洒的飞身落地,这次大伙才可看清她的模样,冰魄一样的眸子,行尸走肉的躯壳,五岁模样,白色小裙子,连头上珠花也白得泛光,粉嘟嘟的,非常可爱,水灵灵的大眼,不胖不瘦。

    “好可爱的小妹妹!”破晓忍不住赞美,虽然她的表情比大人还要冷,可越是这样就越觉得好可爱:“臭小子!你看看人家,跟你差不多大吧?再看看你,一事无成!”要有这么一个女儿该有多好?

    小女孩耳朵动动,但还是小大人一样挺立于宫主身侧。

    “大胆!来人啊!统统拿下!”楚剑离那叫一个气,怒火攻心,指着残问大喝。

    ‘嗖嗖嗖!’

    二十多个黑衣人凭空跃出,泛光的宝剑对准肩舆刺下。

    残问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依旧形同一头慵懒的猎豹,戏弄着夜明珠,淡淡道:“扶影!你去解决!”

    “扶影遵命!”

    五岁小女孩凌厉的偏头,耳朵不断的蠕动,在二十把利剑还未刺到轿子时,小手在腰间一扯,一条洁白缎带像有生命一样,一端直飞上空,并不长的缎带竟然逐渐拉远,下一瞬间,二十多把利剑被紧紧缠住。

    这女孩抽出缎带到缠住兵器仅仅只用了两秒,破晓看得呆若木鸡,而下一瞬间,就见小女孩飞身而起,化作了一道白影,亦或许是她的动作太快,肉眼根本无法捕捉,‘锵’利刃出鞘,三秒钟,女孩利索的落地,站姿还是那么的挺直,垂于身侧的小手上多了一把锋利匕首。

    还保持飞在空中的二十多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低头。

    ‘噗哧!’

    无数道鲜血自他们咽喉处喷涌而出,形成了一道妖冶美景。

    ‘砰砰砰!’

    如此情景,人们开始纷纷后退,楚剑离也觉得有些过于夸张,看了那面无表情的小女孩一眼,她的匕首上既然看不到丁点血迹,好快。

    “我第一次见杀人刀不见血的!”猛雅也愣住了。

    破晓吞吞唾液,她也没见过,子弹的速度够快吧?穿透一个人的手掌,都会有血迹,倘若只是割破一点皮,不沾血还说得过去,可隔断喉咙和大动脉,太不可思议了,世界上最快的就是血管被割破,鲜血流出的速度。

    这小女孩是怎么做到的?太夸张了吧?这下子,倒是不觉得可爱了,杀人不眨眼,好可怕。

    “你们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残问!你可知朕……”楚剑离本想以身份来挽回一点颜面,但……

    “公子技不如人!何须找理由?”

    残问淡笑着打断,任由侍女抬着肩舆落于营帐上,堂而皇之的鸠占鹊巢。

    “算了!”穆彩衣虚弱的摇摇头,弯腰坐在一张木椅上,对于死了人还是那般淡定。

    美人发话,楚剑离只好忍下满腔怨气。

    如今人们大气儿也不敢喘。

    “是谁说可以令顾神医出谷的?”

    就在破晓要继续吃饭时,听到这话,赶紧起身拱手:“在下上官破晓!”

    “哦?”残问透过透明薄纱看向那装扮奇特的少年,勾唇道:“倘若公子当真能令顾神医出谷,本宫定送公子一件宝物!”

    “多谢宫主美意,只是在下也是有求于神医,只要他愿意,在下定乐于助人!至于宝物,在下并不需要!”

    “有意思!好!本宫等着你的表现!”慵懒的说完,便不再开口。

    破晓忽见大伙都用不识好歹的目光看她,只好耸耸肩膀,找顾晚灯又不是为了钱财,做人不可时时刻刻都想着谋取福利,那样容易吃亏。

    竹无伤惋惜的摇头,阴阳怪气道:“你真是够愚钝的,我要是你,就问她要瞬移之术,最起码逃命最好用!”

    “你倒是想,瞬移之术乃天残宫看家本领,听过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吗?会适得其反的!不要总是想着贪图小利,要就要最大的!”瞬移之术,她当然想要,那可是绝招啊,可以瞬间移动到敌人的身边,一刀致命,像那小女孩一样,不给任何人反应的余地。

    “她居然吃馒头吖!”

