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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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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逝风一梦,时变境迁。染指间,涂黄的月影带着青涩光晕,缠绕丝丝惆又圆了一圈。这样的月圆记不清是多少次的重合、磨灭,圆月依旧、时光依旧,心却悠悠。

    从机场大厅一路被沈霓尘像麻袋一样拖到了停车场。

    走到车边,米娇双目感到一阵晕眩,这辆车,两年了,他,居然还没有换。

    左手皓腕依旧被他紧紧捏在手心里,米娇无语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用另一只手摁下钥匙,打开后备箱。

    后备箱里,还存放着有别的物品。他必须先清理出一个适合的位子,才能容下米娇的行礼。

    就瞧着,沈霓尘有些吃力地一点点挪着那一箱箱,米娇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可以看出来很重的东西,有几次,小箱子刚刚放到一边,又滑了下去,他不得不重新再架在一旁。

    “放开我吧,你用两只手不是更方便?”

    米娇有些头疼。看他滑稽的样子,真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要,万一我松手,我怕你会跑掉。”

    孩子气一样的话语从沈霓尘口中说出,竟会透着些许狼狈。

    米娇心头一颤。

    本以为历经沧桑而逐渐淡定的心境,又泛起了丝丝波澜。

    停车场的路灯很亮,与璀璨的星光一起,交织成一片迷离薄纱,挥洒在沈霓尘的身影上。这两年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忘记,却又时时刻刻记着的人,此时就在眼前。他离她这么这么地近,近的有些不真实。

    这边,刚被沈霓尘塞进了副驾驶室,那边,沈霓尘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哦,你看,我现在这边堵车的很厉害,估计还得一两个小时才能赶到机场呢。你们能等吗?”

    看着沈霓尘装腔作势地调调,米娇忍俊不禁。

    明明他人现在就在机场,何况这半夜三更的,堵的是哪门子的车子?想来,应该是沈霓尘今天来机场,原本要接的人吧。

    这个人,会是钟兰吗?

    米娇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当初是自己执意要离开的,沈清秋在电话里说过,沈霓尘跟钟兰已经结婚了。那么,沈霓尘这个人,今后只会是米娇的舅舅,钟兰的爱人。就算真的是接钟兰,那又关她什么事!

    “哦,好的好的,那你们先打车回去吧,我派人去营房门口接你们。谁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一出门就堵上了,一时半会儿我也脱不了身了。”

    米娇扑哧一笑。

    从他电话话筒的语音判断,那头的,是个男人,不是钟兰。

    妩媚动人的小脸,芙蓉初绽,美不胜收。

    沈霓尘循声瞧了一眼,迅速挂掉了电话,发动引擎。

    一路上,相对无言。

    米娇细细打量着车里的布置,赫然发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送给他的小流氓兔玩偶,正端正地被他挂在后视镜上。从色泽上看,很鲜艳,没有灰尘。应该是被精心照料着的。

    只不过,如今他们之间都有了太多了变化。各自也都有了各自的人生轨迹。

    浅色流年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剧本。一页剧本结束,这个故事也就演绎完了它的段落。在人生剧本中谁能保证谁能陪谁走到最后,谁又能诠释谁的一切。即使有两颗真挚的心,分开了,就远了。

    “小舅,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太过害怕在似曾相识的旧景中沦陷,米娇自救一般问出口,提醒自己,他们之间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沈霓尘不语,妖娆的五官一如两年前一般精致,闪亮的黑眸专注于开车,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米娇在说话。

    一般,机场都是建在离市区很远的郊外。

    此刻他们正驰骋在通往市区的机场高速上。米娇有些胸闷地看向窗外,除了大幅的广告灯箱屹立在路边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之外,几乎看不见什么绚烂的景色。

    “两年了,没什么变化。”

    米娇淡淡说着自己对J市的感受,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等不到你,我怎么敢变老。”

    清澈悠扬的男中音,一如之前在机场被他发现时一样清润。

    可是米娇清楚,这世上,偏偏就是有这样一个人,就算爱到了极致,也不能相依相守。比如,他们。

    纵然心里有着一万句的疑惑,他跟钟兰,现在到底过的幸福吗?不是说,因为当初开军婚证明的时候,由于朱志勇的失误才会成功注册的结婚登记,已经找到理由被废除了吗?

