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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医院,情况比雷牧天和林笑想象中的更糟。
吕晶晶躺在病床上闭目假寐,脸色有些苍白,而视线内并不见向启凡在病房内。
雷牧天找了个护士问了情况,才知孩子的离开不是意外,是吕晶晶的决定,就在早上,她来医院做了人流。向启凡追到医院时,手术已经结束了。
那护士当时就在这病房,就看那个男人猩红着眼眸,那双大手像是铁钳一样狠狠地钳住吕晶晶的肩膀,剧烈地摇晃,问着她“为什么”!从男人的神情、举动,不难看出这男人对那个被打掉的孩子,该是很在意的,否则绝不会那么疯狂。只是不知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女人执意要打掉孩子。不过那女人虽在那男人面前一副冰冷、不在意的模样,甚至气走男人,但从男人离开后,她凄然抚上自己小腹的素手,护士不难看出,她对这个孩子还是有感情的,至少该是不舍的。而那个男人就更别说了!
护士跟了他一路,当她看到住院部拐角的那一幕,她也不由动容。
那该是怎样的触动和心殇,才能让这样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脑袋一点点绝望地顺着墙根滑落到地上。
虽然隔得很远,可是护士还是听到了他痛苦的呜咽声。
只是当时还要值班,护士也只能在无声中离开。
但两人的反应却是久久地停留在了护士的脑海中,却是不知,怎样的纠葛才能让两个明明都有情的人,互相伤害。
现在看着雷牧天,虽然护士不知道他具体的身份,只是他身上散发的气场却不难判断,他的存在感。不由地,护士对他很信任,便一股脑地将自己所看到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闻言,雷牧天点了点头,记下了护士的名字,同时嘱咐她多照顾吕晶晶,便回身去寻林笑。
林笑这会正坐在病床旁,看着病床上的吕晶晶,心里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知道,吕晶晶从来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能让她放弃孩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向启凡对她做了什么!
而无疑,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只要想到向启凡那花天酒地的性格,该不是他又重新不安分了吧!
想到这,林笑真恨不得骂死他!
这么想着,雷牧天走到林笑身旁,林笑却是毫无所觉,雷牧天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习惯性地抬头,没发现雷牧天,倒是对上刚刚赶到的蒙小妍和西门龙。
蒙小妍脸上也十分凝重,咋一听这一消息,她和西门便赶来了。
即使一路上蒙小妍做了许多设想,现在看着这情形,还是觉得,有些迈不动步子。
吕晶晶恰巧在这时醒来,睁开眸子便看到了林笑和蒙小妍,两人的脸色异常严肃,倒是吕晶晶一脸淡然,好似现在躺在病床上,没了孩子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们来了。”
吕晶晶笑着道,只是那抹笑格外虚弱,透明地好似彩色的肥皂泡,手指轻轻一戳,便会破裂一般。
“阿卷……”
林笑唤了一声,小手搭住吕晶晶冰凉的素手,说实在的看着吕晶晶这强颜欢笑的模样,她这心里的疼痛真是愈发。
这些年,吕晶晶于她,除了是挚友,更像是一个大姐姐。
从第一次见面,她提着板状打跑了那个有露阴癖的大叔开始,再到她每次悉心地帮自己检查身体、叮嘱自己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还记得好多次,都是阿卷从中劝慰,那时候不懂事的自己才没和雷牧天闹别扭,说起来她除了保护自己,更多时候,却像是一盏明灯,在她迷惘的时候,给她指引。也因此,林笑对她一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依赖,这世上除了雷牧天,林笑最能依靠,最本能地想依靠的人,怕就是吕晶晶了吧。
只是现在,看着这样的吕晶晶,林笑的感受就和初次知道雷牧天因为自己而进行开颅手术的一般。
除了埋怨老天不公,更多的却是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他们,眼看着他们受伤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想到这,林笑不由看了一眼身旁的雷牧天,再将目光转向吕晶晶,林笑眸中的坚定多了几分。
“叔叔,西门,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小妍、阿卷还有话要说!”
林笑说完,便动手去推雷牧天。
蒙小妍见此,亦对西门龙下手,得说,这个大佬级的人物,对着这两个小妮子,除了没辙还是没辙!
