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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长大

作者:不游泳的小鱼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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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尖叫声果然成功的引来了李慧芝,李慧芝在楼上帮忙给嘉晴换药,听到这叫声,顿时失去了优雅端淑,从楼上冲了下来,惊慌失措地问:“什么花瓶,哪个花瓶破了?”待看清真的是那一对青花瓷瓶之一时,她眼前一黑,身子不由得摇了摇,差一点摔倒。

    巩倩忙上前扶住她:“阿姨,依依也是不小心,嘉明新给她买的手机,她不会用,可能急燥了就……她不是故意的。”

    这话如火上浇油,李慧芝也看出儿子对这个小女孩的不一般,她情愿认个干女儿,也绝不能娶这样一个平民家庭的女孩子作儿媳妇,不管是许家还是李家,从来都没有与平民家庭联姻的先例……气急之下,她扬起了巴掌……

    一样的脸,一样怨恨的眼神,隔了一世,还是那样的恶毒,江依依恍然又看到了那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竟是忘了要躲,眼睁睁地看着那巴掌打向自己。

    但预期的痛并没有到来,许嘉明及时捉住了李慧芝的手:“妈,你干嘛!”

    见儿子护着江依依,李慧芝更气了,“放开,你看她做了什么?”

    许嘉明扫了眼地上的花瓶,松了李慧芝的手:“妈,不就是只花瓶吗?您也说了,不过只有几千块钱的事,您要是喜欢,我再买两对送你就是了。”

    “嘉明,你送给她的手机……”巩倩夸张指着地上,生怕许嘉明没看见那支手机一样,许嘉明浓眉蹙了蹙,走过去捡起手机,将江依依拉到身边来挡在身后,“不会用啊,来,我教你,这是触摸屏的,这里……是打电话,点开这里,可以发信息,还有……”

    他的声音里没有半点不豫,倒还带着一丝宠溺,像是在教导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江依依怔怔地看着他,明澈的大眼如浸在水里的葡萄,水亮清透,沾着唇露般的濡湿,他说的,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幽黑的眸子像要将他的模样印进骨子里去。

    “嘉明……这花瓶可是……”儿子对江依依的维护让李慧芝更气,扯住许嘉明的衣袖欲言又止,气得脸都红了,这时,许敬德和巩伟国,包括李老都被惊下了楼来。

    许敬德皱着眉头问:“出了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

    陈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出来,声音更是尖锐了:“哎呀,这么好的花瓶,怎么摔坏了?这要值多少钱啊。”

    “不就是个高仿花瓶吗?坏了扔了就是。”许敬德瞪了李慧芝一眼,家里有客人,为了个花瓶吵吵闹闹,慧芝是越来越不注意影响了。

    “可是这个花瓶……价值……”李慧芝的脸胀得通红,冲口就要说出来,李老快步走过来一扯她的衣袖,截口道:“不就是值个几千块吗?别吓着我的小孙女儿了,陈妈,还不把花瓶扫干净了!”

    “这是皇家御用花瓶。”许敬德对巩伟国笑了笑,两人正准备回书房时,江依依突然开口说道,他的脚一时顿住,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依依。

    李老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扯过江依依,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你胡说什么,皇家御用的,你赔得起吗?几千块嘛,爷爷给你出啊。”

    “爸……”李慧芝的嘴唇在颤抖,“你还护着她,这是青花瓷啊……她赔得起吗?”

    “慧芝,你说清楚,花瓶究竟是怎么回事?”许敬德的脸黑如锅底,大步流星从楼上走了下来,声音严厉如霜。

    李慧芝的脸色刹白,嗫嚅着半晌没有说话,许敬德的眼神更黑沉了,向李慧芝逼近几步道:“花瓶是哪里来的?如果只是几千块钱的事,就不要吓着孩子了。”

    巩伟国一看这事很敏感,很知趣地对许敬德道:“许书记,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带着小倩回去,反正孩子们都认识了,以后可以常来常往。”

    许敬德点了点头,巩伟国刚要带着巩倩走,江依依却拦住了巩倩:声音清冷如霜:“你不能走!”

    巩伟国严厉地看着江依依,微眯了眼问道:“小丫头,她为什么不能走?”