    眼眶不知怎的就微湿了,米娇倔强地看着玻璃窗外,车速渐渐降下来,开进了市区。

    行道栏内,种满了火红色的枫树,融融暖意,曳曳生姿,宁幽静远,夜风一过,片片缤纷,浅舞天涯。

    故意假装听不懂沈霓尘的话,就这样沉默着,直到他将车开到了一个非常高档的别墅区内。

    在J市上中学后米娇就是个喜欢四处疯的女孩子,结交的狐朋狗友大多也都是富家的挥霍子弟。所以她一看这里比较陌生,就知道一定是在她走后才兴建的楼盘。

    难不成,他是打算金屋藏娇?可惜了,她米娇向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尤其,她此刻只想赶紧拍完广告,早点回到孩子们的身边。

    “明天,我还要跟赞助商会晤,后天开机拍广告。所以,在J市只会待三四天。”

    米娇顾自解说着,一旁气宇轩昂的男子,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轿车缓缓驶入一个小院子,远光灯刚刚打开,一声嘶鸣声袭来,米娇心下一惊,放眼望去,灯火之下,一匹小马从院子里的小棚子里钻了出来,欢喜地原地蹦跶着。

    “欢迎回家。”

    沈霓尘微微笑着,先行下车,然后帮米娇打开车门,又转过身去摸了摸小马的脑袋,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很好,很亲密。

    米娇疑惑了,深深地疑惑了。

    “这个,你到底在搞什么,你居然在家里养马?”

    她想说的是,这不是当初,她跟他说过的,关于未来的构想吗?怎的他真的照做了,钟兰怎么会允许他这么做,物业管理员呢?周围的邻居呢?都不会投诉?

    沈霓尘双手在小马的脸上不断安抚着,扭过脸来暧昧不明地瞧着米娇。

    她岂会知道,这匹小马,在两年前的时候,就已经买到手里了。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最后只能不远万里地将它从美国空运了回来。

    当沈霓尘第一眼看见这匹小马的时候,它只有一米高,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沈霓尘都是跟它一起度过的。起初,他把小马放在房里养着,买来奶瓶亲自喂它喝奶,后来,小马越长越大,把家里搞得臭气熏天,沈霓尘这才不得已在院子里给它盖了一间舒适的小房子。

    这两年的时光,他军务再忙,也从未在外面睡过一个晚上。

    即使有应酬会喝到凌晨三四点,他也会回到这里,守着这栋房子,守着小马,守着他全心全意为她而准备的家。

    “不早了,进去吧,早点休息。”

    淡淡说了一句,沈霓尘迈步朝她而去,每靠近一步,都会使米娇心如小鹿般乱撞。

    就在米娇不知所措地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沈霓尘忽然偏离了方向,绕过她,走到了她的身后从后备箱里取出她的行李。

    米娇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做着深呼吸。

    “还不进来?”

    待米娇缓过神来,沈霓尘已经提着行李走进了屋子,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反射成一团黑影,颀长的线条勾勒着他优美的身体线条,这一眼,又叫米娇差点恍了神。

    晚秋的风,煦煦吹过,拂过脸面,滑过心房,心境犹如秋水般舒逸。眸光掠过心意的天际,穿越云层,带着心飞翔。风,滑过耳旁,聆听轻微的呢语,柔柔的,软软的,舒舒的,唤起心底一种久违的颤动。

    迈步向前,米娇自我告诫着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问,进了屋子,找一间房,赶紧睡下就好了。

    然,当一幅浓郁的波西米亚风情的场景赫然呈现眼前,晶莹的泪滴,再也无法抑制地滚落了下来。

    沈霓尘身子一怔,细细瞧着眼前,如今已经21岁的米娇。

    她妩媚,温柔,恬静,内敛。只这么细细瞧着,似乎是整个人脱胎换骨了一般。

    尖锐,叛逆,张扬,霸气。记忆里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变成了眼前这个样子,褪却了天真清澈的眼眸,褪却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究竟,她是被多少辛酸委屈重重包裹着,打磨着,才会变得如此,如此地,令他更加心疼!

    “小舅,我累了,客房在哪里?”

    心,苦苦挣扎。

    “我带你去。”

    沈霓尘没有过多的言语,他不愿意逼她。就算此刻的米娇已然成了冰山一座,他也会想尽一切方式将她融化。

    米娇微微偏转过脑袋,盯着墙壁上的手工画,不想让自己此刻的落寞与寂寥落入他的眼里。她唯一想让他知道的是,她过的很好,真的很好。

    大掌提起行李箱,沈霓尘一步一步走上了楼梯。

    米娇后悔了。

    在机场被他发现的时候,她就应该不顾一切地挣扎,想方设法地逃脱才对!