于是,病房被清空,只剩下三人。
“阿卷,只剩我们了。”
林笑笑着道,同时和蒙小妍两人合力将吕晶晶扶起,垫高了靠背,让她坐起。
“阿卷,想哭就哭吧,我和小妍不会笑你的!真的!”
此时,林笑和蒙小妍两人一左一右坐在病床两边,听得林笑的话,蒙小妍也跟着点头,那副认真的样子好似重点不在哭,反倒像是在笃定两人不会笑话蒙小妍一般。
吕晶晶见此不由失笑,却不想,再看两个小妮子,眼眶都已经有些红了。
尤其是林笑,那满眼眶的水雾,眼看着便要流下来了,却不管不顾,只灼灼地看着吕晶晶道,“阿卷,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会好受一些的,真的,你要是不愿意和我们说,就哭吧,现在只剩我们三个人了,没事的。”
得说,林笑这哄人、安慰人的功夫真是太拙劣了,可就是这样质朴、没有任何技巧的话语,却是让吕晶晶鼻头有些酸。
她一直以为自己该是不会再哭了,这么久,即使有泪也该流干了。
可是看着这两个小妮子,想着过往,眼角竟不由自己地湿润了。
一时间,两行清泪,滑出眼眶。
三个人一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抱在一起哭,或者说此时她们只是纯粹地想哭,想发泄,却没有针对特定的人或者事。
也不知道三人抱在一起哭了有多久,林笑和蒙小妍的两双眼睛都已经红肿地像是两颗核桃,到是吕晶晶这个需要安慰的人,只是眼睛有些发红。
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不由破涕为笑。
“小妍,你好像兔子啊!哈哈!”
“去,你也不照照镜子再说,阿卷,你看笑笑自己!”
“好了,你们两个半斤八两,赶紧去洗洗吧。”
吕晶晶说着,推了推两人,让两人去病房旁的浴室,两人边走还边互相打趣,吕晶晶看着那笑容愈发。
得说,这两丫头就是两活宝,这一通折腾,吕晶晶倒是少了几分哀戚。
那布满阴霾的心空好似被两人扯开了一个大洞,而那虽然微弱却光明的阳光便这样肆无忌惮地射入这颗冰冷黑暗的心里,一点点,散布着温暖和希望……
林笑和蒙小妍洗了把脸,三人又说了会话。
对于向启凡和孩子,她依旧没有多说,不过却表示自己很好,又嘱咐了许多。
林笑当时并未察觉吕晶晶的异样,可是不久之后再想她此时的行为,才发现,原来阿卷是一早便起了离开的心思了。
不过那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好像是个春雨连绵的日子,向启凡收到了吕晶晶的快件,里面不是别的,而是她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
向启凡带着怒气便直接将那见鬼的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
这一个月,他将自己关在公寓里,几乎不见天日,每天闭上眼睛、睁开眼睛都是在医院见到的那一滩粉红的肉,那还是他的孩子!
他恨,他气,他巴不得直接去医院掐死吕晶晶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可是,舍不得。
即使怒火几乎要将他自己烧毁,可是他还是找了看护,找了院长,甚至不忘给林笑打了一通电话,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想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对那个女人狠不下心,总是无尽的纵容着,即使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他也乐此不疲。外面很多人都说吕晶晶,这是母凭子贵,原本丝毫不遭人待见的豪门少奶奶,现在一遭得孕飞上枝头,成为了真正的凤凰,被向家大少捧在手心,还捧得高高的!
可是没人知道,不是母凭子贵,而是子凭母贵!
他向启凡想要孩子,还怕没有女人帮他生养?笑话!他真正稀罕的哪里会是孩子,从来都只是他和她的孩子,而外人之所以有这样的臆测,只是他想假借孩子的名义找个台阶,给自己和吕晶晶一个重新的开始。就像这个孩子,全新的生命,全新的希望,全新的开始,他和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从此,他们的世界没有针锋相对,没有逼迫,没有冰冷,也没有唐季礼……
想到这,向启凡不由再次捏紧了拳头,她这般狠心打了自己的孩子,又亟不可待地给自己寄这劳什子的离婚协议,就是为了投入他的怀抱不是吗?