    巩伟国从军几十年,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生气时,部下常吓得头都不敢抬,江依依却淡定而从容:“她当然不能走,因为,这个花瓶价值不菲,而我,又不愿意背黑锅,所以,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是留下的好。”

    巩伟国怔住,看向巩倩,巩倩目光闪烁,脸色有点发白,却很快调整情绪:“江依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打坏了许伯伯家的花瓶,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花瓶是你打坏的,你想陷害我,结果自己没站稳,摔在花瓶上,把花瓶打破了。”江依依语气平淡无波,一板一眼地陈述着。

    “你胡说,明明是你用手机砸坏的花瓶,我亲眼看到的。”巩倩的脸更白了,眼里浮出了泪水,倒底心虚,声音虽然尖刻,但怎么听都觉得没有底气,她也以为只是个工艺品罢了,没想到会是这么高档的古董,一时心慌意乱起来,更加不肯认帐了。

    “小倩是高素质的人,怎么可能撒谎?江依依,你别让我看不起,我原本还感激你救了小晴,真心想拿你当女儿一样对待,可是你……”李慧芝一脸失望的看着江依依道,她现在恨死了江依依,那对花瓶价值连城,当时,她收下后,怕许敬德知道,不敢直接收进储藏室,故意当普通的工艺品摆在客厅里,等过段时间再收起来,千叮万嘱陈妈要小心看好,谁知,竟然被个小丫头给摔坏了,更可恨的是,她还当着许敬德和巩伟国的面直接揭露这花瓶的价值,让她背着许敬德的收受贿赂的行为很快就要露出马脚来。

    “妈,我相信依依没有说谎。”许嘉明上前一步,挡在江依依面前,很笃定的对李慧芝说道。

    “那你就是不相信我了?嘉明,我在你公司里辛辛苦若干了两年,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值得信任?”许嘉明的话让巩倩几欲发狂,嫉妒再一次灼烧着她的理智,她柔弱的颤动着双肩,嘤嘤哭了起来。

    巩伟国适时的发火了,愤怒的一拽巩倩的手道:“小倩,不许哭,我巩家的人可不是随便让人污蔑的。”

    许敬德眼神严厉的看向江依依,冷静地问道:“你说是巩倩摔坏的,可有证据?”

    “她就是污陷小倩,我刚才亲眼看见她手机摔在这里,明明就是她做的,还污蔑别人,敬德,看在她救过小晴的份上,我们不计较她,让她走,以后我再也不要见到她。”李慧芝不等江依依开口,抢先一步说道。

    江依依冷笑一声,微眯了眼看着李慧芝,对许敬德说道:“我没有证据,不过,这个花瓶的历史至少有五百年,我与许家无冤无仇,又明知花瓶价值连城,为什么要砸坏?”

    许敬德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浓密的剑眉微蹙了蹙,“你凭什么肯定这个花瓶至少有五百年的历史?我看它就是个高仿品,有谁会把价值连城的东西摆在客厅里?尤其是这种轻易就能摔坏的东西。好了,今天这事就算了,小倩,你跟你爸回去吧,依依,你也别听你李阿姨的,她就是太喜欢这对瓶子了,说气话呢。”

    李老听了忙接了口道:“就是,就是,谁会把价值连城的东西摆客厅里啊,小巩啊,带着你家宝贝女儿回去吧,哎哟,累死了,我上楼睡觉去。”

    巩伟国自然巴不得这事就这么了了,他今天来就是来交好许敬德的,可不愿意为了个不知所谓的小丫头坏了巩家与许家的交情,笑着摆了摆手,拉着巩倩就往外走,但这一次,是许嘉明拦住了他。

    许嘉明手里把玩着那款烟蓝色的手机,眼神幽深不见底,脸上似笑非笑:“巩倩,你还真不能走,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亲眼看到依依用手机砸坏的花瓶吗?”

    巩倩的脸色一白,心里更慌乱了,目光闪烁着盯着地板,不敢与许嘉明对视,嘴里却强自说道:“当……然,我亲眼所见。”

    许嘉明听了不由笑了起来,让开身子踱回客厅里,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好,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但你没有珍惜,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到公司来上班了,我公司不需要品性不端的人。”

    这话让包括许敬德在内的人全都震住,巩伟国的脸色气得泛青,许嘉明是半点面子也不给他,饶是他冷静自持,也挂不住了,拉住巩倩就往外走。

    许敬德忙骂了声许嘉明:“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还不向你巩叔叔道歉!”

    李慧芝也忙走过来拉住巩倩,劝道:“嘉明这是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

    巩倩听了伏在李慧芝的怀里伤心地痛哭起来,“阿姨,嘉明是被那小妮子迷住心窍了……真的不是我打碎的花瓶。”

    “嗯,嗯,我当然相信你啦……别哭啊……”李慧芝拍着巩倩的背,安抚着她。

    这时,耳畔又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李慧芝听得一震,以为另一个花瓶又破了,回过头时,就看见许嘉明正举着爱疯手机给巩伟国看,画面上,正是巩倩一推江依依的那个动作,虽然只拍到了腰身部份,画面也晃动得厉害,但仍看得清晰,虽没有直接拍到巩倩碎坏花瓶,但她的动作,和花瓶碎裂时的样子,都证明,花瓶就是巩倩摔坏的。

    原来,江依依不会用手机,胡乱拨动却按下了摄影键,巩倩当时气疯了,根本就没有注意,抢过手机就没看,自己把整个过程给拍录下来了。

    巩伟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李老打着呵欠白了许嘉明一眼,骂道:“臭小子,怎么越变越蔫坏了!”