    脚下,是她亲口对他说过的,有着走进童话般象牙塔的梦幻阶梯。一阶一阶,乳白色的大理石温润厚重,如做工上乘的和田白玉。台阶的扶手,是也是她最爱的铁艺。只不过,那铁艺勾勒的图腾,海鸥与小塔,令她如此挣扎,如此不安。

    还好,米娇有着专业的做演员的素养。

    她表现出像是得了失忆症一般自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也从未说过,想要这样的房子一样。

    沈霓尘没有过多的话语。他很安静地走向中间的一间房间,打开纯白色的公主门,将行李放了进去。

    “你就住这里,我在你对面,有事叫我。”

    说完,沈霓尘便真的一头扎进了对面的房间,似乎不像是要再出来了。

    合上房门,米娇似乎是要瘫倒在地上。有些精神恍惚地打量着房内的设施,感觉,这里并不像是客房。

    美轮美奂地欧式壁纸,浅金色与奶油色搭配的墙裙,头顶上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还有,还有一张大大的,大大的公主床!

    洁白的纱幔如雪般凝聚在床头,轻盈地浮在半空中,一层又一层,倾诉着谁的衷肠,撩拨着谁的心房。

    米娇觉得自己就要疯掉了!意识完全混乱!思绪完全堵塞!

    这间房子,不,这一整栋房子,这哪里是房子,分明就是沈霓尘有意识地为她而设置的一所牢笼!

    有点无力地做了几下深呼吸,米娇告诉自己,这是魔鬼的圈套,只当自己看见的都是幻觉!

    提着箱子转身走向衣柜,拉开,又是一阵阵触目惊心!

    一件件威风凛凛的陆军军装整齐地挂在里面,男士的衬衣,被熨的笔挺笔挺。

    闭上眼,吐出一口气,关上门,打开旁边的衣柜。

    里面全都是沈霓尘的便装,一件件整齐地挂着,大衣,风衣,皮衣,毛衣,甚至,一旁的小抽屉里还有他贴身的三角内裤跟袜子。

    “啪!”

    米娇关上衣柜,转过身体,有些艰难地做着深呼吸。

    转念一想,只住一晚,她不需要他的衣柜。

    脱掉鞋子,米娇没有脱衣服,就这样盖着被子蒙头大睡了。明天下午要跟赞助商会晤,还要讨论广告方案里的一些细节,以便后天的拍摄顺利。抬头瞥了一眼窗外,蒙蒙有些亮,再不睡,让赞助商看见她乌青的黑眼圈,多不好。

    闭上眼,调整好心情,米娇命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冥冥之中,沈霓尘的气味扑面而来。

    柔软而温暖的被子包裹着她,她这一觉里做的梦,几乎都是如何被沈霓尘纠缠,甚至,还梦见了她与沈霓尘之间,少儿不宜的画面。

    一窗明媚的暖阳,洋洋洒洒,满载着希望,穿过梦幻地床幔,温柔地洒在米娇娇憨的睡颜上。

    香甜诱人的食物气息缓缓飘荡,掠过她的鼻尖,惹得米娇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唤了起来。潜意识地半张了张唇,然后就瞧着她那副傻兮兮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正在熟睡的小馋猫。

    咸香的煎鸡蛋的味道,闯进了她的樱桃小口,她慢慢咀嚼,真实好吃的味觉让她满意地勾起唇角。

    纵然时光飞逝,自己钟爱的东西也不会发生变化,比如,蛋。

    忽然,像是没电的手机充满了点一般,她忽地睁大了眼睛,就瞧着,沈霓尘一脸无害地微笑盯着她,他穿了件白色的衬衣,加简单的牛仔裤,一手执着盘子,一手执着筷子。

    盘子里,有一个很漂亮的煎鸡蛋,只是,圆圆的轮廓莫名地多出了一个缺口。

    她秀眉微蹙,目光流连到那双沾染到油渍的筷子,咽了咽口水,心里顿时明朗。

    “你进女孩子的房间,都不会敲门的吗?”

    面色一囧,米娇有些恼羞成怒。

    睡熟了还能这般贪吃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心里,着实有几分不自在。

    沈霓尘愉悦地一扬双眉,微微转身优雅地将餐盘跟筷子放在托盘里,随即起身,不再看她。

    颀长的身影在米娇的眼前晃来晃去,一会儿去拉窗帘,一会儿去卧室配套的洗手间去调试水温,一会儿又跑回来将电脑打开。

    米娇有些无语。刚想发问,就听见干净如泓的男中音温柔地侵染了整间屋子。

    “我有敲门,可是你没有听见。还有,这是我一直住的房间,不是什么女孩子的房间。”

    这一点,米娇昨晚拉开他的衣柜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只不过,不想再叫他回来换房间,免得彼此见面徒增尴尬。所以才会硬着头皮连衣服也没有脱就这样睡了一晚。