    几头色狼紧盯着穆彩衣不放,那么多山珍海味不吃,吃馒头。

    楚剑离望着穆彩衣一点一点将馒头放入口中,就端起几盘上好的美食到了上官破晓身边,厚着脸皮道:“跟你换!”盛气凌人,不容拒绝。

    “切!”

    猛雅全体露出不屑,只有破晓还想着彩衣,拿起两个馒头上前塞到了仙女的手中,很开朗的笑出声:“你要喜欢吃,我们车上还有很多!”

    某楚盯着紧紧握在一起的两双手很是羡慕,哎!女人心,海底针,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至于雪山,不!他绝不允许。

    “谢谢!”穆彩衣接过馒头,淡淡的回望少年,后又落寞的看向星空:“雪山上的夜空比这里漂亮!”

    “我知道!我也去过雪山!”破晓不忍心看到她这般日日消沉,闲聊道:“雪山虽然很冷,但光景很是绮丽,有时会有七彩极光现出,天空总是蓝得像大海……”

    穆彩衣捏住馒头的小手不断收紧,两滴泪滚出,吓坏了楚剑离,冲破晓低吼:“你跟她说这些作甚?你目的何在?”

    “还有可爱的雪貂,凶猛的雪豹,花白老虎……”彩衣仿佛看到了那样的观景,开始露齿笑出。

    破晓见对方完全沉浸在了幻想里,起身瞪着将她视为情敌的男人冷哼:“她并不适合你,真的爱她,就应该放开她,而不是变相的囚禁,况且她没病,心病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医治……”

    “这不用劳烦你!顾神医有吃了使人失去记忆的神丹妙药!”楚剑离懒得跟她废话,心烦意乱,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就是不肯对他笑一下?却和一个陌生人……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某女见劝不动,也无可奈何,楚剑离,你根本就不懂爱,你曾经说过你要找的女子定是完美的,其实爱一个人,即便她不知书达理,不温柔贤淑,也会无法自拔。

    爱是一种感觉,虽然各有各的喜好,但有一天你遇到这种女人,说不定你就不喜欢了,比如彩衣,等哪天她真失去了往日的记忆,你就会发现她会失去曾经令你悸动的清澈,虽然彩衣确实美,可她更相信楚剑离就是喜欢这种常年与世隔绝,没有玷污的感觉。

    寂寥的大地上,除了柴火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再无其他,无一人有睡意,上官墨狠瞪了那小女孩一眼,什么嘛!娘居然说他不如她,再看看那十个少年,好像都比他厉害,要怎么才能突飞猛进呢?让娘刮目相看……

    他已经很努力了,依旧无法突破下一层。

    “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的声音暖呀暖呀……嘘嘘嘘嘘!”

    恐怕明日大钟才会被找来,如今又如此的无聊,某女哼唱了两句就开始嘟起小嘴吹口哨,不似其他女子的小手有着厚茧,拨弄着火炭内的红薯,哎!不是人过的日子,明明热得冒泡,还要点火,不点火怎么办?乌漆抹黑的。

    刚哼一了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抬头见好友们和周遭的人全都笑看着她,本想谦虚的笑着住口,但见穆彩衣也目不转睛,咦?这美人儿喜欢听歌吗?

    “将军!你唱的是什么?从未听过!”

    “是啊!很好听!将军继续唱啊!反正这样坐着也很无趣!”

    连那十个少年都纷纷看来,乔凤只需看破晓一个表情就知道她想做什么,起身走到马车旁拿过她的吉他,递过去道:“唱吧!真的快无聊死了,好久没听你唱了!”

    在这么多高手前辈面前,呵呵!确实有点不好意思,盘坐在地将吉他放在膝盖上,尴尬道:“咳!那个……其实在下还可以扮演女声,现在就用女声为大伙来一曲助助兴!”

    “切!大男人唱曲儿!长得又细皮嫩肉,莫不是以前做小倌的?”云伊生不放过任何挖苦的机会,这小子,他还真看不惯,眼高于顶,一个小小将军,谁给她的胆子?

