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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被谁上了?”
“没有。”
“说吧,没什么不好意思。”
“真没有。”
“你被上了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我没被上。”
雷伊斯把阮向远送回监狱之后,他嘟着嘴气呼呼地一屁股老神棍床边坐了下来,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准备想起自己还是个狱警这种本职工作了——而且这个奇怪狱警看着黑发年轻人眼神充满了埋怨,就好像一个男人对自己情人捉奸床了似。
而阮向远那群前所未有和蔼可亲室友终于给予了他一点儿比给莱恩多关注,就连睡神都难得非饭点时间从床上面翻身坐了起来,虽然从始至终他都是以初和黑发年轻人见面时那个造型,一动也不动地蹲床边低头看着他。
直到大板牙一连串娱乐记者似追问之下,雷伊斯终于嚷嚷着喊停,手舞足蹈地指挥睡神从床上面下来给阮向远把手接上——
这个时候,阮向远才知道睡神大爷真实名字叫白雀。
当他抬起头试图想将“白雀”这个像是某种组织代号名字跟睡神那张脸对上号时,他一不小心跟那双银灰色瞳眸对视上,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就好像能看透一切似,黑发年轻人忽然觉得有些心地撇开头——
然后被捏着下巴扳回来。
“脖子上东西哪来?”睡神就是睡神,虽然同样是娱乐记者八卦问题,但是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就显得特别正式特别直奔主题特别高端大气——
“别告诉我是蚊子叮,如果你想再被揍一顿话就这么说试试看好了。”
也特别不好糊弄。
阮向远:“”其实睡神爬下床第一时间就把黑发年轻人那双又红又肿手抓手里了,一副准备替他直接将被卸掉骨头直接接上样子,只不过此时看他如此不配合,这个脸上鲜少出现“困意”“饥饿”之外其他表达男人挑挑眉,无情地将阮向远手扔开——
力气很大,本来就肿得像是馒头爪子被这么一扔,阮向远立刻痛得嗷嗷叫着倒下去莱恩床上滚了几个来回,第四个翻身时候,他余光一不小心看见了大板牙挂阳台那条已经分不清楚原色是白色还是灰黄色内裤,身形猛地一顿,顺便就想起了大板牙脚皮,吸了吸鼻涕,他老老实实地从床上面爬了起来。
“我真不知道是谁,”阮向远慢吞吞地说“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雷伊斯”
“什么?!”一直坐对面瞪着阮向远雷伊斯炸开了“怎么可能是我!要是是我话,怎么可能只是留下一个吻痕就”
狱警话说一半似乎猛地想起了好像有什么不对,到了嘴边话突然刹住车,有些烦躁地一把将脑袋上帽子摘下来扔到床上去,抓乱了自己头发显得有些暴躁地抬起头摇了摇屁股底下床,生硬地转变了话题——
“喂,小丑,你哥现还躺浴室地上哦,看起来被揍得很惨,那群人现大概一个都没醒过来。”
睡神:“什么叫‘大概’?你就把这个人扛回来起来就不管了?”
“大概就是大概啊,”雷伊斯挑起眉“我做狱警还要你来教啊死杀手!你会不会管太宽哦!我当然比你们谁都希望那些人点醒过来——这样我才可以问一问他们是什么人敢跑进三号楼浴室里撒野好嘛虽然只是一层,但是也是我地盘啊!”擅自画地为王狱警站起来,理直气壮地叉腰,抬起头望向上铺“所以死宅男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好歹是孪生兄弟,我之前看了一本书,上面说是好像如果他出什么意外话,你也不会好到哪去。”
典型乌鸦嘴。
而技术宅似乎已经习惯了雷伊斯这种恶劣幼稚性格,镜片反了反光,他将目光从阮向远身上收回来,看着狱警,显得非常平静:“他也?”
“对啊!”“哦。”
“对啊!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看他啊?”
