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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勤制、双凤新声,定情永为好。”马车驱动,蜜娘浅颦轻笑望着易九兮。
主子刚才让童老给林老太爷的,是当年主子的母妃留个主子的一枚玉戒吧,因着多次看主子拿出来睹物思人,便好奇的问了一句是什么宝贝。
主子当时说的是,这是母妃让我转交给未来儿媳的东西。
太快了,快的让她有些窒息,她甚至没有点准备,这一天,便这么突然而至了。
她知道,从一开始就有种特别强烈的感觉,主子对林霜语非同一般,可还是料想错了,以为最多,也就是不一般,男子,遇到不一般的女子,总会另眼相待的。
什么时候,已经另眼相待到...到...把对方当成了...可以交付那玉戒的人?
心痛的无以复加,却笑的愈发的圆满了,她以为,主子这样的人,心里装着江山社稷,装着大业,纵是有一天对某个女子另眼相待,也不会深刻到哪里去。
她就是一直在边上看着,也能承受,也能承受...
“本王也该有个正妃了。”如果,状元郎当日大殿上,应下那到赐婚旨意,恐怕他现在,也是无能为力的。
幸好!
可世上,不会有太多的幸好!一次幸运,让他越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又不想失去什么,是来的...有那么点突然,或许也是几分注定。
那次失算,差点丢了性命,就那么巧,被她帮着捡回来了,他从不是纠结之人,既然已经确定,那就没什么可犹豫的,而且,这个女人,可以承担的起,他将来面对的人生。
若是旁的女子,纵然心动几分,怕也只是心动几分而已,所以他说,这是注定的。
“正妃...主子,您的正妃...的皇上下旨钦点。”是要入玉蝶的...正妃,竟是正妃吗?
蜜娘脑袋一空,瞬间一片空白,主子不会不清楚,他将来的正妃之位,有何等分量,林家根本撑不起的,难道,主子不想这江山社稷了?
要知道,那个位置,许给任何一家,可以换来什么样的支持?不,主子比她更清楚,只是,她自己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嗯,所以本王在努力让父皇早些下旨。”
什么意思?蜜娘定定看着易九兮,脸上现出几分迷茫,她知道,主子要是专注着去做一件事,必然会成功的,只是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主子会将这份专注用在一个女人身上,用在儿女情长上。
“...林小姐...好大的福气。”当初,在冷家庄...谁能想到,会有今日的结果,如果知道,她会不会不顾一切的阻止,那时候的林霜语,弱小的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
短短半年...而已。
马车轻微晃动,易九兮合上眼,藏起眼中几分无奈,未必!
他这可是用了计谋,不太光明,没法子,因为他敢肯定,若说出真实想法,告诉那女人,他是因为...想要她当自己的王妃而非什么见鬼的交易,恐怕...那女人的反应会颇让他伤自尊。
那女人眼里,看不到风月啊...
“难道不是?”蜜娘突然发现,自己执拗了,可就是控制不住。
“本王要走的路,险境环生...跟着本王,是福是祸,尚未可知!”起码一路凶险,甚至可能丢了性命不是吗?
蜜娘微微一震,即便如此,主子还是决定拉上人家,是因为,主子觉得,林霜语是可以与他祸福相依之人吗?
尚未可知,可他还是决定,拉上她一起,因为,那女人,骨子里,也是个骄傲的,若是将来有一天,等他太平了,大局已定了,再与她说,让她嫁与自己,恐怕,她更不会答应...不如,现在就拉上她,反正,她也深陷其中。
没错,他是挺自私的,可谁让,他看上了!既如此,那就徐徐图之吧。
“梁栋可有什么动作?”
蜜娘收敛心神,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堂堂一个侍郎,手段确实有些失水准,私底下让人散播谣言,说是林...林大小姐与云都侯府的二公子关系匪浅,云二公子在淮安时,正好梅先生在林家,便去上了几天学,这梁栋便接替发挥...传林..大小姐乘机勾引的云二公子...”
有些说不出口,但确实是堂堂侍郎干出的没品的事,不过,效果好似不差,要说,这梁栋专研人的心思,还是很有一套,也难怪没什么本事,也能官至侍郎。
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毁一个女子,这倒是最快捷又简便的方法,在云都侯府的公子身上,这最多就是一件风流韵事,不会影响他的婚娶,也不会有什么顺势,可对女子就不同了。
毁了女子的清誉等于毁了她一生,还会连累家人,梁栋到是敢。
“主子,这梁栋行事还是很缜密的,怕得罪云都候府吧,所以没什么痕迹,若非主子说了一句,我一直让人盯着,也不会知道是他搞的鬼。”若不是她即刻让人捂着了,现在,估摸着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
“嗯,那就帮他一把,不用捂着了。”
什么?蜜娘猛地抬头,这刚才主子还...这会又是什么意思?“请主子明示!”这传出去,林霜语还能出来见人吗?那梁栋传的可是有鼻子有眼的。
就是她初听着,都忍不住遐想了。
“顺带,你再加一段,状元郎聂牧的心上人,也是她。”
......这不是雪山加霜?蜜娘一时间实在想不出主子的用意,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想着,主子都要娶人当正妃了,总不可能害她,她瞎操什么心,多余。
只是...有些事,还是的提醒一句,“主子,云都侯府的二公子,是云家老祖宗最疼爱的孙子,若是...将来,林小姐在京都,很难...”