    这一刻,巩倩想死的心都有了,像是一盘冰水当头浇下,寒彻骨髓。敬德鄙夷地看着她,眼里尽是失望,李慧芝那抱着她的手臂也在发僵,一只正要拍她背的手停在半空,像是被定了形一样,半天也没落下来。

    许嘉明走到许敬德面前,郑重的说道:“爸,依依的话很可信,您还是把另一个花瓶找一个鉴定机构鉴定了吧,如果真是古董,那就看妈是收谁的,赶紧退回一只,另一只,由我公司来赔偿。”

    许敬德的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横了李慧芝一眼,点了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这事由你去处理。”说着,走近江依依,声音有些歉疚:“对不起啊,孩子,错怪你了,我要谢谢你啊,不是你,伯伯怕就要犯大错误了。”说着,他也不再理会巩伟国,冷冷地横了李慧英一眼,脚步沉重的向楼上走去。

    他刚才就有七八分相信江依依的话了,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让巩伟国知道李慧芝收受重贿的事情,原本想等巩家人走后,再来处理这件事情,没想到嘉明还是把事情揭开了,儿子长大了,比他更有担当,更坦荡,这种处理方法,比让巩伟国回去乱猜更明朗,更合适,而且,当面揭穿了巩倩,却并不让巩倩赔偿,让巩伟国羞愧内疚的同时,还欠了许家一个大人情,江依依这个小女孩,还真是奇怪,她怎么就知道,那对花瓶不是仿真品呢?

    “许书记!”巩伟国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步田地,他微黑的脸膛顿时胀得油红发亮,跨了一步追了过来,“既然是小倩打坏的,我赔!”他巩伟国教女无方,但不能白受了人家的这分情,做错了就该认!

    “算了,老巩,嘉明会解决的,我累了。”许敬德摆了摆手往楼上走去,并没有回头。

    巩伟国的脸色更难看了,拽着巩倩走了出去。

    这时的李慧芝有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江依依,她呐呐地想开口,却又觉得很丢面子,干咳了一声道:“我去楼上看嘉晴了,嘉明,送你小妹去客房吧。”

    这算是变相的和解,也是提醒江依依,她只能做许嘉明的妹妹,江依依转眸静静地看着许嘉明,前世她并未婚配就糟迫害,他是第一个与她亲昵过的男人,她还弄不明白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她固有的思想里,对第一次亲近的男人略有一点归属感的,刚才他对她的维护她能感觉得到,可是……

    “别介意好吗?”灯光照在江依依白净的小脸上,额前细碎的发丝在晚风下轻飘,带得他的心也痒痒的,柔柔的,莫明的就有点担心起来,怕她经这一次就被吓住了,以后,再也不愿走进这个家门,声音里,就带着一丝的担忧。

    “送我回宾馆好吗?”依依垂了眼眸,长长的睫在眼睑处留下一条好看的阴影,两手绞在一起,声音干巴巴的,有点提不起劲来。

    她真的想要逃!许嘉明微叹了口气,算了,来日方长,她还小呢,忍不住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看她那头短发被自己揉得乱糟糟的,又笑了起来,眼睛幽深,捉住她的手:“走吧,我送你。”

    笑容如花绽,依依觉得这形容无比贴切,让她有点挪不开眼,许嘉明和嘉晴有着同样的五官,他板着脸时,俊逸儒雅,此时笑得自然,那五官就带出一丝明媚来,依依不由晃了下神,什么嘛,两世为人了还会对个男人发花痴,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更带出一股子清新的娇艳来,就像晨风中的初绽的海棠,许嘉明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心又咚的一下跳漏了一拍。

    车上,依依终于打通了穆家浩的电话,那边穆家浩听出是她的声音,立即就在嚎:“依依呀,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能一走就是几天,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家里不管,我病了,真的又病了,你说过要给我治病的,你个说话不算数的啊……”

    依依的耳朵都快给震聋了,把手机拿得远远的,皱着眉,知道他在夸张,却还是忍不住会担心,阿浩的病症太奇特了,上次给他治疗过一次后,她就打算给他用药蒸的,可是一直没时间,那家伙又三不两时的闹下失踪,“阿浩,我妈呢?”

    那边的声音更大了,还带着哭腔:“什么呀,什么呀,一打电话就只问阿姨,我病了,病了你没听见吗?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啊!”