哼,不可能!
向启凡如是想着,也顾不得换衣服,只拿了车钥匙便急急到了停车库。
红色的法拉利一路疾行,却越驶越偏,一直驶到城郊的老城区。
因为路太窄,向启凡在路口便停下车子,径直往最里面的一栋老房子奔去。
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吕晶晶可以甩下一份离婚协议一走了之,可是吕妈妈不行!还记得当初自己带着孕中的吕晶晶来看望她,她还很高兴,中途又支开吕晶晶,抓着向启凡的手让他多包容吕晶晶,说是吕晶晶这丫头从小没了父亲,性子要强,可也太倔,很多时候总会浑身刺。还说了许多吕晶晶小时候的事,后来是吕晶晶回来了才打断,不然,向启凡还真能听听她从小干过哪些荒唐可笑的事。
想到那时候,向启凡嘴角不由勾起。
那时候,他还一度以为,这个孩子是他们命运的转折点,可是不曾想,这个转折竟然这么短。
思绪飘远的功夫,向启凡已经来到了老房子前。
只是向启凡没想到的是,不管按门铃还是敲门,门内一直没有反应,起初向启凡以为是吕晶晶刻意避开自己,可看了看房子,不仅窗户紧闭,窗帘也被拉起,倒是像久无人住,可是按道理,吕妈妈身体不好,而且这把年纪,吕晶晶应该不会为了自己的事惊动吕妈妈才对的!
想着,向启凡敲开了隔壁的大门。
应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她打开门上下打量了向启凡一番,才问了句,“什么事?”
向启凡一身的家当不算廉价,只是这一个月……就说身上这套衣服,不仅散发酒味,甚至都有些发酸了,好在向启凡这张脸除了有些胡子拉碴,还算是正气,至少眼前的阿姨看了还觉算是顺眼。
不过此时向启凡也顾不得,这阿姨对自己顺不顺眼了,自称是吕晶晶的朋友便赶忙问了吕妈妈的事。
那阿姨闻言神色变了变,又四处瞧了瞧,好似特务一般,压低声音才道,“那家的女人没了,就在上星期一,好像是夜里去的,她女儿哭得都晕过去了呢!后来还是楼上的老张给她掐人中,掐了好一会才醒的。说来也怪,之前还哭得死去活来的,醒来倒是跟个木头人似的,不哭不笑,谢谢了当时在场的几个人便赶着他们离开了。后来听说,头七都没过,她就把她妈火化了!前几天这家房子就开始关得紧紧的了,一点缝都不透!对了,听说啊……”
说到兴头上的阿姨越说越起劲,说了许多坊间的传说,可向启凡却是一个字也没听去。
直到回到自己车上,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雨淋湿了大半。
可是这些却都无法掩盖他心口传来的绞痛,一抽一抽的,好似被生生剜去一大块一般,他知道,没了吕妈妈的羁绊,吕晶晶这次是真的走了,自己真的要失去她了吗?
想到这,向启凡只觉全身都没了力气,软软地倒在驾驶座上。
此时的他,只觉呼吸都想刀割一般,疼得让人想嘶吼都没有力气,就像那些毛毛细雨都化作一根根利刃,毫不留情地扎在他的身上,化作无数的游虫,在他体内游蹿。疼,却不致命,好像就要他不停地感受这疼痛的滋味一般。
而就在他不停地疼的时候,眼前却不停回放着自己和吕晶晶过往的一点一滴。
有她得逞后勾着嘴角坏笑的样子,还有她木然冷淡的样子,也有她坚强伪装被戳破后无措掩饰的样子……却不想全都刻在了向启凡的脑子里,烙下了痕迹,磨灭不去……
可是想到那冷冰冰的离婚协议书,向启凡不由无力地苦笑。
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幻影,女人啊,于他,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用心!
无心,便会无痛,也就没有现在的狼狈样了吧。
吕晶晶,你这辈子最好别再落入我的手里!