    某女连瞪都觉得不屑了,拨弄了几下琴弦笑脸盈盈的陶醉唱出:“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的声音暖呀暖呀,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

    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呀,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猛雅突然低头,狠狠的拍了一下侧脑,该死的,刚才居然把将军幻想成了女人,可这声音真和女人一模一样,最近自己越来越奇怪了,视线总是追逐着少年不放,难道他喜欢男人?不不不!不可能,无意间视线又定格在了破晓张张合合的小嘴上……

    崔墨奇这是第一次见上官破晓用这么美妙的声音唱曲,握住酒瓶的手有些不由自主的收紧,如果这是个女人,不知要迷倒多少男人了,睿智早已不足来形容她的美好,可以说无所不能,什么不可能的事到了她手里,都会变成可能。

    最令人着迷的是她就像一个谜,脑海里储存着大伙永远也想不到的东西,比如这些歌曲,敢保证她是头一个唱的,她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她要真是女人,恐怕也没几个男人能入她的眼,毕竟这么久了,也没见她喜欢过谁,像自己,夜惜,猛雅,竹无伤都有着不同的性格。

    除非她不是女人,百分百的男人。

    “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的声音暖呀暖呀。

    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呀。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唱完后,见都毫无反应,难道是自己唱得很雷人不成?以前也唱过,没见有人不喜欢吧?

    “啪啪啪!绝了,曲调绕梁三日有余,只是公子,这词曲是何意?一会山一会雪一会水的?”

    一老者完全一头雾水,这也是所有人不解之处。

    不等破晓解释,楚剑离便屡先开口:“此曲蕴含了太多,表现了万物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大地的循环!”轻摇折扇,笑得很是自信。

    “哦?那什么叫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后又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说的是老鹰吗?可死了化成灰也要几百年吧?”那位扛着大刀的男人皱眉。

    云伊生将身躯靠向青竹所做的椅子上也跟着笑道:“或许各位不知,从前有个传说,佛经内,迦楼罗王便是一只大鹏鸟,它有种种庄严宝像,金身,头生如意珠,鸣声悲苦,每天吞食一条龙王和五百条毒龙,随着体内毒气聚集,最后无法进食,上下翻飞七次后,飞往金刚轮山,毒气发作,全身自焚!此山鹰说的可能便是它!”

    上官破晓开始对这曾经最厌恶的男人刮目相看了,还以为只是个不学无术的传承式帝王,无耻下流,原来他还有她不懂的东西呢,还别说,这首曲子的大意确实指的是万物循环,具体嘛!自然不懂。

    “然后呢?”知道他没说完,便迫切的问出。

    “从前冬天冷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所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冷暖更迭,四季轮回,从荒古的深处传来,空灵、绵长、悠远,直抵人心!相传许久许久以前,盘古开天辟地时,天下没有飞禽走兽,更无人,女娲补天,捏造人类,才有如今的天下!”

    某女吐血,说着说着就胡说八道了,什么女娲捏泥人?迷信。

    越候彦轻啄小酒,也加入了评论大会:“此曲更像一部佛经,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或许很难理解,但仔细酝酿,其实并不复杂,某些时候,永恒蕴藏在瞬间之中,瞬间也能转化为永恒。当你行走于路上,或许有一滴水神秘地落于你的肩上,在它溅开与破碎的那一瞬间,你已知道它来自千年前的那场洪水,或许你会看见鹰在又远又高处飞过,当它化为灰烬,飘落于你的眼前时,你知道时间已过去千年,是的,人只是行走于荒原上的一个过客,瞬间便会灰飞烟灭,可是,人类在这荒原上无始无终的行走,也是一种永恒。”

    懂的还不少嘛!不过听起来也合情合理,连迦楼罗王都出来了呢。

    “至于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这越某就不得而知了!上官公子,不知可否解释一下?”

    “是啊!什么叫寂寞两条鱼?鱼也懂寂寞吗?”乔凤歪头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上官破晓见目光都聚集过来,皱眉想了半天才道:“两条鱼儿说的是西藏八吉祥中的双鱼,是吉祥之意!至于寂寞……我也不懂,这歌并非我作!不过鱼当然会寂寞,还会哭呢,只是咱们永远也看不到它的眼泪而已!”

    秋风华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会那少年,最后鄙夷的冷哼:“眼泪的功用首先是在干燥环境下湿润眼睛的,鱼在水中生活,它们还没有流眼泪的那个必要!”