    真病得厉害,怎么还能嚎这么大声,江依依忍不住翻白眼,“告诉我妈,我明天到家。”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呃,等一下,阿姨还没回家呢,依依,你有手机啦,这是你的号码?”穆家浩终于不嚎了,笑嘻嘻地问。

    “嗯,是借的,明天我就去买手机。”依依很平静的说道。

    车子突然就紧急刹住,好在这一次她终于知道提前系好安全带了,许嘉明黑着脸转过头来,声音阴沉沉的:“什么叫借的,你非要跟我这么生分吗?”

    依依忍不住就缩了缩脖子,声音弱弱地:“那个……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怎么能接受别人的礼物……”

    “怎么是无功不受禄,你不是救了我外公吗?这算是报酬好了。”许嘉明有点咬牙切齿,若不是吸取上次的教训,他真想再做点什么让她明白,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李老也请我吃过饭了……”依依没敢抬头,两手绞着校服的衣角,浑身却是竖起警惕的刺,要是他又来上次那一回,她就立马下车去。

    “你……”许嘉明又气又好笑,心里却像是钻进了一根绒毛,弄得满心满肺都是柔柔软软的,也只有她这个小笨蛋才会急着跟他和他家撇清关系吧,也只有她才会认为,救过人,用一顿饭就足以当报酬了吧,她干净得就像一颗不含半点杂质的水晶,又像一块璞玉,质朴华美又高洁,她的心思很好猜,一切都在脸上,都在她的眼睛里,无需费太多的心思,可正是这样的单纯和美好,让他束手无措,让他无可奈何,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心,那些平时追女人的手段在她面前,一文也不值,半招也用不了。

    许嘉明的脑子转得飞快,凤眼如漆,紧盯着依依,声音很危险:“你刚才跟谁通电话呢,好像你们关系很不一般啊。”

    依依立即抬起头来,水漾漾的大眼里有点急切:“是阿浩,是弟弟!呃,也不是……”前世的阿浩是弟弟,这个阿浩可不肯叫自己姐姐,那是什么?她也弄不清楚了,“是朋友!”还是那点子归属感作崇,依依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什么嘛,她又没跟他怎么样,干嘛好像对不起他嘛。

    “倒底是什么?”许嘉明俊脸逼近,深遂的凤眸幽暗得像不见底的深潭。

    “我把他当弟弟来着。”他清新爽朗,略带丁香花的气息再一次包围了她,她感觉胸口像钻进了一只小兔子,在乱撞乱冲,怦怦直跳,一慌神,大声说道。

    许嘉明紧抿着的唇线就拉开一条好看的弧度,迅速在她鼻前上轻啄了下,得意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坐直身子,在后面车的喇叭声中踩下油门:“原来是弟弟啊,也是你的病人吧,你呀,救人是好事,但也不能见谁都救,要了解下别人的背景……”碎碎念,像个老头子一样。

    依依垂着头,神魂还停在刚才那一吻上,脸上不由自主的有点烧红,长吁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像上回那样……其实,她还是有点点小小的失望的,哎呀,乱想什么!在心里啪了自己一下。

    嘴里嘟囔:“是啊,我也不知道你的背景呢……我还是离你远点子的好。”

    “我不是带你到家里去了吗?你也看到了,我爸,我妈,还有小晴……呃,你不会是被我妈吓到了吧,她就是那样的脾气……”许嘉明从前面镜子里看着小妮子,见她的脸又红了,心里一阵窃喜,却也知道要适可而止,又有点担心起来,转过头看着她道:“依依,你不要管我的家人,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可以吗?你还小,我会等你长大,会让你看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好吗?”

    江依依抬起头来,也很认真的看着他,黑亮的眸子直勾勾地一眨不眨,半晌才道:“好!”

    许嘉明的心里一阵狂喜,以为还要费很多周章她才会答应的,以为她就是个小榆木脑袋,很难接受他的表白,会像上回一样拒他于千里之外,可是,她答应了,真的答应了……

    车子突然加速,再一个急转,驶入一条河堤,饶是系了安全带,依依还是被晃得身子七弯八摇的,一阵头晕目眩,还没有醒过神来,许嘉明已经下了车,随即车门开了,一双强有力的手将她自车里抱了出来,纵目间,眼前是一片广阔的绿茵地,不远处,是一条明静的河,他竟然抱着她在草地上飞快的旋转了起来,宁静的夜空里,响起许嘉明爽朗而愉快的笑声。

    依依被许嘉明转得晕头转向,只差没把晚上吃的东西吐他一身,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狂喜的男人,坐在草地上,喘着气问:“你干嘛这么高兴啊,检到宝贝了?”