向启凡在心里如是道,脚下却是毫不留情地踩下了油门,飞驰而出……
四月底,白梁市的已经全然一副春天的模样,草木新生,不少花朵也接连竞相开放。
然,吕晶晶的事情却像是一个过不去的冬天,笼罩着向启凡、林笑、蒙小妍、西门龙,乃至是雷牧天这些日子也跟着有些萎靡。
不过好在,林笑和蒙小妍算是做到了化悲愤为力量,心里有多郁卒,那读书便有多用功。
半期考的成绩出来时,两人双双挤入年段前五十名,这次月考虽然没有进步,却保住了目前的排名,也算是可喜的。不过现在,她们更关心的是即将到来的市质检和省质检,这两次如果排名还能稳定,那么对于随之而来的高考而言,无疑就是吃了两颗定心丸。
所以,接下去的五一节,两人也都没心思出去玩。
下午,吃了午饭,林笑便站在落地窗前看远处的风景,因为入神,也没注意到雷牧天走近,直到他的铁臂环上自己的腰际,林笑才回神,转头便对上了雷牧天的黑眸。
“最近瘦了。”
雷牧天说着,大掌在林笑的小腹上作尺子状丈量了一圈,又补充道,“小猪仔最近在闹减肥?”
闻言,林笑一把拍开雷牧天的手掌,佯怒道,“雷牧天,你皮痒了是不是?”
话落,林笑似又想起什么,眼眸流转又道,“再这样,仔细你的屁股!”
这是在学着雷牧天以往的语调了。
雷牧天失笑,两人倒是许久没这样轻轻松松地开玩笑了。而这笑声,就是有魔力一般,一点点便驱除了两人周身的低沉和阴郁。
又说了会话,林笑索性了拿了书本坐在窗台上,雷牧天也如法炮制,捧了文件。
如是,两人面对面披着毛毯,坐在窗台上,窗外的阳光倾泻在两人身上,构成一幅分外唯美的画面。
此生若得一人如此相伴,怕是也无憾了吧。
不过,睡前,林笑依旧在作祟的那点不安,还是让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之后,轻轻推了推雷牧天。
“失眠了?嗯?”
雷牧天那双黑色眸子在黑夜不仅没有被埋没,反而闪着异常的光亮,而他的视力较之常人也是格外的好。这会,即使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他还是准确地将林笑额前的碎发拢到了她的耳后。
林笑被那些碎发挠得有些痒,微微缩了缩肩膀,同时又往雷牧天怀里拱了一些。
“怎么了傻丫头。”
也不知怎地,每次雷牧天这么低低地唤林笑,都像带了一种魔力一般,让林笑不由自主地便有些醉了,溺毙了。
饶是呆愣了好一会,林笑才迟钝地回神,赌气似地捶了雷牧天腰际一下。
林笑这粉拳打在雷牧天身上,想要伤他确实不可能,倒是调情一般,惹得雷牧天一阵轻笑,那笑声格外醇厚,如酒一般。听得林笑又是在雷牧天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不过雷牧天锻炼地多,那肉真不是一般的硬,林笑与其说是在掐,不如说是捏了一把肉来的恰当。
“好了,不逗你了。”
雷牧天柔声道,随即在林笑的额际轻轻地亲了一下,才道,“说说,为什么睡不着?”
林笑闻言,深深地吐了口气,又过了许久这才启口问道,“叔叔,如果,如果我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定好好保护好它,好不好?”
听到林笑的话,雷牧天的眸色越发深沉,没有急着答话,而是在林笑的额头又亲了一下,这才珍而又重地道,“笑笑,我发誓,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我们的孩子,即使我死……”
“不许乌鸦嘴,坏的不灵好的灵,呸呸呸!”
