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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天,太清境。
老君自上次见过昊天之后便一直坐守在炼丹炉旁,中间偶有几次太乙来找过他,被中途打断几次之外,他一直就坐在这里。
鸿钧弟子满天下,但入室弟子只有三位,第一个出乎意料的是出身人族的他,第二位才轮到比他优秀许多的元始天尊,而紧接着第三个则是出身成谜的通天教主,他们之间,除了早已内定的元始天尊外,不管是他,还是通天教主在一开始都让人议论纷纷。
无他,紫霄宫门外等着那么多出身高贵的仙人,鸿钧东挑西选,竟然随便从人间捡了个两个连灵力也没有的兔崽子,这实在让人跌破眼镜。
老君心思细腻,又不擅与人交际,初入昆仑山,处处为难,他想得很多,尤其是看到底下那个虎视眈眈又眼高于顶的小心眼师弟,无数次在心里忏悔抢了人家的首徒之位,最过不去的时候,甚至想从紫霄宫那座悬浮的空岛,跳下去一了百了。
他心里觉得对不起元始天尊,不,那时候应该叫玉清。
他对不起玉清,玉清却纯粹地看不起他,他看到老君从不打招呼,走过了时就是寒霜降至,当然,他冷得一视同仁,看谁都一个样,老君不是被无视的例外。
只是老君毕竟占了个师兄的名分,不打招呼也不好,后来,他听了鸿钧的话,每次路过他时,只要看到他了,就会故意停下来,绕道走到他身前,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在老君开始沉思自己这段时间有没有干错什么之前,冷冷地说“师兄,午安。”
老君吓得连退三步,结结巴巴地说“岂敢、岂敢。”
玉清顿住,停在原地,看着他,眼中闪着暗光,最后冷哼一声,转过头就走。
他们俩这种尴尬的情况一直保持了好几年,直到鸿钧把通天捡回来,才得以改变。
通天是在死人堆里被鸿钧捡走的,老君隐隐怀疑过,在上昆仑山之前,这无所顾忌的小子可能是吃死人肉长大的。
鸿钧很高,他们这些小弟子年纪还小,所以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他总是蹲下来的,他蹲到一边,合起扇子,揣到手上,揉了揉通天的头,笑着说“上清,喊人。”
鸿钧内室弟子的数量一开始就定好了,甚至就连名字也是一开始定好的。
太清、玉清、上清。
不管之前叫什么,只要成了鸿钧的弟子,都得叫他给的名字,太清的名字给了老君,玉清的名字给了元始天尊,那最后一个上清在鸿钧说出口的时候,也定下来了。
玉清那会儿似乎生气了,他看着通天那个满身人血味儿的小乞丐,说“师父,您选弟子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他说这种话老君是能理解的,试想作为仙界的天才,头上一个凡人师兄就已经够他憋屈的,现在下面又来一个疑似食尸鬼的小乞丐当师弟,想想都觉得自己前途昏暗。
他这么问,鸿钧还真认真想了想,最后“刷”地一下亮出扇子上的“道”字,在昆仑山这种冻得要死
的地方逍遥地扇风,笑着说“好像没有标准呢,我讲究缘分。”
玉清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怒道“太荒唐了”
通天那会儿嘴里还啃着人间带来的烧鸡,抱着鸡,边吃边含糊着说“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这老头子不靠谱的很。”
老君悚然,默默后退三步,果然玉清暴怒,拔出剑来,当即砍到通天头上,通天吓了一跳,抱着烧鸡,满屋子窜,玉清边追边喊“你不仅吃饭不雅,说话不雅,为人更是不雅”
老君左顾右盼,鸿钧扇着扇子,看着他们打到一起,笑呵呵地摇了摇扇子,感叹道“瞧瞧,多有缘呐。”
“一见面就能打在一起。”