“不去。”
“真是无情无义!”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啊阮向远无奈地看着雷伊斯自己牢房里蹦跶,一个个地把自己目光所及人类全部得罪光,正准备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嘴巴里却被塞进一个馒头,咬着馒头呜呜两声抬起头来,却被睡神大爷无情地揍了下脑门:“学什么狗叫。”
阮向远:“拉乃浪特?”
“不知道,”睡神非常淡定地从拿起黑发年轻人手自己眼前翻看了一会儿“大概是上个星期一。”
“”今天也是星期一。
嘴里喊着这个拥有七天历史居然还没怎么变味只是有些发硬馒头,阮向远却来不及反抗,因为说出后一个只身后,睡神完全不带商量地就咔嚓一声替他接上了右手骨头——他用劲儿很大,手脚利索,虽然被卸下手骨是接上了,但是阮向远却那一刻差点儿疼得尿出来。
然后他把那股尿意憋回去时候,睡神又抓起他另一边手,阮向远来得及喊停之前,伴随着一声加巨大、令人毛骨悚然接骨声,阮向远呸地一下吐出了嘴里馒头,哆嗦得脸色发白:“下回能不能喊、喊个‘一二三’再动手?”
“不能。”
完成了自己工作,睡神扔开他手头也不回地爬回了自己床上,阮向远正无语着,这时候,老神棍哆哆嗦嗦地从自己床上爬了下来——这是阮向远第一次看到老神棍完整样子,和网络上流传那样西装革领精神中年人形象完全不同,就好像进入绝翅馆之后让历史中那个金融大鳄迅速苍老了一般,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手里拿着一叠纸牌,慢吞吞地冲着他走过来老人而已——
“人,抽张牌,来吧,塔罗牌总能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东西——这张是吗?主牌第十六张,塔象征着毁灭,这张牌预示着一个生命中周期正开始或者终结听不懂也没关系,总之你正面临着变化与冲突,你要细心谨慎、随机应变,否则将会一片混乱——这张牌亦暗示着破灭危机,它警告我们,不可大过骄傲自大,应该谦虚内敛,谨守本分才是。”
阮向远:“世界上没有比我谦虚人了。”
“就凭这句话就知道你有多不要脸了,跟谁学要不是看你这副弱兮兮弱鸡样子,我还以为是雷切跑来我们这栋楼一层微服私访来了还有,老头你就省省吧。”雷伊斯十分不感冒地皱起眉,坚决地踏上了得罪房间里后一个人步伐,却恶毒话说出来之前,被睡神打断——
“——本分。”
整个牢房里,唯一抓住了重点居然是睡神。
灰色头发男人从床上被子里伸出脑袋来,十分神奇是就这短短不到五分钟时间里他立刻变得睡眼松惺,他摇了摇床,问下铺坐着馒头手星人“教皇为什么攻击你?”
坐床上看书技术宅头也不抬地推了推鼻梁上眼镜补充:“就是我那个兄弟,他们给他代号。”
“沉迷于我美色。”阮向远面无表情地回答。
然后作为给予黑发年轻人真诚回答同样真诚答复,整个牢房里陷入了死一般沉寂。
“我他妈认真啊!沉默地给老子摆出一副无言以对是几个意思?!”阮向远炸毛了“你们看我像是开玩笑?!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开玩笑?”
“咦?”雷伊斯说“难道现是不能开玩笑特殊场合吗?可是我刚才已经开了很多个玩笑了。”
阮向远:“”睡神:“姑且这么认为吧那——”
“什么姑且这么认为,我隔间里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先说到了莱恩——”
“这就是重点,”雷伊斯咬着手指,看上去十分纠结地说“跟那个美少年比起来,你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美色,毕竟像我一样识货人还是没那么多”
“教皇只对王权者猎物感兴趣。”技术宅打断了狱警话,他哗地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地问“你今天跟王权者有接触过?”