    许嘉明在她身边躺下,仰望夜空,夏夜的凉风习习,吹得人心情舒缓,抬手揉了揉依依的小碎发,笑得得意:“就是啊,捡到了你这个小宝贝啊,记住哦,以后我就是你的男朋友,刚才你答应了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依依瞪大眼睛,一脸无辜,却说得让许嘉明快背过气去,身子一翻,伸手就捉住依依的小蛮腰,指尖轻弹,依依哪里受得了这个,扭着身子就想要逃,这边早就提防了,咬呀切齿的:“小没良心的,才说的话就不想算数,看我怎么治你,让你长记性。”

    边咯吱还边呵着气,依依被他咯吱的身子乱颤,倦成了一团,连连求饶。

    “快认错,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好,我是你的男朋友……啊,错了,你是我的男朋友……不对啊,你说要等我长大的,要等我看清楚你的,我没有长大,也没有把你看清楚啊……”

    依依最后还是说服了许嘉明,把买手机的钱还给了他,来时,她并没有带多少钱,但书法大赛得了三等奖,有五万元的奖金,正好去银行取了钱还给了许嘉明,虽然许嘉明的脸色黑如烧炭,但依依一句话就让他气哽在喉发不出来:“你说过要等我长大,等我看清你的啊,我还没看清你呀……”

    回到江城,已经是第三天,许嘉明直接把依依送到了一中,校门外挂着一条长长的横幅,“热列祝贺本校高二江依依同学荣获全省书法比三等奖”,方文伯领着全体教职员工及学生代表在门外列队欢迎,连芙蓉区的区长赵守业也亲临,江依依一见这阵仗就缩在车里不肯下去。

    许嘉明笑得不行了,明明就是个最不怕事的,面对巩伟国那样的军中宿老,黑七那样的二流子,方青卫的枪口她都毫无惧色,倒是这会子像只小乌龟一样的缩着,人人都爱的风光劲头她却是怕死了。

    “不许笑!”依依钻在车窗下小声抗议,没见过这样的,幸灾乐祸不是?

    “要我帮你吗?”许嘉明收了笑,这样的依依让他心疼到骨子里去了,如她这个年纪,这样风光无限的事情,换了谁都会很兴奋,很激动,她却排斥得很,难得面对虚荣时,她能保持淡泊宁静的心,越与她相处得久,他便越是被她吸引,身边美女无数,却是第一次真动了心,动了情。

    “算了,我自己去。”依依深吸一口气,让许嘉明把车开得离校门远一些,在一颗大槐树底下下了车,她打算着爬到树上,再越墙而过,正好躲过校门口的那一群人。

    看着许嘉明的车开走,依依一提气,人才刚刚跃起,就听见有人叫她:“江依依!”声音竟然有点发颤,满是惊喜,依依以为是被老师发现了,一口气泄得差点就没从树上跌下来,站稳身子,低头一看,不由怔住,树下赵明翰正仰着头,一双俊目直勾勾地看着她。

    依依叹了口气,这小子不是被打傻了吧,怎么看到自己像看到亲娘一样啊,压低了声音,故作凶恶状:“喂,不许告诉老师。”

    “不告诉,不告诉,我谁都不说,那个……他们正在门口迎你呢,哦,你不喜欢那样啊,别走这里啊,下面都是汽车,你跳下去会碰到警报器的,我带你从另一边走啊。”赵明翰羞涩一笑,两眼兴奋的眨巴着,声音也跟着小了下来,好像还有一丝的窃喜,好像与依依拥有了共同的秘密一样的高兴。

    依依回头一看,墙下面果然停了好多辆高级小轿车,脚尖轻点,飘身而下,落在赵明翰身边。

    赵明翰的目光尽乎崇拜,张大嘴,又抬头去看那颗大榕树,目测了下高度,估算着自己要是从上面跳下来,非得摔个全身趴不可。

    依依不太喜欢赵明翰,尤其是他那个妈,对他仍是冷冷的,脚一着地就走,赵明翰忙小跑着跟上,急头白脸的,“你别走这边啊,我带你走后门,那守门的老头从不管我的。”

    “那你走前头。”依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顿住脚,赵明翰欣喜的忙转到前头去,走几步又回头偷瞄,生怕依依没跟上,到了后门,守门的老头看到赵明翰果然睁只眼闭只眼,但一看到江依依,就拦了手,两眼放光:“你是江依依?区长和校长都来了呢,你怎么能躲这儿呀。”

    依依垂着头,心想完了,还是被抓包了,刚要说话,赵明翰俊脸一横,冲那老头就是一膀子搡了过去:“你白内障了吧,她是刘青青,不是江依依。”

    “明明就是……”

    “我说她是刘青青她就是!”赵明翰声音打着横,俊目森冷,那老头还真的就把头垂了下去,放江依依过了。

    一进校门,江依依两手一握,指节咯吱作响,眉头微挑地看着赵明翰,赵明翰一听那指节声,差点没打个趔趄,吱吱唔唔的:“那个……我……”他刚才也没做错什么呀,还帮了她的忙来着……