您靠点谱吧,真的。
老君硬着头皮把两位师弟分开,通天和玉清是一点没事儿,他却被戳了个满堂彩,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挂了,被鸿钧提着后领,抖了抖,一身伤全好了。
他醒来时,两位斗鸡眼师弟跪到他屋里,一边吵架一边跟他谢罪,见他醒了,不知道通天又是那句话惹到玉清的爆点,他拔出剑,又开始追着上清满屋子跑,他们跑得很是肆无忌惮,跑到后来竟然跑到床上,一人一脚,将鸿钧养的完好无损的身体又给踩个坑坑洼洼。
他俩是一点事也没有啊。
老君生无可恋,艰难地把掉下去的湿布又放到额上,在玉清和上清小心翼翼地打量中,默默地闭上了眼。
上清慌得没头没脑,大喊“快来人啊,大师兄死了”
玉清拉住他,一巴掌糊到他脑袋上,怒道“瞎喊什么,你想全天下都知道我们杀了大师兄吗”
这俩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老君睁开眼,艰难地,缓缓地,挣扎着说“等等,我还没死。”
如果可以的话,老君会选择在上昆仑山时从紫霄宫一跃而下,一了百了。
然而,他“痛苦”而“热闹”的人生从此掀开了序幕。
玉清和上清像是天生有仇,两个人在一起不是打架就是吵架,但是通天嘴皮子太溜,又没有下线这种东西,玉清每每都要落败,可玉清心高气傲,心胸又比芝麻还小,是万万不会让自己输的,他也突破底线,屡屡违背紫霄宫戒规,殴打通天。
打完挨罚,罚完继续打。
老君没想到他这位冷冰冰又古板的师弟竟然这么灵活。
在紫霄宫的日子里,看到上清挨打是常事,看到玉清跪到弟子们都会路过的祭坛上背戒规也是常事,看到所有人不敢靠近挨罚丢脸的玉清只有上清公然上前撕伤疤嘲笑,然后被追着打的哭爹喊娘,更是常事。
他们早课打架,训练打架,吃饭打架,连公开面向三界的大讲会还要打架。
收拾烂摊子的都是无辜的老君,无他,他才是大师兄,下头的师弟惹事了,旁人第一个反应就是“你这个大师兄怎么做的”
虽然鸿钧不会这么说,但是他不靠谱啊,这种能在两位弟子大打出手的时候,笑呵
呵地说“今天天气真好的”人,有还不如没有
老君什么也没有做错过,却顶着一个大师兄的名声,只要他俩犯了错,他也得跟着挨训,为了防止他俩惹下大祸,老君在被误伤的风险下,强行挤到他们中间,动用他好使的脑子开启了制衡之路。
上清只要打算干坏事,他就会说“你放心,玉清待会儿就来揍你了。”
上清抖了抖,立即歇下心思。
玉清没有上清随性,极为克己,干不出什么坏事,但他执着于揍通天,并且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为防他不分场合地揍人,老君都会轻咳几声,在他不耐烦地看过来时,说“别出手,师父在看你。”
玉清愣了愣,抬头看到了讲台上笑眯眯的鸿钧,哼了一声,别过脸,还真收了剑。
制衡之术极有效果,老君很是高兴,因为他替紫霄宫镇压了两位混账东西,于是在紫霄宫的威望水涨船高,逐渐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师兄。
然而,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
女娲补天以后,天崩地裂时泄露出来的浊气在人间逐渐凝成了许许多多的魔,这些魔伙同人间一些为非作歹的妖怪四处横行,昆仑山是离天界最近的地方,也是离人间最近的地方,所以,当人间出现危机的时候,昆仑山的弟子们义不容辞地下了山。
他们作为鸿钧亲手教授的弟子自然也下了山。
下山之前,鸿钧专程拉着他们三个人,说他们的缺点。
他说人都有三尸,他们也有,得时刻防备自己的三尸,不然可能会心入魔障,不只是修为停滞,连生命都有可能受到威胁。
上清“哦”了一声,顶着一头仙子们送的花,笑嘻嘻地问“那师父你有三尸吗”
