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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泪洒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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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语熙死死的咬住嘴,从肖阳误会自己开始,涂语熙一直试图解释,却没想到肖阳只是淡淡的转身离开。虽然没有看到肖阳歇斯底里的痛苦,涂语熙却从肖阳暗淡的眼神中,如临其境的感受着来自灵魂深处的心碎。想到肖阳离开的背影,涂语熙的眼泪忍不住簌簌的掉下来。

    杨阳与邱秋面面相觑,叹口气,也追逐而去。

    伤心难过的不仅仅是涂语熙,肖阳虽然故作潇洒淡然的离开,可是踉跄的脚步还是出卖了他的脆弱。

    失魂落魄的走在人潮拥挤的城市中,肖阳嘴角一丝丝的苦涩慢慢发酵,逐渐侵蚀整个身体。再也克制不住的肖阳终于嚎啕大哭出来。

    周围的人好奇的看着这个大哭的男人,纷纷在新中国猜测是因为失恋还是因为破产,不过从周围纷杂的议论中,明显是失恋的论调占了上风。肖阳边走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无视路人的各种眼神,,仰头对着天空咆哮:“为什么?!!为什么?!!!”

    路人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呼喊,无不侧目,每个人想起自己曾经的痛苦往事,看热闹的心,一瞬间被同情占据。

    泪水在肖阳的脸庞落下,滴落在布满灰尘的路上,溅碎成一瓣瓣晶莹的回忆。

    初见她,长发微卷,珠圆玉润的脸颊,微微发红,带着些许的痞子气,嘴角轻含的香烟,冒出缕缕青烟,衬托着那份美好……

    再见她,巧笑嫣然,顾盼生辉,欲语还羞,一袭白裙,亭亭玉立……

    回忆如潮水,一波凶猛过一波,狠狠的侵略着肖阳。肖阳呆呆的回忆着,一会哭,一会笑,发了疯一样的捶打着自己的头。

    路人吃惊的看着发了疯的肖阳,不少人已经开始拨打110了。

    几分钟后,随着警笛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两名高大的警察循声来到肖阳面前。其中一人问道:“兄弟,怎么了?有事说出来么。”

    肖阳自从听见警笛声,就欲离开,谁知围观的好心人怕他有什么意外想不开,纷纷拦住去路,非得让警察叔叔来好好教育教育开导开导肖阳。这些好人呐,平时怎么一个不见,今天是怎么都出来了,肖阳一时气也气不出来,遏制住泪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谢谢大家,我没事了,就不麻烦警察同志了,请大家让让我。”

    偏偏警察同志认真负责的拉住肖阳,说:“兄弟,你头都破了,要不我们送你去医院看看?”一听见医院,肖阳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恐慌的尖声厉啸着不,突然用力挣脱警察的手,猛地钻进人群,使劲挤开一条道路,一瞬间就淹没在人潮中。

    就在肖阳以为跑掉的时候,一个兴奋的男人声音叫道:“他在这里

    ,我抓到他了,大家赶紧帮忙啊!”本来快要散去的人群顿时轰然涌动,朝着声音的发源地跑过去。

    见到被抓住的肖阳,大家顿时满头黑线。只见那呼喊的男人足有两百斤的体重,死死的坐在睡倒的肖阳身上,肖阳痛苦的推着胖子的肥胖屁股,艰难的想求救,却偏偏将所有力气用在对抗胖子的重力压迫上,毫无力气呼喊出声。

    最后肖阳终于在两位可爱的人民警察叔叔帮忙下脱离了胖子的压榨。却也是进气比出气多了。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警察将自己送进医院。

    恰恰让肖阳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看着床头的铭牌,肖阳居然还是被送进了涂语熙所在的那家医院,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肖阳苦笑不已。出神的看着洒进窗内的阳光。

    肖阳不知道,从送进医院起,涂语熙就从同事口中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肖阳解释,又怕自己出现让肖阳病情加重,就那么一直站在肖阳的病房外。

    肖阳发了好一会呆,叹了一口气,摸出自己的电话,直直的看着上面一个拨过许多次的号码,半晌,终于按下。

    稍许时间后,电话接通,肖阳嘀嘀咕咕的和那人说了几句便挂掉电话。

    也许是同一个姿势保持久了,肖阳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却不知道是伤到了哪里,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沁入肺腑,不由“啊”的一声痛叫出来。

    涂语熙本一直关注着肖阳的情况,听得病房内肖阳痛苦的声音,再也顾忌不来许多,一把推开门,出现在肖阳面前。

    肖阳愕然的看着涂语熙,突然扭过脸,淡淡的道:“涂医生,我没事,只是碰到了一下伤口。”涂语熙听着肖阳冷漠的口气,眼泪噗噗的掉落下来。几步抢上前,握住肖阳的手,难过的道:“肖阳,你不能听我解释吗?”