    大脑有些混乱,米娇全身上下莫名的一阵阵烦躁不安。

    沈霓尘说完,忽地在衣柜前蹲下身子,取出一套他的蓝灰相间的珊瑚绒睡衣,直接丢给米娇。

    “洗手间里已经放好水了,你赶紧去梳洗一下。完整的早餐我会给你端进来,就放在电脑桌上。你下午有事要出门,这会儿应该会需要用电脑处理一些事情吧。我先出去了。”

    说完,他很绅士地笑了笑,拉开房门便扬长而去,徒留刚刚睡醒的米娇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天马行空般顾自胡思乱想。

    不记得接下来的时间,她是怎么度过的。

    总之,她洗完澡出来,换过自己的一套干净的衣服,没有穿沈霓尘的睡衣。

    早餐已经在电脑桌上放好了。她吃完,沈霓尘刚好进来,撤走盘子。她浏览网页,搜集资料,应对工作,他就安静地呆在一旁,也不看她,只是静静坐在床上翻阅着报刊杂志。

    手机上的闹钟响了响。

    米娇拾起一瞧,淡漠地说了一句:“时间到了,我要去工作了。”

    起身,想要提起自己的行李箱,却发现,箱子跟手提包已经不翼而飞。

    “不是说,今天只是跟广告商会晤吗?那应该很快的。在哪里,我送你,反正我今天刚好没事,干脆等你一起回来。”

    沈霓尘避开米娇薄怒的目光,闭口不提行李箱的事情,只是很自然地就要向门口走去。

    “我去开车,你快点!”

    话音刚落,颀长的身躯募地一顿。

    垂下眼眸,一只白嫩的小爪死死攥住了他的胳膊。

    “一定要这样吗,小舅!”

    米娇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轻如蝉翼的,没有预料中的薄怒而有力道。

    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委屈至极。

    “先去工作,回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沈霓尘的话语一如从前温润如玉,他微微转过身子,改牵起米娇的一只小手,一前一后,一起大步而去。

    米娇的光芒虽然耀眼万丈,但是进入演艺圈后却一直喜低调作风。这与她从前张扬嬉闹的个性极为不符。

    只因,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她是个母亲,年轻的,国际巨星级的母亲。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一直都是极力保护的。她只希望孩子们可以在一个健康温馨正常的社会环境下成长起来,拥有一个真实且快乐的童年。

    因此,当沈霓尘的轿车驶入华岳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时,就已经看见很多粉丝手里举着牌子,捧着鲜花,端着相机,甚至还不乏有记者蹲点抓拍,米娇不由地眉头一皱。

    她有些不悦地将座椅往下调了调,悄无声息的躺了下去,掏出手机,给蓝菲菲打电话。

    “你不是说,把我的意思转达清楚了吗,怎么停车场里到处都是粉丝跟记者?”

    “啊?怎么可能,我跟赞助商他们都谈好了啊,说你这次是秘密回国拍摄这条广告的,他们也答应,只要你肯接拍,什么条件都不是问题,怎么可能泄露消息出去呢?”

    那边,蓝菲菲也在伤脑筋。

    “这样,我再跟赞助商通个电话,你现在待在车里先不要出来。早知道,我就带着孩子跟你一起回去了,现在你身边,连个挡拍的助理都没有。”

    “你快点,告诉他们,是他们违约在先的,如果不能及时清理掉这些人,这条广告,我有权利拒拍。”

    挂掉了电话,米娇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她的身价,能出得起价钱请她拍广告的商家,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品牌大企业,人家手笔大,做派大,气度大,不可能干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更犯不着利用泄露米娇的行迹,来获取自身的社会关注度。

    苦巴巴地皱着眉,米娇一言不发,顾自瞧着车顶。

    车外,一片嘈杂,听得她心烦意乱。

    手心里的手机拿起来瞧了又瞧,也没发现蓝菲菲的半点消息透过来。

    叹气,无奈地叹气。

    “听首歌吧!”

    沈霓尘似乎心情不错,他打开CD的瞬间,米娇吓了一跳,生怕是她的歌。他的车里若是装着她的歌,她就更想一头撞死了!

    序曲拉开,不是。

    眉心稍稍舒展开来,长吁一口气,心里,莫名的一阵失落。

    耳畔,孙燕姿充满磁性的嗓音拉开,一首《逆光》,唱的激情荡漾。

    “我不要困难把我们挤散,我责备自己那么不勇敢。遗憾没有到达,拥抱过还是害怕。用力推开你,我依然留下……我以为我能后退,反复证明,这份爱有多不对。背对着你如此漆黑,忍住疲惫,睁开眼,打开窗,才发现,你就是光芒……”

    这是首歌里,唱着的,是一对受到现实生活打磨的恋人,在面对逆境的时候,一方不够勇敢而不断告诉自己,这份爱情是错的,逼着自己放手。但是另一方却一直宽容等候,不曾放手。最后,他们终于发现,彼此才是对方世界里的光芒。

    米娇眼眶湿了。

    撇过脑袋不去搭理沈霓尘。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怎的会偏偏就放这首歌给她听呢?

