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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埋在谢渝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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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以后阿婆便同他们来往密切了些。阿婆人很好,经常送些什么瓜果蔬菜过来,偶尔在她家一道用饭,也时常陪着傅宁榕玩耍,一来二去,她也同阿婆熟稔起来,本以为没有机会见到的人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傅宁榕突然又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热热的了。阿婆没怎么变,人也还像从前一样慈祥,并没有因为她是陌生人而驱赶让她离开,反而在见到傅宁榕这副样子时还轻声地问道:“诶,孩子你怎么哭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太累了。

    骤然到了一个有些安全的环境里她还尚且有些缓不过神,头脑宕机,半晌来反应过来,编出了一个稍微像样的理由:“阿婆,能麻烦我们今晚在您这里借宿一下吗?”

    “这是我哥哥。”随意给谢渝安了个身份,傅宁榕对着阿婆说道“是这样的,我同我哥哥本来是要回老家探亲的,可无奈路上碰到一群山匪,抢了我们的财物不说,还想要我们的命。”

    “我们千辛万苦才逃出来,我哥哥却因为救我而受了这么重的伤,望阿婆可怜可怜我们,收留我们两人一晚吧。”

    并没有什么怀疑,阿婆心地善良,碰到这番情况反倒比他们还要着急,慌里慌张地把他们往里屋请“傻孩子,这哪能算什么麻烦?快进来快进来!”仅有两间小屋和一个小院子。房屋简朴,但被打扫得十分干净。

    “孩子,你跟你哥哥今晚就住在这里吧。”阿婆引着傅宁榕来到另一间小屋,收拾好了褥子和床铺“还有,外面有我做的些饭菜,如若不嫌弃的话就去吃一些吧。”

    “谢谢阿婆。”傅宁榕很感激。看他还是丝毫没有要醒来的征兆。将谢渝放在榻上喂了些水给他,又帮他擦拭了身体、换了药,等一切都收拾好,她紧绷了一天的心绪才终于放松下来。床榻并不是很大,容纳他们两人略微有些勉强。

    本来想跟谢渝分开点避免碰到他的伤口,可夜深了。心中的负面情绪全都释放出来,黑暗里,她不免倚着昏睡的青年小声啜泣。

    总是会忍不住往不容乐观的方面去想,如若他没了姓名,那从今往后就再没有这样一心一意全然相信她、护着她的人了。很害怕,没有一丝安全感。手指轻轻和谢渝的搭在一起。

    她还是忍不住紧紧挨着他。白日疲惫,又一直紧绷着。原以为今夜会是个不眠夜,但挨在谢渝身边,连她自己都没料想,沾到床榻就这么睡了过去,感觉睡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做了一场很漫长的梦。梦里自己仿佛在被人追杀,不管怎么逃,都始终被人追着不放。后颈上似乎探上了一只手,那只手带着冷气,激得她颈上一片颤栗。

    预想中脖子被掐断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后颈被人轻轻细细地摩挲,身边出来的熟悉气息令她猛地一怔。这是谢渝惯来的动作。耳边传来他的轻笑声,现实与梦境重迭,让她呼吸一滞。

    而后心跳越来越快,激昂的心绪涌上。谢渝终于醒了。浑身的力气像是在此时抽去,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傅宁榕如释重负,再度靠上去避开他的伤口环着他的脖颈挂住,埋进他的胸膛,怎么也不愿意放手。堆积已久的眷念终于在这一刻决堤。

    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却仍旧双眼酸涩、鼻尖泛酸,听着谢渝的心跳声她还是没有忍住,流出的温热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

    察觉到傅宁榕在颤抖,谢渝拥着她的手慢慢收紧,牵扯到伤口也不在意,手掌轻轻地、一下一下抚弄她的后背。声线有些细小的倾斜,眼尾是下敛的,声音却是扬着的,他揉了揉她的软发,开玩笑一般地说道:“怎么了?看到我没事这么高兴啊?”

    她知道他在缓和自己的情绪,因此也没有过多的反驳他。“嗯。”声音闷闷的,带着些微弱的哭腔,委屈得不行。“那你有害怕吗?”谢渝又问她。心里是肯定的,但怕谢渝担心,她却对着他摇摇头,给出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

    “不害怕啊?”“那你这么厉害?”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从不屑于夸赞旁人,故而称赞自己心爱之人的法子也略有些拙劣。花开堪折直须折,如此浅薄的言辞也能轻易让人松懈下来。傅宁榕承认,她是有些害怕的。

    从以往到如今的日子里,并不是每一刻都风平浪静。很多时候意外都来得很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立即就能打得人措手不及。

    以前时常在想从朝堂离开、与傅家脱离关系后的生活,总以为帮生父讨回公道、将人脉承接给傅宇就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而她现在却很少这样想了。不能永远都只看向眼前一点。

    大都只有失去之后才会深感怀念,她一直那么迫切地想帮生父洗脱冤屈,那是因为她这么多年以来都对曾经念念不忘,后悔当年没有那个能力可以还阿爹一个清白,永远将自己禁锢着。囚禁在一个名为“自责”编织的牢笼。

    爱是害怕失去,害怕拥有的从身边溜走。对自己的阿爹娘亲是这样,对所珍视的一切都毫不例外。先前没有什么大的波折。

    她就理所应当的认为她同谢渝之间那是友情。可如今事情摆在眼前,陷入当年的境地之中,看到谢渝因为救她而满身伤痕一般的昏迷不醒,傅宁榕的一颗心都仿佛被剜去大半。失去双亲的恐惧又蒙上心头,那种几近绝望的感觉让她深感崩溃。

    思忖下来,冲击巨大。呼啸的风声中伴着低声耳语,高耸的山崖边上,他对她说“别怕”那种时刻了。

    她才如此真切的笃定,谢渝于她而言,究竟有多么的重要。跟谢渝在一起也很好,她同他在一起太久,早已经融进生活中,没有实际同他分开过,更不知道和他告别会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其实都快有些想象不到没有谢渝的生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也许是他曾经舍身挡在她前面的那回,又或许是他拥着她信誓旦旦说一定会护住她的那次。年复一年,日日陪伴,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那么滋生。

    傅宁榕想,升了官职去造福更多的百姓也好,在朝中推举女子为官也好。往后继续待在朝堂建功立业,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证实,并非只有男子能够为官,女子也能一样在朝堂上大展拳脚,之前总是想回到南川,寻一个僻静地方待着度过余生,而现在她思考的俨然更多。

    能陪在谢渝身边,自己日渐成熟的同时,看他逐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帝王其实也不错。缓过来神,埋在谢渝怀里,从他们坠崖碰到暗卫、再从山洞一直到南川,傅宁榕一五一十的对他说明现在的情况:“你不必担心,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在处理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你养好身体,然后等着咱们的人过来。”“好。”一手抱着她,又低下头来亲亲她,她做任何一点事情都能得到谢渝不加吝啬的夸奖。“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南川吗?”谢渝又问她。“嗯是我的家乡。”傅宁榕点点头。

    “昨日我们是从一片林子穿过来的,我刚开始也不知道是到了南川,直到后来敲了这户人家的门,才发现阿婆是我曾经熟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