    “胡说八道!我妹妹的网名就叫‘会哭的鱼’!”这些古人,怎么懂得比她这个现代人还多?好吧!小时候没好好读书,可他说的也有道理:“而且鱼也会伤心的好不好?”

    “鱼头脑简单,它有什么好伤心的?”秋风华彻底无语了,这白痴。

    “废话!”上官破晓不甘被打败,好歹她也是现代人啊,败了多丢人啊?很是正经的举例子:“这样说吧,比如大鱼,很大的鱼,鲸鱼你们肯定没听过,反正就是很庞大的鱼!”

    “然后呢?”某秋皱起剑眉,这小子表情变化真多,会不会太活跃了?

    “母鱼和两头公鱼,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两头公鱼是不是要打架?”见秋风华哑口无言,知道自己要赢了,继续道:“母鱼本来在一旁为她喜欢的那条助威,但是没想到悲剧发生了,两头公鱼互相都咬死了,你说母鱼会不会伤心?”

    她咋当上将军的?秋风华觉得和她说话都浪费口水了,瞪了一眼黑着俊脸道:“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说不过就强词夺理?什么人嘛!该死的,早知道多读点书了,鱼真的不会流泪吗?是生灵就会哭吧?毕竟都是有心脏的。

    猛雅呲牙咧嘴,啧啧啧!还不知道将军还有这么一手呢,鱼能有什么感情?

    “姓秋的!你别搪塞,要不咱来点别的?”口舌上,输给什么人也不能输给这几个人,她就不信她脑子里装的东西会难不倒一个古人。

    ‘啪!’秋风华合并折扇,用指尖拨弄了几下衣襟,慵懒的点头:“乐意奉陪!”真是个好强的小东西。

    “将军加油!”

    “破晓!支持你!”

    猛雅和乔凤一同鼓励。

    上官破晓邪佞的低头想着一些最熟悉的古诗和对联,想了不少,却没几个能完整的,唐伯虎点秋香……眸子一亮,不动声色的挑眉:“十口心思,思乡,思国,思社稷!”

    “禾口一香,香身,香心,香满园!”

    “好!啪啪啪啪!”

    “过奖!”秋风华拱手,谦谦有礼。

    好小子,都不用想就对出来了,某女开始动歪脑筋了,比古诗她定会输,自己会的不多,上学就逃课了,成天打架斗殴,如果要他解释其中的意思,估计对他来说是小儿科,万物生这么深奥他们都说得头头是道,抿唇继续道:“咱们来猜谜,什么人不怕砍?”

    “我知道!”上官墨举手。嘿嘿乐道:“死人不怕!”

    “噗!”崔墨奇见破晓一脸的阴郁就笑了出来。

    秋风华也乐了,扬唇道:“连着稚儿都知,上官破晓,说到打仗,或许你很了得,可说到四书五经,你恐怕不行!”

    破晓很想呕血,因为当初妹妹问时,她猜了许久都没猜出,结果儿子一下就猜对了,难道自己真的很笨?

    “继续!猜动物,三头,四胳膊,八条腿!是什么?”她就不信他们还能猜到。

    果然,所有人都开始想这是什么动物,秋风华知道猜不出,也不墨迹:“你说!说出来在下认输!”

    哈哈哈!猜不出了吧?什么四书五经,还以为多厉害呢!

    “两个人抬着一头猪!怎么样?服了吧?”

    呱呱呱……

    某秋这次连和她说话都不屑了。

    见都露出鄙夷的表情,破晓就郁闷了:“我说的是猜动物,没说一个吧?”

    “你这是歪理,秋某给你说一个!”秋风华继续和她较真:“这个呢,相当简单,问‘蝎子和螃蟹玩猜拳,为什么它们玩了两天,还是分不出胜负?’你说为什么?”凤眼里狡黠闪过。

    楚剑离忽然笑出,还记得这些都是大家小时候玩过的,曾经他们四个小时候也玩过这些游戏呢,很是怀念。

    破晓双手不断的揉捏,不可能啊?谁猜拳会两天没有胜负?