    因为害怕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工作跟孩子,所以这样纠结伤感的歌曲米娇向来都是不唱的。她的歌,要么清新甜美,要么就是节奏强烈的电子舞曲。走的是两种不同的极端。

    一曲毕,沈霓尘又按下了重播键。

    耳熟的序曲一拉开,米娇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她忽地坐了起来,像是要吃人一样,却没有吓住沈霓尘,反倒是惹得他忍俊不禁。

    “你是故意的!”

    米娇愤愤然吐出这句话,一眨不眨地瞪着他。小爪一摸,关掉了CD。

    他明明跟自己一样爱过,痛过,那就应该知道她此时的心里有多痛,干嘛还要这样不断提醒她,不给她新生的机会?

    这两年的委屈与辛酸蜂拥而至,哗地一下,崩落于眼眶之外。

    沈霓尘心口一窒,扬臂徒手为她擦拭泪珠,却遭遇她狠狠地扭过脸去。

    叹了口气,他柔声说着:“娇娇,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他说起来是这般轻松自在,跟全世界闹矛盾的小情侣一样,厚着脸皮嬉皮笑脸着,讨好着,谄媚着。

    米娇一时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气得咬紧唇,不言不语。

    自己扒拉了两下小脸,花了妆。

    乍一看,活像一只倾国倾城的大花猫。

    “过来。”

    沈霓尘吩咐着,随即强行扳过她的脑袋,一只大掌攫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抽出一张湿纸巾,像是在擦拭艺术品一样,一点一点将米娇的妆容擦去,露出她天然去雕饰的,天真纯美的小脸。

    擦干净之后,沈霓尘盯着愣愣看了半晌。

    明明就还是一张孩子的脸,还需要被好好呵护疼爱的,就这样被逼着漂洋过海,每天浓妆艳抹地假扮成熟。

    心骤然一紧。

    俯身,一口吻住了那双令他魂牵梦萦了两年的娇唇。

    米娇的大脑顿时死机,一时间忘记了所有动作。

    车厢里,安静地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沈霓尘很是温柔,满怀愧疚,心疼还有怜爱地拥吻着她,直到米娇的娇躯被他拥的太过紧密,连他自己都有点喘不过气了,这才放开她。

    “你看,那里有人在车里热吻!”

    “啊,好浪漫!”

    “咦,不对,你们看,那女人像不像Shine?”

    “是么,仔细看看,是有点。”

    “走,过去瞧瞧!”

    车里,米娇的脸颊上染上了一层酡红的光晕,她恼羞成怒地盯着沈霓尘,半启的红唇被他温柔地蹂躏过后,却依然红肿,可见这温柔,也是一种毒药呢。

    刚要发作,沈霓尘忽然发现周围一阵黑压压欺了过来。

    “啊!Shine!”

    车外,一个少女粉丝诧异地大叫了起来!

    “我就知道,Shine是喜欢中国男人的!”

    这声惊叫过后,无数闪光灯啪啪地照了进来。因为沈霓尘的车窗,贴的都是高端的水晶贴膜,为了拍摄效果,有的记者甚至直接扑到了汽车前挡风玻璃上。

    米娇赶紧拿过手袋挡住自己的脸,咬唇瞪着沈霓尘,那小眼神,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沈霓尘!”

    沈霓尘莞尔一笑,他没有太多顾忌,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让他们随便一阵乱拍。

    她,终于开口叫他的名字了,不是吗?

    很好,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高傲的唇角邪魅地浅勾,环顾了一下四周堵的严严实实的人墙,沈霓尘发动引擎,拉下手刹,挂档。他毫不客气地将车前的两个大灯打开,一闪,围在挡风玻璃前的人迅速往后退了一步,随即闭上眼睛,受不了强光的刺激,再也无法正常拍摄。

    就在那帮人往后退去的距离里,沈霓尘又将车往前开了一点,车内响起了一支西班牙摇滚乐,欢快律动,整个停车场的画面,顿时变得鲜活起来。

    原本被动的看似任那帮媒体,肆意宰割的一对男女,咸鱼翻身地重新找回了主动权。

    米娇心里稍稍舒坦,秀美愉悦地一挑,瞧着他们进,媒体退,的画面,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看来,今天你是没有办法在这里下车了。我们还是去别处逛逛吧!”