    “以后要尊老爱幼,欺负老弱病孺,实乃小人所为!”江依依板着脸说道。

    “呃,那个……我以后知道了。”赵明翰似是恍然大悟,垂头搭脑的应着。

    江依依笑得很有成就感,踮着脚,伸手去拍他的肩,这家伙长太高了,足有一米九吧,赵明翰很配合的弯下腰来,让她拍得容易些,依依强忍着笑,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你回班里上课吧,我也要回去了。”眼睛又担忧地看着校门口,她的思想里,尊师重道是很重要的,把校长和老实凉着不太好啊,可是,她实在是受不了被众人围观的感觉啊,人一多,她就特紧张……

    “你是担心校长他们吗?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只要我爸一走,方校长就会把人都散了。”赵明翰看出她的担心,一拍胸脯保证道。

    “那就……麻烦你了。”江依依的眼神变得温和了很多。

    赵明翰的脸立即就红了,微垂了眸,一溜小跑就不见了。

    果然,这小子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他爸给弄走了,方校长就散了人,各回各班。

    姚明远回到办公室,打开书本就看到一张小纸条,娟秀的簪花小楷让他心情愉悦,字条下压着一张银行卡,江依依竟然分了一万块的奖金给他,姚明远的眼睛一阵撞涩,那孩子,善良敦厚,淡泊名利,明明家庭很困难,她妈妈才丢了工作,还在摆小摊子呢。

    一起身,追到教室里,正好堵到与刘青青一起放学的江依依,一把扯过江依依来,把那张银行卡往她兜里塞。

    江依依死都不肯收回,小身板轻灵得像只小燕子,姚明哪是她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他气喘吁吁,银行卡还是回到了他的上衣口袋里,气急了直瞪眼:“你这孩子,你妈妈还在摆摊子呢,要为她着想啊,一万块得是你们母女好几个月的生活费,而且,你明年还要上大学。”

    “可是老师,师母也病在家里很久了,师兄也没有找到工作……我能赚钱养家,不会让妈妈操劳的。”江依依一本正经,小脸都憋红了,“再说,您是我的辅导老师,我的成就也有您的心血,这是您应得的。”

    姚明远的鼻子酸酸的,眼中有泪水浸漫,他强忍着,带着浓浓的鼻音:“老师不能收,老师从来就没有教过你书法!”

    “老师,您就收下吧,不收依依会睡不着觉的。”一旁的刘青青拉住依依就跑,依依真傻,老站这儿,老师更加不好意思了,礼送完了人就该走呗。

    谁知,才转过弯,就碰到了赵明翰和剑猪一伙,刘青青立即抖开满身的戒备,看着他们,警告道:“赵明翰,你的胳膊不痛了吗?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哟,青青妹子,你现在有靠山了,说话都硬气了呢,以前见到我们老大可不是这样的啊。”剑猪男嘻皮笑脸的,抖腿耸肩地说道。

    话音没落,头上就挨了赵明翰一记铁砂掌:“对女同学不能这么说话,你有没有文化啊,没素质真可怕。”

    转头就红了脸,垂着眼皮,连声音也低了好几度,期期艾艾的:“江依依,我送你回家吧,我有骑机车,很方便的。”

    “我不还是坐公交吧,赵明翰,其实你不坏。”江依依笑着摇了摇头,对赵明翰挥了挥手,拉着刘青青向前走了。

    赵明翰像是被冻住一样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看着江依依悄然而去的背影,剑猪伸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无比担忧:“老大,回神啊……”

    “她夸我了,她夸我了,他说我是好人啊,你们听见了吗?”赵明翰喃喃低语,眼睛仍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

    “没说你是好人啊,只说你也不坏来着……”剑猪小声嘀咕,话还没完,脑门又挨了一记铁砂掌。

    “不坏就是好人啊,你们两个以后也要学着做好人,做好学生。”赵明翰说完就站直了身子,挺胸昴首,迈着正步往前走,剑猪和胖子两个面面相觑,无比委屈:“做好人还打我……”

    依依和刘青青分手后,背着书包心情轻松地回到家里,走进小区院子,就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摆着她们刚买回为的电器家俱,边上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赵慧英正在跟一个胖女人理论:“明明签了租房协议的,你们为什么要我退租,你不能不讲理啊。”

    那胖女人正是房东,那天依依母女来租这房时,她笑得像个活菩萨,和善得很,可今天却是阴着脸,一脸的嫌恶状,双手抱胸,挑了眉说:“以前是我看错了,看你们母女可怜收留你们,把房子租给你们,现在才知道,你们娘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是个出去卖的,嫁了一个嫁二个,你女儿啊,哼,手脚不干净,谁知道这租房的钱是哪里来的,快走,快走,别污了我家的房子,以后不好租出去。”