林笑学着方姨的样子,做了一番动作,那口水,真是一点不落地全喷在雷牧天脸上。雷牧天不由失笑,却不想小丫头的话还没完呢。
“叔叔,如果孩子和你,只能选一个,我一定选你!你要好好的,我和孩子才能好好的,我相信,宝宝也一定会这么选的!”林笑说着,明明和往日无二的模样,在雷牧天看来,却是越发美丽了。
他知道,他的丫头长大了,是真的长大了。
想着,雷牧天的眉眼变得柔和,那双薄唇也跟着擒住了林笑的双唇,一番辗转温柔,雷牧天才放开怀中的小丫头道,“我一定好好的,为了你能好好的,我的傻笑笑。”
得说,雷牧天这番话让林笑心里有些甜,可是“傻笑笑”三个字还是让林笑忍不住冲雷牧天做了一个鬼脸。
然,这个鬼脸才刚出现,林笑便在雷牧天再次发动的柔情进攻中,跌宕起伏,不能自已,也再顾不得其他……
这个五一,白家上下真是跟过节一样,倒不是真为了过节,而是白家小小姐白颖茹的回归。
原定四月份的归期,因为她的毕业旅行延误了,这会距离她的生日已经过去了一月,不过白家既然有心将这个接风宴往大了办,那么自然是不愁找不到理由的!
这不,今晚白家这个晚宴,办得不仅轰动,而且隆重非常。
就连晚宴的来宾也格外抢眼,丁闵一这个新市长一出现便在人群中掀起了一阵小高潮,而当雷牧天和丁闵一一同出现在在演讲席上为白家即将开业的子公司剪彩时,底下真是沸腾了一片。
得说,白家这晚宴真是办得很充实,而且几乎每一项都安排地耐人寻味。
演讲台上的丁闵一和雷牧天对视一眼,同时在心中冷笑。
这么个剪彩仪式,不就是告诉众人,以后白家这个子公司,丁闵一和雷氏都会罩着?
放下剪刀,雷牧天和丁闵一前后走下了演讲台。
两人倒也没有避讳,拿着酒杯恍若在家中一般,自在非常。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与其让人捕风捉影,倒不如让人看个明白,强强联手,反而让人忌讳不敢胡乱评论。
丁闵一正和雷牧天说着什么,突然话锋一转,“林笑今天怎地没来?”
“小丫头还要上课。”
雷牧天笑道,其实他的本意还是带小妮子一起来的,也算带她来散心。不过林笑今天早上吹了风有些感冒,加上第二天还有课便说不来了。雷牧天倒是想在家里陪着她,她却一副严肃地再不能严肃地将雷牧天推出了公寓,说是不能因为自己影响了工作。
说起来,今晚这晚宴,要说成是工作也无不可啊!
这不,几个老总便腆着啤酒肚向雷牧天和丁闵一走来。
商场如战场,话语犹如子弹,伤人、盈利于无形,而决策则如炮弹,乃是制胜关键。
而今晚,便是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一句不经意的话、一个下意识的举动都可能决定一笔订单、一份合约,不可不慎重啊。
雷牧天想着,又浅酌了一口手中的香槟。
“丁市长,雷总,稀客啊!”
为首的男子如是道,同时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丁闵一和雷牧天见此也点头同举酒杯。
寒暄了几句,男子开始切入话题,只是才一开口,雷牧天和丁闵一便知,这是为了城东的那块地!
说到城东那块地,那现在就像是抢手的香饽饽,几乎各家都在抢,不过这最终花落谁家,最有发言权的莫过于眼前丁闵一了,因为这块地现在还是在政府名下,政府要划给谁,说到底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不过明眼人也是都看出来了,如果雷牧天有意,那么这块地估计已经是雷氏的囊中之物了,所以,这是探口风来了。
雷牧天黑眸微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低头不语。
至于丁闵一,本就是打太极的高手,一口官腔不仅没有透露半点消息,反倒是险些让对手的男子失了阵地,真可谓是滴水不漏。
如是,几个男人只能灰头土脸地走开了。
见此,雷牧天冲丁闵一举了酒杯,其中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而就在两人举杯的时候,场中又起了一阵骚动,听着人群的讨论,两人知道这是那小小姐要登场了。
派头倒是挺足!
两人在心中如是道,面上倒是不显。
便见,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一袭湖蓝色长裙在众人众星拱月般的姿态下,徐徐入场。
这女子年纪不大,相貌也是拿的出手的,不过在场的都是业界精英,所以容貌并不算是什么,最出彩的该算是女子的那双眼眸和一头深棕色的头发。
混血?