玉清也好奇,所以忍住了揍他的心,悄悄抬起眼,想听着这位无所不能的父亲告诉他,是不是他连心也是无坚不摧的。
鸿钧闻言转过头来,看着玉清,看了很久,然后笑着说“我以前是没有的,后来就有了。”
玉清听到鸿钧承认有,皱起眉,问“是因为什么”
鸿钧走过来,拿着扇柄,在玉清疑惑的目光中,用被他捂热的扇柄拍了拍他冰冷的脸,看着他,笑道“因为一个姑娘。”
上清立即举手,激动地喊“这题我会”
上清长大点就是个祸害,出入紫霄宫的仙子就没有不喜欢他的,仙花送了一捧又一捧,上清雨露均沾,全都给带上招摇过市,原来的紫霄宫是仙人们求道之地,有了上清其他弟子的心思也活络起来,这里就成了求情之所,搞得风雪翻飞的紫霄宫变成了春暖花开的烂漫地。
老君是为难的,鸿钧是无所谓的,玉清是暴怒的。
只有上清是挨打的。
老君想起上一回上清又被玉清打了,捂脸道“师弟,你闭嘴吧。”
“人长着一张嘴不就是用来说的吗”上清扬起手就差唱歌了,“女子如水,柔情绰态,笑语嫣然,情关难过呀。”
玉清
避开鸿钧的扇子,转过头,骂道“闭嘴”
上清被揍出了条件反射,一听玉清的声音就抖,他食指和大拇指贴在一起,在嘴前画出一条线,举手投降,不瞎哔哔了。
鸿钧笑呵呵地说“三尸谁都会有,不必介怀。”
玉清冷道“那上清的三尸就是放浪。”
“不,”鸿钧笑着说,“他的三尸不在放浪,而在痴妄。”
“痴妄”
“对。”
“单纯,”鸿钧顿了顿,又说,“狂妄。”
“一不小心会惹下大祸。”
上清不当回事,摇头晃脑地问“那大小姐的呢”
他从来不正经喊玉清师兄,用他的话来讲,玉清哪个地方像他师兄仇人还差不多,在他眼里玉清年纪大、心眼小、后台硬、脾气差,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玉清捏着拳头,偏偏在鸿钧面前不好发作。
鸿钧看出他的怒意,听到上清说“他的三尸就是易怒吧”
“不,”鸿钧笑容淡了一些,眉眼低垂,揉了揉玉清的头,说,“他的三尸在贪欲。”
“贪大道,贪小爱,贪这世上的一切。”
上清震惊地看着玉清冷冰冰的模样,说“师父,您老眼昏花了吧”
鸿钧不言,他看着玉清的眼睛,像是一下子看穿了他,对玉清说“贪是三尸里最难克服的,你要小心。”
玉清抿唇,别扭地别过头,冷道“用不着您操心。”
“至于太清,”鸿钧松开手,走到老君身边,说,“你是心重。”
老君疑惑地抬起头,听鸿钧解惑;“通透却多思,你的三尸没有他们两人那样糟糕,但也难根治,慢慢来吧。”
鸿钧一语成谶。
上清真的惹下大祸,玉清真的难斩三尸,而老君也真的因为过不去师兄弟决裂的坎,闭门自守数万年。
他困守天外天最荒凉的地方,不跟任何人交往,也不结下任何因果,原因很简单,像他这样忧思过重的人,下头两个师弟已经够他烦的了,他不想再给添麻烦,为此,就算孤寂万年也无所谓。
他什么事也不管,什么人也不见,时间长了也不被任何人看在眼里,或者说,他在他们眼里可能是死的。
老君无所谓,他与心魔为伴,在清净的太清境里,磨得连心魔都磨干净了,才算彻底没了伴儿。
人孤独久了是会出问题的,他也是。
何况,他其实,在太清境的日日夜夜一直在反反复复回想那些年他讨厌的避之不及的紫霄宫的时光。
可是时光不会倒转,鸿钧死后,玉清和上清再也不会和好,紫霄宫也再不需要一个制衡两人的大师兄了。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孤独到疯,他尝试着出关,可是一晃多年,犹如南柯一梦,他这沉寂数万年的人,彻底被时光抛弃,再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
他身处于浩瀚的三界之中,忽然认识到
自己的孤独。
他自己跟自己说话,一人分三人,一个当玉清,一个当上清,一个做自己。
每天靠坐在寂寥又荒芜的殿中,听着脑海里两位师弟吵架,吵得脑仁都疼了,他揉了揉头,说“行了,别吵了。”