    这话果然惹得围着的人一阵议论,人们看赵慧英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

    “你胡说,我们母女行得正坐得端,我哪有……”赵慧英百口莫辩,呜呜哭了起来,想着她骂人的话头,就觉得委屈,自己是嫁过两个人来着,可是那不是死了男人,没办法么?哪里就是卖了?一时气得胸膛子里闷得慌,眼前发黑。

    “哼,还说不是?没话说了吧,要不是听我朋友说起,还真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人呢,你那女儿就是个太妹,有爆力倾向,见人就打,再留你们住这里,没得邻居们戳我脊梁骨,怪我没把房子租给好人家。”那胖女人看赵慧英软弱,周围的人群又跟着议论,骂得就更起劲了。

    江依依气得双手攥得死紧,斜眼就撇见楼道里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心中一凛,明白了缘由,几步上前扶住赵慧英:“妈,怎么回事?”

    “依依,他们不讲道理,算了,我们再去找房子吧。”赵慧英见依依回来,心中一喜,随即又担忧起来,胖房东嘴贱,依依又是那脾气,要是她又在这里打了人……那还不正中了她们的话了?

    “为什么要再找房子?白字黑字写着呢,租房期是一年时间,房租压金我们也交了,你说不租就不租啊。”依依来了气,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道听途说就把人看贬,跟这样的市井泼妇动手没意思,她不就是想坏了自己母女的名声嘛,那就照她们的来好了。

    “压金我退了啊,你们住这十天半月的,我也不收钱,算白住了,赶紧的走吧,别在这里碍了邻居们的事儿。”胖女人一脸的鄙夷,像赶苍蝇一样的把母女两往小区外轰。

    边上有人就搭言:“退了压金就算了呗,赖这里也不是事,这个小区里可没住过杂七杂八的人,金大婶,以后租房可把眼睛放亮着点,别害得我们住不安宁。”

    依依扶住赵慧英,对那胖女人道:“走就走,总要等我们叫个车吧。”

    胖女人见她松了口,也就没再轰,依依得了空,松了赵慧英,疾步就往楼梯道走,那人见依依过来,吓得转身就往楼上溜,她哪里跑得依依快,依依几步上前就拎起她的领子走到院中间来。

    挑了眉对那胖女人道:“那些流言你全是听她说的对吧。”

    刘英吓得胆都快破了,没想到小妮子眼这么尖,来了后故意跟金大婶理论,装没看见她的样子,让她失了防备,也怪她,太想看赵慧英母女出丑了,应该藏到别人家里去才是的。

    金大婶见了也怔住了,却是冷笑着说:“看,看,我说她是小太妹吧,快报警啊,她又要打人了。”

    江依依把刘英往地上一扔,弯腰逼近她:“刘阿姨,我妈被江德娘赶出来了,你不是方便很多了吗?正好可以跟我那后爸双宿双飞了,怎么还不解气,要把我们母女赶尽杀绝吗?”

    人说听话听音,围着的人立即觉得有八卦,都张开了耳朵。

    “你胡说什么?谁跟江德良有一腿了?你在学校打架,害得你妈被厂里开除,你是被江文艳赶出来的,关我什么事?”刘英倒底还是怕了依依,垂着头争辩着,声音却在打颤。

    周围的人听出一些道道来,原来,原来这个女人确实是认识江依依母女的,看她这风骚样,再看那对母女,赵慧英穿得素净,根本就没有打扮,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而江依依也是穿着一中的校服,眉清目秀,瘦瘦弱弱的,虽然好像有把子力气,但也不是横蛮不讲理。

    “说吧,谁让你来的,说出来就让你走,不说的话……”江依依凑近刘英,用小得只有刘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眼睛就往刘英的脚板处溜,刘英的脚伤还没好利素呢,一见她这眼光心里就发毛,嘴唇都在发抖,声音带了哭腔:“不关我的事啊,是江德良让我来的,他在广场上看慧英大姐摆摊,就知道了你们的住处……”

    围观的人一听这话更加明白了,还说没关系,没关系怎么听那男人的指使啊,现在的人也太坏了,跟小三勾搭赶走老婆,还让小三来赶尽杀绝,连住处也不肯给老婆,有人就在说金大婶了:“您也别听有些人的话,现在这世道啊,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抢了人家老公,还要做到这地步,真没见过这么心狠手辣的。”

    “就是,我看赵婶子就不像是坏人,倒是有些人看着就不正经,你瞧她那衣服穿得,就是出来勾男人的。”

    刘英听着边上议论的话,只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偏她又怕江依依,坐在地上都不敢起来,这样子更像是心虚,人们越发觉得她就是不正经的人。

