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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眼，凉薄又冷淡。
孙谱瑟缩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避开了眼：“那什么，阿续现在有病，他也记不得你。”
“有病？”纪烟捏着鼠标的手指一顿，侧头，朝着这边看了眼。
孙谱噎了一下，这是又说错话了。他沉默了几秒，破罐子破摔地说道：“霸王花，他几年前，受到的刺激太大。分裂出了另外一个人格，也就是你如今看到的他。”
顿了顿，孙谱继续往下说道：“那几年，他都没打听你的下落。我以为他是放弃了，却没想到他是病了。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他体内有两个人格。”
纪烟放下了鼠标，没吭声。
孙谱下意识地凑上了前，看纪烟的反应。
长睫覆在她的眼睑上方，她的唇角轻抿，露在外头的下颚弧度清晰好看。
“霸王花，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所以你们之间…”
“刺啦”一声，纪烟推开桌椅，利索起身，关了电脑屏幕。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孙谱叹了口气，抹了把脸，跟了上去。
“霸王花，我送你回学校！”
校园门口，一辆兰博基尼停了下来。
“珍珍，过几天老祖宗就过来了。你的表演，妈妈不确定能不能及时赶到。到时候妈妈一定会看现场视频的！”毛宛开口安抚道。
“妈妈，没关系，到时候我会让人给我拍的很好看。”纪珍笑的可爱又甜美。
毛宛的视线，从她唇边的笑上略过。
这是她的亲生女儿，一直都是温柔体贴的。只是偶尔，毛宛会想起来另一个女儿。
毕竟她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望着毛宛出神的样子，纪珍压下眼底的妒意。她不经意地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惊呼出声：“妈妈，那不是烟烟吗？她身旁跟着的这个男人，又是谁？”
毛宛一愣，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纪烟，还有她身旁的男人。
男人高大英俊，侧着头，不知道在和她说些什么。
两人靠得很近，看起来格外的亲密。
“烟烟。”毛宛不自觉地叫出了声，站在一旁的纪珍咬了咬唇。
纪烟侧头看了毛宛一眼，眼神很淡。
“霸王花，这是谁？”
孙谱好奇地问了一句。
眼前的女人，光是手里头挎着的包，都要十几万了。更别说是她开的那辆兰博基尼。
总之，是个非富即贵的主。
“我是她妈妈。”毛宛应了一声，又上下打量了眼孙谱。
穿着没个正形样，不像是个好人。
她的眼神轻蔑，孙谱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他没怎么在意，听到毛宛说的话，他愣在了原地。
“霸王花，你还有个开兰博基尼的妈？那你怎么成天穿的和捡破烂一样的。”
孙谱惊讶地出声问道。
这一句话，简直就是在她她的脸。毛宛攥着包的手指，泛着用力的白。
校门口，纪烟站在那里，眼神很冷：“别瞎认女儿，我和你很熟吗？”
毛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出声解释道：“烟烟，你别这样。过去的那两年，我也找过你，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纪烟扯了扯唇角，眼底带上了几分嘲意：“纪夫人，我记得我说过吧。从我离开纪家的那天，我就和纪家没有半点儿关系了。”
毛宛站在原地，望着少女的侧脸。过了好几秒，才喃喃地说道：“烟烟，让你回纪家，是你爷爷的遗愿。”
纪烟脑海里头的最后一根弦崩了，她猛地抬起眼，眼底还带着血色：“闭嘴！”
毛宛被她这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后头退了一步。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对上纪烟那样的眼神。
那双眼，又黑又冷。
毛宛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最后，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纪烟朝着学校里头走去。
孙谱刚刚听了他们的对话，总算是琢磨过来了。原来面前的这个，就是纪家的夫人。
他慢吞吞地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原来是纪家的夫人，久仰久仰。”
“你是谁？”毛宛出声问道。
她对这样看起来就流里流气的人，没有半点儿好感。
孙谱摸了摸鼻子：“害，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纪夫人肯定没听过我的名号。”
毛宛不觉得意外，眼神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轻蔑：“你和我家烟烟，是什么关系？你这样不三不四的人，不要带坏她。”
“我？不三不四？”孙谱笑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说他。
毛宛捏着手里头的车钥匙，不愿意再理会这样不入流的人。
却听到孙谱慢悠悠地往下说道：“怎么也比不过纪夫人你，亲手把女儿送到了别人的手里头。”
“你…”毛宛手里头的车钥匙掉到地上，可她却无力去捡。她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纪烟告诉你的？”
她被吓得花容失色，毛宛在钱包里头翻找着。很快，在支票上签了名字。
“这里是一百万，收下它，闭上你的嘴。”
孙谱看着她这副样子，哼笑了一声。他手指点了一下下巴：“才一百万呀，纪家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你要多少？”毛宛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
“这样吧，先给我来一个亿。”
“一个亿！”毛宛惊愕道，拿着支票的手指，微微发抖。她上下打量着孙谱：“你是穷疯了吗？！”
“怎么？纪家出不起这个钱？”孙谱挑了挑眉，不等毛宛出声，他继续往下说道：“既然出不了这个钱，以后就给我离纪烟远点儿。要不然，我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毛宛猛地抬起眼，嘴唇颤抖了一下，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孙谱也不搭理她，按了一下手里头的车钥匙。拉开了边上那辆迈巴赫的车门。
想了想，他回头，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孙谱单手支在车门上，眉头轻挑，笑着说道：“纪夫人，下次给支票前，可要大方点。免得说出去，丢了纪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