众人疑惑,却不知,白家的老太太,也就是白颖茹的奶奶并非国人,而是一个十足的外国人,白颖茹这容貌算是隔代遗传,有了她奶奶的八分模样。众人不知,也是因为这和她奶奶极其相似的容貌,白老爷才会如此重看她,而白颖茹也才有了小小姐这般的派头。
这不,看着自己孙女这般华丽地入场,白老爷那眼里的宠溺真是快要溢出来了。
说起来,也是白老爷对白颖茹的太过纵容,才会养成白颖茹骄纵的个性,也才有了后面那许多事,而这些就是后话了。
眼前,白老爷看着自己的孙女,那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啊,不过对于她留洋,白老爷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不为别的,只为自己不能时常见到她这一条,便够了!
不过白颖茹回来了,白老爷那点本来就不甚坚持的怒气,这会真是一点都不剩了。
带着笑,白老爷目光随着白颖茹摇曳生姿般地走到自己面前,自己的孙女怎么看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尤其是白颖茹甜甜地一句“爷爷”,白老爷最后那点因为她迟了一月归来的不满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好好好,回来就好咯!”
白老爷拉着白颖茹的手慈祥地拍了拍,又将视线转向了在场众人。
“各位,这就是白某的小孙女,因为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出了国,装了一肚子洋墨水,现在算是回来了,以后,有些地方还需要在场的各位多多包容!”
白老爷如是道,虽然刚开始不想白颖茹出国,不过孙女能从那样好的学校毕业,白老爷除了高兴,言语间不免还带了些许自豪。
略显浑浊却不失犀利的老眼扫视了一遍全场,又转向白颖茹,“来,颖茹啊,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便见白颖茹嘴角带着微笑,淡定自若地走到白老爷身边。那一袭长裙和偏分的棕发都为她增添了不少气势。
“很高兴见到大家,还有许多熟悉的叔叔伯伯,颖茹回来了,希望你们别嫌弃颖茹太闹腾。”
得说,白颖茹毕竟自小在白家长大,白妈妈刘晓莉对她的管教颇严,交际上的礼仪和礼数从来都不会少,这会说起话来,既讨喜又不让觉得越矩,尤其是那句“许多熟悉的叔叔伯伯”,底下听着的和白家又有几分交情的人可不都觉得说的是自己,尤其是白颖茹那带笑的眼睛扫过自己的时候,那心里别提多美了,自然,今后这“照顾”自然是少不了了。
如是晚宴便在这样融洽的氛围下继续,而白颖茹也在白老爷的亲自带领下一一和在场的“人物”打招呼。
绕了一圈,白颖茹很认真地记着自己所见的每个人,毕竟她离开这么久,白梁市终究是变化了许多了,而她身为白家小姐,记住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却是必须的。
而这一圈下来,白老爷要求白颖茹特别记下的那几个人中,她真正看入眼的却只有一个丁闵一。
撇开丁闵一这个市长的位置不说,与那些肥头大耳、腆着啤酒肚的男人相比,丁闵一除了身形高挑,五官也不差。而且,白颖茹可以肯定,丁闵一若除去鼻梁上的那副金边眼镜,那容貌肯定还是要加分的,而他之所以带着一副眼镜,除了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肃,更多是为了藏美吧。
不过白颖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对丁闵一另眼相看,她之所以留意他,还有一个原因,他的年龄。
三十左右,大自己不会太多。
如果将来一定要选一个丈夫,那么现在,丁闵一便是白颖茹现在的备选答案。
这里得说,白颖茹真是个聪明的,她自然明白,以她身份真要挑个喜欢地要死要活,却一穷二白,没身份没地位的男人,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爷爷虽然疼她,可以给她选择权,让她选个自己喜欢的,可是这选择也是又范围的,而这范围估计就是今晚在场的这些的,想必这也是白老爷刚刚这般耐心的原因之一。
所以丁闵一是可以的,身份、地位他都有了,而这人,摆在这,白颖茹虽谈不上什么一见钟情,但终归还是不排斥的。
而且,有丁闵一在这,也算是再次稳定自己在白家的地位,相反的,有白家,也是稳住了丁闵一的未来之路。互辅互助,白颖茹终究是得利的。
想着,白颖茹又扭头给了白老爷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爷爷!”