    温润如玉的调调里,夹杂了太多的暧昧诱惑与妖娆。他说完,便不再恋战,忽地往后倒了一小段车,在媒体追上来的间隙,手臂快速一打方向,朝着停车场的另一个出口加速而去。

    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处,一道银光一闪,米娇眼前一亮,扭过脑袋瞧着身后,那些疯狂的粉丝跟媒体早已被甩远了。

    “呼。”

    轻松地吐了口气,她重新调整好椅背,就瞧见沈霓尘一副轻松自在地盯着前面。

    短短一小会儿,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了一种,与他共同经历了风风雨雨方见彩虹的感悟。

    “你怎么都不害怕吗,被拍到那样的照片,你就不怕影响你的事业?”

    回想起刚刚被他偷袭热吻的画面,米娇不由心里气闷起来。

    沈霓尘关掉了车内的音乐,侧过脸看了看她。

    “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全世界都有总统亲王的桃色事件频频被曝出,但是在中国,你听说哪个国家领导人有过这样的丑闻?”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没有正面去解释。

    但是,米娇冰雪聪明,已经听懂了。不是中国的男人就比国外的男人对家庭负责,而是国家体质不一样,想他现在已经是J集团军独当一面的人物了,要爆出他的绯闻照片,怕是,举国上下任何一家报刊杂志,都不敢的吧。

    从小生长于高官府邸,米娇深知部队的力量是多么强大。

    小时候,听说市长家的亲戚开了一家洗脚城,很是豪华,因为服务员得罪了一位穿便衣的部队首长,不到片刻,整座楼被一群当兵的砸的一片狼藉。那位市长一听是部队的某领导砸的,还拜托过米娇的父亲,让他去做和事老,请求那位首长宽宏大量计较。谁知,那首长说,要他消气,除非那市长的亲戚再重新装修一次,再被他砸一次。就这样,那洗脚城就这样废掉了,再也没有开成过。

    “果然,在中国,还是部队有力量。”

    米娇回顾往事呢喃自语,却惹来身边男子扑哧一笑。

    “所以,你身为军人,加军嫂,应该感到无比自豪荣耀才对!”

    虾米?

    狭小的车内,空间有限,将沈霓尘轻柔的话语放大了十倍,字字句句清晰在耳,米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身为军人?说她吗?两年前没有交代不辞而别,怕是西山军校早已经将她的军籍开除了吧。军嫂?不是说,那结婚证已经被废,从网略上就已经被废了?

    难不成,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还在拿这句话调侃她?

    “沈霓尘,你太不厚道了!”

    “哈哈哈,很好,这是你回来之后,第二次叫我的名字。”

    沈霓尘大掌一伸,毫不客气地在米娇白净的小脸上捏了一下。那样子,像极了一个主人宠溺自己心爱的宠物。

    米娇别过脸去。

    要不是自己的护照签证什么的,都在包包里放着,而且连她的大包小包统统被他藏了起来,她早就翻脸走人了。

    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小三?

    “我米娇,向来不屑做别人的小三。沈霓尘,这是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你的名字,请你,照顾一下我的感受,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好么?”

    车身猛地一顿,沈霓尘将车紧急刹在路边之后,冷冷地看向米娇,她的双目幽怨而空洞,是这般的凉薄,面如死灰,仿佛是抱着一颗怎样的决心一般。

    高大的男子,心里,一片荒芜。

    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她做什么小三,他只对她说过,会为她开天辟地,遮风挡雨,守护她一辈子。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难不成,她是得了失忆症,将他之前对她的好统统都忘记了?

    “你能不能,也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呢?”

    沈霓尘几不可闻地说出了口,淡淡的,轻轻地,也狠狠地如同鞭抽般落在了米娇的心上。

    阳光穿过玻璃从前方射了过来,折射成梦幻的彩虹光彩,宛若不可捉摸的未来,亦幻亦实。车内迅速安静了下来,时间悄悄滑落,流成一条寂寞的小河,一去不返。河水清澈,印着他俩的倒影,这般狼狈。

    “我颠倒了全世界,只为摆正你的倒影。”

    沈霓尘一字一顿地说着。

    “不记得了吗?你说过,以后这句话就是你对爱情的信仰。你说,你米娇若是爱上了一个人,要么不爱,要爱便是一生。你宁可不要每年情人节才会出现的玫瑰花,也要跟心爱的男子一起,每天手牵手,漫步夕阳下。”

    沈霓尘淡淡说着,脑海中回想起米娇之前天真笃定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这两年,唯一支撑他走过来的,也就是这些回忆了。

    一个短发的女孩子,漂亮,耀眼,心胸坦荡,敢爱敢恨。她许了他山盟海誓,点亮了他的星空璀璨,却在遭遇现实的打磨之后,选择做了一只流落在外的小龟,笨笨地把自己的脑袋缩进了龟壳里,躲避着,遗忘着。

    米娇没有说话,她侧过身坐好,只给他一个背影。

    沈霓尘有些受伤。

    “我知道当初的分开或许是逼不得已,可是你却残忍地连我去找你的机会都不给我。娇娇,你说过,你希望我一切安好。我的整颗心都在你那里,你总是这样拒之门外,要我,如何安好?”