阮向远坐原地毫无反应,要不是发现整个牢房除了技术宅之外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他甚至不知道这个问题是问谁,于是,睡神冷笑之中,阮向远指了指自己,得到了无数个白眼之后,挠挠头:“好像是有提到一下绥”
“绥?”雷伊斯竖起耳朵,满脸警惕“一号楼王权者?——我不是告诉你要离他还有那个红头发不明生物远一点吗?你怎么又跟他们搅合上了!啊啊啊气死我了!”
“已经说过一遍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沉默了片刻之后,很显然是想起自己晚餐之后对于这个人警告,顿时觉得自己说话被当做废话睡神面无表情地将这句冷艳高贵话糊了阮向远一脸,缩回脑袋再也懒得多说第二句话,睡觉去了。
而老神棍则属于重点不对那个,他瞅着阮向远手中塔罗牌,一脸好奇:“这一次准吗?”
准,准得他妈不能再准了。
全世界包括塔罗牌都问老子“哪来自信”我他妈就是洗个澡而已,招谁惹谁了?我愿意腥风血雨?
阮向远气得爆血管,转身吭哧吭哧地举着那两馒头手转身就往自己床上挪,也是一副拒绝再合作回答任何问题姿势,当他好不容易靠着手肘残疾人似把自己半个身子放上床,正撅着屁股腿蹬来蹬去准备完成“上床——睡觉”第一个步骤,牢房大门忽然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是一瘸一拐莱恩——
“真热闹,”雷伊斯完全没有要去帮忙扶一把意思,站原地看着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路过漂亮年轻人,拖长了嗓音讨人厌地说着风凉话“今天一共就来了两个人,保护期都还没过,这才进了绝翅馆几个小时?一个断胳膊一个断腿,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两能给我作一点吗?顺便说一下,莱恩,已经有犯人跟我打报告说你餐厅打人了,真假?”
这时候,被狱警叫住莱恩铺床动作一顿,转过头来,冷冷地说:“那个人自己不要命想摸我脸,所以我把叉子他手背上了,有什么不对。”
“完全没有任何不对,请继续努力,我看保护期这种东西对于你来说也是浪费时间,绝翅馆向来欢迎简单粗暴人,一个月足够你一路搬上十五楼了,”雷伊斯说着转头,去拍另一个人撅半空死劲儿蹭来蹭去屁股“看看人家,长得漂亮好歹也有点自保能力,你长得也就那样了,狗屁不会只有挨揍份,告诉我,你哪来自信去招惹这么多人?”
阮向远无语,一个挺身将自己整个儿缩上了上铺,逃离了狱警咸猪手。
脑袋顶上架子床晃动之中,莱恩碧绿眼珠子动了动,抬起头,不带任何感彩地淡淡道:“也无所谓了吧,刚才我听人跟mt报告,说是二号楼王权者就是那个红头发为了一个人闯进了三号楼。”
“他们醒了啊?那么?”雷伊斯瞪眼。
莱恩:“你说浴室那些人?有一些伤势不太重已经醒过来了。我觉得大概不是一个人干,下手够重但是因为是门外汉所以不够到位——”
“雷切?”阮向远面无表情脑袋从上铺探出来,然后又面无表情地缩回去“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莱恩十分不给面子地笑了笑“先不说听说那个男人已经第一时间否认了,二号楼那些人也证明了你被强暴时候是他们会议时间”
我就不告诉你蠢主人睁眼说瞎话本领是让人望而生畏境界这个问题了,但是有个问题还是有纠正一下地——阮向远翻了个白眼缩进被窝里:“老子没被强暴谢谢,还是个鲜处男呃,不对,其实不完全是。”
差点忘记被体温计破过童子身这件事儿了——虽然那时候还是狗崽子,但是至少从心灵上来说我已经不是个完整纯洁我了。
“也没人能解释二号楼王权者为什么那么巧跑来三号楼。”莱恩冷冷清清地把自己话说完。