都说人老了心软,白老爷就是这样,每每白颖茹这般软软、甜甜地对自己说话,白老爷就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尤其是每天,他都看着家里那些明明惧怕自己却又想着巴结自己的儿子、孙子,咋一看眼前这个“真性情”的白颖茹可不就是喜欢嘛!那是真的喜欢啊!却不知,若是白老爷在一开始就给旁的人同样的宠爱,那么现在敢在他面前“真性情”地撒娇、讨宠的恐怕就不止一个白颖茹了。
白颖茹见白老一双老眼笑得都快看不见了,又接着说了许多俏皮话,哄得老人家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余光一瞥,她便瞧见二伯母正双眼淬了毒一般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自己的孩子不争气,能怪别人吗?
白颖茹如是想着,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又转头对白老爷说了些什么,便往旁边走去了。
在晚宴地的另一边有一个专门招待记者朋友的地方,不过记者不过走出这块区域。所以,那些不喜自己被采访、拍照的人便可以绕开这一区,也算是这晚宴的一大亮点。而白颖茹,现在正是往这个方向走去。
那二伯母不是见不得自己好嘛?那自己偏就要让她看看自己更好的样子!
“白颖茹!是白小姐!”
“这边,请看这边,白小姐!”
“白小姐真美啊,不当模特真是可惜啊……”
“白小姐,请看这边笑一下!”
白颖茹刚走到这一区,那群记者便如闻到肉的苍蝇,一窝蜂地便在晚宴规定的那一区内抬起手中的相机、摄影机对着白颖茹疯狂地按动快门!而白颖茹也极其专业地对他们摆出完美pose,如白颖茹所愿,当那二伯母看到这般被人抢着报道的白颖茹,那心里真是除了怨恨还是怨恨。
白颖茹没有回头,却也知道情况如何。最后又摆了几个动作,白颖茹才笑着对记者们告别,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然,记者们不断的欢呼,让白颖茹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同时也决定来个最后的回眸。
得说这白颖茹对自己还是非常了解的,不管是回眸的角度,疑惑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只是回眸的同时,她的脚步还在继续,就这样,不其然地她撞上了一个堪比城墙的男子。
来不及的多想,白颖茹已经重心向后,眼看着就要倒下去的时候左手传来一股怪力,生生止住了她的去势,甚至将她整个人拉回了原来的位置,只是那铁钳般的束缚有些太过刚硬,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情分。白颖茹因着腕间的疼痛,正有些嗔怪,却不想站稳后,那张冰冷刚硬的脸庞便不期然地跌入她眼中,尤其是那双深若寒潭的黑眸,一下子便像是吸引力极强的磁石一般吸住了白颖茹的视线。
接着,白颖茹只听到,噗通、噗通、噗通……
其实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白颖茹瞒着家里没少交往男友,去夜店找猛男调情也是没少缺席。至于那鱼水之欢,白颖茹也是过来人了,但是,却是第一次,有今天这种心跳如鼓鸣的感觉。
下意识地,白颖茹咽了咽口水,那双异于常人的碧色眼眸却是紧紧地锁着雷牧天。
一直到记者招待区的那些记者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呼,白颖茹才回神,不过当她看到他们高举着相机时,不是估计淑女形象地让开,反而扭动小蛮腰,又贴近了雷牧天几分,让两人看起来的暧昧又升级了。
尤其是雷牧天的右手紧紧抓着白颖茹的右手,半个小时后便被无数媒体放大在各大周刊、网站的首页上了。
毕竟,一直到现在为止,除了林笑,还没有哪个女人和雷牧天在公众场合如此亲密过!
所以,记者的激动并非无的放矢,只见他们伸长了脖子喊着叫着,只求能拍到这副画面的最佳角度,特别是当他们注意到白颖茹不甚明显的配合时,他们越发觉得有戏了!没准这就是第一手资料了!
从来,豪门就没有专情这么一说。
雷牧天能宠、能爱林笑一时,但说是一世,众人还是不禁要摇头的。
再看看这白家小小姐,身家放在这,两人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啊!
于是,臆测愈发,甚至隐隐有骚动的前兆。
然,谁也没有料到,就在下一秒,雷牧天冷着一张脸便扔了白颖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晚宴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是的,是扔!
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