    “不许求助别人!”见少年要去看其他人,某秋出声制止,这小东西,还挺有意思的,战场上一定威风八面,没想到会因为一个如此简单的谜语而愁眉苦脸。

    崔墨奇很想说,但觉得会犯规,只好等破晓自己想明白了。

    “猜不到吧?告诉你吧!因为蝎子和螃蟹永远只会出剪刀!”见少年恍然大悟,就有种想笑的冲动,真好玩。

    某女愤愤不平的拱手:“上官认输!”最讨厌就是咬文嚼字的。

    “过奖!”

    翌日……

    五口大钟挂于山中,喇叭状的洞口是高手们联合使用内力打穿的,崔墨奇站在山顶听着‘咚咚咚’声就赶紧捂住了耳朵,回声震得耳膜发疼,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好响!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上官将军真是聪明绝顶!”

    破晓双手背在身后,一身的修长黑风衣令身躯特别修长,望着对面的另一座山,并不是很远,可深谷内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她要的效果是达到了,一切就在十天后,亦或许都不需要十天,正常能隐忍的人一般会忍十天,心理学来讲,绝对超不过十天的。

    十日后。

    黄昏将近,崔墨奇和竹无伤等人还在山间敲钟,而破晓则坐在一块石板上绞着一根狗尾草,看似很平淡的表情,实则仔细看,额头上早已沁出了涔涔冷汗,顾晚灯啊顾晚灯,你还真能忍,不佩服都难。

    “喂!”

    远处草丛中,扶影刚刚褪下裤子要小解,就看到那个小男孩双手叉腰站在面前,正不满的瞪着她,决定不理会,开始嘘嘘。

    “喂!”

    上官墨也解开裤子站在女孩面前骄傲的说道:“怎么?很羡慕吧?”转身对着一堆干草开始降下甘露。

    扶影低头不语,而眸子又忍不住偷觑向旁边的男孩,死死盯着对方的小鸟看,一脸的疑惑。

    “怎么?想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墨儿将下半身对准了女娃儿的小脸,很是自豪的逗弄:“其实你也有,不过被鸟叼走了!好看吧?崔叔叔说这可是男子汉的象征!”

    “上官墨!”

    突来的咆哮声令墨儿赶紧提起裤子就要跑,结果没两步就被娘亲抓住,哭喊道:“你又要干嘛?”

    扶影还蹲着,她也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生气。

    ‘啪!’

    破晓对准那屁股就是狠狠一顿揍,然后愤恨的瞪着儿子低吼:“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呜呜呜!可是崔叔叔说只有男子汉才有这个,呜呜呜呜!”

    某女头冒黑线,踹了儿子一脚转脸温柔的抱起扶影,帮她把裤子穿好,安慰道:“没吓到你吧?”

    扶影冷漠的推开了破晓,走向上官墨,用可爱的小手摸了摸上官墨的脸蛋,表示安慰。

    这让破晓更加想吐血了,童言无忌啊,只是儿子怎么这样啊?要是有男人敢在她前面这样做,非切了它不可。

    “走开,呜呜呜!”上官墨一把打开扶影的手跑向了远方。

    “呵呵!那个,不用理他,一会就又活蹦乱跳了!”该死的,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跟一个孩子解释了?

    扶影微微摇头,默不作声的走向一线天,小耳朵又一次蠕动,抬头望向山顶。

    ‘呼呼……’

    狂风忽然大作,天地变色,破晓赶紧抱起孩子冲向了人群,同大伙一起看向高空。

    “好强的内力!”

    “天!大家小心!”

    崔墨奇等人也快速飞身而下,尽量不和大伙分散。

    轿子内的残问则露出了一抹微笑,懒懒的看向上空。

    “砰砰砰!”

    连续五声,挂在山间的五口钟就那么被内力震破,碎片四处翻飞,竹无伤戒备的眯眼:“还好我们跑得快!顾晚灯果真像传说中那般厉害!”

    楚剑离紧张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按捺住兴奋道:“奇怪!顾晚灯人呢?”

    “是啊!没看到啊!难不成他不现身?那我们这十天的精力不是白费了?”

    “上官将军!他不出来怎么办啊?”

    破晓暗自伤神,刚才有短暂的激动,但狂风还未散去,那么人一定还在附近,上前大喊道:“顾晚灯!你再不出来老子就一把火烧了你的窝,下次就不是敲钟了,直接弄几万只公鸡进去吵死你!”