这女人有女人的手段和圈子,云二公子的婚事,云家连公主都不答应,怎可能让一个林家女子给纠缠上,败坏了名声,以后,林霜语要在京都立足,免不得就要在这些圈子里打转,若是云家有意为难,那对林霜语来说,会是个大麻烦。
“无妨!”他自有算计。
“是,那蜜娘便依着主子的话安排就是。”主子的心思,真是越发难琢磨,尤其是这件事上,主子的点究竟在哪里?
林霜语此刻正在府内姐妹情深,哪知道有人在背后算计自己。
林府开书院,请的先生让人吃惊不小,这看来不是小打小闹,来围观的越来越多,不说梅先生,连京都三公子都到了,听说,闲王虽然没亲自去,却派人送了礼,足足好几抬,是闲王身边的王府管事送进去的,还让林老太爷借一步说话,说什么就不知道了,反正,这林府肯定与闲王关系匪浅就是了。
各方也都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墨亦宏听的自家儿子去林家道贺了,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头动了动,继续低头看书,难得清闲一日,在府中哪也没去。
“相爷,夫人来了。”
在墨府,大家都知道,相爷的书房,就是老夫人来,也的通报一声。
点了点头,放下书,起身到花榻前坐下,花榻前的矮墩上,放着一盆莲,这时节,就悄悄打上花骨朵了,也不知是什么品种,荷叶小巧,几条小鱼在里面闲适游玩。
没事的时候,墨亦宏就会坐在这喂食。
“相爷今日不忙,看来来的正是时候。”成姬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般得体雍容的装扮,或许,骨子里,她从没忘记,自己是一位公主。
墨亦宏眉角浅笑,抬了抬手,“坐吧,听闻夫人前两日等我,不慎染了风寒,可好些了?近日,忙着处理刑部的案子,没空去看看夫人,实不应该。”
即便在家里,在自家夫人面前,墨亦宏的话,都是说的很圆满的。
“老爷公务繁忙,无妨的,一点小风寒,吃了点药就好了,刑部的事,怎么也推到老爷身上来了,不是说,宫相已经开始上朝了?”
成姬一旁坐下,看了一眼莲盆,目光闪烁了一下,老爷的这盆莲,到是照顾精致,不到花期,却已经含苞待放了。
与自家老爷说朝中的事,成姬丝毫没觉得不妥,好似墨亦宏也习以为常了,他这夫人,本来就是前朝公主,也与旁的妇人不同,说得。
“这不,刑部的案子,是因老夫主持的春闱而起,总有牵扯不清的事,宫相刚好一些,皇上将这事交给罗阁老了,夫人这装扮,是入宫去了?”目光落在莲盆的小鱼身上,一把喂完手中最后一点鱼食,拍了拍上,拿起旁边早就备好的湿巾擦了擦手。
“皇后娘娘近来不适,妾身去宫里看看。”
“哦?皇后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御医如何说?”墨亦宏正色几分,认真问道。
成姬心里暗笑,还不是因为,被自己的爹给耍了一遭,气结于胸,心里想着,面上却颇为凝重,“老爷不必担心,没什么大碍,就是近日天气变换快,有些不适,对了,皇后娘娘让妾身问老爷一句,凤儿的婚事,她这当姑姑的,可能帮点什么?”
“没事就好,别不必过于操劳,听说,簪花节后,宫里就要入一批新人,到时候有她操心的事,凤儿的婚事,她就别费心了,皇上下旨赐婚,是凤儿的福气,虽是侧妃,不过一时,其他几家的女子,都一样。”
墨亦宏心知肚明,与成姬打着太极,夫妻二人,互相了解,所以不用说的太明白就知道对方的意思。
成姬无非是想问问墨亦宏,孙女的婚事,原本定的是竞王,怎么突然变卦,皇后那边,怎么也该有句话,毕竟,竞王是记在她名下,她也为难。
不管是皇上赐婚,还是老爷谋划,成姬明白,是已成定局,那他们墨家以后,怕是只能与建王一条心了。
而竞王...那边,还有个皇后,皇后,总还是姓墨不是吗?
“老爷的意思,妾身明白了,可是...妾身今日还是要多一句嘴,老爷别忘了,咱墨家为何没有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王爷。”起身,微微行礼,看着那盆莲,眼里露出几分寒意与讥讽。
“老爷,这盆紫莲,可是有些不知时节。”说完,头也不回,转身而去。
睹物思人,而那人,却是他自己亲手将她送上绝路的,如今,对这一盆莲,他到是看的下去,不过,墨亦宏便是这样人,常人不能理解之人。
就如,当初,知晓给皇后娘娘,也就是他们的女儿下绝育药的人是皇上一样,她记得清楚明白,当时老爷好似说,皇上高明啊!
他竟然说皇上高明。
那被下绝育药的,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墨亦宏仿佛没听到,看了一眼莲盆,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随即起身回到桌前,心思已经走远了...
林家..春希书院!春希...简儿似乎对林家有兴趣?