殿中就在某一刻落下了菩提果。
老君一顿,脑海里的所有全都消失了,他愣了愣,隔着一道门,起身,转过身,伸出头往外看,看到白雾茫茫的殿外,站着一个无措的小年轻,他看看落果的菩提树,再看看传说中的老君,当即跪下,双手捧起手中的邀请信,喊道“师叔,弟子太乙,是来送信的。”
“太乙”老君喃喃。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跨出殿门,走到太乙身前,然后发现这个小弟子悄咪咪地抬眼看他,然后小声地跟他辩解“师叔,这果子真不是我摘的,我说是风吹的,你信吗”
老君看着尚未成熟的菩提果,淡道“瓜熟才能蒂落。”
太乙苦着脸,说“可我真没动,它自己擅自掉了一地。”
“喜欢就拿去。”
“您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就成贪您殿里果子的人了。”太乙显了显手上的信,无辜地说,“我真的是来送信的。”
老君拿过信件,还未翻开,那名叫太乙的小弟子就开始热火朝天地说个不停,他说紫霄宫有大事啦,元始天尊打算像鸿钧当年一样开个大讲会,在紫霄宫设坛布道,可是那通天教主偏偏要跟他至高无上,道德高尚的师父唱对台,也要在碧游宫设坛布道,他还专门说了,谁都可以参加。
那通天教主什么脏的臭的都能往碧游宫里塞,咱们洁身自好的紫霄宫哪能那么干可是这么一干,紫霄宫来听课的人肯定少了很多,那他那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师父可不就挂不住脸了
让师父挂不住脸,是做徒弟的失职,太乙不能坐以待毙,打算给他师父加点讲课的筹码,于是通天教主拼人数,他们就拼质量,哼哼,搞个牛逼的座谈嘉宾来,压通天教主一头还不是轻轻松松
太乙心思活络,一扫师兄们愁眉苦脸的样子,跑到元始天尊面前要他给老君写了一封邀请信。
阐教死板,难得出太乙这么个心思活络的,师兄们都说他会挨训的,可是太乙不只没有被训,还真拿到了元始天尊亲笔写的邀请信,太乙耀武扬威地从紫霄宫走出,背负着大家的期待,历经千辛万苦,跨过危险的天外天,来到了寂寥的太清境。
老君听了这绘声绘色的前因后果,信也没看,收到袖子里,转过身往回走,淡声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欸,”太乙站起来,忙喊,“师叔”
老君不理他。
太乙看着他的背影,喊“那您来不来啊”
老君闲的已经精神分裂了,他说“会去的。”
太乙大喜。
菩提树的果子掉的更厉害了。
太乙吓了一跳,捡起地上的果子,抱在怀里,听到老君说“喜
欢的话就拿走。”
太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踌躇许久,说好吧好吧。▔”
他想了想,礼尚往来地说“师叔,你给了我果子,我也送您点东西吧。”
老君不感兴趣。
太乙摸了摸乾坤袋,摸空了袋子,也没摸到酒,估摸着这一路艰险,落路上了,他苦恼地挠了挠头,手里的果子又掉了一地。
老君转过身,看着他慌忙地捡果子,走过来,竟也帮忙捡起果子来。
他可能是太闲了,好大个仙人,竟然不用法术,像个凡人一样,辛劳地将地上的果子用手,蹲在地上,一个个捡了起来,然后又一个个地送到太乙乾坤袋里。
太乙深深感动,他没想到同为三清的老君人这么好,爽快地答应邀请不说,竟然还帮忙捡果子,他站起来,认真地说“师叔你放心,下一次,我一定把酒给你带来”
老君愣了愣,也跟着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下一次”
太乙点点头“没错,我还会再来的。”
就在这时,不止是那莫名掉落的菩提树,连寂寥无声的太清境也刮起风来,那风将老君模糊的面目吹的清楚,将他静止不动衣袍吹动,也将他不愿结因果的心吹动。