    米娇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想起妈妈绝望的声音,想了想两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忍着痛故作坚强道:“你就不应该把我从机场接回来的,我们之间,就不应该再见面。”

    忽然,听到了米娇微微沙哑的嗓音,沈霓尘的双眸如炬般点燃,透过一丝狡黠,唇角漂亮地勾起,撒娇般扯了扯米娇的外套。

    “娇娇。娇娇。”

    像是流浪的小猫咪在乞求自己的主人不要遗弃自己一样,沈霓尘的声音,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别再说了。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些。我,有点饿了。”

    算是缴械投降吗?米娇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嘿嘿,想吃什么?”

    刚刚整个人的情绪都陷在纠结的感情纠葛里,米娇眼神空洞飘离,都没有注意到,沈霓尘竟然不知不觉地把车开到了J市最最著名的闹市商业街。

    他,这是想要她死吗?

    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米娇心里一下比一下慌乱。

    “嘿嘿,不要这么纯情地看着我,我会经不起诱惑的!”

    说着,沈霓尘指了指对面的那间大厦,一脸讨好。

    “我们去买点床上,用品吧?”

    米娇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就瞧见,那间大厦的一楼,正对着他们的,是一家药店。那么,沈霓尘口中的床上用品,是什么?

    避孕药,还是,套套?“沈霓尘,你去死!”

    一记粉拳狠狠砸在了沈霓尘的脸上,沈霓尘哀怨地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委屈起来。

    “就知道你会想歪,我说的是床上用品,又不是避孕用品。这件大厦四楼,有卖什么被单枕套的,我自己睡得都是灰暗色调,如今你回来了,我可以迁就你,把床上用品换成粉色系的。”

    听完他的解释,米娇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这还差不多。”

    囧!

    沈霓尘忽然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而米娇却是懊恼地直砸舌头!

    下车后,米娇总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过模糊,容易遭人误解,于是一边走着,一边追上沈霓尘的步子解释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的床上是灰暗色调,我来了可以换粉色调。”

    “没关系,小娇娇不用解释的,我懂。”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跟你睡一张床!”

    “没关系,小娇娇,相信我是懂你的。”

    “不是,谁要睡你的破床!”

    米娇一顿步,大声凶了一句,就瞧着沈霓尘也在她的眼前停了下来。

    忽然,之前那一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无比认真的脸。

    他微微侧过身子静静瞧着米娇,看了半晌,冲她伸出一只手来。

    “娇娇,我们去拍照吧。”

    米娇心里咯噔一下,头顶多出三条黑线,莫名其妙的,拍什么照片?

    就瞧着,沈霓尘的身后,一扇豪华的玻璃旋转门里,走出一对相依相偎的恋人,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妆。

    米娇全身一怔,这才缓过神来。

    头顶上,“艾丽顿国际婚纱摄影”几个金色大字赫然在目。右前方,晶莹的水晶橱窗里,模特身上穿着的婚纱礼服一件比一件漂亮。很像是今年米兰流行的新款。

    “沈霓尘,不,小舅,不,你,你到底……”

    一丝丝混乱,大脑呈现出死机状态。

    身子骤然前倾,下一秒,人,已经被沈霓尘的大掌拖进了旋转门里。

    仿佛就在一瞬间,她看不清前面的方向,就这样跌入了万丈深渊。她慌乱的想要逃,却被一双大手紧紧禁锢。她慌张地想要大喊大叫,世界却是荒芜地只剩下他一人的声音:天塌地陷,沈霓尘陪着你。

    “小姐,小姐?”

    店员礼貌地叫唤,将米娇的思绪从幻想的世界里召回。

    “啊,什么?”

    “呵呵,您看看,这都是沈霓尘们店里今年的新款。如果不能确定拍摄套餐的话,不妨先试试婚纱,然后根据自己喜欢的服装种类以及数量,再来选适合您的套餐。”

    米娇额上三条黑线,她无辜地眨巴着大眼,冲着店员小姐歉疚地笑了笑。

    “呃,小姐,你可能搞错了,我还没有要结婚的意思。”

    米娇一边尴尬地说着,一边四下张望,找寻着沈霓尘的身影。

    忽然,肩上一沉。

    “亲爱的,才离开一小下,就开始想我了?”