    一句话惹来无数人的异样目光,崔墨奇小心翼翼的问:“喂!有一天你会不会用你的那些毒招来对付我啊?”

    “你不背叛我,自然就不会,不过哼哼!敢乱来,你会后悔……”

    “天啊,快看,快看!”

    就在大伙都心急如焚时,一女孩大声惊叫起来,所有目光都追随而去。

    “出……来了!”

    “好像真神仙啊!”

    某女再次仰头,只是这么一眼,便感觉无法自拔,甚至连男人的模样都没看清,就移不开眼。

    强大内力唤起的风在山间久久不散,一抹白影负手而立于峰顶,高高在上,好似正在俯瞰众生,衣袂飘舞,即将落山的红日正好被他遮去,也令人看清了男子狂乱翻飞的发丝紫得刺目。

    紫发?破晓好想看看他的脸,很想,第一次这么渴望去看一个男人的面孔,崔墨奇他们也站过那个地方,可完全没有那种目空一切的气质,一直觉得一个人骄傲过头,定令人厌恶,而这次,完全没那种感觉,反而觉得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美。

    ‘砰!’

    一声巨响,残问的肩舆四分五裂,所有人都没看到轿子里的人影,下一瞬,残问就已经立在山顶上与顾晚灯对持。

    “走!带我上去!”破晓拉过竹无伤的手,揽住腰后便离开了地面,直奔山顶。

    紧接着人们一个接一个的运用着轻功追赶。

    望着那毫无感情的背影,破晓不知该说什么,道歉?那他还不得说一声‘没关系’然后又消失?威胁?如此大的内力,恐怕要被震得肉体无全尸吧?只好静观其变。

    “顾晚灯!我们又见面了!”

    残问慢慢抽下凌波,小手开始运气。

    顾晚灯背后插着一根翠绿透明的灯杆,果真形同昙花状的灯栩栩如生,灯芯是一颗焦黄的夜明珠,可以想象到一到夜间,珠子发出的光线就似花的芯,随着他转身,破晓仿佛顿时进入了幻境,四周百花盛开,而眼里却紧紧只有男子一人。

    翩若惊鸿,深紫秀发不安的乱动着,精雕细琢似完美的五官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尤其是他那对深遂的眸,彷佛会看穿人似的,令人不觉沉溺在那对琥珀色的深潭。

    脸色过于憔悴,带着一丝疲倦,瞳仁并非纯黑,而是咖啡色,带点金黄,仿佛真的琥珀,目光很淡,淡到无法形容。

    破晓见他看过来,赶紧收敛目光,真和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太完美了,谪仙一样,神圣的不敢去亵渎,只是目光太冷,太无情,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山,心也一定很冷吧?

    雪蚕吐出的丝线编织成的衣袍在光束下,闪闪发光,形同仙衣,如此闷热,他的额头却没丁点汗珠,可见衣袍有避暑功效。

    “顾……顾神医……小……小的叫方同,荆国人士!素问神医医术了得,能起死回生,可否请教两招?”年过六十的白发老翁激动得口齿不清,直接匍匐在地屡先打破沉默。

    一下子,周边的高手全都纷纷跪地,除了残问,四国君王,破晓,两大帮主,连猛雅都跪了下去。

    顾晚灯闻言微扬下颚,比樱花还要美丽的薄唇开启:“生老病死乃世间常态,老翁又何必逆天而行?”

    “这……小的已经在山下住了十年,请顾神医就传授两招吧?”老人不死心,虽然如今大半心愿已了,可能得到一些指点,那么死而无憾了。

    “是啊!你就教教他吧,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唔!”某女心虚的低头,从来还没害怕过一个人,但这个男人身上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只要他一看过来,就会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顾晚灯不再回话,而是冷冷的盯着上官破晓,直截了当的问出;“如此大费周章,阁下到底所为何事?”

    破晓指了指山下,自己的儿子,讪笑:“我儿子!出生时……喂!”

    “想跑?顾晚灯,受死吧!”

    没等破晓说完,男子便快速飞身而下,仿佛知道谁是她的孩子一样,抓起上官墨便又飞向山顶,中途却见一道白影袭来,双眸微微一眯,冷声道:“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