太乙震惊地看着四周,刚想问怎么了,却又见老君背过身,再一次走入了除了炼丹炉,空荡荡的殿中。
“师叔”太乙喊。
老君摆摆了手“有什么话,下一次再说吧。”
下一次不是第二次,是又一次,再一次。
清静的太清境至此染上了酒味儿。
太乙可能在阐教憋坏了,到他这里口若悬河,老君听着听着,建议他转投通天教主去。
太乙大惊,说“岂能如此我心昭昭,一心只在阐教。”
老君呵呵两声,也跟他开起玩笑来,说“小师侄,你的一片赤诚我会转告你师父的。”
太乙笑嘻嘻地抱拳说“哟,那就劳烦您老人家了。”
太乙干啥啥不行,拍马屁倒是一流。
老君想过,像他这样心思活络又没心没肺的人,又不像上清爱惹麻烦,到哪都招人喜欢,是可以活很久的。
不过人总有意外,就像鸿钧从没有的三尸在遇到的意外后就长出来了,太乙从没有的心魔也因为一场意外长出来了。
那件事的打击对他太大,他为此甚至得过且过,修为停滞。
仙界一个人的具体情况是可以通过外貌看出来的,就比如三清从未老去过,而阐教弟子却在逐渐衰老,其根本在于修为。
太乙修为停滞,开始慢慢变老,他老的甚至比他头上的师兄们更甚。
老君炼丹炉里那些被太乙戏称是落灰没人要的玩意,开始一袋袋送到他手里,但是这些都不管用,心魔难除,他也不愿跨过,老君根本是无能为力。
他只能变得多话,让他这个别去惹,那个也别去惹,置身事外,袖手旁观,自保为上,死了
可惜。
这些话太乙听进去了,甚至偷偷传给了哪吒。
可惜的是,很多时候命由天不由人。
封神大战来开,太乙身为弟子不得不参与其中,上次还在他问九苗的事。
真是离袖手旁观四个字越来越远。
老君摁了摁跳个不停的眉头,心里想,这会儿莫名其妙心慌是为什么
正想着,殿外传来人声,高声喊着“师叔,我又来给您孝敬酒了”
老君闻言,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炉,撑着腿,从地上站起来,笑着说“虽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可你一天到底要来几次”
往日太乙会说“天上的一天慢的就跟地上的一年似的,根本没差别”,可如今,回应他的只有殿外寂寥的风声,老君心里想,今天晓得尊重他这个师叔了,不顶嘴了
怪不习惯的。
他笑着摇了摇头,踏出步子,径直往外走,嘴上在嫌弃,步子却比以往的要快很多,然而,当他走到殿门口,快要看到殿外的菩提树前时,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
老君心惊肉跳,心跳忽然变快,忙往外跑去,然后看见了空空荡荡、白雾茫茫的太清境。
他左顾右盼没有找到声音的主人,只看到了无故摔在地上,摔了一地的酒坛。
这是怎么了
他一脚踏在殿外,一脚留在殿里,茫然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太清境。
他滞在原地很久,听到炼丹炉里烧的越来越旺,也感受到莫名其妙刮起的飓风,他有点不敢往外走了,这种感觉太像当年他留守紫霄宫,等了很久,结果只等到双双昏迷的玉清和上清以及鸿钧的那把常拿在手中却再无归属的折扇。
他太通透,什么事其实在发生之前就能想明白,猜透彻。
可他又想太多,即便知道也被情绪牵引着胡思乱想,故意绕过正确答案。
他这个胆小懦弱又看不开的家伙连当年那个坎都迈不过去,又该如何迈过脚下的这一道坎呢
他站在原地,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在此时,殿外的菩提树落下了无数青涩的果实,他们落了一地,将当年“瓜未熟却蒂落”的真凶指明。
他鼓起勇气,辛苦结下的因果,就在此时,
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