    欠揍的男中音从米娇身后传来,她黑着一张脸转过身去,就瞧着沈霓尘手里,已经捧着一件洁白的婚纱,质地如雪,清透如雾。

    高档装修的店门内,播着那首欢快流畅的《今天你要嫁给我》,沈霓尘冲着米娇邪魅一笑,随即在她惊讶的目光下,将手里的婚纱交给了工作人员,就这样当着众人单腿屈膝而跪,变魔术般,手里握着一只小盒,打开,深情款款地看着米娇。

    “亲爱的,嫁给我,好吗?”

    妖气弥漫的语调,像是新西兰最新鲜的红葡萄酒一般,催熟了米娇的脸颊,醉了她的心智。她就这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沈霓尘牵起了她的一只白嫩嫩的小爪。

    漂亮精致的银色指环,很是素净,没有钻,只有绝美的细小图腾,雅致而温情。

    米娇云里雾里地瞧着自己的无名指上,缓缓地,缓缓地,被指环套住,刚刚过了第二个关节,指环明显小了很多,套不进去了。

    米娇双眉一皱,终于有点从现实中缓过神来。

    而面前半跪着的男子,也是面色一囧。

    “小了。”

    他顾自淡淡说着,随即看见了米娇的清眸中流淌过明显的失落,眉宇间,顿时神采飞扬。

    “不过,这本来就不是要送给你的戒指。”

    他慵懒地解释着,随即缓缓站起身来,不再看向米娇,而是转过身体,看向身后的男子。

    “怎么样,大炮,你就照我刚才那样子做就成了!”

    话音刚落,米娇心里一阵错愕。

    她定睛瞧了瞧,沈霓尘口里的那个大炮,似乎在哪里见过。那男的傻乎乎地笑着,还石破天惊般说出了一句令米娇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话来。

    “呵呵,看着你把人家小姑娘迷得晕乎乎的样子,我就知道,这样一定成!谢谢了,我这就去求婚去!”

    大炮接过沈霓尘手里的指环,兴冲冲地离开了。

    华美的灯光,动人的音乐,还有满店琳琅满目的绝美裙衫,无不令人目眩神迷,心动不已。

    沈霓尘华丽丽地转过身,发现米娇的脸色已经完全地黑掉了。

    “沈霓尘,有你的!”

    咬着牙恨恨地吐出一句话来,米娇撅起小嘴就要扬长而去。

    忽然一个天旋地转,当她以为自己飞跃到半空中的时候,才惊觉,原来自己柔软的身子,早已经被他拦腰横抱在了怀里。

    扬起薄怒的眸子。

    他,还想要接着戏弄她不成?

    “混蛋,放我下来!”

    话一出口,米娇顿觉自己失态,怯怯地环顾四周,发现,居然这十几个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人是在看着他们的。女孩子们各忙各的,仿佛,他与沈霓尘是与她们在同一个地点,却穿越在不同的时间一样。

    “亲爱的,你是在为刚刚那个指环的事情,而怪我吗?”

    沈霓尘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米娇走到里间的工作室。那里,光线不是很明亮,沙发上摆放着一堆看起来是被人专门挑选出来的礼服,化妆师还有摄影师都已经准备好了,微笑着看着他们。

    “谁让你现在是大明星,我们怕是拍不了外景,就先拍拍室内的,挂在家里。等到以后有时间,我们在去国外取景,多拍一点好了。”

    沈霓尘无视米娇的惊讶,把她温柔地放在沙发上。

    他扭脸冲着一旁的工作人说了两句,随即,一个美女走了过来。

    “你好,我们先去试婚纱吧?”

    米娇不理会她,直接站起身来冲到沈霓尘的面前,瞪着他。

    “你到底又在搞什么把戏?”

    大概是被他刚才拿别人的戒指戏弄了一番,所以害怕会再次出糗。但是,国际巨星,胆子,会这么小吗?

    沈霓尘抿嘴坏坏一笑,接过一旁美女手里,准备给米娇换的那件白纱,恍然大悟道:“既然你这么不满意,沈霓尘就亲自给你换好了。”

    “什么?你你你,你说什么?”

    沈霓尘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米娇却是不自觉地缓缓后退。

    “啊!”

    惊叫一声,米娇的身板已经被沈霓尘扛在了肩上,她不安分地扭动着身躯,却被沈霓尘毫不客气地在她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别再闹了,时间不多了,拍完婚纱照,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