    肖阳犹如触电,倏地从涂语熙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看着窗外,淡然道:“涂医生,无所谓什么解释了。从我泪洒长街后,我就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选择了的,是你坚持的,而我,也有自己的坚持。不需要向谁解释。”

    涂语熙伤心的看着肖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病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虽然肖阳恨涂语熙的朝秦暮楚,但毕竟是自己爱过的人,也不忍心见涂语熙一个人暗自垂泪。清了清嗓子,肖阳转过头,看着涂语熙的眼睛,缓缓的说道:“涂语熙,我选择过自己从前的生活了,不想拖累你。现在也好,让我看到了你的幸福……”肖阳说着,心里一阵疼痛,不由伸手按住胸口,皱着眉说道:“我以前的生活,充满危险,遇见你我本打算脱离的。可是也是因你,我明白,我的路已经注定,无路可选了。”

    涂语熙不知道肖阳在说

    什么,只是知道自己似乎就要失去肖阳,抽泣声也变为一阵阵的无声哽咽。

    肖阳见到涂语熙哭泣,习惯性的欲将手抚摸上她的头发,却在半途悬停在空中,喟然长叹一声,推开涂语熙,黯然道:“这一别,或是永远。祝你幸福!”

    涂语熙尖叫一声,死死的抱住肖阳,呜咽着道:“不要离开我。你看到的不是真的,听我解释好吗?”

    肖阳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涂语熙,沉声道:“涂语熙,我是个穷小子,你看不起我,你跟别人我都理解,都不会怨恨。可是,你不要把我当傻瓜!”后面几个字完全是肖阳一个字一个字的咆哮出来的。

    涂语熙傻傻的望着肖阳离开的背影,似乎不敢相信肖阳会对自己如此大吼大叫。自己一直以为肖阳是一个有些内向、呆滞的男人,没想到在这一刻,肖阳的咆哮,涂语熙能清楚的感到一股愤怒和肖阳身上沛然而发的一股威严气息。

    这是肖阳么?涂语熙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就在此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闯进涂语熙耳中。

    只见肖阳面前倏然停下一辆黑色梅赛德斯,流畅的车身线条无不彰显气质,引擎的轰鸣明显能听出一股改装过后的有力感。宽厚的轮胎可以清晰的看见摩擦的痕迹,明显适宜在雨天加大车俩的抓地力,进而变相提高车速。

    车内跳出一个男人,跟肖阳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随后说了几句什么,只见肖阳摇摇头有点点头,便在涂语熙眼中坐进车内。

    这人是谁?是干什么的?肖阳怎么会认识?肖阳又要和他去哪里?涂语熙满脑子的问号,却完全忘记在这最后的时间内抓住肖阳解释一番。

    梅赛德斯疾驶在城市的道路上,开车的男人不住的通过后视镜观察肖阳。肖阳被看得烦了,嘴一歪,怒骂道:“看你屁啊看。想问什么你就问!”

    “我看的可不是屁……”

    “信不信我撕了你?”

    “以前的城市王子我信,现在的么……啧啧,还真不信。”

    “……”

    “嘿,伙计,倒真是发生什么了。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这么狼狈?”开车的男人问道。“别提了,当了好久出租车司机。”肖阳随意的回答道。

    “嘿!我可不是问这个。算了算了,你不想说咱们不勉强。你这回回来头儿肯定高兴死了。”男人道。

    “我估计他要杀了我才是真的。”肖阳不屑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头儿昨天还在说,没了你以后少赚了许多钱。”

    “所以我回去后头儿肯定要我补偿她损失咯!”肖阳自嘲道。

    开车男人瘪瘪嘴,心理嘀咕着:“是肉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