“其实他偶尔会来看一下,偶尔。”雷伊斯眼睫毛动了动,看上去十分纠结地说“之前雷切养过一只肥狗,那只肥狗被人从三号楼楼顶推下来时候,正好就落浴室窗户后面那片雪地上所以有时候大脑抽风,他会来看看。”
“后,我不信我魅力还没他大。”声音听上去有些郁闷,莱恩完全不像是脚上有伤人,敏捷翻身上床,侧身躺好。
所以不管那个变态男是不是雷切,阮向远心里已经因为天仙情敌明显吃醋语气乐开了花。
“我听mt说,二号楼王权者自己也找一个合适床伴,”莱恩嘟囔道“听到这个消息时候他们很惊讶,我不知道有什么好惊讶。”
“因为他这方面有障碍啊,”雷伊斯以眼都不眨节奏毫无愧疚地都抹黑别人“难得跨出了这一道艰难槛决定正视自己这方面缺陷,非常令人感动耶,所以大家非常惊讶,恩,就是这样——还有,我说你们都睡得那么好是要干嘛?马上到放风时间了好吗!都给我起来出去运动啊!就是因为你们这群低层人都这么懒,所以我们三号楼才会被人家说是现绝翅馆实力差劲楼——被一个有性功能障碍人统治楼比下去,我说你们真甘心吗!”
阮向远:“”莱恩:“”睡神翻了个身,继续睡。
技术宅推了推眼镜:“甘心,并且不能甘心。”
雷伊斯不依不挠咆哮声中,整个牢房人除了腿脚不便老神棍,统统被得了狂犬病似狱警从床上面拽了下来,甭管是缺胳膊还是断腿,后他们统一跟着拖拖拉拉大队伍往操场那边走去,雷伊斯很满意地跟队伍后面,阮向远举着自己馒头手,十分淡定地走人群中间——
那些对他窃窃私语各种吐槽,统统听不到,那些探究怀疑目光,也统统感觉不到。
教皇虽然一层楼算个小头头,甚至刚进绝翅馆时候,很多人曾经都看好这个大概是智慧型以及体能型双向发展人——然而过了几年,人变成老人,他高调做人高调做事却还是一层扑腾,人们终于觉悟这只不过是各方面有稍有涉及庸材而已。
偷袭还保护期人,就是他不对,谁还没个手期?哪怕是已经被绝翅馆这些年生活磨得棱角全无,群众表面上什么也没说,心中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他们当然不会去把同情之类多余并且会惹麻烦情感摆表面上,甚至非常清楚眼前这个人是纯粹无辜情况下,跟他保持了一定安全距离。
除了教皇那些手下之外。
他们坚信,这个黑头发长得不怎么漂亮人是被二号楼王权者上过了。
害他们老大被关禁闭人,虽然不能进行行为上攻击,但是,他们可以进行语言上侮辱,所以整个放风时间,有规律篮球声、跑步声、闲聊声以及各式各样吵杂声音混为一团时候,阮向远耷拉着肩,听着身边人讨论什么“二号楼高层找到一号楼王权者了”“我知道,好像是雷切让他去借人晚上用来操,哈哈”“哎呀,不是说今天那个二号楼红毛才操过咱们楼人吗”——
“说这些有什么用,”一个教皇同牢房猥琐老男人嘿嘿嘿地笑着,露出他那早些年被人揍掉一颗大牙大黄牙“对于红毛来说,这些人就是比狗都不如生物,当年他狗死了他好歹还郁闷两天,你看看现这个被他上过人这么惨,他给过他一个余光?”
这个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控制能让阮向远听见音量。
老老实实放腿上馒头手动了动,黑发年轻人微微眯起眼抬起头,这个微小动作,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阮向远周围,只有蹲桌球台下面打瞌睡白雀恩了一声,有些提不起劲儿地抬起头来——
而那些人还继续
“——是啊是啊,不过就是个什么都不会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 src="/utex.asp?bid=44&id=28677"></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