    金大婶没想到会成这样,舆论一下子又转到了赵慧英这边了,江依依小脸一皱,眼里就泛了湿,哭道:“她跟我那后爸在纸厂里早就人尽皆知了,金大婶你也联合小三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伏进赵慧英怀里,一时两母女哭成了一团,边上看着的人都觉得揪心。

    金大婶被众人遣责的目光逼视着,胖脸上一阵青紫,讪讪的却是说了实话:“我……我也是听她说的,以为……那大妹子,这房子说实在的不能租给你们,就是……就是没她说那些个事儿,也不能租了,不是我要为难你们,是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

    这才算合理,若只是刘英几句话金大婶也不可能钱不赚,还亏半个月的房租要赶她们走,江依依看着赵慧英鬓间的白发,心里一阵愧疚,是自己害得她居无定所,失去工作的,哽了声扶着她起来:“妈,我们再找房子吧。”

    赵慧英为难的回头看着满地的家俱和家电,母女俩费尽心力才安置好的家,又没有了,依依给的那一万块,除去买这些,她拿了一部份做本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再去租房子,哪有钱啊。一时又觉得自己无能,不能给依依一个安稳的家,心中大恸,哭得转不过气来。

    周围人投来同情的目光,有的就骂金大婶狠心,金大婶缩着头逃也似的跑了,母女俩把家俱搬到了烧烤车上,落日的余辉下,推着车,拉出两道长长的,孤寂的背影,慢慢的出了小区。

    依依对这坐城市仍然陌生得很,不知道芙蓉区究竟有多大,看来刘玲是不整死她不会罢休的,赵明翰其实就是个性子叛逆的大男孩罢了,并不坏,但有这样的母亲,不知他将来是不是真的会走上岐路,如果放在前两天,依依受了这气,非要再打赵明翰一顿出气不可,但现在她没有了这心思,原本就是自己太草率了,一昧只用武力解决问题,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才会落到这步田地的。

    依依推着车,薄衫汗得透湿,天色已晚,就算有房租,晚上也找不着人,母女两在迎宾路走了几小时,天色越来越晚,腹中饥肠辘辘,赵慧英身体不太好,又连着劳累,人就有点发晕,依依停下来,扶着她在路边歇息,一时间,觉得好生凄凉。

    “妈,找个旅馆先住一晚吧,吃点饭,明天再找房子。”依依用书本帮赵慧英驱着蚊子。

    赵慧英的为难的盯着烧烤车,好半晌才道:“依依,妈……这几天生意也不太好……”住旅馆,最便宜也得四十块钱一晚吧,而且,这么多东西,放哪啊?

    “妈,我有钱,我得了书法第三名,有三万多块呢。”江依依从拿出银行卡递了过去,赵慧英正要接,就听到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哟,好漂亮的妞,还是一中的,够味啊。”

    赵慧英回头,就看见不知从哪里窜出十几个染着黄发,纹着纹身,穿得稀奇古怪的青年,一个个叨着烟,手里拿着管制刀,凶神恶煞的,不由吓得人抖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把依依挡在了身后。

    “你们干什么!”赵慧英的声音在发抖,脸都吓白了。

    “干什么,死婆子,哥几个看你们不顺眼,上,砸摊子。”那为首的黄毛烟一丢,皮鞋上前使劲一踩,双臂一挥,后面几个青年就挥刀冲了上来。

    依依提起赵慧英往边上一扔,赵慧英只觉得身子腾空而起,轻飘飘的就落在了好几米开外,却并没有摔着。

    只听得一阵乒乓作晌,母女两才买的家电就被一伙人砸了个稀烂,依依气急,上前要拦,黄毛淫笑伸指勾她的下巴,想要调戏她,依依两指一捏,黄毛就清晰地听见自己指骨碎裂的响声,顿时痛得哇哇大叫,依依随即跟上两手握他的手肘,一个逆时针转,黄毛的左臂就成了摇把子。

    边上的小青年见老大被打,一个一个挥着刀就砍了过来,赵慧英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大呼:“依依小心!”

    依依旋身飞起,尖脚像长了眼睛,连踢数脚,每一脚都正好踢中了小青年们握刀的手,一把把管刀飞向天空,小青年痛得直甩手的同时,吓得抱头鼠窜,躲避上空中落下的管刀。

    对方没有了武器,依依又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打得兴起,上手就不留情,见一个断一只手,一时间,鬼哭狼嚎,惨叫声一片。

    有个阴狠的并不往前冲,悄悄拿走刀绕到江依依身后,举起刀来偷偷向江依依腰间刺去,江依依闻风听音,只等他走近再说,谁知赵慧英见了急得就奋不顾身的冲了过来,挡住了那刺过来的飞刀,等依依转身,已经相救不急,那明晃晃的管刀眼睁睁的刺进了赵慧英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